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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合作
“我名顾妙生,与萧硕有仇,他要抓我,我想给自己找个靠山,去诡市打探消息遇上的傅文卿。”
顾妙生说的半真半假,信不信由他。
萧砚眼皮微抬,盯着她幽幽道:“我如今是戴罪之身,朝不保夕,怕是做不了你的靠山。”
顾妙生对上他双眼,带着十足的自信道:“我自有我的价值。”
拿过角落的包裹,顾妙生翻出些零碎小部件,数息后,一个巴掌大的小巧弓弩跃然出现她手中。
对着车壁勾动开关,只听到“呲”的一声,车壁赫然出现一个小洞。
青孟听到动静唤了声:“殿下发生了何事?”
“无事。”
萧砚漫不经心回答,眼神却留在那小洞上。
巴掌大的物件竟有如此威力,其中精细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造出来的,恐怕大乾最厉害的匠造师都造不出这般精致小巧还保留威力的弓弩。
这人瞧着瘦弱,眉宇间还带着些病气,有这能力?
萧砚怀疑的眼神太过明显,上下打量她一番,似在说你能有这本事?
顾妙生面色不改,抬起弩对向萧砚。
“殿下若不信,可亲身感受一下它的厉害。”
“哦?如此倒是真好奇了。”
天色已彻底暗下来,狭小的车厢里二人隔着烛火对峙,一个想威胁对方占主动权,一个想看对方敢不敢真动手。
一炷香后,顾妙生手臂发抖,有些拿不住了,她到底多年病弱,坚持不了多久。
她索性顺势坐下,真是得不偿失,原是看萧砚重伤精力不济,想着亮出底牌能趁机掌握些主动权。
谁能想到方才还昏迷的人,此刻比她还精神,若不是面色越发苍白,还真看不出他重伤。
真能忍。
“殿下与您的侍卫都受了重伤,敌人追上来怕是无力抵抗,我若能护住殿下,殿下可愿与我合作,杀了萧硕。”
顾妙生认真看着萧砚,眼眸中透着狠厉。
萧砚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着,带着几分嘲讽与漫不经心开口:“我那二皇兄亲和有礼的好名声传遍上京城,你怎会与他结仇?莫不是犯了事?还敢找我这恶名在外的落水狗。”
哪有人骂自己是狗的,顾妙生见他懒散斜靠着车壁,一时摸不着他是伪装还是真不在意。
“殿下信那些所谓传言?如此便当我眼瞎,认命赴死。”
萧砚若真是轻信谣言的人,萧硕前世也不会败在他手上,他不过是不信她,找借口。
顾妙生悄悄摸出鬼见愁捏到手上,做好最坏打算。
她已在萧砚面前露底牌,一旦他不愿合作,她可能会被灭口。
“行,我答应了,但你得一直为我打造弓弩暗器,还需将图纸技巧传授给我的人。”
这不是变相将她卖给萧砚了?还得将立身的本事无条件传给他的人。
暗骂声黑心肝,顾妙生咬牙应下,左右她也活不了几年了,只望杀了萧硕,妹妹能一世平安。
见顾妙生愤恨,又不得不答应而憋红的脸,萧砚微扯嘴角,他就喜欢看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她的话半真半假,与二皇兄有仇这一句应是真的,可萧砚还未完全信她,毕竟人心难测。
曾经最亲近的人嘴上说着爱他,背地里却想要他的命。
从那以后,萧砚不再轻易信任任何人,即便是跟随他多年的侍卫,他亦不会将后背交给他人。
顾妙生仔细想了想,还欲再讲讲条件,就见到才坑了她的人又昏死过去,萧砚终是□□凡身。
伸手探了探,他额间滚烫,不知是感染发热还是受了凉,这样了还强撑着,也不怕烫傻了。
顾妙生掏出药瓶,又倒了一粒出来,扯下他面上的黑布,直接塞进嘴里。
怕他吐出来,顾妙生捏住他双唇,手上力道渐重,算是报了他戏弄她的仇。
过了一阵,见他呼吸平稳了些,想是药效起来了。
顾妙生收回手,瘫坐下去,她已将赌注压在萧砚身上,可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了。
折腾了一日,顾妙生身体早到了极限,眼下暂时安全,她靠坐着沉沉睡过去。
四粒药眼下只剩一粒,她得顾好身体。
夜里赶路不便,傅文卿到底是娇贵公子哥,加上赶了一天马车,双手磨出水泡,已拿不住东西。
青孟在车上缓了半日,终于存了些力气。
拍了拍傅文卿,“傅公子,您也累了,我们前面找个地方停下休整,天亮换我来赶路吧。”
傅文卿如获大赦,自见兄长伤重,他着急送兄长就医,忍着不适一直赶路,一刻也不敢耽搁。
马车停在一棵百年老树旁,傅文卿先青孟一步掀开车帘,见车内两人安然入睡,且无不适,放下心靠着车门缓缓。
青孟见殿下面色有好转,便想着生火取暖,还未入夏,夜里寒凉。
傅文卿坐到火堆旁,向青孟询问他们一路遭遇,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四下寂静无声,傅文卿缩紧脖子,他胆子不小的,只是被冷到了,绝不承认自己害怕。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鸟声。
青孟倏地拔刀,警惕盯着远处动静。
又俯身贴地,听到预料的动静。
青孟起身三两下扑灭火堆,他偏头看向傅文卿:“快去叫醒他们,有人追上来了。”
顾妙生梦中惊醒,她又梦到前世死前的画面,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令她头皮发麻。
见突然闯进来的傅文卿还发懵,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快醒醒!追兵到了。”
顾妙生瞬间清醒,她还是小瞧了萧硕。
白日,她猜到青孟身份时,便刻意留下了痕迹,她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萧砚身上。
若合作不成,她却亮出底牌,恐被灭口,届时追兵胁迫下她定能寻到生机。
不曾想萧硕的人来得如此快,她还未做好准备。
匆匆收拾好包裹,见傅文卿还没唤醒萧砚。
顾不上身份之别,顾妙生抬手放到萧砚脖子上,还未用力便被人反手掐脖压制到身下。
熟悉的窒息自脖颈蔓延,顾妙生眼角蓄泪,本能抓住脖颈上的手,怎么也掰不动。
傅文卿见状扑过来拉住萧砚的手,惊慌道:“兄长快松手,这是顾兄,他快被你掐死了。”
顾妙生想着萧砚警惕的性子,察觉有性命之忧,定能苏醒,谁料到一个重伤的人还能有这般力气,双手如铁焊在她脖子上,险些掐死她。
萧砚清醒后,松开手道歉,他不是故意伤她。
曾有段时间,他接连数日不敢闭眼,不许人接近。
后来,只要察觉到危险,他的身体会不自觉做出反应,即使昏迷也不例外。
顾妙生冷哼一声,若不是情况紧急,她早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了,她暂时不与他计较。
理清现状后,萧砚递给青孟一块白玉,吩咐他带着傅文卿骑马找救援,他与顾妙生躲进山中。
青孟与傅文卿哪肯丢下他,萧砚视线扫过,两人顿感莫名压迫,急忙应声离开。
顾妙生跟在萧砚身边躲进林中,萧砚边走边清理痕迹,找了个隐蔽处藏身。
不一会,就见一群人举着火把骑马到了他们歇脚的地方。
只余下未燃烬的火堆和简陋的车厢。
领头人是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下马拿着火把查看一圈,带着大队人沿马蹄痕迹追去,留下几人原地搜查。
顾妙生手指轻点萧砚肩膀,小声道:“将他们引入林中,逐个射杀。”
她说着眼里闪着光,跃跃欲试,不带一丝恐惧。
顾妙生脸上的伪装蹭掉了些,露出点原来苍白的肤色,月光下更衬得那双眼明亮异常,萧砚第一次注意到女子容貌,她应是个容貌姣好的女子。
顾妙生没有觉察萧砚的一瞬异常,她满脑子都是可以让他见识到她弓弩的厉害,正好可借机谈些条件。
这次她一共带了三把弩,组装好新的弩,递给萧砚。
那些人已散开入林,顾妙生故意发出些轻微动静,果然引得两人靠近。
算好距离,顾妙生欲动手,两人已倒下。
萧砚举着弩,瞥了眼顾妙生:“走。”
顾妙生一口气在堵在喉间,这人太鲁莽,不好。
沉默着拔出尸体上的弩箭,顾妙生顺手在尸体上擦掉血迹。
她不敢赌,这弩箭改造过,比一般弩箭细小些,若萧硕见着,定会怀疑到她身上,到时找不到她,妹妹她们可就危险了。
陆续处理掉剩下几人,顾妙生二人已到林中深处。
这些人武力不弱,两人身上都添了些新伤。
天色渐白,萧砚靠着跟大树闭目调息。
重伤未愈,又奔波半夜,他的身体已然撑不住了,只是没想到顾妙生瞧着柔弱,全然没有杀人的恐惧,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顾妙生靠在另一边,她很累,脑子里却异常活跃,相比第一次杀人的恐惧,顾妙生更在意她终于找到这弓弩的不足之处,又担心玉儿一路是否顺利,如今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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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圆玉与柳素眉离开上京城一日后,柳素眉感上风寒,不得不停下养病。
母亲一病不起,又担心远在上京城的阿姐,顾圆玉憔悴不少,数次生了回上京的念头,都被压下去。
待母亲好了些,可以继续赶路,又遇上一行不速之客。
孔山拦住马车,恭敬朝里面开口:“顾夫人,顾二小姐,顾大小姐遇害,我家公子遣我来接二位回京。”
柳素眉一听这话,便要下车问个明白,顾妙生在万佛寺清修,能遇上什么事?
咋一听这消息,顾圆玉一时也慌了神,却又想起阿姐的话,不论听到她什么消息,都不要信。
拦住母亲,顾圆玉轻声开口拒绝道:“多谢公子好意,我母亲病重,眼下不宜挪动,待她好了些我们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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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妙生:我们复仇的,可不知害怕是何物!
萧砚: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子,是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