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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
二皇子被咬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楚知意随白否三人赶往蔷薇架时,远远便见一群太监宫女围得水泄不通,太医正跪坐在地,小心翼翼地用银簪挑去皇子脚踝上的蛇牙。
“是银环蛇。”黎时迹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架下被踩碎的几片蔷薇花瓣,那花瓣边缘沾着极淡的青色粉末,与他昨日在暗卫房里见过的迷蛇药粉色泽一致。
他指尖掐着掌心,影箐绝不会犯这种留下痕迹的错,除非……是有人借了他的指令动手。
暮家郎君视线落在二皇子腰间松脱的玉佩上:“这蛇倒是胆大包天,敢闯皇家花宴。不过二皇子向来谨慎,怎么会独自跑到蔷薇架后?”他话里带钩,目光却瞟向楚知意。
楚知意垂眸看着地面,方才随人群跑动时,裙摆又添了些草屑。她忽的发现,地上有个刻痕,歪扭扭的正字,黎晚虞告诉过她,这个字代表救命,所以可以推断出……
白丞相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暮小郎君有所不知,二皇子最爱蔷薇,每年初夏花宴都要独自去那边待上片刻。”
他语气温和,却似在提醒众人“此事寻常”,随即转向太医:“二皇子伤势如何?”
“回丞相,蛇毒已清,只是惊吓过度,需静养。”太医额头冒汗,显然也察觉此事蹊跷。
黎时迹忽然蹲下身,假意整理衣摆,指尖飞快拂过那处刻痕,指甲缝里沾了点青灰粉末。
他起身时正对上楚知意的目光,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明悟,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栽赃,且对方显然知道他的布置。
“既然皇子无碍,”楚知意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小女便先告辞了。阿父怕是要来寻我了。”她福身时,发间银簪晃了晃,半朵海棠的影子恰好落在黎时迹手背上。
暮家郎君轻笑“楚姑娘这就要走?方才鲁毅的事还没说清呢。”这笑中带着几缕玩味,眉眼上挑,那模样甚是不羁。
“鲁毅?”楚知意抬眼,语气平淡,“不过是个思想龌龊、无权无势的庶子罢了,想来大理寺会查清楚。倒是二皇子这边……。”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黎时迹紧绷的侧脸,“或许这才是暮家郎君该担心的,应当让手下的人查查今日蔷薇架附近当值的侍卫,为何会让毒蛇溜进来。”
白丞相抚须的手微顿,随即笑道:“知意说得是。时迹,你既认识大理寺的人,这事便劳你多费心了。”
黎时迹颔首,指尖却将那点青灰粉末捻得更紧:“分内之事。”
楚知意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暮家郎君慢悠悠道:“楚家娘子,后会有期。”
她脚步不停,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楚伯箫早应来找她了才是,她再不过去,这还不得被说教一番,楚知意才没有功夫陪他在那里嘘演。
如她所料,楚知意找到楚伯箫时,见他黑沉着脸,便加快了步伐,在楚伯箫面前行了一礼,道:“女儿来的慢了,还望阿父莫要责怪。”
楚伯萧故作隐忍,咬着牙开口道:“你去哪儿了,如今二皇子受伤,这么大的事情。寻你人却寻不到。”
楚知意面带哽咽,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弱弱的开口道:“女儿不是有心之失,只是如今初夏心中太过闷热,想去外走走。”
楚伯箫看着自家女儿委屈的样子,才柔下了声,随即开口道:“是阿父会错意了,那此事便算了。”
楚知意在心中冷笑,好一个深明大义,不过是贪恋温柔情的愚笨男人罢了。
她随楚伯箫来到了宫外,楼桢竺和楚嘉汐在那里等候也有了一会儿,心中也有点恼怒,楼桢竺觉得这花宴很是惋惜,没为自家女儿挑到好郎婿,还有不知费了那么久做的事有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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