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养蜂人，从咸鱼到巅峰

　　白启阳站在原地，手指上的蜜蜂尾针已经完全翘起。
　　他没有眨眼，也没有后退。

　　小兽还站着，前爪收拢，耳朵朝前竖着，眼睛盯着那只停在白启阳指尖的蜜蜂。它的鼻孔一张一合，呼吸比刚才急了一些。

　　白启阳心里清楚，不能再等了。
　　对峙的时间越长，蜂群消耗的精力越多，一旦出现疲态，局面就会失控。
　　他必须主动打破僵局。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
　　精神链接瞬间接通。

　　“三组轮袭。”
　　他在心里下达指令，“左侧扰视线，右侧乱听觉，正面主攻后腿关节。”

　　嗡——
　　蜂群的震动声变了。

　　原本统一的频率被拆开，变成三种节奏。
　　左边五只蜜蜂突然俯冲，翅膀拍打出一阵强风，在小兽眼前半米处猛地悬停，身体一横，整片空气都在震。

　　小兽立刻抬头，视线被牵走。

　　右边七只趁机绕到侧后方，贴着地面低飞，翅膀高频抖动，发出尖锐的嗡鸣，直冲耳道。

　　小兽耳朵剧烈一抖，脖子肌肉绷紧。

　　就在这时，前方十余只蜜蜂组成锥形阵列，猛然加速，像雨点一样扎向它后腿内侧最软的地方。

　　“嗤！”
　　几声极轻的刺响几乎听不见。

　　但小兽的身体猛地一颤。
　　它低头一看，后腿毛发间渗出几个小血点，湿了一小片。

　　“嗷——”
　　一声短促的惨叫从它喉咙里爆发出来。

　　它立刻抬起后腿去舔伤口，动作慌乱，站姿彻底崩了。
　　刚才那种压迫式的站立姿态再也维持不住。

　　白启阳眼神没动。
　　他知道，第一波攻击奏效了。

　　蜂群迅速撤回空中，重新列阵。
　　没有一只掉队，也没有一只因刺击耗尽力气而坠落。

　　小兽舔完伤口，抬头看向白启阳，眼神里的敌意还在，但多了明显的忌惮。
　　它四肢微微下蹲，像是准备再扑，又像是在犹豫。

　　白启阳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向上。
　　这是第二波攻击的信号。

　　蜂群立刻响应。
　　这一次，目标更明确。

　　三只蜜蜂直冲鼻尖，在距离皮肤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疯狂振翅，气流直接灌进鼻腔。
　　小兽猛地甩头，喷出一口气，差点打了个喷嚏。

　　另外两只绕到耳根，贴着耳廓高速飞行，嗡鸣声直接钻进脑袋。
　　小兽耳朵疯狂抖动，想甩开却甩不掉。

　　还有四只锁定脚垫，从下方突袭，针尖精准刺入肉垫最嫩的位置。

　　“吱！”
　　小兽突然跳了起来，前爪离地，整个身体失去平衡。

　　它终于撑不住了。
　　疼痛和干扰同时袭来，它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它转身就跑。
　　后腿一蹬，速度快得带起一片草叶翻飞。

　　白启阳没有追。
　　他站在原地，看着小兽的身影冲进树林，眨眼间消失在树影深处。

　　直到最后一丝动静都没了，他才慢慢放下手。

　　蜂群缓缓收拢，从警戒状态转为巡航模式。
　　它们飞回花丛上方，重新开始采蜜。

　　有几只飞得慢了些，翅膀频率略低，显然是刚才刺击消耗了体力。
　　但整体秩序良好，没有一只脱离队伍。

　　白启阳低头看了眼手表。
　　10:27。

　　从对峙开始到驱散结束，总共用了四分钟。

　　他拉开背包主袋，取出记录本，翻开新的一页。
　　笔尖落下：

　　“10:27，蜂群执行三组轮袭战术，成功驱离威胁个体，无重大损伤。”

　　写完这句，他顿了一下，又补上：
　　“刺击命中率约百分之八十二，反应延迟低于零点三秒，协作效率达标。”

　　合上本子，塞回背包。

　　他抬头扫视一圈林缘。
　　风吹过树梢，叶子晃动，但没有异常动静。

　　他知道，小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受过一次痛，动物会记住危险来源。

　　他走到花丛边，检查之前放置的采集瓶。
　　瓶身还空着，盖子打开一半。

　　他弯腰捡起，擦掉瓶口沾的一点露水，重新拧紧。

　　“继续采蜜。”
　　他在心里下令。

　　蜂群立刻分散，回到各自岗位。
　　有的落在花瓣上吸食花蜜，有的负责运输，有的在空中巡逻警戒。

　　白启阳站在边缘，没有打扰它们的工作。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蜂群恢复节奏。

　　几分钟后，第一滴蜜落入采集瓶。
　　金黄色的液体缓缓积聚，映着阳光有点亮。

　　他把瓶子放在阴凉处，避免温度过高影响品质。

　　这时，一只蜜蜂飞回他肩头，轻轻碰了下他的耳垂。
　　这是报告：周围五十米内无移动热源。

　　他点点头，没说话。

　　另一只蜜蜂落在他手背上，翅膀微微抖动。
　　这只刚才参与了刺击，体力还没完全恢复。

　　他轻轻抬手，让它飞到一朵野花上休息。

　　他自己也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脱下外套垫在下面。
　　膝盖有些发酸，刚才长时间保持战斗姿势，肌肉一直在绷着。

　　他活动了下手腕，又摸了摸背包侧袋里的采集管。
　　东西都在，没丢。

　　远处传来鸟叫声，是山雀。
　　声音清脆，说明环境已经恢复正常。

　　他抬头看了看天。
　　云不多，太阳稳定，风速适中，适合长时间作业。

　　他重新站起来，走到花丛中央。
　　这里有一片特别密集的紫花地丁，是蜜蜂最喜欢的一种蜜源植物。

　　他指着这片区域，在心里下令：“重点采集区A，优先处理。”

　　蜂群立刻调整路线，三分之一的个体转向这里。
　　它们排成小队，依次降落，开始高效作业。

　　白启阳站在旁边观察。
　　他注意到，有几只蜜蜂采蜜时会多停留两秒，像是在判断花蜜浓度。

　　这是好现象。
　　说明蜂群已经开始自主优化采集策略。

　　他嘴角动了一下，但没有笑出来。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他再次检查四周环境。
　　林子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他拿出记录本，翻到最后一页，写下新的计划：
　　“明日清晨六点，带备用采集瓶再来一次，测试连续作业耐力。”

　　写完，他合上本子，插回背包。

　　这时，一只蜜蜂突然从空中急停，掉头飞向他。
　　它落在他伸出的手指上，触角快速抖动两次。

　　这是紧急信号。

　　白启阳立刻抬头。
　　他顺着这只蜜蜂的来向看去，发现花丛边缘有一小片泥土松动。

　　那不是自然塌陷。
　　是新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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