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沈玠吃醋!
萧宴宁一进澄心院就见到谢凌云与沈玠二人大眼瞪小眼,很明显沈玠被谢凌云气着了!
萧宴宁放下针灸包,净了手。一边看着他二人,一边走到廊下坐下喝茶。谢凌云迅速将注意力转移到萧宴宁身上,大步跨过来,坐萧宴宁对面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萧宴宁抬头斜他一眼:“世子又来欺负本郡主的侍卫了?”萧宴宁对还立在一旁有些进退两难的沈玠说道:“沈侍卫累了吧?过来喝杯茶?”
沈玠犹豫了几息,迈着缓慢而坚定步子,走到廊下,亦坐于萧宴宁身旁,接过萧宴宁递过来的茶杯。
萧宴宁眼中难掩惊喜与鼓励!不错,甚为难得的进步,肯过来喝茶,还能坐下!看来是谢凌云这个纨绔给刺激了!
谢凌云状似受伤了一般:“宴宁你只看他,都不照顾我!”说的异常委屈!
沈玠虽未抬头,然萧宴宁从他抖动的双肩看出来,他在笑!当真出乎意料,前所未有!
沈玠亦觉察到萧宴宁在看自己,遂有些尴尬,止住笑,悄悄喝茶,亦不敢抬头看萧宴宁。
谢凌云一本正经的对萧宴宁说道:“宴宁,你这侍卫无趣的很,跟个木头似的!本世子身边的高手甚多,不妨遣几个给你,可较他有趣多了!”
沈玠闻言立时拔剑就要刺向谢凌云,谢凌云一个‘鸽子飞身’,躲到了萧宴宁的身后。
萧宴宁此时面上笑容亦增添了几分,竟然懂得吃醋了!
她安抚了沈玠,对谢凌云说道:“你遣来的人先不说能不能当好侍卫,但就说能让我调戏调戏?会脸红吗?大抵脸皮皆如你一般厚!你之有趣于我皆无趣!故莫要用你之尺度,量我之行止。”
沈玠身体一僵,心中泛起酸苦,原来她对自己……只是自己会脸红的缘故!再喝茶却不知如何滋味了。
谢凌云当真是搓愣,自己平生未经历的哑口无言尽皆在萧宴宁此处尝遍。
然自己竟然对她说的话深感有理!
“莫要用你之尺度量我之行止!”
何尝不是自己的困惑?世人皆认自己为纨绔,不着调!用他们的尺量着自己的作为!
谢凌云对萧宴宁当真佩服又欣赏!此生识一如此好友,足矣!
正在这感慨、唏嘘之时,萧宴宁问道:“你今日来没‘正经’事儿吗?只在这里兴风作浪?”
瞬间将谢凌云好容易方才生出的“正经”心绪中拉了出来!于是愤愤然道:“本世子日日皆是‘正经’的。”寻思了片刻说道:“倒是当真差点儿忘了我今日来是为兄长一事,宴宁你得空跟我去瞧瞧如何?”谢凌云怕是从未如此求过人,求的一点儿诚意皆无!
萧宴宁喝着茶赏着花,赏着景儿,亦赏着沈玠!半晌方才开口:“你亦知本郡主出诊必是美人方可!至于你兄长,本郡主得多添个说法:本郡主不诊无名之人!此无名乃是不知底细之意!可懂?”
萧宴宁如此说便是需得谢凌云将自己兄长的身世道出。镇北侯于京城赫赫有名!全京城官宦世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却无人知晓谢凌云亦还有个兄长!
倒不是萧宴宁非要知晓人家的隐秘之事,而是萧宴宁诊病不愿掺和到人家的家私之中,尤其镇北侯如此显赫地位的高门大户!
萧宴宁看谢凌云陷入沉思,便不再关注于他!转头问沈玠:“沈侍卫今日独守空院儿,可寂寞否?”
沈玠一噎,轻瞟了一眼旁边亦还在沉思的谢凌云,心里紧张起来!他确实期盼萧宴宁早点儿回来,然如何能说此话?且亦有旁人在此!
想到此处,沈玠自己皆是一惊!自己何时冒出如此念头的?何时起期盼萧宴宁了?又……又何时起将萧宴宁视为自己人?骤惊之下,更加的慌乱而不自知!
萧宴宁见他转瞬之间,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心中暗笑,暗讨此玲珑心窍又不知在翻涌如何的心思!
令流萤将自己今日带回“糖霜坞”的风摇酥取来予沈玠吃。沈玠期期艾艾得说道:“郡主如何……如何知道属下……”“如何知道你爱吃这个吗?”萧宴宁见他一脸懵懂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起沈玠的脸颊道:“本郡主还知道你甚是喜欢甜食!”
沈玠再次不由自主的浑身燥热起来,脸上的温度似要融化了自己。低下头再不敢言语,恐萧宴宁再对自己“动手”。
谢凌云此时终于从“深思熟虑”中抬起头说道:“此事必得先与家父商讨之后再做决断!”
萧宴宁揶揄的看了看他:“谢世子竟还有可约束之人,倒是稀奇!果真如此,还不快去?还在这讨本郡主的茶喝?”
谢凌云露出那一贯吊儿郎当的表情:“本世子行事自有分寸,你这茶不过如此,还是我那别苑的茶香气四溢,余韵悠长。改日,本世子请你!”说着话,人已从院后墙飞身出去了。
萧宴宁回过头忽然凑近看着沈玠,轻柔的问他:“好吃吗?”沈玠连忙点头,唇角上沾了酥饼的残渣,萧宴宁伸出食指轻轻将残渣抹下,指尖触碰到沈玠唇瓣。沈玠轰然间眼前一片空白,只有那酥酥麻麻的触感直抵心田。
沈玠站起身,扭头就跑出了院门。萧宴宁看着他落荒而逃,顿觉神清气爽!
流萤过来收拾茶具,说道:“郡主如此逗弄于沈侍卫,沈侍卫会不会……”
萧宴宁站起身走到那些宝贝草药前:“人若璞玉,需精雕细琢,方可成才!如此草药,必得经常翻动才可晒透入药!沈玠之性情需得予以锤炼!否则以他如此,在外亦要吃亏!”流萤纳闷:“沈侍卫就是有些内向,还有什么性情?”
萧宴宁头亦未抬:“对任何事情皆过于认真!”
流萤心中纳罕:“‘认真’亦不好么?”
“过于认真便是人间枷锁!”
其后,主仆二人皆无话,自行其事!
不多时,萧宴宁看到院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笔直、挺拔!目视前方,如一尊白玉雕像!
夏日的晚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爽之意。树叶沙沙作响,宁静中添一道音律。低沉悠长的蝉鸣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似是诉说着白日未尽的言语。
萧宴宁卸去一身的疲惫,在静翳的烛火中翻看着师门带回的医书。她在等待沈玠那边的动静,照时日来看,沈玠的“寒冰魈”大抵这两日会发作,昨日无异常,那今日必会发作!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萧宴宁闻得沈玠值所之地传来细微的呻吟声。若不是萧宴宁内力深厚,耳力足够,怕是甚难听到。
萧宴宁轻身出门,径直来到沈玠的房间,出手从外面拨开门锁,进到房内。只见沈玠蜷缩于床铺之上。萧宴宁快步上前,先点亮烛火,再看沈玠咬紧牙关,满脸通红异常!额头渗出大颗汗珠!显是剧痛难当,拼命抵抗!
萧宴宁先是在面部几个关键放松穴位上轻点了几下,使得沈玠的牙关松开些,否则如他那样紧咬只会加剧疼痛!
萧宴宁再以手指搭在沈玠手腕儿处,脉象紊乱,时弱时强,翻开眼皮观察了下,视线涣散。然沈玠似乎还有知觉,见眼前之人要碰他,心中不愿,双手无力地往外推拒。可因强忍剧痛,推得软弱,终究无用。
不及多想,萧宴宁拉开沈玠下裤前襟,手掌敷在丹田之上,缓和而绵长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进丹田,沈玠感受到了那股外来内力如涓流般,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自身的内力,径直朝着那盘踞在丹田附近的阴寒封印探去。
那封印感受到挑衅,顿时躁动起来,阴冷刺骨的气息顺着经脉逆行,沈玠剧痛加重,再次牙关紧咬。
萧晏宁的内力却如春风化雨,并不与之硬碰,只是轻柔地包裹、安抚,细细感知着那封印的构成与源头。沈玠慢慢亦放松身体,平复下来!
“寒冰魈”当真阴毒无比,封人穴位、断人筋脉,致使穴位不通,经脉不畅!萧宴宁那日试过沈玠之后便予师门书信一封,道明此事。机要之处在于此功与本门正宗内功心法同源,问及师父此功是否为本门多年追查之事!
算日子,回信大抵已将入城。不日便可收到
此时,只可暂缓他的疼痛。待明日不发作之时,才可再号脉诊治!
萧宴宁直待沈玠身体完全放松,不再冒出冷汗!才收回内力。
帮沈玠整理好衣裤,又欣赏了一下,沈玠睡着之后的模样,啧啧!当真秀色可餐!
不知他若是知道自己已经把他身上该看的和不该看的,皆已看完会做如何表情?
萧宴宁将沈玠房门关好,踱步回了自己院内!
立于窗前可见月上梢头,萧宴宁心中叹气,不知沈玠这些年皆是如何熬过的,为何如此英姿才俊之人会落入那阴险至极的杀手组织!观沈玠之相,其身世不可为如今之态。想来他身上不仅有麻烦,还有秘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