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七

　　这也许是赫敏格兰杰一生中最绝望的几个瞬间。她走进魔法部时，所有看见她的人，无论是己方还是敌方，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她说话。
　　所有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既不是对战友，也不是对敌人的眼神。
　　那是一种充满怀疑和厌恶的情绪。
　　他们都看见了，他们都看见那个见鬼的戒指播放的回忆录像了。
　　形势十分明了，魔法部已经没有任何优势，他们正在任人宰割。
　　诺伊斯十分满意，对赫敏的警惕也放松了些。他好像是在向赫敏展示他的胜利成果一样，带着她四处巡视，只字不提马尔福。
　　她走在诺伊斯后面时，无时无刻不遭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赫敏的忍耐逐渐到了极限。
　　“马尔福不在这里。”她冷冷地说。
　　“唔。也许吧，谁在乎呢？”诺伊斯道。
　　她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使用那件东西。自从战争开始，她一直将它别在后腰，但是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是在魔法界，她总想，这个金属打造的小玩意有什么用呢？
　　此刻，赫敏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送这个礼物给她的人。
　　一声枪响。
　　一把小巧的女式手枪被她扣下扳机，赫敏灵活地弯下身，拾起中枪者跌落的魔杖。
　　无声的咒语吐出，两个飞来咒，一个幻影移形。
　　她紧紧地抓着戒指和自己的魔杖，举起手枪击落天花板上的吊灯。迅速地旋转，她在一片混乱里消失在了空气中。
　　赫敏狠狠地撞在了书架上，几本旧书掉下来，扬起一片灰尘。正当她打算幻影移形的，却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一个绝对安全的地点，情急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小书店。
　　可是这里一点也不安全。
　　赫敏心急如焚，她必须立刻找到马尔福，但她不知道他在哪。他不能使用魔法，似乎诺伊斯的人现在也不太看重他了，甚至没有让他参加争夺战。
　　庄园。对了……他很有可能在庄园。
　　尽管作为诺伊斯的本部，马尔福庄园绝对算不上什么安全的地方。但不一试，丝毫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庄园古怪的空旷。
　　赫敏一路突入根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似乎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激战，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活动，她小心避开。
　　“格兰杰！”
　　赫敏下意识举起魔杖。蒙格斯顿也正用魔杖指着她。
　　“格兰杰，诺伊斯就派你一个来救场吗？”
　　“我不知道你是想说什么。”
　　“为什么还要装傻？整个魔法界都看见了！透过魔法部那些高级直播荧幕看见的，格兰杰。”蒙格斯顿皱眉，“你和马尔福订婚的传言是真。他们突袭会场，杀了所有人，除了你。”
　　“叛徒。”他说。
　　赫敏脸色刷地变白。
　　她不想攻击蒙格斯顿，可也没有时间和他纠缠了。
　　“你打不过我。”她说。
　　话音未落，她击落他的魔杖。
　　蒙格斯顿被赫敏的魔杖点着，一时不敢妄动。
　　“你看到马尔福了吗？”
　　“……你是来找马尔福的？你这个叛徒！骗子！要是波特和韦斯莱知道这件事——”
　　蒙格斯顿的腿分明在抖。胆小鬼，赫敏心中暗道，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我问你的是，你看见马尔福了吗？回答问题。”
　　蒙格斯顿向来惜命，他来庄园，十有八九也是来捞油水的，稍加威胁，他就开了口。
　　“我知道，我知道……他在魔药储藏间。不过也不知道死的活的……”
　　赫敏心里一阵发冷。
　　“滚。”她说，“顺便告诉凤凰社，所见并非真相，我，赫敏格兰杰绝非叛徒之流，我现在无法澄清”
　　她扔下蒙格斯顿，匆匆赶往地下室。
　　就算是地下室，只要冠上“马尔福的”这个定语，就不会平凡。
　　它实在是太大了，可是算是地下一楼。
　　那些紧挨着的小隔间，大大小小数不胜数。赫敏不敢呼喊以防惊动他人，只好一间间去检查。要不是马尔福的剧烈挣扎掀翻了储物架，她再也没办法得知真相了。
　　一阵火花和浓烟从一个房间里喷出，咒语混杂着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让赫敏太阳穴突突直跳。
　　“昏昏倒地！”她击退门边的一个黑袍人，忍着刺鼻的烟雾走进去。
　　一个玻璃瓶在她脚边猛地炸开。
　　“马尔福？”
　　里面的人似乎动了一下，拨开一地碎片。
　　“是谁？”
　　“赫敏格兰杰。你还好吗？”
　　赫敏终于看见倒在地上的马尔福。他浑身是伤，袍子上都是血，头发也乱糟糟的。
　　“我的梅林。”赫敏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怎么回事？门口那个男人是诺伊斯的人，他为什么攻击你？”
　　德拉克摆动了一下头，声音嘶哑地说：“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不，我什么都没想起来。诺伊斯打开了戒指。”赫敏想去搀扶他，却发现无从下手，他伤得太重了。
　　“你别乱动，去拿架子上第三排的紫色药水。”他疼得直抽气，“凤凰社突袭之后，诺伊斯的人都转移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
　　他表情有点变形：“刚刚那个人估计是诺伊斯派来清理累赘的。”
　　“可是……”
　　“现在我对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赫敏找到药递给他。喝下药剂的德拉克脸色好了些。
　　“我们要离开这里。”他说。
　　“当然，但是去哪？”
　　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逃吧。”赫敏叹息，“你的魔杖呢？你还……能用魔法吗？”
　　“魔杖在我手上……”他摇摇头。
　　赫敏也不再搭话，收拾了些药品，扶起德拉克幻影移形。

　　那夜，他们藏身于霍格沃茨郊外的旷野之中。
　　出逃突然又匆忙，条件非常恶劣。德拉克的伤势不轻，一时十分艰难。
　　两人坐在树下，各自想着心事。
　　“赫敏。”德拉克忽然打破了沉默，“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嗯。”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们当时的确别无选择，把你拖下水，很抱歉。”
　　“你是在道歉吗？但是我直到现在其实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语气都虚浮无力，好像经历一场浩劫，精神都被抽干。
　　德拉克苦笑了一下：“你真是冤透了。”
　　他微微侧身，对赫敏说：“我以为我这次一定会死。我与死亡擦肩而过好几次。加入食死徒之后，做间谍之后，每次我都侥幸逃脱。我以为我这次肯定会死。”
　　“然后你来了……本来已经没有希望……谢谢你的信任和帮助。”他执起赫敏的手，苍白的嘴唇轻轻擦过手背。
　　赫敏有一瞬间僵硬。
　　“信任？马尔福，我真的不记得了。”她抽回手，“告诉我，我们真的订婚了吗？”
　　德拉克点点头：“不过是一时策略。我现在不能提取自己的记忆，你可以亲自看看我的记忆，你就知道……”
　　赫敏的思考停顿了一秒：“你是说，摄神取念？”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赫敏不喜欢摄神取念，那种感觉很恶心。被施术者就算是完全放松，自愿允许思维入侵的发生，被入侵的感觉还是十分恶心，孤独，没有安全感。
　　她看着德拉克淡灰色的眸子。这个人……他打算向自己完全敞开内心，让她窥视他的记忆。
　　他们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了二人间的界限？
　　德拉克向她点点头：“没关系的。”
　　赫敏深吸一口气，拿起魔杖。
　　“摄神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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