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原生家庭逼疯后我爱上了直男

　　任筱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想安慰说“英语政治补补就上来了”，又觉得太刻意。他干脆把自己的成绩截图发过去，连带着“全省第一”的排名一起，敲了句：“我729，省状元。你这分数也不差，英语政治提提分就很好了。”
　　消息发出去，却像石沉大海。祁王的头像还是灰色，昨晚的聊天框停在他说“明天查分别紧张”。任筱皱了皱眉，又点开□□飞车，祁王的账号依旧显示“离线”，他心里莫名有点慌，却又安慰自己“可能查完成绩又继续睡了”。
　　静音的手机在枕头边震动个不停，他拿起来一看，未接来电列了一长串，全是A市的高中。他划着屏幕，突然看到一个备注“J省B市私立高中”的座机号，手指顿了顿——祁王说过自己是B市的。
　　他深吸一口气，回拨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传来温和的女声，不像其他招生办那样急促：“任筱同学您好，我们是B市云帆高级中学。您的成绩我们看到了，729分，全省第一。我们想给您提供‘三年全免政策’——学费、学杂费、住宿费全免，每年再给您4.6万学费，您可以理解为奖学金，高考要是能考上清华北大，这笔钱不用还；要是被其他985、211、双一流录取，返还30%就行，如果只是普通的双非那您就需要返还80%”
　　任筱的呼吸顿了顿。他想起民宿的租期只剩一周，想起任华的嘴脸，又想起祁王说“B市的夏天比A市凉快”，心里那点犹豫瞬间散了：“你们……需要家长陪同办理入学吗？”
　　“不用的！”对方立刻说，“您满16岁了，凭身份证和准考证就能办。我们下午就派老师坐高铁去A市找您，您看方便吗？”
　　“方便。”任筱的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挂电话时，他才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在轻微发抖——不是紧张，是释然。
　　刚把B市学校的联系方式存好，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打进来。
　　任筱以为又是招生办，接起时却听到任华急躁的声音：“任筱！你死哪儿去了？赶紧回来！A市三中说你要是复读，给咱们家十万块，还能让依依去他们初中部！”
　　任筱靠在民宿的白墙上，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不复读，也不回去了。”
　　“你说什么？”任华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说不回就不回？那十万块你不要了？依依的名额你也不管了？”
　　“我跟你们家没关系了。”任筱打断他，“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我不会接的。”
　　“你敢！”任华还在吼，“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学校闹，让你没学上！”
　　任筱没再说话，直接挂断电话，把这个号拉进黑名单。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墙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像卸下了压了十几年的石头，连空气都变轻了。
　　他又点开跟祁王的聊天框，729分的截图还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没收到任何回复。□□飞车依旧显示离线，他甚至点开了祁王的游戏主页，玫瑰之恋的榜首还是1:20:29，没更新。
　　“怎么回事啊……”任筱小声嘀咕，指尖反复划过屏幕上祁王的头像——那个简单的黑色赛车图标，此刻看着格外冷清。
　　他想起昨晚祁王带着气泡音的承诺，“明天查分后带你冲排位，保证把星耀再往上冲一段”，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块什么。
　　他又刷新了一遍□□，祁连的头像依旧是灰色，连“正在输入”的提示都没跳出来。
　　民宿的门铃突然“叮咚”响了，任筱以为是B市云帆高级中学的老师提前到了，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趿着拖鞋跑过去开门。
　　门拉开的瞬间，却愣了——门口站着的是陶母，手里提着印着碎花的保温桶，额角还沾着点汗，显然是跑过来的。
　　“小任！可算找着你了！”陶母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热气从桶缝里冒出来，带着淡淡的豆浆香，“之前你跟我说在这附近住民宿，我今早跟岚岚查完成绩，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没打扰你吧？”
　　任筱赶紧侧身让她进来，接过保温桶时，指尖触到桶身的温度，心里一暖：“没有，谢谢您特意跑一趟。我还以为是云帆的老师到了。”
　　“云帆？”陶母刚换好任筱递来的拖鞋，听到这俩字眼睛一亮，“你要去B市云帆高中啊？我还以为你会留A市读一中呢！”
　　任筱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厨房拿玻璃杯，接了杯温水递过去：“不想留在A市了，云帆给的条件挺好，全免费用还发奖学金。”
　　“这也太巧了！”陶母接过水杯，语气里满是惊喜，“你叔叔前阵子工作调动到B市，我们本来还愁岚岚的学校，结果云帆主动联系我们，说岚岚考了658分，能减免两年学费，我们就定下来了！以后你们俩在B市也有个照应，多好啊！”
　　任筱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心里的意外压过了之前的空落：“陶岚也去云帆？那也太巧了，以后说不定能同班。”
　　“可不是嘛！”陶母打开保温桶，里面装着刚炸好的油条和温豆浆，“我今早五点就起来炸油条，知道你爱吃咸口的，没放太多糖。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任筱坐在餐桌前，咬了口酥脆的油条，豆浆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胃里的空荡。正想说谢谢，手机突然亮了，是黄辉发来的消息：“任筱，查完成绩了吗？刚才看A市教育局的公告，全省第一是729分，应该是你吧？”
　　他放下筷子，指尖飞快地回复，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轻快：“谢谢黄老师，是我。我打算去B市云帆高级中学，已经跟学校谈好了，下午老师会过来跟我对接入学的事。”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黄辉就回了过来，还附带了一个欣慰的表情：“太好了，云帆虽然是私立，但近几年的升学率很高，老师那边有个朋友在云帆教数学，要是以后学习上有困难，随时跟我说，我帮你联系他。”
　　任筱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眼眶有点发热。他认真地敲下回复：“麻烦您了黄老师，谢谢您一直关心我。以后我有机会，会回A市看您的。”
　　“跟老师客气什么。”黄辉的消息很快跳出来，“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别自己扛着。”
　　任筱把手机放在桌上，抬头时，看到陶母正笑着看他，眼里满是温和：“是黄老师吧？他对你是真上心。以后到了B市，要是缺什么，就跟阿姨说，我们家在B市买了房子，离云帆不远。”
　　“嗯，谢谢您。”任筱点点头，拿起油条继续吃，心里的空落被这些细碎的温暖填了不少。
　　陶母走后，民宿里的豆浆香还没散。
　　任筱收拾好餐桌，把保温桶洗干净收进书包——这是陶母特意让他留着的，说“以后去B市，也能自己煮点热乎的”。他坐在书桌前，又点开查分页面确认了一遍729分的成绩，指尖划过“全省第一”的字样，心里还是有点不真实的恍惚。
　　窗外的阳光慢慢移到地板中央，任筱翻出云帆高中的招生简章，偶尔想起祁连没回复的消息，就顺手刷新下□□，可祁王的头像始终是灰色。
　　不知不觉间，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下午两点，手机突然震了，是余老师发来的消息：“任筱同学，我们已经到民宿楼下了，方便下来接一下吗？”
　　他赶紧起身，把简章叠好放进书包，又对着镜子理了理皱巴巴的T恤——虽然只是临时住处，可面对招生办老师，还是想显得整齐些。
　　下楼时，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映着他清瘦的身影。
　　梧桐树下，两个穿浅灰色西装的人正低头看公文包，戴眼镜的男士先抬起头，看到任筱就笑着迎上来：“是任筱同学吧？我是云帆高中招生办的余波，这是负责合同的张老师。”
　　“余老师好，张老师好。”任筱侧身让他们上楼，民宿的走廊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他特意走在后面，提醒两人“小心台阶”。
　　推开门时，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地方太小了，委屈两位坐沙发吧。”
　　“哪里话。”余老师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桌上整齐的课本和叠好的校服，笑着说，“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保持条理，难怪能考全省第一。”
　　任筱给两人倒了温水，刚在椅子上坐定，张老师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推到他面前：“任筱同学，这是‘三年全免政策’的合同，你先仔细看——学费、学杂费、住宿费全免，每年4.6万奖学金分两笔发，9月开学发2.3万，次年3月再发2.3万。关于返还条款，电话里跟你提过，再跟你确认下：高考考上清华北大，这笔钱不用还；其他985、211、双一流院校，返还30%；要是普通双非，就返还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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