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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失踪现水面
酒楼二层包间,何释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观赏上京的街景,时不时瞟一眼不远处李猛的宅子。
陈小六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身官袍的元一。
“何姐姐,我来啦。”陈小六也不顾什么形象,端起茶杯就往嘴里倒,一上午没喝着口水差点没渴死她。
何释见她渴的厉害便也不着急问她,给她一杯一杯的续茶。
还不忘给已经坐到对面的元一倒上一杯。
陈小六狂灌三大杯可算缓过来了,“怎么样?”
“元大人刚走没多久,李猛就出门向东去了。”
“小七跟着呢,丢不了。”陈七武功招数虽乱但轻功可是一等一的,跟踪一个不会功夫的老板是轻而易举。
陈小六对着何释眨她的大眼,何释有些不解,她又扭头朝元一眨眼。
元一此时正盯着李猛宅子大门看得入神,并没有注意陈小六。
这下何释看懂了陈小六的意思,主动开口,“元大人来这儿是?”
元一回过神来,避开陈小六有些蛊惑人的眼睛,端起进门时何释给她的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然后“砰”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这话是冲着何释说的。
何释被问得发懵,下意识朝着莫名发问的元一瞪大双眼,“什么?”
元一像是没看见何释满脸的疑惑,低头摸下巴——陈七虽然偷盗前科,但事出有因,孝心可见,倒是勉强能信。陈小六武功高,会医术,重要的是外地来的不跟上京的人有什么牵扯,倒是搅浑水的好选择。只是这何释......
陈小六静了半天没见二人有下文,忍不住从二人中间跳起来,“因为我信她。我信她,你信我,所以你也可以信她。”
元一让这话惊得抬头望天,一时无言——槽点属实太多。
陈小六见没人理她,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详细,“她身上有股香味我感觉非常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但我保证她绝对能信!”
元一放弃了,不打算再思考陈小六前言不搭后语的理由。只是这香味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伸着头往何释那边凑。
陈小六也不甘示弱的往何释眼前凑。
何释捏在手里的杯子险些被陈小六突然伸来的头打翻,险险稳住。
将二人将要撞在一起的头推了回去,再次叹气——都不靠谱啊……
元一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来县衙也不久,起初并不知道有关乞丐失踪的事。”
“直到有一天家附近经常跟我打交道的小乞丐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帮忙打听消息被人盯上了,结果直到案子结束,凶手被抓,不管怎么逼问他都咬定没有见过小乞丐,他说‘街上的乞丐时不时的就要丢两个,这么久没回来尸体早不知道让人扔哪里去了。’。”
“我这才知道乞丐失踪的事,我向县尉提起这事,他只道乞丐或许另寻他地出城去了,以公务为由将我支走了。”
“但据我调查,近两年四县失踪的乞丐加起来便有近三十人,除去少量离城的,足足丢了二十余人。”
元一突然停下来,皱眉看向禁闭的房门——门口有人,刚来不久。
陈小六自然也察觉出门口有人,她小心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只见墙角蹲着一个小乞丐在抹眼泪,“二狗?”
门口蹲着的正是去打听消息的二狗。
二狗抬头看她,泪水糊住双眼,握紧双拳哑着嗓子问陈小六,“大勇哥还能回来吗?”
乞丐失踪案她也是刚接触,连前因还只听元一讲了一半,他阿兄回不回得来陈小六也不能保证。陈小六拿帕子将二狗脸上的泪擦干,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二狗控制好情绪被陈小六拉进房间,见到一身官袍的元一也没了早上的针对,“不止,乞丐失踪不止是在近两年。”
“南街的韩大哥跟我说他小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乞丐失踪,只是那时新朝刚立,上京逐渐兴盛,来往的人太多,乞丐也溜进来不少,少上几十个可能都察觉不出来。他当时还小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是他当时的大哥一直在叮嘱他小心些,所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知道为什么中间安稳了几年,最近两年又开始少人了。”
二狗将他问到的一口气说完,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元一。
元一避开他的眼神,转头向窗外李猛家宅子看去。
“李猛在上京也算是排的上号的牙人,外人都道他心肠好,经常给一些困难的人提供工作机会,其中不乏有些乞丐。”
“巧的是,家附近的那个小乞丐失踪之前便在他那干过些时日,他跟我说李老板很看重他,表示有活再来找他。”
元一盯着窗外,手里茶杯捏的发紧,“那张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屋里安静下来,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此时,跟踪李猛的陈七从窗户跳了进来,脸色不太好,“李猛去了县衙,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去见县令,我没敢往里跟怕有高手。”
众人都看向元一,他的脸色也不太好,蹙着眉,手里的茶杯已然粉碎。
官府勾结,这下可是难办了。
几人食不知味的吃过午饭。陈七跟着二狗去查那张名单上的人。元一则回了县衙,职务在身顺便借二狗报案失踪来刺探他几个上司的反应。陈小六跟何释依旧盯着李猛。
不过一刻,有人出现在李猛家门口,跟着下人进了宅子。
陈小六仔细一瞧,这不是昨天街上卖她宝药的瘦削青年嘛。
陈小六直接从二楼窗户飞身追过去,再次蹲在李猛家房顶上。
见那人又是把脉又是开药,也不多停留拿了银子就往外走。
陈小六比他快几步,从他必经之路的巷子里出来,假装偶遇。
“诶!卖药的老板?”陈小六朝他招手。
那人也是一脸惊喜之色,“这不是昨日那位识货的客官嘛!”朝陈小六走来,“叫我华康就好。”
“陈小六。”陈小六也自报家门,“华老板这是干什么去了?昨日那药确实是好货,不知你这还有没有了?”
“不瞒您说,那药方断代了,我手中也就剩昨日那一颗了,按理说实在不该讲这传世的东西轻易卖掉,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着实缺银子。”华康拍了拍随身带着的小箱子,“这不都得出门看诊了。”
陈小六摇头叹气,“唉,可惜了,这种好药就这样断代了。”
华康不觉惋惜,笑的洒脱,“陈姑娘不必惋惜,有时候这东西拿在手里也不一定是好事,毕竟怀璧其罪。我家先祖用这方子救人,结果被人惦记上,怕我们这些后代也死在这方子的手上,便一把火将他烧了。”
“这不我们确实活得好好的,”华康朝有些愣神的陈小六摆摆手,“学了个手艺也不求精通,只求能养活自己。”
陈小六不知该作何感想,感慨万千——晨露谷也有传世药方,但不见有人觊觎,或者说晨露谷的实力摆在那里,有人心存不轨但也不敢动手。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见到因治病救人而导致杀身之祸,甚至后人也不敢求精只得小心的活着,深感不忿,险些漏出杀气。
华康倒是让气势骤变的陈小六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姑娘,你还有事吗?我该去给人诊脉了。”
陈小六看见他后退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住啊,听到这种事有些气愤,没控制住。”
华康表示没关系,转身想走。
陈小六拉住他,“对了,我跟阿姐初入上京,想修整一下宅子,不知你有没有推荐的人。”
“这你可问对人了,这不我刚从李老板家出来,他可是上京数一数二的牙人,人保准够多。”华康顿了顿,眼睛一转,“或者你去西街,那有家同善堂,虽说是善堂但也兼顾帮人做活计。”
陈小六赶忙记下,向人道谢。
华康表示小事一桩,朝她客气两句,匆匆告别。
太阳逐渐西斜,暖橙色的余光照在华康脸上,陈小六敏锐的察觉到他翘起的嘴角——看起来心情不错。
陈小六绕了段路,去找老伯拿她昨天说好的老虎花灯,顺便给元一跟二狗也拿了盏。
陈小六提着花灯不知道在大街上转了几圈,晃了晃脑袋,不打算再在这鬼打墙似的地方找路,直接越上墙头。
另一侧的陈七感觉眼前阴影一挡,抬头望过去,刚好和正四处张望地陈小六对上视线。
陈小六如释重负,虽然没有找到正确的路但她找到了熟悉的人。
“我要晕了……”陈小六捂着头。
陈七扯着她就要往家走,“何释让我来找你,她看你半天不回来怕你迷路。”
陈七也算是长见识了,大侠还迷路呢。
陈小六拉住陈七,“何姐姐真贴心。我们先不回家,你知道同善堂在哪吗?”
“同善堂?你去哪干吗?”陈七不解。
“你说一个善堂还接活计,那会不会出个意外死个人什么的?”陈小六没回答她,自顾自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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