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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鼠
十八区监狱里有什么?
岑减不知道。
单寸越也不知道。
成酊从没让单寸越进过监狱,有时单寸越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刻意避免自己对监狱的接触。更诡异的是,这次单寸越告诉他岑耳的条件时他同意了,虽然不是立马同意。
事后,成酊让人随便找了个罪名把两个人混进监狱,岑减说他们最好在六天之内完成任务。
单寸越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岑减对监狱的了解比较片面,都是在影视作品里见识到。十八区监狱坐牢不需要剪头发,没有编号,也没有拍照记录。
人在里面似乎只是溜达一圈就算惩罚。
这里的牢房倒是做得很坚固,有种里面出不去,外面也不容易进来的美感。狱警没收随身物品,比如耳钉饰品。
这里另类的一个小设计。
有两扇门。
最外面的门是密闭厚实的特殊铁门,里面的是普通的铁栏门,铁栏门上有道锁,狱警把那道锁的钥匙给了岑减他们,等狱警走出最外面的那扇门后——
滴——
束缚住岑减他们的手铐脚镣开锁了。
幽暗潮湿的房间,只能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前面的门,和门那边传来的声音。
人的嚎叫,不明意味的呻吟,和藏在黑暗中的危险目光像野兽利爪一样紧紧箍住门外两只猎物,没有人催促,没有人威胁。
但你知道,有人在盯着你。
铁栏门周围没有人群,门内的人还是如常待在原地继续他们的行动。
单寸越向前一步,想自己去把铁栏门打开。
岑减拉住他。
不知道是谁在门内笑了两声,“别担心小鬼,只要你们进来把钥匙给我们就行。”
单寸越不知道钥匙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种权利。
在监牢里的老大才有资格把钥匙还给狱警,以此获得更优厚的待遇,比如一顿不错的食物。单寸越看不清岑减的表情,他的动作还是平时一样没有差别,甚至慢了几分。
门内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
单寸越对这种笑声熟悉又陌生,强者嘲笑弱者的徒劳无功,好事者的冷眼旁观,挑事者的幸灾乐祸,相似又不同。
单寸越手心冒汗,下意识地释放信息素,徒劳地被门内的恶臭吞噬。
Alpha有等级,信息素有强弱,但混乱没有秩序,多强大的信息素能在垃圾堆里脱颖而出?
岑减开完锁,却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
对面的人在等自己亲手把钥匙交到他们手里,那之后呢?他们就会这样和自己处成好朋友了吗?
离门最近的犯人看见岑减黑漆漆的眼睛眯了起来,冲他勾起了一个恶劣的弧度,姿势缓慢地举起拿着钥匙的手——
把钥匙含进了嘴里。
在众人震愣的注视下,做出吞咽的动作。
“下马威吗?”褚闲调笑着玩弄手里的蝴蝶刀,瘪瘪嘴,“那群上等人能干出多过分的事,切。”
和他通讯的曹乐生真想翻个白眼,“在卡涅特里你最好还是当心点,”他看这小子就没放在心上,“入学考试你准备怎么样?你小子要是连合格线都过不了我可是丢大脸了!”
褚闲笑嘻嘻:“您老人家还差这点吗?”
曹乐生是褚闲的匿名资助人,当初在地下城拳场上看中了他的潜力,决定资助。两人一直保持着秘密联系,褚闲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只当是个有钱没处花的二傻子。
而他的年纪刚好已经到了选择学校的时候,他在地下城的见闻里就知道卡涅特学院那么一个有名的学校。
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那个神秘资助人还真能给他弄来入学考试资格。
不过褚闲本人对此有多少含金量一知半解,就是隐隐知道这个东西需要点手段。
一想到他这样的下等人能到一所几乎都是上等人的学院就想笑,曹乐生来提醒他在学院里要记得谨言慎行,哪里的人招惹起来不好处理。
褚闲无所谓,能让上等人不顺心是他的福气,求之不得。
地下城他早就得罪得差不多了,换个地方刷新一下底线简直正和他心意。
褚闲随手挂掉通讯,哼着小曲出门。
“唉……”曹乐生深深叹气。
其实他原本对地下城的人有偏见,但邢修蓝的出现让他改观,反思自己。事到如今,他也不是后悔,就是有种无力感。
邢修蓝是地下城的异类,褚闲就是卡涅特的异类。
褚闲最近就老是在地下城看见一个新“异类”,原本充满暴力和激情的拳场,看台上多了一个戴着面具的Beta。
那个Beta浑身上下都与这里格格不入,她是上层的人,地位还不低,不然这几天早被这里的人打出去。
她身边有保镖。
每次来这里都只看一个人的比赛。
还总是押在那个人身上。
褚闲对上等人没什么兴趣,他更在意的是大小姐押的人——桑木睐。
桑木睐是地下城里唯一一个能和他在拳场上一较高下的人,两人的输赢比例一直保持着一半一半的稳定。
但对褚闲来说还不够,所以他一直把桑木睐当做必须战胜的目标。即使被神秘投资人从拳场赎身,他也雷打不动地找桑木睐挑战。
桑木睐无所谓褚闲的挑战,她更想摆脱大小姐的纠缠。
在一次寻常的比赛结束后,她在后台休息调整状态。感知到动静的她抬头盯着将要打开的门,最先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只搭配着金属扣带装饰的中筒粗跟短靴,黑色的皮质靴子里露出三指多的白色蕾丝袜。
来人是个女性Beta,年纪和自己相仿。从服装上就能看出来她的精致贵气,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拳场后台?
桑木睐不擅长思考,她直接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Beta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认识自己一样,却又不像认识,她盯着自己良久才纡尊降贵地告诉自己她的名字,“莱洛那。”
那天之后,大小姐偶尔会到拳场来看自己打拳,看她打完就离开。
事情原本该回归正常,她们之间本就没什么交集。直到有一天,桑木睐接到一个任务,任务的内容是——
去应聘莱洛卡的贴身保镖。
她当时没有发觉事情的荒谬,只认为命运喜欢搬弄是非。
监狱里单寸越为了抵抗杂乱不堪的高浓度混合信息素已经疲惫不堪。眼里的事物都开始分/身,他全力撑起身子望向岑减的方向。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眼前放慢,只有岑减的动作在虹膜上留下残影,他利落果断却不见一滴血污。
几乎靠近门的那群人都遭到了岑减的拳头,剩下的人也被信息素折磨得神志不清。
见岑减毫无影响甚至气息都还是稳定而平缓,开始跪地求饶。
这场面很有冲击力,你懂吗?
那群人原本加强信息素的释放就是为了让岑减失控,被攻击的对象安然无恙,倒是自己人先受不住这样混杂的信息素干扰。
“小越哥,你还好吗?”岑减把局面控制好后,去扶了一把苦苦支撑的单寸越。
小越哥还算不错了,其他人都趴地上干呕,一副注射了精神药物的疯癫样。
额头的汗水流进单寸越眼睛他都不眨一下,没有聚焦的瞳孔却一直落在岑减脸上,嘴唇开裂,还是顽固地询问:“你……你没事吧……”
系统都看不下去,“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用得着他担心吗。”
岑减被关心还是高兴地笑了下,把一张信息素阻断贴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张信息素阻断贴可是从系统商店里买到的,花费5点积分。
治疗液系统商店也有,不过岑减买不起。
“现在你完成任务最多也只能有70积分。”系统很想问,“不后悔吗?”
岑减看着系统为自己和单寸越尽心尽力地照明,觉得这个系统有点萌,回答它:“昂。”
系统的光只有他能看见。
而系统也在他的心声里得到了答案。
他没有囤积癖,系统任务对他来说就类似于《异世界行动守则》,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才跟着“导游”行动。
早就说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旅行罢了。
系统有些触动,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系统说不上来。
岑减给单寸越贴好阻断贴之后就自己先到里面找个床位休息去了,那些人见他就躲,空了一批床。
岑减选了最里面的,人少老鼠多。
系统看着岑减又在墙角捣鼓东西,心里竟然还有点期待他有会掏出什么关键变量出来。
“将将将!”岑减从墙角掏出一只死老鼠。
系统:……你想干什么。
岑减以“一个人自言自语很出戏”为由,让系统附在那只死老鼠身上。
系统:……
岑减没花一点积分得到了一只会发光的老鼠,这样的老鼠放在老鼠堆里不打灯笼都找得到!
限定皮肤黑客老鼠多酷!
系统不想发表自己附在老鼠身上有什么感想。
单寸越缓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后颈上的阻断贴是岑耳亲自给自己贴上的。
当时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记忆停留在岑耳当着他的面吃下一把金属钥匙,好像顺着思路把问题说出来了,问他吃钥匙没事吗?
他晃悠着起身往里走,渐渐寻回一些迷失的记忆。
岑耳夹着信息素阻断贴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摇晃,像催眠患者的链条怀表,引着彷徨的人走出迷雾。
不远处吹来一阵混着浅笑的微风,温暖的阳光就撒在自己后颈处,很快又移开。
匆忙地像一场梦。
自己还在雾里寻找,一直走到深处。
他还没见过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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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闲,Alpha男
莱洛那,Beta女
桑木睐,Alpha女
对感情线,描述得会抽象一点。
作者不习惯很直白的情感表露,有时候觉得那样写的话有点浮于表面。所以每个人的情感起伏会贴近角色,扎根在人物性格内长出果实。
最近看的文主角爱得太快,有点假假的。
个人不喜欢为了写感情线,强行绑定角色关系。
有一见钟情的角色。
目前构思的有三个。
有一个出场了。(*??I`*)
今天发得早点,晚上熬夜了,下午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