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薇之秀

作者:奕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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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寒江访将援舟师,铁刃破局夺战船



      江南的残雪尚未褪尽,淮河水面上仍浮着零星碎冰,寒风卷着水汽掠过濠州码头,冻得往来商旅缩紧了衣襟。秦锦立在一艘不起眼的漕船船头,玄色布衣外罩着件粗布短褂,腰间的玄铁折锋刀被厚实的行囊遮掩,只露出半截黑檀木刀鞘,鞘身“忠勇守节”四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望着前方巍峨的濠州城,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枚虎形铜饰——这是父亲秦岳的信物,也是此行拜见周泰的关键。

      “公子,濠州城到了。”船夫的吆喝声打断了秦锦的思绪。他颔首道谢,踩着船板踏上码头。码头上人声鼎沸,漕船鳞次栉比,却不难察觉严党管控的森严:城门处守兵林立,腰间佩刀的兵卒逐一对进出者盘查,远处的官船上,“严”字旗号随风招展,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秦锦按照白珩事先打探的路线,穿过喧闹的街巷,来到城西一处僻静宅院外。朱门上方的“周府”木匾虽有些陈旧,却透着武将府邸特有的沉稳。他轻叩门环,片刻后,一名老仆打开侧门,警惕地上下打量他:“你找谁?”

      “晚辈秦锦,自湖州而来,求见周泰将军,有故人信物呈上。”秦锦压低声音,目光诚恳地亮出袖中虎形铜饰的一角。

      老仆眼神骤变,连忙侧身让他进门:“公子稍候,将军正在书房等候。”

      穿过青砖铺就的天井,秦锦一眼望见墙上悬挂的北疆地形图,案上摆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枪——那是周泰当年戍边时的武器。正厅内,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端坐椅上,虽年近六旬,却腰杆挺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正是北疆名将周泰。

      “锦儿,果然是你。”周泰起身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声音沙哑,“你父亲的事,我已尽知。严党构陷忠良,天地不容!”

      秦锦双膝跪地,眼眶泛红:“周伯父,晚辈无能,未能护住父亲。今日前来,一是为父亲昭雪寻求助力,二是听闻濠州水师被严党掣肘,特来请教破局之法。”

      周泰扶起他,长叹一声:“你父亲当年为护我,左腿中了蛮族毒箭,落下终身残疾。他的忠烈,我此生难忘。只是如今濠州兵权被严党亲信王怀安把持,我虽挂着总兵之名,实则处处受限。尤其是水师统领江涛,他麾下的十艘战船被王怀安以‘通敌’为由扣押,水师形同虚设。”

      “江涛?”秦锦心中一动,“晚辈听闻此人是父亲旧部,擅长水战,当年北疆抵御蛮族水路侵袭,他立下过赫赫战功。”

      “正是。”周泰点头,“江涛性子刚直,不肯依附严党,王怀安便罗织罪名,扣下他的战船,还扬言要将他贬谪流放。如今江涛被困府中,日夜设法赎回战船,却苦无对策。”

      秦锦眉头紧锁:“战船是水师根本,若能夺回战船,不仅能壮大反严势力,还能掌控淮河航道,为日后南北联动提供保障。伯父,晚辈愿助江统领一臂之力。”

      周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有你父亲的胆识!只是王怀安将战船扣押在城西水寨,由亲信张彪率三百兵卒看守,水寨四周戒备森严,硬夺绝非易事。”

      “晚辈并非要硬夺。”秦锦沉吟道,“王怀安贪婪成性,严党素来搜刮民脂民膏。晚辈听闻他近期为讨好严世蕃,正四处搜罗奇珍异宝,或许可以从此处入手。”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家仆神色慌张地进来:“将军,江统领来了,说有急事求见。”

      周泰与秦锦对视一眼,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青色战袍的中年汉子快步走入厅内,面容刚毅,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懑。他见到秦锦,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腰间刀鞘的样式,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你是秦将军的公子秦锦?”

      “正是晚辈。”秦锦躬身行礼,“江伯父,晚辈此次前来,便是要助您夺回战船。”

      江涛大喜过望,连忙拱手:“有公子相助,大事可成!王怀安那奸贼,竟要我拿出五千两白银赎回战船,否则便要将战船拆解变卖,充作他的孝敬之物。我哪来这么多银两?”

      秦锦心中了然:“五千两白银,正是王怀安的敲竹杠之举。江伯父放心,晚辈已有计策,只是需要您与周伯父配合。”

      他附耳低语,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明。周泰与江涛听后,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次日清晨,濠州城内最大的当铺“聚宝阁”前,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下。秦锦身着锦缎长袍,头戴玉冠,扮作江南富商的模样,身后跟着两名精干的随从,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

      当铺老板见状,连忙亲自迎了出来:“这位公子,里边请!不知公子要当何物?”

      秦锦走进当铺,示意随从打开木箱,箱内顿时珠光宝气——一串东珠项链,一对羊脂玉璧,还有一柄镶嵌宝石的匕首,皆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些东西,暂当五千两白银。”秦锦语气平淡,仿佛这些珍宝不值一提,“三日后,我来赎回,利息加倍。”

      当铺老板眼睛都看直了,连忙点头哈腰:“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妥善保管!这就为您准备银两。”

      消息很快传到了王怀安的耳中。他正为凑不齐给严世蕃的“孝敬”发愁,听闻有江南富商在濠州当掉大批珍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让人将当铺老板召到知州府。

      “那江南富商是什么来历?”王怀安坐在堂上,眯着眼睛问道。

      当铺老板躬身答道:“回大人,那位公子自称姓柳,是湖州梅府商行的东家,此次来濠州是为了采买货物,不慎将随身携带的珍宝丢失,急需银两周转,才来当铺典当。”

      “梅府商行?”王怀安心中一动,梅家是江南士族领袖,家底丰厚,想来这位柳公子定是大有来头。他眼珠一转,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你去告诉那位柳公子,就说本知州听闻他有难处,愿借给他五千两白银,无需典当珍宝,只需他日后在梅家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即可。”

      当铺老板连忙应下,心中暗叹王怀安贪心不足,既想讨好梅家,又想白得人情。

      秦锦得知王怀安的意图后,心中冷笑,当即按照计划,随当铺老板前往知州府。

      知州府内,王怀安故作热情地接待了秦锦:“柳公子远道而来,本知州未能尽地主之谊,实在惭愧。听闻公子急需银两,本知州愿助一臂之力。”

      秦锦故作感激,躬身道:“多谢王大人厚爱。只是无功不受禄,晚辈怎能平白接受大人的银两?”

      “公子客气了。”王怀安搓着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久闻梅府收藏了不少稀世珍宝,不知公子此次是否带来了一二,让本知州开开眼界?”

      秦锦心中了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通体莹白,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正是秦家的传家之物。“晚辈随身只带了这枚玉佩,算不上稀世珍宝,却也是祖传之物,还请大人品鉴。”

      王怀安接过玉佩,仔细摩挲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好玉!真是好玉!公子若是愿意将这枚玉佩赠予本知州,五千两白银便当作本知州的一点心意,无需公子归还。”

      秦锦故作犹豫:“这……这是祖传之物,晚辈实在不舍。不过大人如此厚爱,晚辈怎敢推辞?只是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讲,只要本知州能办到,定不推辞。”王怀安连忙道,眼中只盯着那枚玉佩。

      “晚辈此次来濠州,听闻城西水寨扣押了一批战船,其中有几艘是晚辈商行急需的货船。”秦锦语气诚恳,“还请大人通融,让晚辈将那些战船买下,日后晚辈定在梅家面前多为大人美言。”

      王怀安心中一盘算,那些战船本就是他用来敲诈江涛的,如今既能得到玉佩,又能讨好梅家,何乐而不为?他当即点头:“好!此事容易。张彪,你带柳公子前往水寨,将扣押的战船交给柳公子。”

      一旁的张彪心中疑惑,却不敢违抗王怀安的命令,只得躬身应道:“是,大人。”

      秦锦心中暗喜,连忙谢过王怀安,跟着张彪前往城西水寨。临行前,他悄悄将一枚信物交给随从,让他速去通知周泰与江涛按计划行动。

      城西水寨位于淮河岸边,四周高墙环绕,门口守兵林立,战船整齐地停泊在码头边,船上插着严党的旗号。张彪带着秦锦走进水寨,傲然道:“柳公子,这些便是扣押的战船,你清点一下,确认无误后便可带走。”

      秦锦假意清点着战船,目光却在水寨内四处打量,观察着守兵的布防。就在此时,水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守兵慌张地跑进来:“张统领,不好了!周泰将军带着大批兵卒前来,说要查抄水寨,声称水寨藏有反贼!”

      张彪脸色一变:“什么?周泰那老东西竟敢公然与我作对?快,传令下去,严加戒备!”

      就在张彪慌乱之际,秦锦突然抽出腰间的玄铁折锋刀,寒光一闪,一刀劈中张彪的肩膀。张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

      “你……你不是柳公子!你是谁?”张彪惊恐地看着秦锦。

      “我乃秦岳之子秦锦!今日特来夺回战船,清算你们这些严党爪牙!”秦锦大喝一声,玄铁折锋刀挥舞,斩杀了两名冲上来的守兵。

      水寨外,周泰带着心腹兵卒与江涛的水师旧部早已埋伏就绪。听到水寨内的厮杀声,周泰高声喝道:“兄弟们,随我冲进去,夺回战船,诛杀奸贼!”

      兵卒们齐声呐喊,冲破水寨大门,与守兵展开厮杀。江涛则带着水师旧部直奔码头,跳上战船,斩杀了船上的留守兵卒,升起了水师的旗号。

      秦锦手持玄铁折锋刀,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带着北疆征战的悍勇之气,刀身的“忠勇守节”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刀都能取人性命。守兵们见状,心中发怯,渐渐失去了抵抗之力。

      张彪忍着剧痛,想要爬起来逃走,却被秦锦一脚踩住胸口。“你这奸贼,为虎作伥,扣押战船,残害忠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秦锦怒喝一声,玄铁折锋刀直刺张彪的心脏。

      解决了张彪,秦锦连忙赶往码头。此时,周泰已经率领兵卒控制了水寨,江涛正在指挥水师旧部检查战船,准备起航。

      “秦公子,多谢你相助!”江涛见到秦锦,激动地说道,“这些战船失而复得,水师终于能重振旗鼓了!”

      秦锦颔首:“江伯父客气了。如今战船虽已夺回,但王怀安必定会派兵追击,我们需尽快撤离,前往周伯父事先安排好的隐蔽码头。”

      周泰点头道:“锦儿说得对。王怀安的主力部队都在城内,一时半会儿抽调不出太多兵力,我们抓紧时间撤离,定能安全脱身。”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兵卒们纷纷跳上战船,江涛亲自掌舵,十艘战船缓缓驶离水寨,朝着淮河下游而去。

      果然,没过多久,王怀安便带着大批兵卒赶到水寨。看到水寨内尸横遍野,战船早已不见踪影,王怀安气得暴跳如雷:“秦锦!周泰!江涛!你们这伙反贼,本知州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当即下令,派快船追击。然而,江涛的水师在淮河上纵横多年,熟悉水道,战船行驶得又快又稳,王怀安的追兵根本无法追上。

      夕阳西下,战船抵达一处隐蔽的芦苇荡码头。周泰早已让人在此等候,准备了充足的粮草与淡水。众人下船休整,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江涛拉着秦锦的手,感慨道:“秦公子,你不仅有勇有谋,还继承了你父亲的忠烈风骨。若不是你,这些战船怕是早已落入严党手中,我江涛也只能含冤流放。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

      秦锦躬身道:“江伯父言重了。晚辈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如今战船已夺,我们便有了掌控淮河航道的资本。接下来,我们可以联络江南的梅家势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共同对抗严党。”

      周泰坐在一旁,点头赞许:“锦儿说得极是。我已让人联络分散在濠州附近的秦家旧部,不出三日,他们便会赶来汇合。江涛,你率领水师驻守此处,掌控淮河上下游的消息,一旦发现严党的船队,立刻拦截。”

      “是!”江涛抱拳应道。

      秦锦看着眼前的战船与兵卒,心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夺回战船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严党的势力遍布各地,他们要面对的是一场硬仗。但他无所畏惧,有周泰、江涛这样的父亲旧部相助,有白珩在江南的策应,有秦家旧部的追随,他有信心,终能为父亲与白伯父昭雪沉冤,还天下一个清明。

      夜色渐深,芦苇荡内燃起篝火,温暖的火光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坚定的脸庞。秦锦坐在篝火旁,抚摸着玄铁折锋刀的刀身,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他仿佛看到父亲站在北疆的战场上,手持玄铁虎威槊,威风凛凛地指挥着士兵们奋勇杀敌。

      “父亲,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完成您的遗愿。”秦锦在心中默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此同时,湖州梅府内,白珩正站在听雪院的梅树下,望着北疆的方向。他已收到秦锦夺回战船的消息,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秦锦此行顺利,不仅联络到了周泰与江涛,还壮大了反严势力;担忧的是,王怀安必定会向严党禀报,严党会派出更多的兵力围剿他们。

      “白珩哥哥,夜深了,该歇息了。”梅倩端着一碗热茶,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白珩接过热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多谢梅姑娘。秦锦在濠州立下大功,夺回了江涛统领的战船,如今我们已有了南北联动的基础。只是严党必定会疯狂反扑,我们需尽快联络更多的江南士族,做好应对准备。”

      梅倩看着他眼中的担忧,轻声道:“白珩哥哥,你不必太过担心。父亲已联络了江南五州的士族,他们都对严党的恶行深恶痛绝,愿意与我们一同对抗严党。我也已让府中的暗探密切关注严党的动向,一旦有消息,便会立刻通知你们。”

      白珩点头,看向梅倩,见她眼中满是信任与坚定,心中不由得一暖。他知道,有梅家的支持,有秦锦的勇武,有众人的齐心协力,他们终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濠州城内,王怀安气急败坏地坐在知州府内,对着手下咆哮:“立刻给严大人上书,就说秦锦、周泰、江涛勾结反贼,抢夺战船,意图谋反!请求严大人派大军围剿,务必将这伙反贼一网打尽!”

      手下连忙应道,转身离去。王怀安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秦锦,周泰,江涛,你们等着,本知州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上书早已被周泰安插在知州府的暗探截获。周泰看过书信后,冷笑一声:“严党想要围剿我们,没那么容易!锦儿,我们需尽快联络北疆的秦家旧部,让他们做好应对准备。”

      秦锦点头:“晚辈明日便动身前往北疆。有江伯父的水师掌控淮河航道,晚辈此行定能安全抵达。待晚辈联络到北疆旧部,便与江南的势力呼应,共同夹击严党。”

      周泰握住他的手,沉声道:“锦儿,北疆路途遥远,严党势力遍布,你此行务必小心。这是秦家旧部的联络暗号与地址,你务必妥善保管。若遇危险,可凭虎形铜饰联络当地的旧部,他们定会拼死相助。”

      秦锦接过周泰递来的密信,小心翼翼地藏于怀中,躬身道:“多谢伯父,晚辈定不负所托。”

      夜色深沉,淮河水面平静无波,却暗流涌动。秦锦在濠州夺回战船,联络旧部;白珩在江南联络士族,筹划布局;周泰与江涛则驻守淮河,牵制严党兵力。一场席卷东夏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城西水寨的那一场激战,只是这场风暴的序幕,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秦锦站在战船的甲板上,望着漫天繁星,心中默念着父亲与白伯父的名字。他知道,前路漫漫,荆棘丛生,但他绝不会退缩。他会带着众人的期望,带着父亲的忠魂,一步步走向北疆,走向洛阳,走向那最终的决战,为忠良昭雪,为天下除奸,还东夏一个清明盛世。

      晨光熹微,秦锦告别了周泰与江涛,登上了前往北疆的快船。快船顺着淮河向北驶去,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送行。秦锦立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芦苇荡,心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他知道,此行北疆,必将充满艰险,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身后,有无数忠义之士的支持,有父亲与白伯父的忠魂在天,有天下百姓对清明的期盼。

      而远在湖州的梅府,白珩正与梅嵩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梅嵩看着手中的密信,沉声道:“严党已派出大军前往濠州围剿,我们需尽快派出援兵,支援周泰与江涛。同时,我们要加快联络江南士族的步伐,集结兵力,一旦秦锦在北疆站稳脚跟,我们便南北联动,共同对抗严党。”

      白珩点头:“父亲所言极是。晚辈已让白家旧部整理好了严党的贪腐账目,一旦时机成熟,便将这些账目公之于众,让天下百姓知晓严党的恶行,凝聚人心。”

      梅嵩赞许地点点头:“好!有你与秦锦这般年轻有为的后生,何愁严党不灭,东夏不清明?”

      一场关乎东夏命运的抗争,正在南北大地上悄然展开。秦锦、白珩、周泰、江涛等人,带着血海深仇与天下大义,在乱世中奋起抗争,他们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火,终有一日,会汇聚成燎原之势,照亮东夏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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