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重生：从校园赚成女首富

　　周一的盐城，阳光比昨天更烈。

　　彭佳宁起了个大早，军训服还没换下，就背着包出了校门。二手市场在城北，公交车要坐四十分钟，她得赶在上午军训开始前回来。

　　车上人不多，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背包放在腿上。里面装着五千块钱——昨天小姑给的，今天要花掉一百块买扫描枪，剩下的得精打细算。

　　窗外的景色从新城区渐渐过渡到老城区。2010年的盐城，老城区还保留着九十年代的风貌：低矮的楼房、狭窄的街道、路边摆摊的小贩。空气中混杂着油炸食物的味道和汽车尾气。

　　她喜欢这种真实感。前世做酒店管理，每天面对的是光鲜亮丽的大堂、标准化的服务、精心设计的香氛。一切都太完美，完美到有些不真实。而现在，这种粗糙的、带着烟火气的生活，反而让她觉得踏实。

　　至少，每一步都踩在地上。

　　二手市场在一个巨大的棚子里，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摊位。旧家电、旧家具、旧书、旧衣服……什么都有。空气里飘着灰尘和霉味，摊主们用盐城方言大声吆喝。

　　彭佳宁在一个卖电子设备的摊位前停下。

　　“小姑娘，买什么？”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秃顶，戴着老花镜。

　　“扫描枪。”彭佳宁说，“快递用的那种。”

　　“哦，条码枪啊。”摊主弯腰从柜台底下翻出几个盒子，“这儿有几款，你看看。”

　　他拿出三把枪，新旧程度不一。最旧的那把外壳都磨花了，最新的那把看起来有八成新。

　　“这个多少钱？”彭佳宁指着最新的那把。

　　“一百二。”

　　“太贵了。”她摇头，“二手的东西，而且我不知道能不能用。”

　　“保证能用！”摊主拍胸脯，“不信你试试。”

　　他接上电源，对着旁边一个条形码扫了一下。“嘀”一声，旁边的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串数字。

　　“你看，好好的。”

　　彭佳宁接过枪，仔细检查。外壳确实没什么划痕，按键灵敏，激光头也干净。但她不能表现得太满意。

　　“八十。”她说。

　　“哎呀，小姑娘，你这砍得太狠了。”摊主皱眉，“我这进价都不止八十。”

　　“那您说个实价。”

　　“一百，最低了。”

　　彭佳宁把枪放回桌上：“九十。不行我就去别家看看。”

　　她作势要走。

　　“哎哎，等等！”摊主叫住她，“九十五，真的不能再低了。我这枪真的好用，你买了不亏。”

　　彭佳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摊主的眼神里有急切，但不算奸诈。在二手市场混的人，大多精明但不算坏。

　　“九十五，再送我两根数据线。”她说。

　　摊主犹豫了一下，叹气：“行吧行吧，你这小姑娘真会讲价。”

　　交易完成。彭佳宁从背包里数出九十五块钱，接过扫描枪和数据线，仔细装进包里。

　　走出市场时，她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赶回学校还来得及军训。

　　但军训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要启动地推。

　　回程的公交车上，她给赵磊发了条短信：“枪买到了，九十五，中午测试。”

　　赵磊很快回复：“好。系统基本搞定了，等你回来对接。”

　　她又给张晓雅发短信：“传单印了吗？”

　　张晓雅回复：“正在印，中午能拿。五百份，一共六十块，我砍到五十五。”

　　彭佳宁笑了笑。张晓雅家里做水产生意，从小耳濡目染，砍价是本能。

　　“谢谢，钱我回来给你。”

　　“不急。”

　　放下手机，她看向窗外。阳光越来越烈，公交车里没有空调，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流。

　　她心里也是热的。

　　不是激动，是那种终于要动手的、实实在在的热。

　　前世她做酒店店长，最享受的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签文件，而是一线巡店——看前台怎么接待客人，看客房部怎么打扫房间，看餐厅怎么准备早餐。那是生意最真实的样子。

　　现在，也一样。

　　回到学校刚好八点半。军训已经开始了，操场上传来教官的口令声。彭佳宁跑回宿舍，快速换上军训服，把背包锁进柜子，然后冲向操场。

　　“报告！”她跑到自己班级的队伍前，气喘吁吁。

　　教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军人，皮肤黝黑，眼神锐利。他看了彭佳宁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她松了口气，归队。

　　军训内容还是老一套：站军姿、走正步、向左转向右转。九月的太阳毒辣，汗水很快湿透了迷彩服。但彭佳宁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扫描枪买到了，中午测试。
　　传单中午能拿到，下午开始扫楼。
　　地推话术要简单直接：“同学，取快递不用排队，随时来取，每单五毛。”
　　前期免费三天，培养习惯。
　　第一个客户会是谁？会是什么反应？
　　后勤集团会不会注意到？
　　……】

　　“彭佳宁！”

　　教官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到！”

　　“想什么呢？动作错了！”教官皱眉，“专心点。”

　　“是！”她挺直腰板，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但思维像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前世她管理酒店，最擅长的就是多线并行——一边处理客人投诉，一边安排员工排班，一边准备消防检查。现在这点事，按理说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但不一样。

　　那时候她有团队、有资源、有经验。现在，她只有十九岁的身体、五千块钱、和几个同样年轻的学生。

　　每一步，都是未知。

　　中午军训结束，彭佳宁第一个冲回宿舍。李婷跟在她后面，气喘吁吁：“佳宁，你跑那么快干嘛？”

　　“有事。”彭佳宁打开柜子，拿出扫描枪和背包，“你们先去吃饭，我一会儿来。”

　　“你又不去食堂？”李婷皱眉，“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真有事。”彭佳宁背上包，“帮我带个馒头就行。”

　　她跑出宿舍楼，直奔创业园。

　　创业园在教学楼后面的一栋小楼里，平时没什么人来。陈教授给的工位在二楼，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插座。

　　赵磊已经在里面了。他坐在桌子前，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代码。

　　“磊哥。”彭佳宁推门进去。

　　“来了。”赵磊头也没抬，“枪呢？”

　　彭佳宁从包里拿出扫描枪，递过去。赵磊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接口，然后插上电脑。

　　“嘀——”

　　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显示设备连接成功。

　　“能用。”赵磊说着，打开自己写的系统后台，新建了一个测试包裹。他拿起扫描枪，对准屏幕上的条形码——

　　“嘀。”

　　系统自动弹出一个窗口：“包裹已入库，取件码：001。”

　　“成功了。”赵磊脸上露出笑容，“反应速度还可以，识别率没问题。”

　　彭佳宁凑过去看。系统界面很简洁，左边是入库记录，右边是出库记录，中间是搜索框。虽然谈不上美观，但功能齐全。

　　“磊哥厉害啊！”她由衷地说。

　　“基本操作。”赵磊难得开了个玩笑，“不过扫描枪接口是我临时写的，可能有点不稳定，得多测试。”

　　“下午就测试。”彭佳宁说，“传单中午能拿来，我们下午开始扫楼。”

　　“这么快？”赵磊有些惊讶，“不再准备准备？”

　　“没时间了。”彭佳宁摇头，“陈教授就给了一个月试用期，现在过去五天了。而且……刘哥那边肯定在盯着，我们越快启动，他越来不及反应。”

　　赵磊沉默了几秒，点头：“那行。那下午怎么安排？”

　　“我、李婷、张晓雅、王雨薇，四个人扫楼。你负责技术支援，如果有学生当场注册，你这边要能立刻响应。”

　　“没问题。”赵磊说，“系统我放服务器上了，手机也能访问。你把网址印在传单上。”

　　“好。”

　　正说着，张晓雅和王雨薇来了。张晓雅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里面是印好的传单。

　　“五百份，齐了。”她把纸箱放在桌上，“印刷店老板说，如果以后还印，可以再便宜点。”

　　彭佳宁拿起一张传单看。A4纸大小，粉色背景，上面印着几个大字：“取快递，不用等！”

　　下面是小字说明：
　　“佳宁驿站，校园快递代收服务。
　　地址：创业园二楼201室。
　　时间：早8点-晚9点，随到随取。
　　收费：每件0.5元（前三天免费试用）。
　　网址：http://jianingyizhan.com（暂用）
　　电话：138xxxxxx（彭同学）”

　　传单最下面还有一个二维码——赵磊临时生成的，扫描后直接跳转到注册页面。

　　“这二维码……”彭佳宁有些意外，“磊哥，你连这个都做了？”

　　“测试功能。”赵磊说，“2010年用二维码的人还少，大多数学生用的还是诺基亚功能机，扫不了码。但智能手机会越来越多，提前试试水。不过我在旁边加了行小字：‘或用手机浏览器直接输入网址’。”

　　彭佳宁心里一动。赵磊不仅技术好，考虑得也周到。

　　“好，那就这样。”她把传单放回纸箱，“下午两点，我们开始扫楼。李婷呢？”

　　“在食堂吃饭呢，说马上来。”王雨薇说，“佳宁，你真不吃点？”

　　“不吃了。”彭佳宁从包里掏出五十五块钱给张晓雅，“印刷费。谢谢。”

　　“客气啥。”张晓雅接过钱，“咱们是一个团队的。”

　　这话让彭佳宁愣了一下。她看向三个女生——张晓雅爽朗，王雨薇文静，李婷热情。前世她和她们做了四年室友，关系很好，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做一件事。

　　“对。”她点头，“我们是团队。”

　　下午两点，军训继续。但彭佳宁请了假——理由是“创业项目实地调研”，陈教授批的条子。

　　教官虽然不爽，但看到条子，也只能放行。

　　“你这一天天的，比我还忙。”教官嘀咕。

　　彭佳宁没解释，心里却想着：忙点好，忙起来才没时间胡思乱想。她背着装满传单的背包，和三个室友一起走向宿舍区。走到半路，手机响了，是赵磊。

　　“磊哥？”

　　“你们在哪？”赵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陈教授让我跟你们一起，说技术员不能只窝在机房，得了解一线需求。”

　　彭佳宁愣了一下：“我们在去女生宿舍的路上，你要过来？但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啊。”

　　“我就在宿舍楼下面不进宿舍楼，我带笔记本电脑过来，如果有学生当场注册，我可以演示系统。”赵磊顿了顿，“而且……扫描枪我优化了一下驱动，想实地测试。”

　　“太好了！我们在三号楼楼下等你。”

　　挂掉电话，李婷好奇地问：“赵磊学长要来？”

　　“嗯，陈教授让他来帮忙。”彭佳宁笑了笑，“正好，让他看看我们怎么‘打仗’。”

　　十分钟后，赵磊背着黑色双肩包匆匆赶来。他还是那身灰色T恤牛仔裤，但额头上带着细汗，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抱歉，调试代码耽误了一会儿。”他喘了口气。

　　“没事，刚合适。”彭佳宁把传单分给他一份，“磊哥，你主要负责技术演示。如果有学生问系统怎么用，或者担心安全性，你来解释。”

　　赵磊接过传单，点点头，表情有些紧张——显然，这种线下推广对他来说比写代码难多了。

　　她们的计划很简单：从大一女生宿舍开始，一层一层扫楼。每个宿舍发一张传单，简单介绍服务，如果有兴趣，当场用手机或电脑注册。

　　“记住，”彭佳宁在楼下最后一次交代，“话术要简单：取快递不用排队，随时能取，前三天免费。不要多说，不要承诺做不到的事。如果遇到问题，记下来，晚上复盘。”

　　“明白！”李婷摩拳擦掌，“我都等不及了。”

　　赵磊默默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手机热点，确认系统可以访问。

　　“那开始吧。”

　　第一栋宿舍楼，大一女生宿舍，六层，每层二十个房间。

　　彭佳宁和李婷一组，负责一至三楼；张晓雅和王雨薇一组，负责四至六楼。

　　敲门，微笑，递上传单。

　　“同学你好，我们是‘佳宁驿站’的，做校园快递代收服务。取快递不用排队，随时能取，前三天免费试用，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反应五花八门。

　　有的宿舍很热情：“真的假的？不用排队？那太好了！我上次取快递排了二十分钟！”

　　有的宿舍很怀疑：“收费吗？怎么收费？安全吗？丢了怎么办？”

　　有的宿舍很冷漠：“不用了，谢谢。”然后关上门。

　　彭佳宁一个个解释，一个个回答。

　　“收费，每件五毛。安全性我们有系统记录，每个包裹都有取件码，丢了我们赔。你可以先免费试用三天，觉得好再用。”

　　她说得很耐心，但心里在默默计算：每栋楼一百二十个宿舍，如果能有百分之十的转化率，就是十二个客户。第一天能有十二个，就不错了。

　　但现实比想象的难。不仅是体力上的累，还有心理上的压力。

　　敲到第二栋楼三楼时，麻烦来了。

　　一个穿着后勤工作服的中年女人阴沉着脸走过来，身后跟着个年轻点的员工。彭佳宁心里一紧——这张脸她记得，上次卖矿泉水时就是这个人来驱赶她。

　　“又是你！”女人盯着彭佳宁，声音尖利，“上次卖水，这次又搞什么名堂？”

　　“阿姨，我们是在推广创业项目……”彭佳宁尽量让声音保持礼貌，但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创业？”女人嗤笑一声，“我看你们就是搞传销！一层层敲门，影响学生休息！宿舍楼里不准商业推广，校规没学过吗？”

　　李婷想辩解，被彭佳宁拉住了。她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陈教授签字的条子：“阿姨，我们是创业指导中心批准的项目，陈教授签了字。这是在做市场调研，不是商业推广。”

　　女人接过条子看了看，脸色更难看了：“陈教授……他一个教书的，管得了宿舍楼的事吗？我告诉你们，现在立刻停止，否则我叫保安来，把你们这些传单全没收！”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这时，旁边一个宿舍门开了，一个女生探出头：“阿姨，她们就是发个传单，也没吵我们啊。我还挺感兴趣的呢……”

　　“就是啊，”另一个宿舍也有女生开门，“取快递不用排队，多好的事。后勤那边取个件等半天。”

　　其他宿舍也陆陆续续有女生出来帮腔。

　　女人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学生帮腔。她盯着彭佳宁看了几秒，把条子塞回她手里：“我警告你们，别搞出乱子！要是接到学生投诉，我第一个找你们！”

　　说完，她带着员工转身走了，脚步很重，明显憋着火。

　　等他们走远，彭佳宁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湿了一片。李婷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她还记得你啊佳宁？”

　　“上次卖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彭佳宁苦笑着收起条子

　　“这才刚开始呢。”彭佳宁轻声说，“走吧，还有半栋楼。”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她们扫完了剩下的楼层。每敲一次门，手心都会出汗；每被拒绝一次，脸上都像被抽了一巴掌。到后来，连笑容都是僵的，重复的话术说到口干舌燥，喉咙发疼。

　　三个小时后，她们终于扫完了两栋楼。累得口干舌燥，腿都软了，嗓子也哑了。

　　回到创业园小房间，几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统计一下。”彭佳宁拿出笔记本，“我这边，发了六十张传单，当场注册的……三个。”

　　李婷苦笑：“我这边，六十张传单，当场注册的……两个。”

　　张晓雅和王雨薇那边好一点：六十张传单，当场注册的五个。

　　赵磊补充：“我这边……演示了八次系统，有两个人当场注册。”

　　加起来，十二个。

　　五百张传单发出去十分之一，换来十二个注册用户。

　　“百分之二的转化率。”彭佳宁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个数字，手有点抖，“太低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李婷把头埋在膝盖里，张晓雅盯着天花板发呆，王雨薇轻轻叹了口气。赵磊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着。

　　累...不只是身体累，是心里那种“付出了却收获甚微”的累...彭佳宁想起前世推广酒店会员卡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下午，她带着团队扫楼，被拒之门外，被冷眼相待，最后数据惨淡。那时候她还能安慰自己“这是工作”，但现在，这是她自己的项目，每一分失望都是加倍的。

　　“我……我去买点喝的。”张晓雅突然站起来，声音哑哑的，“嗓子要冒烟了。”

　　“我去吧。”赵磊按住她，“你们休息。”他起身出去了。

　　等他走了，李婷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佳宁，对不起……我太没用了。那些拒绝的话，听得我心里……特别难受。”

　　“我也难受。”王雨薇轻声说，“有个宿舍的女生，一听要收费，直接说‘你们就是想赚钱’，然后把门关上了。那‘砰’的一声，我现在还记得。”

　　彭佳宁看着她们，胸口堵得慌。前世她一个人扛惯了，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她把室友们拉进来的。她们的失望，她们的委屈，都是她的责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声音很低，“是我把你们拉进来的，却让你们受这种委屈。”

　　“说什么呢！”张晓雅瞪她，“是我们自愿的！再说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掰成四份，“吃点甜的，补充能量。我妈说的，累了吃块巧克力就好了。”

　　李婷接过巧克力，破涕为笑：“你还带了这个？”

　　“当然，扫楼必备。”张晓雅把巧克力分给大家，“佳宁，你也吃。别光顾着自责，咱们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彭佳宁接过巧克力，小小的方块在手心里，带着张晓雅的体温。她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居然真的让心里好受了一点。

　　这时赵磊回来了，手里拎着一袋矿泉水。“给，一人一瓶。”

　　“谢谢磊哥。”李婷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赵磊坐下，看着彭佳宁：“后台数据显示，除了当场注册的十二个，还有另外十八个通过传单上的网址注册了。”

　　彭佳宁抬起头：“什么时候？”

　　“就刚才，我们扫楼的时候。”赵磊把电脑屏幕转过来，“你看，这些注册时间，分散在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应该是有人拿到传单后，自己上网注册的。”

　　彭佳宁凑过去看。确实，后台有三十个注册用户，除了他们当场推广的十二个，还有十八个“自然增长”。

　　“也就是说，实际转化率是三十除以一百二……百分之二十五？”她快速计算。

　　“嗯。”赵磊点头，“而且，这十八个自己注册的用户，填写的信息更完整，有的还备注了‘期待服务’。”

　　彭佳宁的眼睛亮了。

　　“这说明什么？”她看向其他人，“说明我们的服务有需求，只是很多人需要时间考虑。当场推销，压力太大，效果不好。但给他们传单，让他们自己了解，自己决定，反而更有效。”

　　李婷恍然大悟：“对啊！我今天推销的时候，有些同学明显很抗拒，好像我在推销什么不好的东西。”

　　“因为我们在‘推销’。”彭佳宁说，“而他们喜欢‘选择’！”

　　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调整策略。明天不扫楼了，改成定点宣传——在食堂门口、教学楼门口摆摊，放上传单和二维码，让感兴趣的人自己来拿。我们只做介绍，不强推。”

　　“那这些传单……”张晓雅指着还剩四百多张的纸箱。

　　“继续发，但换种方式。”彭佳宁说，“贴在宿舍楼公告栏、教学楼公告栏、食堂门口。让信息自己传播。”

　　赵磊补充：“我可以在系统里加一个‘邀请好友’功能。注册用户邀请一个新用户，两人各得一张五毛优惠券！”

　　“好主意。”彭佳宁点头，“磊哥，这个功能什么时候能上线？”

　　“今晚就能做好。”

　　“那太好了。”彭佳宁看向三个室友，“明天我们分两组：一组在食堂门口摆摊，一组在教学楼门口。不带压力，只做介绍。”

　　“行！”李婷又恢复了干劲，“我就说嘛，肯定有办法。”

　　晚上七点，彭佳宁回到宿舍。军训已经结束，室友们也都回来了。

　　她累得几乎站不稳，但心里是满的。

　　打开电脑，登录系统后台。注册用户数：三十一。比下午又多了六个。

　　虽然离“日均百件”的目标还很远，但至少，开始了。

　　手机震动，是小姑发来的短信：“佳宁，今天怎么样？”

　　彭佳宁想了想，回复：“买了设备，发了传单，有了第一批用户。一切都在按计划走。谢谢小姑关心。”

　　小姑很快回复：“注意身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好的，谢谢小姑，我会注意的。”

　　放下手机，彭佳宁走到窗边。夜幕降临，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宿舍楼里传来笑声、音乐声、电视声——那是普通大一学生的夜晚。

　　李婷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佳宁，明天还去摆摊吗？”

　　“去。”彭佳宁回头，“不过你们不用全去，轮流值班就行。今天累坏了，明天休息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李婷毫不犹豫，“说好了是一个团队嘛。”

　　王雨薇和张晓雅也点头。

　　彭佳宁看着她们，心里那块一直压着的东西，好像松了一些。前世她习惯了一个人扛，但现在……有人愿意跟她一起扛。

　　“那早点睡吧。”她说，“明天还要早起。”

　　关灯后，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彭佳宁躺在床上，听着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在心里默默复盘今天的每一个细节——后勤的阻拦、学生的拒绝、巧克力的甜味、赵磊买的水、后台那三十个注册用户……

　　每一个画面都很清晰，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墙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她盯着那道光斑，直到眼睛发酸，才慢慢闭上。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今晚，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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