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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
“恶心?”
封晏倒没有特别惊讶于她的话语,悠悠地回应甄兰茵。
他眼帘半眯,思忖了须臾,与甄兰茵拉近距离,他的眼底逐渐聚起癫狂的神色,叫甄兰茵脊背攀起一股麻意。
她退后一步,想躲避他。
下一秒,她的面前惊起一阵飓风。
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刀尖正牢牢抵在封晏的喉咙处,只要他再往前一分,就能立马被一剑割喉。
甄兰茵略一迟疑,眸光转过去。
“不是让你在好好家待着。”
穆封成没有回答,缓步到她面前来,居高临下睥睨着封晏,冷喝一声:“封公子可真是阴魂不散。”
被同一人抵住同样的地方两次,封晏眼中流露笑意,微挑眉解释道:“我来找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敢问这位......”上下打量了穆封成一遍,缓缓道:“敢问阁下,你是绾绾什么人?”
在一旁听着的甄兰茵蹙眉,走上前去拨开穆封成的剑,对着封晏说:“封晏,你与我那不算明媒正娶,你那只能叫强娶,况且我们的婚事不作数,我亦然不会同意。”
“如果你想用那破蛊虫来迫使我,那你算盘失策了,天下之大,奇奇怪怪的东西比比皆是,万物相生相克,我身上的蛊我自有办法。”
封晏冷着脸,严肃道:“绾绾,你是真不怕死?”
甄兰茵冷呵,眉眼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谁都别想掌控我的人生,我要是怕死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封公子,请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摆摆手,一副送客样子,显然是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
这样的甄兰茵让封晏感到意外跟不解,她性情大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
看着这样子的甄兰茵,着实让封晏体内涌起一种全新的感觉,那是嗜血的快感,想征服她的感觉。
他突然开口:“绾绾,你忘了我们小时候对彼此许下的誓言吗,你不能辜负我,是你违背誓言在先,我并不想伤害你。”他看了一眼此刻剑拔弩张的穆封成,警告道:“但如果有人阻挡我跟你,我一定会杀了他。”
穆封成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封公子,我等着。”
原先封晏给她下蛊,本意就是想控制她,他是爱慕她的,从小便是。
不知何时她开始不受控制,两人小时候的话语还历历在耳,她叫他阿晏,还说长大后要嫁于他,做他的妻子。
直到某天她来跟自己说什么想要经商,经商就得离开家乡去往别处。
他不愿。
女子经商本就受人诟病,他不想她去,直到某天封晏的师傅告知他,南疆地段有一种蛊,只要给心上人下了,心上人就不能离开你半步,他索性就动了这样的念头,他要把她紧紧锁在身边才好。
但现在的事情俨然不受控制,甄兰茵说得对,万物相生相克,此蛊是能解除的,只有找到南疆那边的解蛊人士方能解除。
但封晏想到师傅给他说过的,南疆那边现在能解蛊的人已然很少很少,大多数都是垂垂老矣。
解蛊的方法已然逐渐失传,老的老、死的死,他不信他们能找到。
他心下这样想着,便放下心来,笑看甄兰茵跟穆封成一眼,那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懒懒地打量着眼前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便扬长而去。
往后他跟甄兰茵的时间还长,这场玩闹局愈发有意思了,他封晏有的是时间。
宋慈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上前来低声询问甄兰茵。
“老板,你还好吗?”
甄兰茵这才狠狠吐出一口气,敛下疲惫神色:“没事小慈,你先去忙吧,我去后屋休息下。”近日来,她时常感觉自己身体很空,不知怎么回事,想必是那蛊虫的作用。
雌雄双生,距离隔太远,思念过于重会适得其反,再加上她身体上本意去强行克制住想要亲近封晏,被她体内蛊虫所知,得以反噬。
这才刚说完没事,甄兰茵整个人就无力倒下,被穆封成稳稳接住,并小心翼翼抱紧甄兰茵,视若珍宝。
“甄兰茵!”
穆封成目眦欲裂地焦急呼喊着她,但她听不到,只觉整个人遁入虚空,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最先苏醒的是她的听觉,窗檐外雨珠淅沥,雨珠滴落声轻拍芭蕉,地上青石板发出嘀嗒声,意味着汹涌猛烈的急风骤雨已过去,她跟上一次的感觉一样,整个人像是被重新淬炼了一般,浑身上下提不起劲儿来。
唯一不同的是,整个人像是焕然新生一样。
床沿旁踱步传来细碎声响,应该是穆封成吧她想。
瓷器汤勺跟瓷碗的碰撞、搅拌声,她听得很清楚,但手指提不起力来。
大概是要给她喂药?
看来没白对穆封成好,也不知以后他想起全部记忆后,会不会记得两人第一次的见面。
嗅觉也开始渐渐清晰过来,药香气扑鼻而来,掺杂着一股奇异花香,甚是好闻。
突然她的唇上传来一股温热,是穆封成在给她喂药,她的唇齿中开始药味弥漫。
药一般都是苦涩的,但......这药是甜香的。
穆封成看着她嘴角蔓延的汁水,往下巴滑落,直入衣襟领口,他赶紧拿过一旁手帕替她擦拭。
这动作有些手忙脚乱,他懊恼地蹙了蹙眉。
随即他搁下药碗,声音嘶哑缓缓道:“抱歉了。”
躺着的甄兰茵疑惑。
抱歉什么?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他缓慢躬身垂首,把她整个人搂到了怀里,把她下巴轻抬,手掌捏住两颊处用了点力,迫使她的嘴唇就这样打开,他能清楚地看清她绯红唇舌,仓皇失措的撇开眼神。
敛下神色,看着碗里还剩了大半碗的褐色药水,迟疑半晌,端起来喝了一口包在嘴里,没作任何思索笔直朝她微张着的红润嘴唇覆上去,他淡漠睁着眼睛望着眼下之人,她紧闭双眸,脸上肤色已然从前几日的苍白转变为红润气色。
她体内的蛊虫被他解除了。
解了就好,真是万幸。
多年前他在边关战场上意外结识了一位南疆老者。
他精通很多南疆秘术,他救过这位老者,那老者离去之时给了他一颗珠子。
还与他说:“穆将军,若以后遇到事情,你可执这颗白珠去京城寻我,老夫定当助你,算是还你这份恩情。”
这也是那天甄兰茵突然晕厥后,他脑袋里闪过的这幅画面,凭借着记忆寻去,果真是那人。
蛊就这样解了,只是用了不少他的血来做引诱,现在的他脸色还比甄兰茵那几日的脸色更为吓人,但这些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他眉眼温和,垂垂落目在她脸上,就这样喂着药,直到最后一口药被她吞完,给她擦拭好嘴角残渍,放平她替她捻好被褥,看了她一会儿,胸膛与喉咙泛起阵阵疼意。
他仓促地逃离此处。
床榻上的人眉头紧锁,垂放在两侧的手被她紧紧攥着,而后又放松,徒留被褥上的明显褶皱。
穆封成的咳嗽声尽管被他自己压抑得很好,但甄兰茵还是听见了。
他......竟然是这样给我喂药的......
这么几日来莫不是同样如此?她不敢想。
刚那一瞬间的唇齿相贴,穆封成冷冷的脸下,他的唇是如此温热,烫得发惊。
真是见鬼了,不都说古人含蓄,这也不含蓄啊。
也不知道是那药的缘故还是其他,甄兰茵开始昏昏沉沉。
她做了个极其离经叛道的梦。
也许是受了穆封成的影响,她梦见了他。
只不过她梦见的是方才穆封成给她喂药的场景,没有刚才的正经,这下更缠绵悱恻了一些。
场景转换。
她依偎在他怀里,四目相对无限遐思。
甄兰茵掩唇轻笑,衣襟飘带被他指尖挑开,只余里衣,穆封成的眼底无限柔光,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胛骨,而后她的里衣被拨开一侧,露出一侧香肩。
她浑身抖着,他笑意慵懒便俯身,随即吻轻落在她肩膀一处。
心上震颤。
吻攀着肩颈顺势而上,穆封成的吻每滑落一处停下时,她的皮肤都发出细密抖动,她抬手,袖口滑落,手臂玉色落眼而见,她的双臂圈覆在穆封成后颈。
没等穆封成作出回应,她眸光流转整个人就往他的唇吻了上去。
正待两人情浓时。
甄兰茵直接从梦中吓醒过来。
低头急忙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好在完好。
她拿起一旁桌椅上的手帕给自己拭汗,颈间处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全是惊愕的神色,穆封成端着碗进来时看见的甄兰茵就是脸颊通红,还在止不住地喘着气。
他神色讶异,走上前来抬手碰了下她的额头,一身冷汗,以为是那药水引发的病症。
他急忙询问:“你发烧了?身体可有感到不适?”
本就惊魂未定的人看着他那手掌,不知想到什么,慌张撇开,涨红着一张脸冲他脱口而出:“你才发骚!”
穆封成的表情一瞬间怪异又支支吾吾,但到底也没说出个什么话语来。
顿时放下手来,清了清嗓子默不作声,把汤药搁置在桌上,提醒她:“竟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这服药喝完了,你的蛊就彻底解了。”
而后脚步急烈交杂就走了出去。
但落在甄兰茵的眼里,他像是做了亏心事落荒而逃。
可不就是亏心事,没经过她的同意就亲她。
虽然自己毫不介意这些,毕竟事出有因,她那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但是也不能这样喂药吧。
算了,不想了。
甄兰茵那时心里烦,已然没料到自己已经对穆封成有了别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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