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商角徵羽

作者:青花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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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慕绥言悠然地坐在梨花椅上,徐徐的摇着折扇。他气定神闲的说完,我就又呆掉了。
      离朱当年喜欢的公子就是齐世子公羊商,我想这个跨国之恋肯定源于公羊商周游列国的习惯。一个颜如舜华的女子和风流倜傥的公子一见钟情的故事。只是现在离朱要通过这次赵国进献歌妓的机会去齐国。

      我想了想问道:“这么说,离朱并没有看上你了?”
      慕绥言执扇的手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甚。
      我却忽然期上前来去抢他的扇子。他猝不及防,我便细细的看这把扇子。上好的北海檀香木骨扇,扇面已有些发黄,细细看来却是一幅浓墨淡彩的山水写意,画的并不算很好,但上面有极小隽秀的小字:“冷雨浇花端,登高看孤雁,回首已千年。”
      我想了想觉得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把扇子扔还于他,然后又对着两块玉牌发了愁。
      慕绥言感兴趣的问:“那是什么?”我发愁的拿与他看,他不动声色的说:“谁给的你还给谁,你要想要,我也送你一个。”
      我又愣在了当场。这都什么状况?我想了想慕绥言的话,觉得他说的很对。这世上果然是没有永恒的东西。
      沈韩杨急匆匆的见完赵国公主,又急忙忙的回了梁国。我是不是该嘉奖一下他,可以如此的三心二意到如此地步。
      我们又晃回了齐国。一路上蜀葵开得格外的好,浓烈的馥郁的香气让我都忘了这是个森森的寒秋。
      我又一次站在这巍峨巨丽的宫殿心中都不知作何感想。
      香蒲的叶子散发出幽幽的香气,天高云淡,却有一只的寒鸦倏忽飞走,把我吓了一跳。有传言说毓颜珠是藏在一件物器当中,于是什么金银玉盏珠石项链又被人们翻了个遍。想想,怎么可能?人们多半是想得到它快要疯了。
      我在晚宴上弹琴助兴。当悠扬的琴声响起时我看到了离朱。她果然是来了。妖娆的舞姿,清丽的眉眼,清澈的眼睛里映的全是公羊商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变幻不同的指法,然后就听到了变徵之声。这纯粹是个巧合,琴随心动,本是如此。
      我看到横亘在公羊商颈旁的剑,也看到离朱决绝凄然的眼神。下面已乱成一团。
      我回手反拨琴弦,一个清越的音逸出,一切便静止在这一刻。我快速的打掉离朱手上的剑,把它扔的远远的。
      月明如镜,空气中是冷冷的秋意。羊角灯中的光亮闪烁。公羊商反手揽住了离朱下坠的身体,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怀里的佳人。
      一切很完美,我就着白玉耳杯喝了口酽酽的茶。那厢,慕绥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喝着酒。
      我用了一点点小小的技巧,只弹了安魂曲的前四个音,消除了他们的瞬间记忆。在事情还未发生前就阻止了事情的发生。
      这样不是很好吗,不会上演什么虐恋痴情女冷情男什么的。
      我把玉牌还给公羊商。他有些疑惑的接过来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的紫袍拖曳在地上,眉心皱了皱说:“果然,你不会答应我。也好,多呆一些日子吧,这里总是好的。”然后叹息的转身。
      其实我一直害怕我还他玉牌会被他剁了,现在看来是多虑了。毕竟还个东西不像还钱那般容易。前者是关系尊严,后者简单,没有哪个债主不乐意收还回来的钱的。
      离朱留在了齐宫中。我却忽然想到了一句话,“玉颜不及寒鸦色”我想我肯定是个乌鸦嘴。连忙不去想了。
      走的时候离朱来送我们。她一身褚青色的衣衫,鬓上簪一个紫色的步摇,越发衬得面如芙蓉眼若秋水。眸子里一片深黯,无一点的喜色。我都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而她,究竟想要的又是什么
      我回头望了一眼齐宫,黑沉沉的阴影似要压下来,云层中掠过一只孤雁。
      我知道我们下一行便是要到梁国。可是我在路上磨蹭了半天,却又行到了晋国。这委实奇怪,因为慕绥言身上有详细的地图。但我研究了半晌,私下改了一条线,便这样行到了晋国。
      已是初冬,我身上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我晓的慕绥言算是默认了。这一路的路线行程他大概比谁都清楚。可是难为了我,其实我对地图一窍不通,最后竟能画出一副完整的来,当真下了很大的力气。
      我们在晋国整整呆了三个月。我没想到晋国竟这样的冷,然后便是大雪封路。所以便不能前行。
      雪下得很大。茫茫的大雪映得枯树格外的寂寥。慕绥言弄了个红泥小火炉温酒。我总是在睡觉,实在是没有什么事做。醒了就和慕绥言说话。
      慕绥言简直就是个万事通。我断断续续的知道了许多宫廷秘闻。比如说齐世子其实是公羊商的哥哥公羊胜,后来却是因为其兄逼宫被弑后继任世子。比如说梁候其实最喜欢的是沈韩杨的弟弟,沈世杨。因为那是他最宠爱的红珠夫人所生…
      其实我觉得倒也不算宫廷秘闻。随意翻翻典藉,其实事情都大致如此,只是事情的过程肯定花样翻新别出心裁什么的。我想了半晌便又问起了他和宵想的事情。
      他端着温好的酒出神了半天,方才说起。
      那是一日的奇怪天气,天气阴沉下着大雨。慕绥言行至姜国国都。商铺大都关门,他就闲适的走在青石街道上。然后便看到了手执素色油纸伞眉目清冷的女子。
      故事到这里却戛然而止。我疑惑的看着慕绥言,虽说场景,人物都有了,可是原因呢。她就这样就喜欢上了你吗?
      我可以想像出一个眉目冷然的女子手执油纸伞的美丽模样,雨声风声逢瑶落,寂寞不可知,心声不可闻。想到这里我已然明白。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慕绥言没有爱上宵想呢。
      慕绥言道:“我一直晓得她是我的亲妹妹。”于是我便无话可说了,这肯定是更大的宫廷秘闻,且还是兄妹虐恋型的,着实让人无语。
      我想了想说:“那你见我第一面时有没有这样美好的画面?”
      慕绥言一口酒喷了出来,然后悠悠的把酒杯放下,道:“无与伦比的画面啊,一头扎在我的面碗里,然后还无辜的歪着脑袋看我…”
      …
      慕绥言携了一丛寒梅把它插在净瓷瓶里,幽幽的香逸开来,我抱着妙秒幽幽地说:“你这人真不爱花,爱它就应该让它在枝上慢慢的开放…
      …
      我抱着鸭绒绣花枕头睡的正香,偶尔翻身便看到了趴在我身后的一张大脸…啊,是妙妙,这只猫不知什么时候就在我的身边。
      我起身看雕花窗子外茫茫的夜。细雪微微,树木枝干发出轻微的声响。慕绥言说宵想对他不过是一种寻求安慰温暖的爱。但是无论哪一种,它终归是爱。脑海中便映出宵想浓丽的眉眼,觉得有些感叹。然后便想到了沈韩杨。我觉得他那天肯定吃错药了,要不就是就是表错情了。我晃了晃我的脑袋第一次发现也许我并没有想像中那般喜欢沈韩杨。
      紫薇星变位,北方花开,我们终于离开了晋国。关于晋国,我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大半的时间都在客栈了。
      出晋国进入陈国,天气暖和不少。我们也都换上了织锦绣衣。我望着慕绥言身上紫袍的银边,很感兴趣的问:“你这个袍子是在哪里做的,这个银边其实还可以改良成…”
      其实我是个很好学的人,看到感兴趣的总会问很多,只不过到了最后总会忘记自己都说过些什么。
      我想慕绥言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想得我头都疼了也没弄明白。种种迹象表明,其实没有什么种种迹象,所以才无从下手。
      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什么,慕绥言扇上的画其实是我一时兴起画的,那便是丹碧山。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定定的看着慕绥言,他脸上有很深的笑意。
      我说:“你是不是蜀国世子唐晏?”
      我知道他是。他从不提及蜀国,他的画是我八岁那一年画给他的。
      他点点头。然后认真地望着我。
      其实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和蜀国世子又没有仇。
      我小声的说:“你又没必要骗我…对了,那你远在千里,蜀国是谁在主事…”
      慕绥言揉了揉我的发,转眼头上便多只羊脂玉簪。他淡然的说:“我叔叔,唐术。”我暗自思忖了一下,这慕绥言果然是深不可测,蜀国肯定现在又是暗流涌动。想想,真觉得尘世里的事太多了。
      我们到了燕子山。杏花开得热烈,时光果然如水般东逝,想想去年我还是个同沈韩杨堵气的鸟儿而已。想起看过的一些话:“春日游,杏花开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我望着慕绥言,果然应景。
      慕绥言执扇的手“唰”的把折扇合上,凑近问我:“想什么呢?”
      我的眸子映出他一身紫衣的美好模样,遂支支吾吾的说:“这些天妙妙总半夜和我睡一个枕头,我有时有时一转身便看见它的一张大脸,四目相对…”
      慕绥言笑盈盈的说:“哦,妙妙的脸很大么?”
      我望了一眼远处的妙妙,它慵懒的在晒太阳,片片杏花落到它淡黄的身上许多。它胖了好多,天天雷打不动的吃鱼,让我很是郁闷。
      我望了一眼天空,云卷云舒,过了燕子山,便是晋国了。想想看便有些惆怅,沈韩杨那个家伙到底是认真的么?
      我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宿在山上了。望着天空的星辰,凉风习习,格外的惬意。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正想发问,却遇到了一件想不到的事。一干黑压压的人从天而降,我都怀疑慕绥言的那干人去哪了,难不成去度假了吗?却见慕绥言出刀凌利,招式狠辣,连旁边的妙妙都叫了两声表示喝彩。
      这些黑衣人果然厉害,我也用流音琴秒杀了几个,但显然不够彻底,这些人却扑向了妙妙。果然够无耻的,连手无寸铁的猫都不放过。
      我显然高估了自己可怜的灵力。重重的一击然后我就倒在了地上。慕绥言果然厉害,他如疾风般的飞掠而来,然后我就安心的晕了过去。
      后来我知道了那些黑衣人其实只是夺路而逃不小心踩住了妙妙的尾巴而已。真是很悲摧的一件事,只能说明我爱猫心切。
      醒来便是在马车里。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宁愿很久之前就晕了,而不是跋山涉水这样久。
      我看了一眼,马车装饰步置的都很舒适,慕绥言和妙妙也都很好。总之一切都很好。再细看我却在慕绥言的怀里躺着,重又变回了白鹭的模样。我望了一眼妙妙,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后我会受妙妙的欺负,我脑海映出被妙妙撵得上蹿下跳的景象,不寒而栗。这下慕绥言还会让我和妙妙躺一个枕头吗?
      慕绥言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小声的问:“还疼吗”
      我被他温柔的语气弄得有些迷糊,随即了然。背上是一阵的钝痛,这次受伤竟这般厉害,竟变不回人形了。呆呆的想了半晌,便把脑袋伏在慕绥言怀里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便看到精致的芙蓉帷幕和慕绥言沉睡的脸。妙妙果然还在,便在雕花大床的脚踏上躺着打呼噜。我看了妙妙半天,它不知何时醒转,用溜溜的眼珠望着我。我扑哧了翅膀一下,觉得背上还是疼得厉害。我望了望慕绥言,他一脸的静谧容颜,好看的眉有些蹙起似是在做什么梦。我望望沉沉的夜幕也试图再次睡去。
      也许,我在不知不觉间已把慕绥言放在心上,远比沈韩杨更甚。我这样想道便闭上了眼睛。
      只用了四天我们便赶回了丹碧山。原来这便是我一直游历的世界,可是急行永远也看不到风景。
      丹碧山永远都是老样的,鹤叔叔却一脸凝重。我本想安慰他一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当年便是鹤叔叔帮我凝聚,现下也许他比谁都清楚。
      我对一脸担忧的慕绥言说:“你介意不介意带一只鸟远游”。
      慕绥然认真的说:“介意,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我有些心酸,只是事情哪有这般容易,原来我的身体这般脆弱。
      我在寒室呆了将近一个月。鹤叔叔说这样会使身体不致恶化。我总是觉得冷得受不了,却也总是沉沉睡去。梦里依然是那个卓然的少年。
      有时睁开眼睛便看到冻得嘴唇发紫的慕绥言,他却会望着我微微一笑。直到实在冷得受不了了才会出去。我望着他的背影便又会沉沉睡去。
      我总觉得我活在这个世上便是在执着着什么,或者根本就是在证明着什么。也许,我快要明了。
      在寒室呆了三个月。觉得室内的阳光都有些刺眼。沈韩杨搜罗了一大帮的秘术师,整天都在研究着些什么。
      意识本就微弱,何况凝聚成实体,我在这个世上便就是在找寻,一旦寻到便几乎立即消散。因为意识强留于人间便是逆天,所以小小的外力打击便几乎消散。沈韩杨望着我总会嫌弃的说:“你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娶你啊。”
      我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便不去理他。梁国渐渐强盛,他将来是要做霸主的。
      我问他有没有和姜国联姻的想法。如果是这样,宵想也可以不那么痛苦。
      沈韩杨呆了呆,随即笑道:“好啊,只是我娶了她你愿意做小吗?”我的鸟身子抖了抖。
      其实我也知道沈韩杨对我的担心,这么多年的情谊怎么会无动于衷。可是我还是想他好好的。
      号称九州大陆的绝顶秘术师只是最后提出了解决办法:毓颜珠。我对此觉得简直等于没说,全天下人都在找,我们又怎么寻得到。
      之后便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被送上山来,大的东珠,小的珍珠,还有光亮的玉珠。敢情谁都没见过,这让我很怀疑这个东西的存在性。这样渺茫的希望究竟是让人有希望呢还是无尽的绝望。
      我望着我的流音琴发呆,现在这个模样连琴都弹不了。慕绥言却仔细琢磨我的琴,我的琴有什么蹊跷吗?
      我把玉牌还给沈韩杨的时候觉得他都要哭了。我其实很想问问他当时是不是认真的,可还是没有说出口。徒增伤心而已。我突然觉得沈韩杨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他会把我欺负哭,然后为了哄我让我掐他一通。
      沈韩杨的眼睛有些通红,我有觉得很像他小时候被我掐时的委曲模样。我让他舞剑给我看,他执剑而起,仿若穿花拂柳般的随意,动作潇洒不羁,空气中响起好听的破空声,我的眼睛被晃的直疼,半晌听他道:“羽毛,我以前送你的那把剑呢?”@ 我想了想确有这回事,便不要命的往回跑。他十二岁时得了一把据说是天下名剑,巴巴的就送给我了。我当时觉得实在没有用处,便送给山下的樵夫砍柴用了,据说相当好使。
      后面便响起了沈韩杨哭笑不得的声音:“羽毛,我的意思是不若再送你一把,晋国铸剑名将又造出了…”
      …
      你能想象出一只猫揽着一只鸟睡觉的情形吗?我也不能,可我醒来就看到了毛茸茸的猫和毛茸茸的我。我估计妙妙不认得我了,把我当宠物了。唉,报应不爽啊。
      早上正要同慕绥言控诉,却被慕绥言手中的珠子吓到了。鹤叔叔也面容舒展的看着我。这只珠子又大又圆,且闪着光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毓颜珠?
      毓颜珠据说是封印了上古的记忆,却在几百年前不知所踪。原来原来它是在我的流音琴里。这让我无比的惊讶,就像你一直一直找一个人,却从未发现他竟就在身后。
      我望着沈韩杨有些纠结的表情,便安慰他道:“不要心疼,这毓颜珠我用完再还给这世间,你们再继续抢…”沈韩杨的表情更纠结了,他小声的说:“这毓颜珠的记忆太多,我怕到时候你找回许多过往,便不是你了,你知道,执着总是不好的,你却是执着衍生的产物,如果你到时执着怎么办…”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得呆掉了,我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其他人也大概如此。沈韩杨看情况不太对劲便夺门而出了。
      感觉屋里的气氛很诡异,慕绥言最后却是下定了决心般做了个手势。我知道他是同意把毓颜珠渡入我的体内的。
      夜色深寒,我晃晃悠悠地出去便遇到坐在石上的沈韩杨。我望了他半晌,他委屈的说: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我想了想没觉得有什么好,妙妙可以欺负我,虽然它还没有欺负我的迹象…
      慕绥言却从后边的小径里施施然地走出来,道:“生命本就是一番历程,你这样想本就自私,徵羽的存在本就是寻找生命的本身,无论我们愿意与否,都无法改变。”
      我想我就是一个人的执念而生,茫然而无一物,却又要为执念而存在,真是又悲又喜,不知到底是该悲还是该喜。
      我突然问道:“沈韩杨,你为什么从小就呆在丹碧山?”
      其实想想就可以明白。他幼年丧母,红珠夫人又容不下他,梁候无奈才会如此。沈寒杨便道:“为了羽毛。”我边点头边晃回去,敢情这沈韩杨还未见过我就为了我留在了丹碧山,真够为难他的。
      当毓颜珠的光芒一点点的溶入体内时,我的脑海中闪现过许多的支离破碎的画面,这些都是被封存的记忆。
      流音琴里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流音的魂魄。我所感受到的不过是毓颜珠的一些精神游丝罢了。
      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不断地从一个梦境抽离到另一个梦境。
      大朵大朵的紫阳花盛放得异样美丽。一个女子着一身云绢色的衣衫,眉眼娟丽,秀致的眉微微蹙起,却是在思索指法。当她拨弄起琴弦时,我便看到了叹为观止的指法。这个世上,如果有一个人能把琴弹得如此,那便是她了。
      我睁开眼。这是最真实的梦境,我竟能觉得她的心意。她便是流音,我是她的衍生,但我不是她。我想了良久,久到都不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什么。
      慕绥言望着我,我亦笑着问他:“妙妙呢。”他似是放下心来,指着一旁卧着的猫道:“又吃胖了。”
      在这几个月中发生了许多的事。齐国的世子公羊商成为齐安候,他的离朱夫人莫名的不知所踪,蜀世子放弃世子之位让于其叔唐术,后称静安侯。姜国丹阳公主嫁与陈国公子奕。
      世事多变幻,人心似水,只是这水也流动得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我望望慕绥言,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他神情淡然,也未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会这样做的,但肯定不得已。就像那一群黑衣人多半便是唐术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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