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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烦人的某人后,沈云峥才想起来问。
“他来干什么?”可不记得他们是什么友好探望关系。
“国师说,是陛下让他来给您看病的。”
“那倒不像看病的,像是有病的。”沈云峥余气未消。
……
“殿下,御膳房做了您爱吃的酥酪、糖醋小排还有圆福蒸饺,要传膳吗?”枝意想着她该饿了,吃些东西心情总归会好。
“快传!”沈云峥眼睛一亮,浑身病痛仿佛烟消云散。
出了朝云殿的墨宴雪这边。
贴身侍卫流云正低声汇报:“大人,楚公子醒了,但听说楚夫人逝世的消息后,气血攻心,又陷入了昏迷,目前情况有些危急。”
墨宴雪袖下的手指摩挲着,余光看了身后的朝云殿一眼,“嗯,去查一查沈云峥,尤其是她和楚夜沉在此事之前,可否有渊源。”
他很好奇,他与楚夜沉是何时得罪的这位云峥公主。
“是。”
*
在宫里住烦的沈云峥,回到了宫外公主府。
公主府建的大气而辉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琉璃瓦下都暗藏着富贵。
此刻,沈云峥正抱着一只三花小猫,躺在躺椅上钓鱼。
“喵~”
“乖~宝贝,你也想姐姐了吗?”沈云峥抱着猫就是一阵狂吸,丝毫没有半点公主的端庄,“姐姐也想你。”
这只猫是梁帝送她的,从宫外的一个角落捡回的最漂亮的小三花,沈云峥只好自降一辈,与猫同辈。
至于为何不养在宫里。
若是让人见到她这副吸猫的模样,怕是要被请大神前来驱鬼,而且,宫里一堆主子娘娘,她的百合还是在这公主府尽兴玩乐吧。
“殿下,百合的意思,是鱼上钩了。”枝意无奈重新上鱼饵,刚才鱼都被沈云峥吓走了。
吸猫上瘾的沈云峥一愣,抬头看,“啊?又没了?”
“是呀,百合今天怕是吃不上殿下钓的鱼了。”枝意笑着打趣。
“喵~喵喵~”百合用爪子抵住沈云峥靠近的脸,高傲地从她身上跳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小厨房。
离开之前的那一眼仿佛是在说:人,果然还是指望不上你。
“她刚刚是嫌弃我了吗?”沈云峥眼尾一抽。
“大概是吧。”
“行吧行吧,不钓了,回去睡觉。”沈云峥果断放弃,钓鱼本就是为赢小猫开心,小猫都走,她也有些困了。
沈云峥喝了药,躺在床榻听着屏风外请来的伶人小曲,享受重生以来难得的清闲时光。
但闭上眼脑海闪现的都是前世皇宫被血洗的场景。
她紧紧蹙起眉头。
什么玩意阴魂不散,还不许人休息了?
她执拗着想点其他转移注意力……
沈云峥握拳。
哎,逃避怎么了?
前世血腥画面仍历历在目,心口的那一剑似乎还隐隐作痛……沈云峥厌烦地打了个哈欠,不再逃避重新捋起思路。
想起曾经,她眸色逐渐变得锋利。
一,前世背叛杀她的楚夜沉必须死。
二,这一世,她要她在意之人都平安顺遂,长长久久地活。
三,反贼必诛。
父母双死,现在楚夜沉的痛苦不比她少,活着才是煎熬。账,以后慢慢清算。
而她在意之人,现下都好好活着,她只要不太干涉,谋反之前,都不会有什么事。
接下来,就是谋反的反贼了……
沈云峥思路卡壳,这谋反,她不太清楚呀。
她也只是知道墨宴雪带着大军攻入皇城,梁帝临死前找人托付给她玉玺,被楚夜沉骗走,然后就是她逃走中一剑被楚夜沉杀了。
都怪楚夜沉给她下药,对……这厮还给她下了慢性毒药,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日渐昏迷。
不然,就算是身体病弱,凭沈云峥学会的一些三脚猫功夫,还是能翻个墙什么的,不至于跑半路被杀。
沈云峥思索,谋反,还是要从国师墨宴雪身上下功夫,只有了解他,才能靠近真相。
但现在,沈云峥嘴角微抽,拉拢好像来不及了……这都快将人得罪死了。
而且拉拢?她一个公主帮着反贼反自家老爹,脑子莫不是抽了?
最关键人家也不会信,除非蠢到家,但她这么聪明。
……
算了,拉拢不行,那就得罪到底吧。
沈云峥破罐子破摔,反正现在她是君,他是臣。
就算便宜老爹被他迷惑,给予信任,但帝王的信任,是福气,何尝又不是祸患。
墨宴雪,你又能幸运到几时?
寝殿曲声悠扬,沈云峥心想这样总行了吧,困意果然重新爬了上来,她闭眼渐渐睡去。
直到傍晚时分,枝意前来禀报,“殿下,五殿下求见。”
沈云峥手搭在额头,有些迷糊地眯缝起眼睛,不爽道:“我生病了,不见客。”
还能不能睡个好觉?
“皇姐,可是在怨气我上次办事不力?”沈云柔不请自来,进入后坐在床榻边,一脸做错事的忐忑。
外面是一圈拦了没拦住的仆从,小心退了出去。
“你打扰我睡觉了。”沈云峥直说,“有话快说。”
“几日后,母后举办赏花宴,我想带姐姐前去散散心。”沈云柔握上她手腕,投其所好道:“姐姐,宴会邀请了南楼的伶人前来表演,以及京都一众青年才俊,姐姐若是有喜欢的,招入府中便是。”
沈云峥:“……”
她好色归好色,也没这么饥渴吧,她都病了,去个毛线。
“国师去吗?”沈云峥掀开眸子问,“他去我就去。”
这是……看上国师了?
沈云柔脸上一僵,一抹妒忌悄然闪过,“当然,姐姐若是想见国师,云柔定请他来。”
“嗯,知道了,回去吧。”沈云峥闭上眼继续养神。
“姐姐,你看我这么乖,你能不能让我陪你一晚,睡在旁边。”沈云柔温柔盯着沈云峥的眉眼渴求道。
姐姐好漂亮,好想抱……姐姐。
“乖,宴会上我要见到国师。”沈云峥不为所动,语气也有些冷起来,“回去吧。”
沈云柔抿唇,有些失落,但又很快打起精神来,“嗯,姐姐好好休息,到了那天,我来接你。”
说完,不舍看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一旁的枝意鸡皮疙瘩从沈云柔来,就没停过,吐槽道:“五公主对殿下您也太腻歪了。”
“病得不轻。”沈云峥睁眼耸耸肩,感觉被沈云柔碰过的地方,有些腻得慌,“快,我要沐浴,她熏了什么香,染我一身。”
“婢子这就去。”枝意想起沈云柔曾靠着熏香与吃食给沈云峥下过毒,立刻警觉起来。
“别紧张,小五她早就改好了,跑慢点别摔了。”沈云峥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笑起来,“我就是睡醒闷了一身汗,不太舒服。”
枝意:“……”
骗子嘴里没实话,她才不信呢。
枝意手脚麻利,指挥着一众仆从,穿过回廊,准备花瓣衣物等。外面沈云峥闲来养的水鸭子,一个随着一个呆头呆脑下水玩耍,看着这群人往来忙去,如同一个个勤劳采蜜的蜜蜂,飞往各处,直到枫叶飘零。
国师府外,枫叶似火,随风飘动。
“殿下,今日是楚将军与楚夫人的葬礼,我们来什么国师府啊?”枝意掀开帘子,“万一国师已经走了呢?”
“是呀,本宫邀他同去,会不会有些奇怪。”沈云峥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有点吧,殿下,我们和楚家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因为楚将军的事,陛下虽未怪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楚公子下落不明,楚家大概也是要倒了,大家对他们都避之不及,我们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吧。”枝意唠唠叨叨。
“也是,我们的确没什么交情……嗯无碍,我与国师本就不是需要看交情的关系。”沈云峥见侧门打开,一马车出来后停好等待。
她立刻起身跳下去,往侧门跑。
“殿下!您慢点呀!”枝意连忙跟上。
三花抱着剑正坐在马车上牵绳,还没等到自家主子,就见一少女笑盈盈跑到他面前打招呼。
“三花侍卫好呀?是在等国师吗?”
沈云峥查了,墨宴雪一共有三个贴身侍卫,流云、三花、快刀。个个武功高强,其中,她面前这个——最呆。
……
“大人,平阳城官员皆已安排妥当。”流云向墨宴雪汇报最后事宜。
“知道了,回去吧。”墨宴雪拾阶而下,冲一旁低眉顺眼的三花点了点头。
“大人……”三花欲言又止,站在墨宴雪面前,堵住了路。
墨宴雪奇怪看他,三花坚持了一秒后落败,移步让开。
等墨宴雪上马车掀开帘子后,愣住,“公主?”
“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呀。”沈云峥丝毫没有占人马车的不自在,还一把将外面的墨宴雪拉了进来,圆圆的杏眼一眨一眨的,“我一个人去有些孤单,特来邀国师同去。”
“我与殿下,孤男寡女同乘一辆马车,于殿下名声不好。”墨宴雪说着就要退出去,“且怕是并不同路。”
“谁说的?这不是有三花吗?”沈云峥又一把再次将墨宴雪拉回来,“三花侍卫,还不进来。”
话落,三花侍卫一脸委屈钻进马车,蹲在角落面壁思过,也不看他们二人,一脸“看不见我”的生不可恋。
“三花。”墨宴雪沉声提醒。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三花蹲着小声重复。
呜呜呜,下次再也不要相信她了。
“国师放心,有国师的贴身侍卫在,定然于国师清白名声无损,而且,这是国师马车,旁人看见也是本宫的错。”沈云峥微笑着按墨宴雪坐下。
这颇具强迫意味的行为,让墨宴雪虽着面具,也可想象出来,此时满脑官司。
“枝意,驾车楚将军府。”沈云峥笑眯眯冲外面喊。
“好的!殿下与国师可要坐稳了!驾!”枝意甩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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