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

　　喝完蜂蜜水，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酒精在血管里烧得厉害：“黎深，我头晕……”

　　黎深立刻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大步走过来扶住我。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间。他刚洗完澡，皮肤带着水汽的凉意，很快被我的体温染暖。衬衫领口散开两粒扣子，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皮肤，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我抱你去。”黎深说，声音低得像浸了酒。

　　我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衬衫前襟。他托住我的膝弯，将我打横抱起。我整个人贴在他胸前，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震动透过肌肉传过来，快得异常。

　　被放在床上的瞬间，我抓住他的领带不肯松手。他顺势俯身，手臂撑在我两侧，将我困在床与他之间。我们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纠缠在一起，带着蜂蜜的甜和威士忌的烈。

　　“云昀……”黎深轻声唤我的名字，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唇。

　　我仰头吻上去，舌尖撬开他的唇缝。黎深僵了一秒，随即反客为主，吻得又深又狠。我尝到他口腔里薄荷牙膏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烟味——他今晚显然也喝了不少。

　　他的手从我腰间滑进去，掌心滚烫，贴着我裸露的皮肤。我弓起背，本能地往他手里蹭。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这么主动？”

　　我不答，只是解开他衬衫第一粒扣子。他的喉结在我掌心滚动，呼吸骤然粗重。我顺着喉结向下，手指划过他跳动的脉搏，解开第二粒、第三粒……直到整片胸膛暴露在空气里。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云昀，你看清楚。”他的皮肤泛着薄红，心跳快得惊人，“这不是游戏。”我盯着他胸口的皮肤，那里只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疤痕——是小时候调皮摔的。此刻那道疤在他发烫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真实，也格外可爱。

　　我凑上去，用舌尖舔过那道疤。他浑身一颤，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将我压向自己。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他吻着我的耳垂，低声呢喃：“别后悔……”

　　我咬住他肩膀，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后悔？从他闯进我生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后悔。

　　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急切，手指扯开我的肩带。布料滑落的瞬间，冷空气激得我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立刻用身体盖住我，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冷吗？”黎深问，声音哑得不像话。

　　我摇头，手指插进他发间，将他拉得更近。他吻上我的锁骨，一路向下，留下一个个灼热的印记。我仰起头，手指抓紧床单，指甲在丝绸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黎深……”我无意识地唤他的名字，声音破碎得不像自己的。

　　他抬起头，眼神暗得可怕：“叫我的名字。”

　　“黎深……”我重复，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黎深……”

　　他吻去我的眼泪，动作突然变得温柔。他撑起身体，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云昀，看着我。”

　　我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只有我，倒映着我泛红的脸和凌乱的头发。

　　“记住这一刻。”他说，然后低头吻住我。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更深入，更持久。我感觉自己像一片飘在海上的叶子，被浪花一次次托起，又坠落。所有的委屈、不安和孤独，都在这个吻里被碾碎，化作泪水流进彼此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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