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筑梦

　　“你好，我是云校长。”

　　“你好，我是云轩辕。”

　　吃完烧烤的众人跟散了架的皮影似的，三俩勾着肩往夜色里挪——白山青边走边揉着圆肚皮，庄青青还在跟白晞念叨“最后那串鸡翅该让我咬一口”，信天游扯着风成吐槽“辣得我舌头快打结”，王老和蔡姨则慢悠悠拎着打包的烤馒头，活像揣着俩宝贝。

　　李日月扒拉开人群，颠颠跑到老板跟前，用指尖捏着根牙签回来，活像举着根圣旨：“瞧见没俩徒弟？我说啥来着！最后三串脆骨，这不稳稳到咱手里了？”说着还得意地晃了晃牙签，末了突然皱起眉，盯着手里的卦签啧出声，“就是这油星子没长眼，溅得卦签油乎乎的，还得重新买一把。可明天买的话，大后天指不定还在快递路上——唉，凑活凑活，回去拿洗洁精泡一泡，还能接着用！”

　　烟衫明凑过来，憋着笑戳了戳他的袖子：“师傅，您又说错啦！”

　　李日月挑眉，把牙签往耳朵上一夹，摆出副“我怎么可能错”的架势：“哦？你倒说说，哪儿错了？”

　　“因为今天更新的时候才星期二啊！”青袖里在旁边补刀，还故意晃了晃手机，“您说的‘大后天到不了’，压根就没这回事儿！”

　　李日月一噎，伸手把耳朵上的牙签摘下来，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最后梗着脖子辩解：“哎嗨！我又不是屏外头那个作者！他啥时候更新、快递啥时候到，我哪儿知道啊！”

　　（李日月突然转头，盯着作者瞪眼睛：都怪你不守信用！更新时间没说准，害得我被俩徒弟嘲笑！）

　　（作者仿佛飘出个委屈的声音：又怪我？我这不是有时间嘛！）

　　（烟衫明挠挠头，凑到青袖里身边小声问：好奇怪啊，师傅刚才对着这个人说话，还有那个奇怪的对话框，到底是啥意思啊？）

　　（青袖里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音：别问别问，等会儿私下我给你解释，咱们先正常走剧情，别让师傅和作者更尴尬了！）

　　这边师徒仨拌嘴的功夫，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散了。云轩辕和五育落在最后，慢悠悠走在路灯下，湖边的风一吹，带着点烧烤的烟火气，倒也凉快。

　　云轩辕裹了裹外套，侧头问五育：“你拿伞了吗？我总觉得等会儿要下雨。”

　　五育挑着眉笑，故意晃了晃空空的手：“我要是拿了伞，现在早就躲伞底下，还能在这儿陪你吹冷风？你这脑子，怕是被烧烤的辣油糊住了！”

　　“受不了了……”云轩辕刚想反驳，突然脚下一软，话没说完就往旁边倒去。五育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住他，把人稳稳搂在怀里，还故意逗他：“哎？这才吹了两分钟风，就撑不住了？你这体质，还不如刚才吃了三串脆骨的师傅呢！”

　　凌晨三点的闹钟没响，作者倒先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全是今天在学校的糟心事——被老师当众点名批评作业，体育课跑八百米差点断气，连买瓶可乐都被插队。越想越烦，忍不住翻了个身，盯着墙上贴的“云端一中”同人海报叹气：要是我在云端一中，肯定不会这么憋屈吧？

　　刚琢磨完，身后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你是？谁啊？”

　　作者吓得一蹦，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回头就看见云轩辕站在床边，揉着太阳穴，脸色还有点白。“我是云校长……”我话到嘴边突然卡壳，指着他瞪大眼睛，“不对！你是云轩辕？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云轩辕挑眉，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把声音压低，装出威胁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但我听说，你小子最近生活过得不好，还偷偷怪我们云端一中的人‘不救你’？有没有这回事？”

　　云校长瞬间梗起脖子，掀开被子坐起来：“怎么？威胁我啊？别忘了是谁把你们写出来的！我要是想，分分钟写死你信不信！”

　　“哦？怎么个事？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口气。”门口突然传来五育的声音，他揣着兜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串人——烟衫明和青袖里勾着肩，白晞穿着粉JK蹦蹦跳跳，庄青青拎着个小袋子，连李日月都叼着根牙签，慢悠悠跟在最后。好家伙，云端一中的人居然全到齐了！

　　云校长看着这阵仗，赶紧往床头缩了缩，扯着嗓子吼：“你们想造反吗？这是我的房间！快离开这里！”

　　没人理我的吼声，反而有两只手突然伸过来，一左一右把我胳膊按住。下一秒，痒意就从腰侧钻出来，云校长忍不住笑出声，扭着身子挣扎：“别挠了别挠了！放开我！”眼瞅着李日月也搓着手凑过来，我赶紧朝白晞求救，“白晞！庄青青！你们两个是好人，不会让他们这么搞我的对不对？”

　　白晞笑着扑过来，一把捂住云校长的嘴，声音甜滋滋的：“那可不行呀，我们听说你最近压力好大，特意来陪你放松放松的！”说着，她转头朝庄青青晃了晃手，“青青，你有多余的丝带吗？我想把他的手轻轻绑起来，省得他乱动～”

　　云校长瞪大眼睛，含糊不清地“呜呜”抗议——早知道就不瞎想了，这哪是来救我，分明是来“折腾”我的！

　　十分钟后，云校长瘫在床上，头发乱得像鸡窝，嗓子都快喊哑了——刚才把云轩辕“写进暴雨迷路剧情”、威胁五育“下次让你抢不到烧烤”、甚至放话要给烟衫明“加十页默写作业”，才算把这群“造反派”唬得停了手。

　　云轩辕蹲在床边，手指戳了戳云校长的胳膊，一脸好奇：“不是说该写招生了吗？你现在躺这儿干什么？”他顿了顿，还特意掰着手指头数，“你之前明明说第2章就开始写招生，现在都更到第7章了，影子都没见着！”

　　云校长猛地坐起来，一脸惊奇地瞪他：“你们招生进度慢，还怪我啊？我这不是在琢磨怎么写更有意思吗！”

　　这话刚说完，就见五育活动了活动手腕，慢悠悠朝我走过来，嘴角还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云校长一看这架势，赶紧举手投降：“别别别！下一章！下一章肯定写招生！我现在就记在备忘录里，绝对不拖！” 五育停下脚步，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旁边的白晞立刻凑过来，晃了晃云校长的胳膊，声音软乎乎的像棉花糖：“这还差不多～作为奖励，今天我们陪你一天呀！你想干什么，我们都陪你！” 我看着眼前这群吵吵闹闹却满眼笑意的人，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烦躁，突然就散了——好像有他们陪着，哪怕明天还要面对学校的糟心事，也没那么可怕了。

　　上学路上跟开了场小型派对似的，云轩辕走在最前头，正跟五育聊昨晚没聊完的烧烤话题；白晞和庄青青挎着胳膊，叽叽喳喳说校门口新开的文具店；李日月则领着俩徒弟，慢悠悠跟在后面，还时不时用牙签剔剔牙。

　　突然，云轩辕停下脚步，转头冲云校长笑：“哎，我想到个主意——以后你要是赶作业、没时间更文，我们帮你写啊！云端一中的故事又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们也能凑凑热闹。”

　　云校长翻了个白眼，故意摆出不屑的样子：“哼，我还懒得写呢！你们要是主动帮忙，我还省事儿了，正好多睡会儿懒觉。”

　　这话刚落，李日月就凑了过来，拍了拍云校长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别光顾着说写文的事儿，我听说你小子在感情上，好像不怎么顺利啊？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保准准！”

　　“对！我们师傅可厉害了！”烟衫明立刻跟上，还伸手比了个“超厉害”的手势。

　　青袖里也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师傅算卦从来没错过，上次算我什么时候能吃到糖葫芦，当天下午就实现了！”

　　云校长脸一热，赶紧别过脸，假装不在意地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谁说我感情失败了？别瞎猜！”

　　“哦？”李日月挑眉，掰着手指头数，“第一个你想追的人，没追到就算了，你还能把人家拉黑三次，这操作我们谁都没料到；第二个更绝，人家压根就不理你，你在人家眼里，跟空气没两样……”

　　“别说了！”云校长赶紧打断他，伸手捂住耳朵，感觉脸颊都在发烫，“再说我心就要碎了！不许再提了！”

　　李日月笑得眼睛都眯了，还想劝：“所以我才说给你算一卦嘛，帮你看看什么时候能遇到对的人……”

　　“不用！”我梗着脖子拒绝，快步往前跑了两步，跟他们拉开距离，“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有数，不用算！”

　　身后传来一群人的笑声，连平时话少的五育都勾了勾嘴角，我耳朵更热了——早知道就不该跟这群“活宝”聊感情的事！

　　这边云校长领着云端一中的众人刚踏进学校大门，另一边的云端一中校园里，太阳已经把教学楼照得亮堂堂的。

　　王老和蔡姨一大早来值班，推开门就瞧见马晓月翘着腿坐在传达室里，手里攥着包薯片，咔嚓咔嚓嚼得正香，整个校园空荡荡的，连个学生影子都没有。

　　王老赶紧走过去，一把拉住马晓月拿薯片的手，语气急得都带了点颤：“晓月！这咋回事啊？人都去哪儿了？难道学校不开了？” 马晓月嚼完嘴里的薯片，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不是不开了，他们好像都去‘出差’了，说是要去找一个叫云校长的人。不过怪得很，五育校长提起那人的时候，居然叫他‘作者’，我也没搞懂啥意思。”

　　“作者？”王老皱着眉，越想越气，转身“啪”地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声音都拔高了：“我不管他叫啥！这些人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学校的事说放就放，说走就走？”

　　蔡姨赶紧拉了拉王老的胳膊，笑着劝：“行了行了，别气了。他们要干啥就让他们干啥去，咱们把自己的事干好就行。你呀，去把校门看好，别让无关的人进来；我去厨房把早饭做好，万一他们回来饿了呢；晓月，你等会儿出去，把招商要用的材料都买齐了，咱们仨的活儿也很重要，可不能掉链子！”

　　马晓月一听，立刻把薯片袋揣进兜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行！蔡姨你放心，买材料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买得又全又好！”王老也顺着台阶下，哼了一声：“行吧，就按你说的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啥时候回来！”说着就拎起门口的扫帚，气呼呼地去巡逻了。

　　上课铃刚响，云校长刚把课本摊开，就感觉后背有两道“黏人”的目光——转头一看，白晞正趴在教室后门的玻璃窗上，对着身边的云轩辕小声嘀咕，嘴型我都能猜个大概。

　　“你看他，上午笔杆子就没停过，一会儿写作业一会儿记笔记的。”白晞皱着眉，手指还轻轻点了点玻璃，“天天这么盯着屏幕、低着头写字，对眼睛多不好啊！下课我瞅着他也没去走廊走两步，就坐在座位上发呆。你再看他同学，下课不是趴在桌上睡觉，就是急急忙忙去厕所，连句话都懒得说，怎么这么压抑啊？咱们云端一中明明不是这样的！还有食堂，早上我偷偷瞅了眼，菜看着就没胃口，一点都没有蔡姨做的香，还卖那么贵！”

　　云轩辕没说话，只是顺着白晞的目光往教室里看，眼神里多了点复杂。这时，跟在后面的白山青忍不住凑过来，声音里满是愤懑：“何止是压抑！我刚才在走廊听见他同学聊天，不是比谁的鞋子贵，就是比谁的家长厉害；还有老师布置任务，明里暗里带着自己的小算盘，一点都不考虑他们能不能完成。这哪是充满朝气的校园啊，分明是‘沼气’！”

　　他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窗外，没再说话，只是时不时往我这边望一眼。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们身上，明明是跟校园格格不入的身影，却像在悄悄守着什么——守着云校长上课不被打扰，也守着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

　　云校长自己都没想到，走出教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走廊里的灯只剩几盏亮着，昏昏暗暗的，同学们跟被按了静音键似的，一个个垂着肩往校园外走，连平时爱打闹的几个人，这会儿也只剩沉默的脚步声。

　　刚走到校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云轩辕的声音。云校长回头，就见他站在路灯下，身后跟着白晞、五育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了白天的嬉闹，多了点认真。

　　“你也不用总担心会被我们‘反噬’。”云轩辕看着我，语气很轻却很稳，“以后要是在这儿受了委屈，伤心了、难过了，就往我们云端一中那边靠靠，在我们那儿歇一会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永远是你心里最靠谱的后盾。”

　　“保重啊！”白晞往前凑了凑，挥了挥爪子，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劲儿。

　　“祝好运。”五育也点了点头，虽然话少，眼神里却满是真诚。

　　李日月没多话，只是朝云校长举了举手里的卦签，像是在说“有事儿随时找我算卦”；烟衫明和青袖里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我们支持你”的模样。

　　晚风一吹，云校长鼻子突然有点酸，赶紧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往家走。虽然身后的身影渐渐被夜色遮住，但心里却暖烘烘的——原来真的有人，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为我留着一份底气。

　　走出几步，云校长忍不住回头。

　　路灯下，他们的身影已经模糊，却还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云校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这次没有再回头。只是把手从冰凉的衣袖里伸了出来，揣进了自己带着体温的口袋里。

　　本章作者：云端一中的云校长和云端一中的云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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