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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
范妍说,“他说的。”
施桐看她这个年纪,对待感情应该还在较真的阶段,加上那眼神,十有八九没经历过什么事。
“真要我讲?”
“我想听,可以吗?”
施桐看着她湿漉明亮的双眼,“我讲了,你保证不吃醋。”
“保证。”范妍迫不及待。
施桐长相属于姿媚那一挂的,眼眸很长却不妖娆,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说起话来又温柔,“他挺好的,就是没什么烟火气。”
“就是淡淡的,对吧。”
施桐笑了,认可她,“总结的很到位。”
范妍把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酒,“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三的时候,我跟他其实没有谈多久,就一年多。”
“毕业就分手了吗?”
施桐漫不经心的摇了两下酒杯,“他要回国了。”
范妍心里说没感觉是假的,但不是嫉妒,她像站在他的世界门口,翻看他的过去,看看自己是他阅历里的哪个字。
施桐见她心思都飞了,连忙又说“如果不回国,我们也不会长久。”
“为什么呢。”
“她只是欣赏我,并不是喜欢我。”这是施桐后面才悟出来的道理。
范妍不赞同,“有喜欢才有欣赏。”
施桐一直看不懂杨择栖,“喜欢会带着冲动,你也知道了,他是淡淡的。”
范妍有种渺小感,你无法去撼动一个见过世界的人,你以为自己很特别,其实跟他过往见过的某某没什么差别,不过样貌不同,灵魂重复。
范妍问,“那你们在一起开心吗?”
施桐真是被问到点子上了,自己当时开心吗?
“有一种不属于我的开心。”
范妍听不懂,“什么意思啊。”
施桐慢慢跟她敞开心扉,“就像你得到了一个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但是你短暂的拥有了他,你很想清醒,但是清醒不过来。”
范妍说,“对。”
“对?”施桐疑惑她为什么会对,“他对你可不一样。”
范妍没有多开心,她的视角里,自己跟杨择栖有太多利益牵扯,“我看不出来。”
施桐跟杨择栖都过去六年了,两个人又没有爱的轰轰烈烈,所以她其实是很坦然的,“你们都结婚了,还纠结这些干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你们是夫妻,有了这层关系,他就会对你负责。”
范妍怯生生的问,“真的吗?”
施桐对范妍真的印象挺好的,加上她希望杨择栖家庭美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人品,天生的东西丢不掉,他真的对你特别。”
特别,在无数女生的字典里,这个字多么有杀伤力,贯穿友情和爱情。
一句:你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一句: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好,我栽你身上了这种狗血话。
就可以让这个女孩得到极大的满足,最后如果感受到的跟对方说的不一样,就会被煽动情绪,变成无理取闹,不如降低期待值,允许一切发生。
范妍感觉自己的魂都丢了半个,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摇摇头,“我跟他不是平常的夫妻关系。”
施桐没回答了,两个人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施桐不了解她们合约到期这事,一般联姻都是一辈子的吧,“跟我分开以后,他有没有谈恋爱我不知道,但是我跟他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最后一步,这位姑娘开心点了吗。
范妍是有点震惊,“你不喜欢他啊?”
施桐用一句,“我们互相欣赏。”
简述了两个人精神伴侣的关系。
杨择栖或许被自己身上的倔强吸引,所以有了点兴趣临近离开的时候还给她写了一封推荐信,让她进了某个公司,谁知道施桐的能力出众,直接成为了意大利佛罗伦萨区的总裁。
范妍明白了,但是不理解,“难怪你们见面能像朋友一样。”
施桐看出这姑娘的心思,“因为你觉得用力爱过的人不能做朋友?”
“当然了,我觉得用力爱过的人重逢,是新人笑旧人哭,总会有一方难受,根本不会去打招呼,躲在后面看。”
范妍现在对感情的定义只有爱恨两面,不过正常,施桐回答,“你说的也对。”
施桐聊天跟范妍不一样,心里十分,嘴上三分,你能懂就懂,她也不去好奇眼前这个小姑娘,两个人聊得真诚,却点到为止。
范妍也很能扑捉到,她没问了,一瓶红酒被两人瓜分完,范妍跟她稀里糊涂睡在一起。
第二天吴沛把范妍的手机都快打爆了,她还有课,这都快迟到半小时了,敲门也不开。
总不能是被拐跑了。
施桐动了下沉重的眼皮,她是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能喝,昨晚范妍把她扶到床上睡的。
外面有人敲门,施桐鞋子都来不及穿,慌忙去开门。
吴沛没认出来开门的人,冲进客厅四处找,“范小姐?”
施桐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切,指了指卧室。
门没关,大床上鼓起来个包,一个小头撅起来看了吴沛一眼,呆愣愣的。
又栽了下去。
吴沛松了口气,跟杨择栖报平安,转头看见施桐坐在沙发上,栗色的短发乱成鸡窝,修长的腿,胸口半片春光。
吴沛皱了眉,认清施桐的脸后像见了鬼一样,“施桐?”
“久违了,吴助理,”
吴沛觉得脑袋里一团乱。
吴沛年纪比杨择栖大五岁,毕业后就进了杨氏方圆集团,因为工作能力出色,陈君安排他跟着刚上大学的杨择栖,这时候杨择栖就开始接手家族的事,可以说非常忙。
施桐就是在这个时候追的杨择栖,吴沛还打点过施桐的生活。
吴沛有点头大,“她还要上课,你帮忙叫醒她。”
“睡成这样了,请假不行吗?”
吴沛急匆匆的说,“你别管,快把她叫起来,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
施桐去叫范妍,很可惜,她像是几天没睡觉,完全没反应。
施桐从卧室走出来,“她几天没睡了?眼下的黑眼圈都出来了,你给人家请个假。”
吴沛说,“我没这个权利。”
施桐只好又进卧室,在她耳边说起来上课了,范妍听见“课”这个字从床上弹起来。
她起身跑到旁边的厕所洗漱,昨晚风大,头发打结的厉害,范妍把梳子带着随便换条裙子出门了。
现在这个点杨择栖刚到公司,给范妍打了电话。
范妍因为耽误了课程现在心急如焚,跟电话那头的杨择栖是冰火两重天。
听见他不紧不慢的声音,范妍感觉自己情绪都平稳了。
“酒醒了没。”
范妍说,“我没醉。”
“厉害,有时间也跟我喝一杯。”
“谁怕谁。”
杨择栖鼻腔里发出哼笑声,然后问了很多,无非就是怎么找不到人了,怎么喝酒的,早餐准备怎么办,后面又问她想不想睡觉,要不要请假,最后跟她说,怎么能给不熟的人轻易开门呢。
范妍感觉怪怪的,一个一个回答,“我睡过了,昨晚玩的太开心了就喝酒了,早餐我等会课间休息吃,这个老师的课难约,我不请假。”
杨择栖嗯了声,然后问,“昨晚跟施桐睡的?”
范妍还解释上了,“是呀,你别多想,她人特别好。”
杨择栖知道范妍是个古灵精怪的性格,敏感的时候一个眼神都能扑捉,马虎起来什么都不管,跟谁都能相处的好。
他反着说,“我还怕你多想呢。”
车子停在塞纳河畔附近,今天是室外写生课,范妍没立刻下车,因为电话那头似乎在等他回答。
范妍是真不介意,但他介意杨择栖对自己没有任何占有欲。
“向你学习。”电话那头没回话,范妍又说,“开玩笑的,我是觉得你这么好的人,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也很好,所以我不多想,我不是三岁小孩。”
杨择栖说了句题外话,“我是想尊重你。”
范妍其实一直记得那天自己被要微信,杨择栖还提醒她如何选择,如何分辨的事,“那你也不能鼓励我去找别人。”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天你想……”
她不等他说完就制止,“我不想。”
范妍已经迟到了,不敢耽搁,“车到了,我走了。”
“明天来机场接你。”
范妍这才扬了一下眉毛,“好。”
范妍不是个很喜欢坐车的人,但如果是杨择栖开车,那就很不一样,她会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拉近了,密闭空间里只有彼此,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就连此时此刻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变得温柔。
到杨家府已经是下午,杨择栖刚出去,范妍就接到了几个太太打过来的电话,说是去做脸,这种活动聊着聊着就扯到生意场上去了。
范妍懒得应付,主要是杨择栖由着她的喜好来,不需要她在后面维持人际关系。
她在家专心学习,上午有画画课,下午学习意大利语,空下来的时候收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把池里的鱼喂饱了。
又去商场买了两双毛绒拖鞋,准备跟杨择栖冬天的时候穿。
到了晚上,范妍又接到一个电话,陌生来电,她估摸着应该是家里人打过来的,自己的号码没几个人知道。
是范知珩身边的助理,问她愿不愿意当个小老板玩。
上次的哪件事让范妍跟他哥有点疙瘩,但是他从来不会处理,范妍也没必要抓着不放,反问对面,“是必须要的,还是我可以自愿选的。”
助理说,“你哥在上海前面开了二十几家日料店,收入还不错,问你想不想要。”
“我没时间看那么多店。”
“要是觉得两头跑太累,范先生在丽晶汇有套公寓,您偶尔过去住,也不麻烦。”
范妍怎么不懂这通电话的真正含义,是想让自己搬出杨家府,“我就住杨家府挺好的,你们都忙,帮我谢谢他的好意。”
这对助理来说是工作,他得办好,“您不考虑考虑?上海是个好地方,范先生说您没事还能去范家老宅跟范老爷子他们住一起。”
“去了不也是让手底下的人照看我吗,不去了,您忙吧。”那头还想说,范妍把电话挂了,她把手机放旁边,低头把两双鞋子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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