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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疑云密布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雪傲杳无音讯。
就在她离开梁山将近一个月后,殿帅府下发海捕文书捉拿慕容雪傲。
梁山众人急成一团,任凭阮小五如何吹口哨,都召唤不来那只鸽子。晁盖派出去好多人打听,都没有带回来有用的信息。
林冲更是着急,担心自家夫人,也担心雪傲。柴进的人来过,说林家老小都不在汴梁,虽然已经极力寻找,可毫无结果。
就连智多星吴用,也只剩干着急的份了。
缉捕令上写到:慕容雪傲杀了高俅之子,杀了众多官兵!
通缉共两人,还有一个便是石秀。
转眼已是十月中旬,天气逐渐寒冷,北方已经有漫天飞雪,天空彤云密布,山如玉簇,林似银妆,溪水奏出初冬特有的旋律,不少人家的屋檐都挂上了冰溜子。
初冬红叶纷坠,说尽春夏秋。
孤雁在云人在笼,微霜悄然百草愁。
斜阳独倚西楼,银屏映月如钩。
春秋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本是温馨的初冬,却无人能欣赏这美好的景致。
沧州横海郡,柴庄。
今天这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就连闻名四海的柴大官人也要敬他三分。
能让柴进如此的,天下恐怕只有一个宋江了吧。(注:皇上来了就不止敬三分了)
天色已晚,瑞雪霏霏。柴进和宋江在屋子里饮茶聊天,外面是庄客武松,一身朴素装扮,跟管家不知在说什么,少顷,弯腰咳嗽几声,管家急忙带到客房,又给了他几副药。
突然,朔风凛凛,却没人感到异常。就在此时,柴家大门猛地一震,然后又被重重地敲了几下,便不再有动静。
屋里屋外的人都感到稀奇,这么冷,这么晚,还有什么人能来?柴进出来后,吩咐个下人把门打开,那人打开沉重的大门后,不禁吃了一惊。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那下人连忙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柴进,柴进也是一愣,走向门口。宋江跟过去,武松见事情蹊跷,也凑热闹去。
门口躺着一个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从蓬乱的头发和鞋子看,是个女孩儿,已经不省人事。
柴进拨开女孩挡住脸的头发,看她满脸都是血道儿,却依然能显露出中上之容。柴进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吩咐几个丫鬟带着个姑娘沐浴。
众人往回走,武松又看了看那一滩血迹,心生怜悯之意,突然发现地上还有一把剑,他拾起,拿进屋去。
“柴大官人可识得此人?”宋江问道。
“我记得买过一副画,这个女子的容貌和画上之人相似,但是她脸上有伤,又有满身的脏物,分辨不出。”柴进答道。
院子里,武松拔出这把剑,欣赏一番,下了个结论:是把宝剑。
等待中。
一个丫鬟报告:“大官人,那女子身上伤很多,腹部还被刀伤了。”
“什么!”柴进惊道,这可不是小伤。
那小丫鬟继续说:“那伤口已近乎溃烂,很是严重。”
柴进心道:府里医士正巧前日离去,这可如何是好。
“不论如何先稳住伤情,为她上药。”他命令道。
那些丫鬟便给她沐浴,上了药,包扎好,换了件干净衣裳,抬进了客房。
柴进看见武松拿来的剑,锋芒凌然有幽光映月,剑身雕饰凤凰翱翔于花海,银漆吞口,峭拔雅致。
他进堂拿了一幅画——几个月前到山东游玩,和一个三四十岁的书法家见过一面,也不小心看到了他画的一幅画,就高价买了下来,顺便买了几幅字……
他展开看,画中一女子,面纱脱落,手支撑在下巴上,好似在凝神思考,画卷下方写着作者和绘画对象。
再看现实中的这位,眉宇间透着英气,双目好似黑宝石雕琢,精巧的鼻子好似羊脂玉打造。
不若凡人。
画里画外无异。
柴进想清楚了,道:“此女就是官府通缉的慕容雪傲。”
说出来后,宋江等无不大为惊奇。
柴进将这幅画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果真是她。”宋江道。
“只是,几个丫头说她伤得很重,大冬天的,谁道能不能有医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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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相撞之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绝望的哀号声……
硝烟弥漫,黄土飞扬,殷殷鲜血……
可怕的种种场景浮现在脑中,挥之不去……
雪傲从噩梦中猛然惊醒,还听得见心脏在急促地跳动。
她睁开眼……
首先发现的是自己在床上,而不是冰冷的雪地。然后发现这是一间屋子,还挺暖和的。她微微偏头,看到自己的雪溶剑在床头柜上,之前的衣物、靴子,还有那本永远随身携带家传,都在。
她试图坐起身,却忘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手砸到了床沿上。
唉~打架的时候都没感到疼,一静下来却疼得要死!
外面的丫鬟听见屋子里有动静,急忙跑进屋子,看到雪傲睁着眼看着她,又跑出去,叫道:“大官人,那位姑娘醒了!”
接着三个人走进。
雪傲观察那三人,最前面的穿着华丽的服饰,腰间系一条玉带,头上簪一朵牡丹花。龙眉凤目,显出一股富贵之气。
还有一人身材略矮,脸色稍黑,一双卧蚕眉,眼睛明皎,唇方口正,强大的气场掩盖了身材的缺陷。雪傲稍稍皱眉,这个认得,不是宋江是谁?
雪傲看向最后面的那位最高的,那人浓眉大眼,身躯凛然,仪表堂堂。三尺开外,英雄气逼面而来。
为首的先开口道:“欢迎慕容姑娘光临庄上。”
雪傲一惊,他怎么知道我!按理说自己虽然认识宋江,但是宋江不认识自己。江湖上见过自己真面目的人很少。莫非……
她知道早就该通缉她了,现在怎么说也是值好几千贯不止。
难道他们想要把我交给官府?雪傲心道。
雪傲想了一下,开口道:“宋押司我知道,敢问这两位是……”
那人道:“我乃此处主人,人称小旋风柴进。后面这个是…”
后面那个挺英俊的自报家门:“清河县人氏,武松。”
柴进拿出那幅画卷,展开给雪傲看。
怪不得自己醒来之后不在大牢里,圣手书生萧让,啊不,萧大家,感谢你八辈祖宗啊。
“江湖上常闻柴大官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柴大官人明知我身份而没有把我卖出去,雪傲感激不尽。”她又想起身,柴进赶忙拦住。“慕容姑娘休息休息吧,你的伤很麻烦,外面又捉拿你,且在我这里修整一段时间。我们先不打扰你了,等你恢复恢复,给我们讲讲,你到底怎么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武松见到雪傲,感到和她似曾相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雪傲开始闭目养神,这下子,终于安全了。
柴进再信不过,天下就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可是,伤口剧痛。
忽然,有人敲响柴庄门。柴进亲自去开,却见一人身穿白袍,立于门外,三四十年纪,七八尺身材。
“听闻柴大官人庄上来了位伤者,小医受人指使前来为那姑娘医治。”
柴进心中大为疑惑,雪傲两天前才到此,中间又无人进出,何人会知道?
但见此人面容不凡,况且能如此说话,定也有来头,便请他入室。
那医士当真是医法高超,雪傲从他的手法上便认出。从他几句询问的话中,雪傲觉得这并不是个三四十岁的人。她趁那人专心治疗时偷偷看了他的面容。
观察良久,刚想闭目休息,目光扫过他耳朵时,发现了异状。
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线缠在耳朵上。
雪傲仔细瞧去,看到他耳朵旁一道若有若无的界线。
她判定,这人是带了面具。
医士上完药后,雪傲顿觉伤口疼痛减了不少,想到他带面具之事,在医士即将出门时,雪傲问了一句:“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医士愣了一下,随即走开了。
次日,雪傲正看着书,却见武松前来。
雪傲请他坐下,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又客套了几句。例如下:
“慕容姑娘芳龄几何?”
“虚岁二十”
“贵乡何处?”
“东京人氏”
武松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自己是个粗人,说话爽快,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的了。他看看雪傲,发现她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自己好像也是。雪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武松起初尴尬地笑笑,后来也开怀了。
“嗯……怎么称呼呢?”雪傲问道。
“武松。”
雪傲无语掉,知道你叫武松。
“那我直呼你的名字么?”
武松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理解错了。今儿怎么那么紧张呢?
“武松痴长3岁,家里排行老二,慕容姑娘就叫我二哥吧。”
雪傲想,自己称呼七星,除了两个“文人”之外都叫哥哥。这么叫武松应该可以吧。
“好啊,二哥。”
武松向来只称呼别人哥哥,从来没有别人这么叫过自己,不免有些别扭。
“慕容姑娘,你的伤……”他刚想问候一下。雪傲接着打断。
“二哥别姑娘了,很少有人这么称呼我,水泊梁山上的人都直接叫我雪傲。”
“梁山?”武松疑惑道。
雪傲想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前一阵子弄得高俅发火,却少有人知道她曾经参与过劫取生辰纲。
“二哥知道晁天王么?”
“托塔天王晁盖?就是劫生辰纲的那个?难道你……”
“我参与过谋划这个事,负责传递消息。”雪傲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正巧柴进和宋江向来询问雪傲的“故事”,进门却发现武松也在。
“雪傲姑娘可觉伤有好?”
“多谢大官人记挂。”
“我们前来也是想听听前一阵子姑娘到底做了什么?真得杀了高衙内么?”
雪傲苦笑一声,将那事娓娓而道来。
听完雪傲讲了她的故事。众人都唏嘘不已,感到惋惜。当宋江知道自己刚给晁盖等人报完信后,白胜到底被谁给救走了的时候,不禁赞道:“雪傲真乃天下奇女子也。”
几人出去,又剩雪傲一人。
怎么,看到武二哥,就生出一种,亲近感?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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