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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
黑雾不仅挡住视线,还在不断消耗灵力。
谢悔周身剑气流转,勉强撑开一片安全区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飞快流失。黑雾里影影绰绰,能看到不少扭曲的怨魂在挣扎,像是被强行困在里面。
“师尊,站到我身边。”谢悔的声音带着紧绷。
洛阙站在他身后,脸上却没什么紧张神色。
谢悔手指在袖子里悄悄动了一下,一道属于云深松涧的法诀无声无息地没入地面。
法诀像水波一样荡开,周围躁动的阴气居然真的安静了一瞬。
“装神弄鬼。”洛阙的声音平稳地穿过那些鬼哭狼嚎,莫名让人安心。
就在这时,那沉重的锁链拖地声已经到了跟前!
一个高大模糊的影子从那雾中缓缓走出……不,他不像是在走。而是挪动着自己的躯体,把自己运了出来。
它披着破破烂烂的黑斗篷,看不清脸,手里拖着一条乌黑沉重的锁链,锁链那头连着一个布满尖刺的大钩子,上面缠绕的黑气和之前在墙根感觉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浓烈了数十倍。
“拘魂使?”谢悔剑一横,护住了身后的洛阙。
这已经不是普通邪祟了,倒像是用什么邪法炼出来的、专门抓人生魂的东西。
那拘魂使发出“咯咯”的怪笑,锁链像活蛇一样昂起来,带着刺耳的风声直冲谢悔而来——它显然觉得谢悔威胁更大。
谢悔眼神一厉,站在原地却并没有动。配剑横在身前,剑光亮得像一道白练,狠狠撞上锁链!
“铛——!”
撞击声震得人耳朵发麻,谢悔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整条手臂都麻了。他却在原地丝毫未动,因为他的身后是世间最珍重之人。
锁链和剑僵持不下,周围的雾气趁机更凶猛地扑过来。
洛阙冷眼看着,他的目光越过打斗的地方,看向拘魂使身后更深的黑暗。
他要找的是躲在后面操控这东西的人。
“谢悔,打它左肋下面三寸。”洛阙冷声开口,正跟锁链较劲的谢悔想都没想,手腕一抖,剑尖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精准地刺向洛阙说的地方!
“噗”的一声轻响,像是扎破了个气球。那拘魂使猛地一颤,动作顿了一下,周身的黑气也淡了些。
就在那个本以为要安全的刹那!
另一条细一些、更诡异的黑色锁链像毒蛇一样从旁边的雾气里悄无声息地射出来,目标不是谢悔,竟然是一直站在后面的洛阙!
这一下又狠又准,明显是算计好的。
“师尊。”谢悔眼睛都红了,想回身救援根本来不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洛阙后撤了一步。谢悔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已然挡在了洛阙面前。
他竟想硬接?!
就在那铁链即将和剑身触碰的瞬间,一股庞大威严的气息像山一样从天上压下来!
“孽障!敢在归墟之涧的地盘撒野!”
声音洪亮,震得雾气翻腾。
紧接着,一道金光闪闪的剑罡劈开黑雾,后发先至,精准地砍在那条偷袭的锁链上!
“咔嚓!”
锁链应声而断,化成几缕黑烟散了。
金光驱散了不少雾气,照亮了院子。只见一个穿着归墟之涧长老服、面容威严的修士飘在半空,手里握着金光流动的长剑。
那拘魂使见情况不妙,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猛地炸开成更浓的黑雾四处逃窜,连带着那条主锁链也消失了。
沉重的锁链声快速远去,显然是背后的人见有帮手,溜了。
黑雾渐渐散去,院子恢复原样,只剩下打斗的痕迹和空气里还没散尽的阴冷。
不过,也不算白来。至少他现在更确定了,谢悔身上和这青霖镇背后,藏着比几只怨灵麻烦得多的事。而这条突然冒出来的“毒蛇”,对归墟之涧好像也挺了解。
严振长老,管着刑律堂一部分事,半年前自己出事前他就外出办事了,一直没回来过。
不知道自己死了又活,还活成这副样子……洛阙心里琢磨着,先这么着吧,正好逗逗老熟人。
严振长老,管着刑律堂一部分事,半年前自己出事前他就外出办事了,一直没回来过。
不知道自己死而复生,还活成这副样子……洛阙心里琢磨着,先这么着吧。
他执掌刑律多年,寻常弟子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洛阙只是抬了抬眼,语气平静却很有分量:“严长老,现在走恐怕不妥。”
严振眉头立刻拧紧,锐利的目光扫过洛阙:“你是何人?也敢妄议宗门决策?”
“这位是洛清晏。”谢悔适时接话,“弟子此行顺道照看之人。”
“洛?”严振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呵,姓洛……站远点儿,你们姓骆的克我。”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洛阙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严振很快收敛神色,语气依旧强硬:“谢小子,立刻随我回宗门汇报。此地凶险,不是儿戏。”
谢悔正要开口,洛阙却轻笑一声:“严长老说的汇报,是准备告诉宗门我们被个来历不明的邪祟吓跑了,连对方在老巢里藏了什么都不敢看一眼?”
“你!”严振气得脸色发青,“黄口小儿,也敢妄言?”
“不是妄言,是洛清宴。”洛阙慢悠悠走到拘魂使消失的地方,蹲下身捻起一撮黑灰,“那东西炼制不易,背后之人所图非小。我们前脚刚查到线索,它后脚就杀上门。现在要是走了,不正合它意?”
洛阙转头看向谢悔:“你觉得呢?”
“弟子认为应当继续查。”谢悔躬身道。
严振看着这情形,气得胡子都抖了抖:“行!真是跟你师尊一个德行!”他狠狠瞪了洛阙一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
三人于是在镇长家暂住。严振气呼呼地选了间房,临走前又瞥了洛阙一眼,低声嘟囔:“姓洛的都没好事……”
次日清晨,洛阙提出要去乱葬岗。
“胡闹!”严振立即反对,“那地方凶险异常,你一个……”
“严长老若是害怕,在此等候便是。”洛阙打断他,“我与谢悔去就好。”
“放肆!”严振怒道,“是怕你不知天高地厚,连累谢小子!”
洛阙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补刀:“原来严长老是担心我连累谢悔。那更应该同去,关键时刻也好护着门下弟子,不是吗?”
他故意把“长老”二字尾音拉长,听得严振牙痒痒。
“走!现在就走!”严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甩袖就走。
谢悔低声对洛阙道:“您何必总气他。”
洛阙看着严振气冲冲的背影,唇角微弯:“看他跳脚不是挺有意思?而且有个憋着劲找茬的在旁边,暗处的人说不定会更着急。”
到了乱葬岗,阴风阵阵。洛阙在一处土坡前蹲下探查。
严振虽然生气,还是忍不住问:“看出什么了?”
洛阙起身,弹掉指尖的泥土:“得往下挖挖看。就不知长老是打算亲自出手,还是在旁边等着抓我错处?”
严振被他气得呼吸一滞,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挖!”
“好啊。”洛阙答得爽快,却转向谢悔,“谢悔,剑。”
谢悔默默递过佩剑。
还没等严振惊讶于谢悔一介剑修,竞争就随随便便把佩剑借了出去。
就见那“洛清宴”站在一旁却不急着动手,反而看向严振:“严长老,要不您来第一铲?毕竟您经验丰富。”
严振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咬着牙道:“少废话,要挖就快点!”
洛阙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挖掘。不多时,剑尖触到硬物。他小心拨开泥土,露出半截森白指骨——指骨上缠绕着一缕熟悉的黑气。
“看来找对地方了。”洛阙用剑尖轻轻拨弄着指骨上的黑气,“这东西……和昨天那拘魂使同出一源。”
严振神色骤变,也顾不上生气了,蹲下身仔细查看:“这是……炼魂术的痕迹?”
“不止。”洛阙用剑尖挑起指骨,“看这骨质,死了至少半年。但上面的怨气……新鲜得很。”
谢悔忽然指向不远处:“那里也有。”
三人顺着方向找去,很快在乱葬岗各处都发现了类似的痕迹——都是近期被邪术催化过的陈年尸骨。
“这是在养蛊。”洛阙语气冷了下来,“用整个乱葬岗的阴气滋养这些尸骨,炼制成傀儡……”
他忽然顿住,剑尖停在一处新翻动的泥土前:“这里的土是湿的。”
严振立即上前,徒手扒开泥土。
随着泥土被拨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泥土下赫然是三四具新鲜尸体,死状凄惨,身上都缠绕着那股熟悉的黑气。
“这是……镇上前几日失踪的人!”随后赶来的镇长惊呼道。
洛阙瞥见。这尸身衣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剑尖轻轻挑开一具尸体的衣领,露出脖颈上诡异的黑色符文:“看来,那邪祟不仅杀人,还在用活人炼尸。”
严振脸色铁青:“好狠毒的手段……”
“更麻烦的是,”洛阙站起身,环顾四周,“这个乱葬岗,已经快被炼成一个巨大的养尸地了。”
就在这时,谢悔忽然低喝:“有人。”
远处树影晃动,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追!”严振立即起身。
“等等。”洛阙却拦住他,目光落在那几具新鲜尸体上,“严长老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刚发现这些,就有人现身……”
严振一愣:“你是说……调虎离山?”
洛阙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上的符文:“谢悔,你看看东南方向那棵枯树。”
谢悔依言望去,随即脸色微变:“有阵法痕迹。”
“果然。”
严振这时已经完全顾不上生气了,神色凝重:“现在怎么办?”
洛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既然主人这么热情,自然要赴约。不过……”
他看向严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得请严长老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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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太会起标题名,要么就是提取一下章中的关键词。然后起一个非常装的双字,这一章本身就想叫“不起抽象标题名了”之前是“了”字辈。以后还是提取关键词吧,看着正常点,或者是总结本章内容的一句话?大家看看喜欢哪一种?
以下是本章,两种名字。
抽象:不起抽象章节名了 正常:拘魂使or严振
从明日更新起正式采用,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