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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小星站在街角,手里攥着鑫月食品厂给她结算的工资。
因为她只工作了一周,所以工资仅仅只有1250元。
这根本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难道她又要流落街头了吗?小星颇为烦躁地挠了挠头。
她倒不是怕流落街头,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发现几乎所有蓝星人都有家。
没有家的一般是流浪汉或是乞丐,这些人大多不被世人所亲近、接纳,更有甚者对他们很是厌恶和排斥。
小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这不利于她靠近任务目标对他们进行近距离的观察。
干点什么好呢?她来到了较为繁华的市区。
大公司肯定不可以,他们的面试流程很复杂,小星根本等不了。
思来想去,她只能去一些小商户或者临时急招的地方去问问。
可她接连问了几家店,结果都是被拒绝,这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小星茫然地坐在公共长椅上,想不到她堂堂“历史馆馆长”,竟然在蓝星会变成一个失业人士。
虽然上一份工作是她主动辞职的,但她本以为很快就会找到新的工作。
不料市中心的工作机会虽然多,但竞争也更大,每个岗位都有很多人面试,就为争夺那为数不多的资源。
小星身上的两个“硬伤”,使得她接连失利,因为没有一个老板会想要一个既身份不明,又不会说话的员工。
正当她踌躇不定之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浮现了一串号码。
可惜小星并没有手机,无法拨打电话,但她的记性一向很好,于是她迈开脚步,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前去。
好在她的目的地距离此处并不算远,“有齐工作室”的招牌缓缓映入小星的眼帘。
她记得单有齐曾经跟她说过,想让她当他的助手,薪酬很是可观。
虽然当时她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可眼下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出路,所以小星还是决定回去问问。
在小星的思维认知里,就算自己原本已拒绝过对方,现在却又要再次向对方寻求帮助,但她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和不好意思。
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对方同意,那再好不过了,如果对方拒绝,那她也没有什么损失。
那些蓝星人极为在乎的面子,在小星眼里,从来都是毫无用处的。
时隔多日,再次推开工作室的大门,小星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的是里面的陈设几乎没变,而陌生的则是里面竟出现了两个陌生的面孔,而且似乎他们还发生的争执。
小星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单有齐的身影,她想上前去询问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个卷发中年贵妇装扮的女人突然把包包摔在了地上,眼神中满是怒火,“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修复它?”
另一个年轻女孩的脸上挂着微笑,“女士,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了,没法再接您的单了。”
“凭什么不接我的单?把他叫出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年轻女孩并没有被女人的气势吓倒,反而态度愈发坚决,“老板不在,但他已经交代过了,不会再接您的单,您要不先回去歇会儿吧?”
卷发贵妇像是气急了,狠狠地跺了下脚,瞪了年轻女孩一眼,捡起包包,甩开大门,愤怒地离开了。
临走时,还差点撞上小星,幸亏小星反应灵敏,及时躲开了。
等到卷发贵妇离开后,年轻女孩这才将视线转向小星。
由于刚应付完前一个难缠的顾客,她的眼神略有疲惫,但脸上还是努力撑出职业微笑。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年轻女孩照例询问。
小星把自己的来意写在了纸上,递给对方:我找单有齐。
年轻女孩本来很疑惑对方的举动,但眨眼间便明白了对方是个哑巴。
等她看完纸上的内容后,再次抬起头打量小星,眉心微皱,眼神带着莫名的警惕和不善。
“你找他干嘛?”她见小星手里也没有要修复的东西,对她的来意产生了怀疑。
小星扫了眼对方衣服上别的“助理”工作牌,思索了几秒,又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有事。
这件事她最好直接当面跟单有齐谈,如果他只需要一个助手的话,她觉得不好当着年轻女孩的面说自己要挤掉对方。
小星对自己的水平很自信,同时也觉得只要是个明眼人就会发现她更适合这份工作。
年轻女孩见状撇撇嘴,“他不在,你改天再来吧。”
小星朝里屋的方向望去,那里是单有齐的专属工作室。
以小星敏锐的洞察力来说,她刚才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轻微动静,那肯定是单有齐,因为他曾跟她说过,那个屋子绝对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进。
小星又写道:那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小星找他。
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年轻女孩被盯得心里直发毛,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拨了内线电话。
年轻女孩按照小星的话,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等对面说话,不过两人的通话并没有持续多久。
“嗯,好的。”年轻女孩点了点头,她挂断了电话,然后回到小星面前,眼神略有不耐,“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不认识什么小星,你走吧。”
小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直接转身就走,爽快利落的样子让年轻女孩瞪大了眼。
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的年轻女孩,在原地挠了挠头。
离开“有齐工作室”后,小星抬起头,仰望着渐渐西沉的日光。
心想,或许今晚她真的又要露宿街头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抬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有齐工作室”里遇见的卷发贵妇。
只不过此时对方看起来并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而是神情颓唐难过地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手里还捧着一个机械玩具车。
小星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扬起笑容走上前去。
卷发贵妇正沉浸在悲伤中,倏尔面前出现了一张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我可以帮你修复它。
卷发贵妇惊讶地抬头,眼神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可等看到小星的面庞,眼神又忽地暗了下来。
她可不相信面前的小女孩能有这么大本事,要说对方是个明星她或许还会相信,毕竟女孩长得真的极为漂亮。
但像修复这种考验技巧的手艺活儿,她可不信对方能做得好。
“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卷发贵妇声音低沉,看起来似乎很有教养,跟刚才店里的判若两人。
小星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就灰心,而是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机械玩具车,然后用手指接连做出了几个数字。
卷发贵妇见状,眼睛瞬间瞪大,“等等!你怎么会知道?”
小星摆的数字不是别的,而是机械玩具车的一些参数,这个玩具车是仿照真实跑车制作的。
在小星眼里,如此简单的机械物件,她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的各项数据。
卷发贵妇的儿子是个科技迷,这个机械玩具车也是出自他手,所以她经常听儿子说跟它有关的内容,自然也对这些数字耳熟能详。
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居然真的懂行!
卷发贵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玩具车递了过去,“小姑娘,如果你能帮我修好,我一定会重重答谢你的。”
小星拿过玩具车,打开外壳,露出里面复杂精密的构造,齿轮转动声“咔嚓咔嚓”地响起。
过了一会儿,小星歪头,拿起玩具车靠近耳朵,眉毛上扬。
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居然还有隐秘机关,想来设计者真的有两把刷子,这种制作工艺已经离这个世界的最高水平不远了。
小星拨动了暗扣,只听到一阵动感的音乐过后,里面传来了一个童声:“妈妈,我爱你。”
跟小星的诧异不同,卷发贵妇闻言,直接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她问了很多人,他们要么是不会修,要么就是像“有齐工作室”一样拒绝她修这种小玩意儿。
过了良久,女人才平复下来,“真的很感谢你。”
待到她了解到小星没有住处,也没有工作时,直接热情地开口:“我们家刚好缺个保姆,只需要照顾一个小男孩,就是我儿子,一月工资五万,你看怎么样?”
小星张大了嘴,还有这种好事?而且月薪是之前工作的十倍,她毫不犹疑地点了点头。
当然这里也包含着小星的一些私心,她想观察一下卷发贵妇的儿子。
听卷发贵妇的意思,这个玩具车是她儿子做的,他居然能在这个低维世界创造出这么精密的东西,确实配成为她的下一个观察体。
有齐工作室里,专属于老板的屋门终于打开。
单有齐伸了伸懒腰,摘下了耳朵上的降噪耳机,甩了甩因长时间专注修复古董而酸痛的胳膊。
“表哥你终于出来了!”
原本在前台的年轻女孩见状,忍不住抱怨:“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金杳杳把刚才和卷发贵妇纠缠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还愤愤道:“上次你帮她修复她儿子的拨浪鼓,她居然拿回去就烧了,真是浪费人的心血,也太不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了!”
而单有齐却镇定自若,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儿子去世了,为母心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情有可原,但他也不会再接她的单,因为他发现对方似乎陷入了一个宗教,说是要通过某些方式“复活”她儿子。
当初他给她修复好的拨浪鼓,听说也是被她在“回魂仪式”上给烧了。
这在他们的圈子里不是秘密,现在应该没有一个正规的修复师敢接她的单了。
两个人似乎都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忽地,金杳杳想起了什么,随口一提:“表哥,我刚才还帮你挡了个烂桃花,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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