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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你好（七）
前面同学打闹时撞了杨菲菲的桌子，从她桌肚里掉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粉色盒子。
“这是什么？难道刚开学我就有追求者了？”杨菲菲咧嘴幻想里面会装着什么样的礼物。
程淼也好奇地看过来。
杨菲菲兴冲冲地解开蝴蝶结打开盖子，一件喷香扑鼻的绿色军训服就出现在眼前。
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
程淼喃喃道：“这好像……不是礼物吧。”
杨菲菲突然想起昨天借给赵熙澄的外套，连忙把外套从盒子里拿出来穿上。她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庆幸还好是在好闺蜜面前丢脸。
赵熙澄这人有毛病吧？还个外套还装在礼物盒里，还系个蝴蝶结，真不嫌麻烦。
杨菲菲尴尬地咳嗽一声：“这不是礼物，这外套本来就是我的。”
“哦。”
程淼没有再问，一张卡片不知从哪儿掉在脚边，她捡起一看原来是赵熙澄感谢杨菲菲昨天的英勇出手所以特意帮她把外套洗干净。
此刻杨菲菲身上的香味儿和赵熙澄身上一模一样，只不过要更浓烈些。程淼真好奇赵熙澄洗的时候，是倒了多少洗衣液进去。
上课铃声响起，王岩中走进来，班里瞬间安静下来。
“一会儿有秩序地排队下楼，同学们，你们的高一生活正式开始了……”
王岩中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才离开，他前脚离开后脚教室就炸开了锅。
四五个男生聚在一起聊游戏，几个女生聚在一起涂防晒霜，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程淼拿出手机刷着娱乐新闻，杨菲菲在书包里面翻来翻去：“找到了！”
“淼，把手伸出来。”
程淼头也没抬把左手伸过去，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掉落在手背才抬头看过去：“你干什么呢？”
“涂防晒，今天38度，热死了。”
程淼属于那种怎么晒也晒不黑的体质，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涂过防晒霜。反倒是杨菲菲天天注意防晒，却还是黄黑皮。
杨菲菲刚涂完防晒，余果就组织全班人排队往操场走。
三中的操场很大，站了五个高一班级，二百多人，却还是很宽。男女生按照身高站成两队，三班女生的个子普遍不高，程淼没想到自己一米六的身高竟然能站到队尾。
程淼和杨菲菲身高差不多，站在前后位，而程淼身后站的人正是班里最高的女生沈书清。
站好队形杨菲菲往后看了一眼冲程淼小声八卦：“你说沈书清这身高应该有一米六八了吧？”
程淼头都没回语气慵懒：“不知道，可能吧。”
短短一天就在身后这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程淼现在是真不想和她有任何牵扯。
杨菲菲“哦”了一声转过头，程淼突然感觉右边肩膀被人戳了一下，她皱眉回头。
“干什么？”
沈书清俯身视线和她持平声音温柔：“其实……我一米七。”
“……”
程淼反应半天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回答刚才杨菲菲问自己的问题。
“……哦，那挺好的。”
程淼回答得很僵硬，沈书清表情依旧平淡，一双大眼睛里倒影着她无措的眼神，她连忙转过身去。
这大眼睛都快能当镜子用了，还亮晶晶的，看得人心里乱糟糟。
上午训练站军姿，站了一个多小时队伍里渐渐发出笑声，从一开始的小声到后面的肆无忌惮。
“笑！都笑什么呢？”教官黑着脸从操场旁边的树荫下走过来，但在看见队伍的个别人时强压上扬的嘴角。
教官声音里带着笑意抬手指了指：“从这儿到那儿全部去卫生间洗脸。”
被指的人面面相觑，其他人也看过去。三班十几个女生除了程淼和沈书清，其他所有女生的脸上都流着白色汗水。
程淼看向身边的杨菲菲，一张脸像画了白色脸谱一样，她没忍住笑出声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嫌麻烦没有涂脸。
赵熙澄连忙拿出口袋里的镜子：“啊！！”
十几个女生边往卫生间走边抱怨：“什么破防晒霜！”
“小卖部阿姨还说是防水的，这不诈骗吗！？”
“是啊！还说每届高一军训的新生都在她那儿买！”
“退款！必须退！”
程淼目送一行人离开，一回头就是一块白色的手帕映入眼帘。手帕主人垂眸说：“擦擦。”
程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自己的手正在流白色汗水。她看了那块干净的手帕摇摇头：“不用了，手帕这么干净还是自己留着吧。”
沈书清没有说话，像是静止了一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下一秒程淼就看着手帕掉在地上，沈书清弯腰捡起拍了拍，假装没有任何表演痕迹地说：“现在没那么干净了。”
程淼：“……”
这人真奇怪。
最后程淼也没擦，而是在教官犀利的目光下胡乱把手帕塞进口袋里。
在太阳下站了大半天军姿，虽然下午的时候基本上都在休息，但也热的人心烦意乱。
程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干成木乃伊了，傍晚她和杨菲菲从食堂出来时一人手里捧着一杯冰汽水。
两人一路溜达到宿舍楼下，杨菲菲才想起自己是走读生于是依依不舍地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程淼回到宿舍发现唯一的舍友还没有回来，她从衣柜里翻出睡衣走进浴室。在太阳下晒一天，感觉这辈子的汗都要流干了。
程淼洗完澡出来，沈书清刚好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片刻，沉默的气氛几乎凝固。
程淼收回视线低头拨弄湿发坐回书桌前擦着，沈书清目光从她身上一闪而过，拿起黑色丝绸长袖睡衣走进浴室。
沈书清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书桌上静静躺着一方白色手帕。她抬头往对面的床铺看去，程淼用白色丝巾把自己的手腕紧紧系在床边的扶手上，背对自己玩着手机。
沈书清漫不经心地坐下，垂眸拿起桌上的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神情淡淡然后把手帕折了折放进上衣的口袋里。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表情隐忍。
不急，来日方长。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程淼瞬间清醒，她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自己身处何地。发现手腕还系在扶手上才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梦游乱跑。
杨菲菲这招还真管用。
程淼一抬头对床的人已经离开，她看了眼手机才六点半。
学霸起得真早。
操场上只有一个白色身影，沈书清一身阿迪达斯白色运动服，短发随意扎起，头上戴着黑色运动发带绕着操场一圈圈跑着。
沈书清喜欢运动过后流汗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身体比较寒。
运动过后沉寂了一晚的学校才慢慢热闹起来，沈书清在食堂买了两份馄饨推开寝室门的时候杨菲菲和程淼正坐在一起啃着肉饼。
肉饼是杨菲菲妈妈亲手做的，程淼很喜欢吃。
“状元早上好。”
杨菲菲自来熟地朝她打招呼，沈书清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点点头没说话把馄饨放在书桌上拿了套干净衣服走进浴室。
“啧啧啧，状元真是惜字如金。”杨菲菲咬了口肉饼视线又落在那两份馄饨上，“胃口还真是好，一个人吃两份。”
程淼没有说话把最后一口肉饼塞进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食物残渣：“走了，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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