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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刃
御气诀修炼至第五层时,沈青筠便已能自如引导灵气在体内流转。这两年来,正是靠着这门功法,她才能在频繁的祭祀大典中勉强维持生机——每次进行完那残忍的祭祀仪式后,她便通过这第五层功法运转灵气,疏通受损的经脉,加速伤口愈合。
而第六层的“渡气化形”,则让她明白了玄机子的真正意图。这门功法不仅能将灵气渡给他人,更能按照对方需求淬炼灵气形态。玄机子要的,便是她通过功法加工过的灵气了吧。
“这御气诀对我无害,反倒可能成为对付玄机子的利器。”沈青筠在静夜中沉思,“但绝不能让他得逞。”
次月共修,她刻意放缓灵气运转,让周身气息显得微弱不堪。当玄机子再次取出那枚青铜饼时,她只运转了不到三成灵力,便佯装体力不支,剧烈咳嗽起来。
“师父...弟子...实在无力...”她伏在地上,声音细若游丝。
玄机子皱眉探查她的脉息,果然察觉她灵气紊乱,经脉虚弱。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也只能作罢:“罢了,今日就到这里。”
此后数月,沈青筠将这场戏演得淋漓尽致。每逢祭祀大典,她都需要侍女搀扶才能完成仪式;平日行走也是步履蹒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观主,圣女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每日沉睡时间越来越长,弟子担心她将命不久矣了。”观察沈青筠饮食起居的道士向玄机子汇报道。
玄机子面色阴沉,却不得不暂缓共修计划——好不容易修炼到第六层的沈青筠,对他很重要。
然而无人知晓,在这副虚弱皮囊之下,沈青筠正以惊人的速度精进着。每当夜深人静,她便运转御气诀,跟随功法口诀潜心修炼。
许是生死关头的顿悟,短短三月间,她竟接连突破两层境界:
第七层“敛藏灵气”,可完全收敛自身气息,玄机子再难探知她的真实境界;
第八层“灵力牵引”,能在两人之间建立无形的灵力纽带,共享感知。
与此同时,她开始寻找其他对付玄机子的利刃。
三年来,她每月都要与皇帝进行悟道坐谈,对这位九五之尊的脾性日渐了解。皇上求长生已近痴狂,任何延年益寿的法子都愿意尝试。
这日秋分,皇帝照例来到青阳观静修。沈青筠与皇帝进行例行问道,玄机子这日正好不在场,沈青筠抓住机会和皇帝谈起了长生的话题。
“陛下可知,为何历代帝王求长生者众,得长生者寡?”她忽然发问。
皇帝顿时来了兴趣:“圣女有何高见?”
“因为缺少灵气。”沈青筠声音空灵,“臣女近日功法又有进步,可以与陛下共享灵气,假以时日滋养,虽不敢说让陛下的长生,但是延长寿命到百年,还是可以的。”
“何为灵力共享?”皇帝急切追问。
“便是在陛下与臣女之间建立一道灵力纽带。”沈青筠娓娓道来,“只是牵引建立后,需陛下与臣女共享喜乐、哀痛、身体发肤疼痛,共同历练。”
皇帝大喜过望:“这有何不妥?能与天地灵气相通,感受圣女灵根滋养,正是朕梦寐以求的!”
沈青筠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为难道,“此时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否则臣担心被有心人惦记了去。师傅也阻止我不要使用此功法,担心我的安慰,麻烦陛下帮忙保密,否则师傅怪罪。”
皇帝高兴地连声说好。沈青筠手抚上皇帝手腕,皇帝感受到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身体。
她的计划开始了——通过这所谓的“同心养生之道”,她不仅能让皇帝与她亲近,同时借祭祀时的痛苦传递,让皇帝亲身感受玄机子假公济私的虐待。
是夜,沈青筠在院中仰望星空,眉宇舒展。三年了,反击可以逐渐开始了。御气诀是她的第一把利刃,皇帝的长生欲是第二把。在这深不见底的青阳观中,一定还藏着更多能够为她所用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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