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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07
此时,天色虽暗,但繁华的杭州城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忽然,街道旁的房檐上如旋风一般迅速略过一个绯色身影,而红色的身影之后紧紧跟着一个深色的人影,转瞬即逝。
街道上偶有人看到,还来不及惊呼,两个形如鬼魅的身影已经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之中。
间或还可以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人咋呼的喊着,“小苏清,等等我。我们再打一架!”
苏清一直笑眼弯弯的脸上难得漆黑如墨,感觉到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周伯通,暴躁地想把身后这货的师兄一把揪住,戳上成千上百的窟窿——擦勒个去了,尼玛牛鼻子这个臭人是从哪里犄角旮旯找来这么极品的师弟啊口胡!打你妹的架,身为淑女的她是会打架的人吗?
某极品师弟周伯通一边上蹿下跳,眼看着眼前的红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振臂高呼,“小苏清,我跑不过你。停下来,停下来!我们来玩打架啊!”
呸!她是傻了才会停下来,苏清正满意于她慢慢的摆脱掉某个没眼色又有暴力的极品师弟,抬眼就看到某个臭人师兄,苏清狞笑道,“牛鼻子,啧,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你怎么还没有去死?”
难得看到苏清好戏的王重阳一听,脸色青了又黑,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他更想说,近年来越来越荡漾无耻妖孽的苏清你都还没死,他这个自诩正派……咳,最多就是近年来被你折磨得内心愈发邪恶但本质还是善良正直的道长怎么会先死?衡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战斗力,王重阳明智地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西湖边上的一家小酒馆,此时除了掌柜的老翁外,只有两个人彼此相对而坐,举杯对饮,却不交谈。这两人正是刚才在街道上的苏清和王重阳,至于某人的极品师弟大约还兴奋地在人堆里找人。
直到桌上的酒瓶酒坛都已见空,两人方才停歇。
苏清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似乎还意犹未尽的牛鼻子,哼了哼,“牛鼻子,要是你没钱付酒钱,小心张伯把你剥干净了丢大街上去。”
王重阳的脸色黑了又青,半晌哽出一话,“这小破酒馆的东家不是你吗?”
苏清笑得灿烂,笑得王重阳的脸色青了又紫,才慢慢地开口,“所以,指使张伯这么做的人,一定是我哟。”似是很满意于王重阳此刻的脸色,苏清尾音上扬的又添了一句,“不过,牛鼻子你不用太感谢伦家哦。”
在王重阳咬牙切齿的眼神下,苏清慢慢悠悠地摆弄着酒盏的杯沿,漫不经心道:“好歹我们也是十多年了的邻居不是,嗯?”
那销魂异常的尾音,让王重阳忍了又忍才没一掌往对面那丫头脑门上拍过去。他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就越长越歪,并且在无耻妖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虽然,王重阳头疼地抚额,虽然十多年前,这小丫头无耻荡漾恶作剧的个性的确有这么长歪的趋势。
“咳咳……”王重阳闷声压抑着咳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十余年来自己算是见证了苏清成长史的唯二知情人,心酸得可以。
听到王重阳的咳嗽声,苏清才将一直飘在西湖夜景上的视线挪到了对面的人身上,只见王重阳一身深色道袍,初见俊朗的面容,此刻看来显得分外沧桑,束起的发间也夹杂的几丝银白,更让苏清看不惯的是明明只比自己大上那么一轮的王重阳竟然蓄起了长须,现在更是花白一片!
“我说,牛鼻子,你说出家做和尚是不是比较不显老?”
光头什么的,谁知道是白发还是黑发,不是吗?
王重阳又清了清嗓子,显然跟不上某人的思维,疑惑地看了过去,却得到某人无比嫌弃又鄙视的眼神。然后就听到眼前这人可耻的说,“牛鼻子,你越来越不好玩了。”
王重阳被气得笑了,一笑又止不住的咳嗽,让苏清在一旁看得不由皱起了眉,“牛鼻子,这大半年姐姐没来终南山关心你,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苏清每年都会回终南山小住一段时间,一个是为了一根筋到底的还在古墓里拧着的小丫头,另一个就是顺便去看看老邻居牛鼻子。用苏清的话来说就是去看看牛鼻子死透了没。
今年上终南山,苏清没有见到王重阳,据说一月前就下山了,为了震惊江湖的“华山论剑”。苏清听了倒也没有在意,她虽自认不是什么江湖人,但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更何况,苏清还开了这么家小破酒馆,对“华山论剑”,对“五绝”……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华山论剑”开始之前,会在自家的小破酒馆见到大半年没见的老邻居,而显然这老邻居的身体状况并不是那么最好。
王重阳喝了一口茶,对适时上茶的老翁微微一笑,才转过头说,“旧疾了。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呵。”苏清听了,一乐,斜睨了王重阳一眼,“我乐得你早点去陪我家英英美人儿。”
王重阳显然也习惯了苏清的别扭,更习惯了她对自己和朝英之间的执念,又径自倒了茶喝。
上好的西湖龙井,入口有点涩也有点苦。
突然就这么沉默下来,隔了一会儿,王重阳看着苏清,道,“这一次‘华山论剑’药兄也会参加。”
苏清一愣,抿了抿嘴,勾着嘴角道:“哟,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自十多年前,终南山峰顶的那一次之后,苏清再也没见过那人,也并不觉得自己和那人会有什么关系。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王重阳才附和的点了点头,语气莫名的道:“的确。”
一个愈发狂傲不羁的人,一个越发妖孽无耻的精怪,看起来的确没什么关系。
苏清看了王重阳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气恼,扭过了头,“付了酒钱就快给姐圆润的咕噜出去。张伯打烊,关门放小白!”
次日,苏清知道王重阳天还没亮就离开的消息,似笑非笑地呢喃一句,“嗤,早死早超生。”让转告消息的张伯白了脸,打了个寒战,将苏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瞥了又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东家——那位王道长还赊了昨晚的酒钱!
苏清也没在意,无视酒馆中的喧闹嘈杂,径直走到窗边坐下,就着一壶酒、几碟小菜,便开始自酌自饮,作为一天的早餐。似乎在这十多年里,她便慢慢爱上了喝酒,或者说她喜欢上了那种微醺的感觉。
这家小破酒馆的位置处的不错,虽然不是闹市街头,但是西湖边上的美景总吸引着游人驻足观赏,时间久了,这小破酒馆也小有名气,所以苏清现在能得瑟与她家小美人儿说,“现在是姐姐包养你了哟。”
这话倒也没错,每年苏清总是带些特产、干货回终南山古墓,也会不小心在古墓里落下几张银票。
苏清悠闲自若地喝着小酒,间或望望窗外的西湖景致,看起来倒也惬意得很。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苏清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的西湖景,依稀觉得这西湖还是和遥远记忆中的如此相仿,轻烟薄雾,燕舟菱叶。只是此刻的西湖景多了几分古意雅致,少了现代的喧闹繁华。不经意间,苏清莫名又觉得眼眶涨得有些酸涩,微微眨了眨眼,又是一饮而尽,感觉到胃部传来隐隐的痛感,皱了皱眉。
苏清一手支着下巴,皱着眉慢慢去习惯那抽疼的感觉,便听到邻桌两个江湖人士的闲聊。苏清正想要让张伯送壶热茶来,便听到那其中一个大汉压低了声音,道:“嘿,你听说了吗?东邪,就是那个住在桃花岛的杀人魔头……”
苏清听了,嘴一咧,索性耐下性子,正大光明地听那两人说话,也不打算喝什么热茶了。
“听说了听说了,都东海边上都传遍了!那杀人魔头也似乎也要娶媳妇儿了。听说还是个官家小姐……”另一大汉似有可惜的感叹着什么。
苏清嘴角的笑突然就僵在了脸上,隐约觉得胃抽得更疼了。
呸,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那禽兽!
苏清腹诽,皱眉用手揉了揉腹部,仿佛若有所觉,她抬头看向窗外,然后便看到西湖边树荫下那青衫人影。苏清扯了笑,挥了挥爪子,“哟,药湿兄,好久不见!你果然越发禽兽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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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看到牛鼻子——好久没见,你怎么还没去死?
苏姑娘看到药湿兄——好久没见,你愈发禽兽了啊!
啧,其实真正禽兽该死的人是某苏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