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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
床笫之间躁动的声音顿时停住了,然后便是“哐哐当当”各种物品的碎裂。
“许安诺!”
男人暴怒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可闻。
“少爷!您没事吧?!”
老管家像是听到了声响赶过来,啪地拧开了房间的灯,刺目的灯光下,安诺手里一把精巧的瑞士军刀闪着亮光,鲜红的血迹则一点点顺着雪白的刀刃滴落在了地板上。
男人捂着受伤的肩膀,头一次显现出了如此明显的怒容。
“许安诺,你竟然藏一把刀在床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对!钟离轩!老子今天就是要杀了你这个王八蛋不可!”
安诺赤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又亮起了白晃晃的刀子,举手就要朝着钟离轩刺过来,老管家急急叫一声“少爷”,动作敏捷、眼明手快,扑上去擒住安诺的手,“喀擦”一声,刀子顿时落了地。
“不识相的东西!”
失了往日温和的面容,钟叔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且森冷,毫不留情地一脚,冲着安诺的肋骨就踹了过去。光裸的后背撞击向一旁的桌子,连带着上面的东西都摇摇欲坠。安诺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冷汗涔涔地就冒了出来。
“少爷,您没事吧?!”老管家看向钟离轩的伤口,连忙道:“我拿药箱来为您包扎。”
“等等。”男人竖起了手,看着缩在一旁的安诺,问道:“他没事吧?”
老管家朝他看了一眼,回答:“没事,顶多就是手腕骨折,肋骨挫伤,死不了的。”
“嗯。”
男人挥了挥手,老管家便退出了房间。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安诺走了过去。伤在肩膀,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来,又沿着他走过的步伐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男人蹲下|身,捏住了安诺的下巴。
敢这么堂而皇之跟自己作对的人,这世上还真是没几个了。
“许安诺,你好样的!”钟离轩逼迫着那人的视线与自己对上,冷道:“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能斗得过谁。”
安诺紧蹙着眉毛,别开了脸,将自己蜷缩的更紧,发出一声难以压抑的痛楚的呻吟声。
“少爷,您还要继续留着安诺吗?”
“嗯?”
听着老管家提出的问题,钟离轩忍不住扶住了额头,思索道:“若是我丢了他的话,他还能活得下去吗?”
“您真是太善良了。他可是伤了您,您又何必对他这么好。”
“善良……么。”钟离轩垂下眸,喃喃自语着:“大概只有你才会这样说我了……”
他不善良。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商场如战场。
他已经不知道将多少逼得毫无退路,家破人亡了。
他知道,他不善良,他心狠手辣。
多少人恨他恨得要死。
连他的宠物也是如此。
他……大概果然比较适合一个人吧……
老管家对安诺心存了恶意,为他接上脱臼的手腕时,下手便丝毫不留情,直让安诺惨叫连连,简直堪比杀猪现场。
“爷爷,您饶了我吧,医者父母心哪……”
“小子,下次你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信不信我老人家直接废了你这条胳膊!”
“唔……”
安诺露出痛苦的表情。
想着提出要将他送回默冉那里的要求,竟被男人说忘记号码了,钟叔便又忍不住加大了握在安诺手腕上的力道。
提溜着他就要提溜着一只小弱鸡一样。
一松手,安诺就直接伏下了身子跪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死了算了。
这栋房子其实并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安诺看着外面给花圃浇水的园丁,如是想到。
像是佣人司机保镖之类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他总是很少见到。
老管家十项全能,几乎包办了所有的事情。
家主无甚作为,冷冷冰冰。
而他呢,他每天都要忍受着非人道的待遇。
肋骨一个青紫色的脚印淤青,目测有42码,不见好转,隐隐作痛。
钟叔对他没了好脸色,上药就像上刑。
安诺在心里悲愤地呐喊——老子要告你虐待啊虐待!!!
可惜这房子里最常见的永远都只有这么两个人,有冤也无处申诉。
老管家几乎收了屋子里所有的利器,里里外外彻底检查了一遍,阴沉沉的目光横扫过来,安诺算是彻底怕了他了。
钟离轩每日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安诺不去思索他的去处,以为终于能落个清净时,那个人偏偏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伤好了吗?”这是自那天之后男人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冷冷淡淡地询问。
安诺别开眼睛,“不劳你假惺惺。”
然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安诺缓缓抱起了自己的膝盖,突然看向男人说了一句:“你扔了我吧。”
那神情,甚至有点像是企盼。
钟离轩当然拒绝。
有些着恼地皱起了眉头,“你对那份协议研究的倒是透彻。”
应该是看到那条了吧。
——被抛弃的宠物将永远失去宠物的资格。
所以就更不能遂了他的愿。
“反正我也不听话。对你没好处的。”
“安诺,你要明白,我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
呵……真会给自己戴帽子。
安诺抿着嘴唇,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男人哼声,走过来随手搁下了两个瓶子,“你的药。”
将药放下,还顺便给他解释一番,“钟叔当年可是跟着我父亲血拼过的,出手便是重伤。不要不知好歹,他这回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药你自己上吧。内服的,外敷的,不要搞混了。”
床上那人瞟了一眼,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钟离轩坐回沙发上,“怎么,难道还要我亲手帮你不成?”掐掉了抽了一半的烟,歪着头懒散地看着床上那人,“还是要我帮你叫钟叔进来?”
“滚出去!”
安诺终于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背过身去。
“怕什么,难道没有再在床上放一把刀子吗?”男人又是一声轻哼,却是站起身来随手给带上了房门。
这个举动让安诺很是讶异,讶异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头一次见他走得这么干脆,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
隐隐觉得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是太对劲儿。
是哪里呢?
安诺解开了扣子,看着自己身上的淤青叹气,一把抓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
呼。
好歹总算是不用再受罪了……
只是那个时候安诺还没有意识到真正受罪的事情却是在后面。
他的警惕性,真的不知道该说是高还是低。
【河蟹】
男人啊……永远都是这么一种可悲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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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下,身这个框框词汇总是会被我忽略掉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