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罗·蛇影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藏在医院里的神秘“猎手”，还真有点本事。连续干掉两个护工，手法干净利落，监控拍不到脸，指纹找不到人，连个脚印都像是用橡皮擦精心处理过的。要不是小金环蛇自带“人类福尔摩斯外挂系统”，差点就以为这是闹鬼——还是那种只针对护工的职场歧视型幽灵。

　　可问题来了：为什么是护工？难道他们偷看了院长泡枸杞的秘方？还是不小心听见财务科讨论年终奖发几包卫生纸？小金环蛇一边啃着便利店买的关东煮（汤汁溅到了她的金镯子上，她面不改色舔掉），一边推理：护工们流动性大、走动频繁，能进病房、能摸病历、还能顺便帮医生带奶茶，简直就是医院版“人形无人机”。莫非他们在无意中成了某项惊天阴谋的绊脚石？比如——传递那份传说中的“捕蛇名单”？

　　“捕蛇名单”这名字一听就很中二，仿佛是从某个经费不足的谍战剧片场偷来的道具。但小金环蛇不敢笑，因为她手腕上的金镯最近频频发热，像是内置了某种反向GPS：“亲爱的，您已进入高危区域，请立即表演一个急转弯逃跑。”她怀疑这玩意儿其实是凶手送的“追踪器+死亡预告套餐”，就差附赠一张卡片写着：“亲，下次见面，我们聊聊人生。”

　　圣保罗医院现在就像个大型真人密室逃脱，只不过别人逃的是谜题，她逃的是命。护士站是NPC刷新区，太平间是隐藏关卡，而院长办公室……估计藏着最终BOSS和一把写着“真相在此”的金色钥匙。可惜她不是游戏主角有复活币，死了就得真写遗书。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身为一名白天上课、晚上查案、周末还要应付老师催作业的全能型选手，小金环蛇早已练就一身绝技：能在五分钟内从儿科溜达到放射科而不被摄像头捕捉；能用一句“我找王医生问化验单”骗过七成工作人员；更能在餐厅阿姨打菜时多捞两块鸡腿的同时，顺走一份可疑人员排班表。

　　“鹰”在暗处盯着她？行啊，那她就当条会耍花样的“蛇”。明天计划如下：一、假装手机没电借保安室充电，实则拷贝监控片段；二、混进清洁组推着拖把车逛禁闭楼层；三、若遇紧急情况，立刻启动终极武器——掏出学生证大喊“我是来交社会实践报告的！”

　　夜风拂过，城市灯火如星。小金环蛇把最后一口关东煮喝完，将竹签精准投进十米外的垃圾桶，转身隐入黑暗。她知道，这场“蛇与鹰”的对决越来越刺激了——毕竟，谁见过戴金镯子、吃速食、靠脑洞破案的特工蛇？

　　而且说真的，如果最后发现“捕蛇名单”其实是医院内部减肥打卡群名单，她一定当场气到蜕皮……

　　另一方面虽然阿赞的尸体早已被运走，像一块过期的冷冻肉一样从楼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告别仪式都没办，但那股死亡的气息却顽强地赖着不走。楼梯间的血迹倒是被人草草擦洗了一番，仿佛清洁工只用了半张纸巾加一句“哎呀算了吧”就完成了任务。如今地面上只剩下淡淡的褐色污渍，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陈年咖啡又懒得收拾，而空气中则飘荡着一股浓烈到令人怀疑人生走向的消毒水味——那味道浓得仿佛医院不是在除菌，而是在试图用化学武器掩盖一场谋杀直播。

　　院长巴颂那句轻描淡写的“意外”，就像一顶破草帽，勉强遮住了太阳，却挡不住暴雨将至的预感。表面上看，圣保罗医学院又恢复了日常运转：护士推着轮椅哒哒响，实习生抱着课本狂奔，教授们依旧在讲台上打着哈欠念PPT。可知情者心里都清楚，这平静不过是贴在裂缝上的创可贴，风一吹就颤。

　　而在这种诡异的宁静中，小金环蛇没有选择躺平、刷剧、或者去餐厅抢最后一块炸鸡。她选择了行动——而且是以一种极其戏剧化的方式回归案发现场：白天，人来人往，她穿着最普通的校服，背着一个看起来装满了“学术理想”的帆布包，手里拿着笔记本和一支笔，活脱脱一副“我是个勤奋好学、偶尔会被楼梯吓哭的学生”的模样。

　　她的目标明确，气势如虹：三楼到四楼之间的消防楼梯间——这片被命运标记为“不宜久留”的区域。这一次，她不再满足于闻味道、看地板、幻想死者临终遗言。她的目光如X光扫描仪般精准，目标直指现代文明最沉默也最诚实的证人——监控摄像头。

　　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像上帝打的一束追光，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也照亮了小金环蛇那双写满“我绝不相信官方通报”的眼睛。她在楼梯间缓缓踱步，时不时低头假装记录：“建筑结构稳固性评估”、“逃生通道照明系数”、“楼梯扶手心理安全感指数”……全是瞎编的课题名称，但她写得一本正经，连路过的大叔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这孩子将来能当院士。”

　　然而，她的真正在意的，是墙上那些细微到需要用放大镜才能察觉的痕迹。四楼转角平台的地砖上，有几道不自然的摩擦印，像是有人拖着重物却又极力伪装成“我只是鞋底脏了”。在日光加持下，这些痕迹清晰得如同犯罪现场教学图解。凹陷的方向、刮擦的角度，全都与她在停尸房发现的尸体压迫伤完美匹配——这不是意外，这是教科书级别的“伪意外”。

　　接着，她的视线开始向上攀爬，仿佛一只真正的蛇在无声滑行。墙壁？正常。天花板？积灰严重，符合医院财政紧张设定。管道？锈迹斑斑，随时准备罢工。照明灯？闪烁得像个情绪不稳定的诗人。最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三楼半平台的天花板上——那个半球形的监控摄像头，像个沉默的哨兵，静静地挂在那儿，外壳泛黄，落满灰尘，仿佛已经在这里站岗十年，目睹了无数学生偷吃零食、情侣接吻、以及某次不明物体坠落的全过程。

　　乍一看，它毫无异常，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监控头，甚至连品牌标签都被灰尘盖住了，估计连厂家自己都不记得装过这个。但小金环蛇可不是普通人。她是那种能在一堆薯片渣里找出凶手指纹的狠角色。

　　她眯起眼，凑近观察，发现摄像头边缘靠近底座的位置，灰尘分布得极其可疑——内侧明显更薄，像是被人用手指轻轻蹭过，还留下了两三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痕。这绝不是自然脱落！除非这只摄像头最近偷偷减肥了，否则灰尘不会自己搬家。

　　“日常维护？”她冷笑一声，在心里给后勤部门发了个“年度敷衍奖”。“要是你们真这么勤快，地下室那台坏了三年的摄像头怎么还在演默剧？”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角度问题。她退后几步，站在阿赞最后一次站立的位置，模拟他的身高、视线、走路姿势，甚至还模仿了一下他可能被打懵前的那一瞬间踉跄。然后，她抬头看向摄像头。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这个摄像头的视角，竟然微微向上、向右偏了大约五度——不多不少，刚好够把最关键的四楼转角平台挤出清晰视野之外！原本应该正对楼梯通道和转角区域的镜头，现在却像是喝醉了酒，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花板一角，仿佛在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有人在那个角落设了个微型机关，比如一根细线、一个弹簧装置，或者干脆踹了阿赞一脚，摄像头最多只能拍到一团模糊的影子，连凶手穿的是AJ还是回力都分不清。图像或许存在，但清晰度约等于你在梦里看到的前任。

　　“巧合？”小金环蛇在笔记本上用力写下这两个字，然后画了个大大的叉，“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还能叫巧合？那我以后考试不及格也可以说‘纯属巧合’咯！”

　　她合上笔记本，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尸体上的压迫痕迹精准得像外科手术，地面摩擦反常得像排练过的舞台动作，摄像头角度偏移微妙得像导演精心设计的镜头语言——这三者叠加在一起，已经不是“疑点重重”了，这是赤裸裸的剧本！

　　“所以，”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树叶，“这不是意外，是一场由院长大人亲自监制、后勤团队友情出演、全体沉默者联合谢幕的谋杀大片。片名我都想好了——《楼梯间的沉默》。”

　　她走出楼梯间时，阳光正好照在她脸上。她没回头，但心里清楚：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拿到了第一份真实证据——一个被悄悄动过的摄像头，和一段永远不会出现在录像里的真相。

　　谁有能力、有权限，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像给猫梳毛一样，轻轻拨弄一下监控摄像头的角度？这问题乍一听像是某个深夜烧脑综艺的题目，还带点“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悬疑气氛。但别急着按抢答器——答案其实藏在医院最不起眼的地方：保安部。

　　没错，就是那个每天穿着制服、扛着对讲机、走路带风却总被当成背景板的保安团队。他们干啥的？表面上是维持秩序、巡逻防火、帮迷路家属指个急诊室方向；实际上呢？他们是整栋大楼的“视觉系统管理员”。摄像头歪了？他们来调。画面模糊？他们来修。半夜三点说“这镜头可能被风吹偏了”，然后上去拧两圈螺丝——没人会多问一句，毕竟人家是专业人士，是秩序的守护者，是医院里的“和平精英”。

　　而在这群“精英”里，最有资格动摄像头的，非保安主管坤泰莫属。这位仁兄平日里笑得像个邻家大叔，说话慢条斯理，连训人都带着一股子“我是为你好”的慈祥劲儿。可谁能想到，他那双看似老实巴交的手，说不定正熟练地在校准镜头角度，为某场精心策划的“夜游项目”铺路？

　　日常的监控维护、调试、角度微调——这些听起来枯燥得能让人打哈欠的工作，恰恰是最完美的掩护。就像魔术师用一块红布吸引观众视线，真正的动作早已在另一只手下完成。坤泰或者他信任的手下，完全可以打着“例行巡检”的旗号，把某个关键角落的摄像头悄悄扭个五度。不多不少，刚好让走廊尽头那扇门后发生的一切，完美避开电子眼的凝视。更妙的是，这种操作甚至不需要留下明显的修改记录——只要权限够高，系统日志里最多写一句：“检查设备运行状态，无异常。”听着是不是特别正规？特别敬业？特别让人放心？

　　可问题是：动机呢？一个本该守卫安全的人，为什么要亲手制造盲区？

　　如果凶手真是保安内部的人，或者是和保安部门穿一条裤子的“影子搭档”，那他的优势简直堪比开了游戏外挂：

　　第一，他对医院的监控布局了如指掌，闭着眼都能画出每台摄像头的覆盖范围，知道哪个转角是死角，哪段走廊会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因光线不足而自动切换成红外模式。这不是天赋，这是KPI考核内容。

　　第二，他有合法的理由去调整摄像头。别人动一下都算越权，他动十下都是尽职尽责。你说他是凶手？他反手就能掏出一沓巡检表：“你看，这是我昨天下午三点二十一分做的常规校准，白纸黑字，领导签字。”

　　第三，夜间巡逻给了他自由活动的通行证。整个医院静悄悄的时候，只有保安的脚步声回荡在长廊里。谁会觉得一个正在执勤的保安有问题？顶多以为他又在找丢掉的钥匙或追一只误入药房的老鼠。

　　第四，他对医院人员的作息规律门儿清。他知道护工几点查房，护士什么时候换班，清洁阿姨何时推着拖把哼着小曲经过案发现场。时间掐得准，行动快如风，灭口都不带喘气的。

　　这一切特征，跟最近两起护工离奇死亡案件简直严丝合缝，像是同一块拼图的两片咔嚓一声对上了。凶手熟悉环境、能操控监控、出手时机精准、目标明确——这不是普通的杀人犯，这是个拿着医院平面图和值班表作案的“职场老手”。

　　小金环蛇站在楼梯间，盯着那个微微倾斜的摄像头，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诡异的感觉：这玩意儿不像机器，倒像个咧嘴冷笑的哨兵。之前她对保安部门的怀疑，还停留在“理论上可行”的层面，像个侦探小说爱好者在纸上推演剧情。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被不动声色调整过的镜头，就像一封没有署名的告密信，直勾勾地指向了那个整天挂着笑容、递热水给实习生、还帮老太太抬轮椅的保安主管——坤泰。

　　坤泰啊……白天那副“人民公仆”般的面孔下，会不会藏着爪哇“鹰”的冷血眼神？他是不是一边说着“请大家注意安全”，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下一个该消失的护工是谁？他调摄像头的时候，会不会还顺口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小金环蛇不动声色地收起笔记本，塞进背包，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属于“小金环蛇”的表情：三分好奇、四分害怕、剩下三分是对医院WiFi信号太差的无奈。但她内心已经掀起了十二级台风。线索拼图正在自动组装，一幅名为“谁在幕后操控全局”的画卷缓缓展开。

　　现在，是时候做个总结了——

　　凶手画像出炉：

　　医学知识扎实，对人体结构熟得像自家厨房；

　　下手稳准狠，一刀见血还不留指纹；

　　熟悉医院地形，走哪儿都不用导航；

　　有权或有能力调整监控，堪称“隐形导演”；

　　目标锁定护工，下手干脆利落，目的明确。

　　重点嫌疑人名单更新：

　　第一名：保安主管坤泰。理由？权限高、行动自由、表现过于“正常”。一个人太敬业有时候也是一种破绽，尤其是在大家都忙着摸鱼的时代。

　　第二名：保安部门其他成员。不排除个别保安被收买、被胁迫、或是暗恋坤泰自愿当帮凶的可能性。但话说回来，谁会为了爱情去杀人？除非对方答应事后请吃火锅。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坤泰只是背锅侠，背后另有大佬操控。比如某个隐藏极深的“蛇”，借他的手搞事情。但目前来看，坤泰本人的嫌疑指数已经飙到了红色预警级别。

　　动机分析（带点脑洞）：

　　护工为啥成了靶子？因为他们常在夜间走动，接触病人多，耳目也杂。也许某位护工某天半夜撞见了不该看的画面——比如有人鬼鬼祟祟翻找病历柜，嘴里念叨着“捕蛇名单”四个字。于是第二天，他就“突发心梗”去世了。多么合理的解释！医院嘛，生老病死天天上演，谁会计较一个普通护工的死因？

　　另外，选择护工而非医生护士下手，也很聪明。医护人员大多警觉性高，彼此照应，还有“蛇”组织暗中保护；而护工地位边缘，关注度低，死了也没人深究。既能清除知情者，又能制造混乱、转移视线，一举两得，简直是犯罪界的“性价比之王”。

　　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必须聚焦保安系统。尤其是坤泰——他的考勤记录、社交关系、银行流水、手机定位，甚至连他上周五中午吃了啥都要查一遍。更要紧的是，他有没有海外联系？特别是爪哇地区的通话记录？万一他和那边的“鹰”组织视频聊天时，背景里放着热带雨林BGM，那就太有意思了。

　　圣保罗医院这张棋盘上，黑白交错，杀机四伏。每个人都在演戏，每个微笑背后都藏着刀锋。而小金环蛇，这只戴着金镯的“毒蛇”，正悄然吐着信子，感知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腥味。

　　她的下一次出击，必须像Wi-Fi信号一样无形，像电梯广告一样让人忽略。因为她面对的，或许不是一个蒙面杀手，而是那个每天对你点头微笑、说“晚上小心点”的保安大叔——坤泰。

　　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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