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乙女向短篇合集

作者:R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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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复活背叛过的你


      你没料到她会复活你,但她至今不肯原谅你,还试图让你生不如死。

      你跪在厨房垃圾桶旁寻找她吃剩下的食物,洁白的公主裙被血染红,脚踝上缠着粗糙的铁链,蜿蜒至房间内的狗笼。

      “喂,我出门几天,别偷偷用洗衣机,你很脏。”

      听见她满含嫌恶的后半句话,你内心一颤,放下剩饭,把裙子脏掉的部分掩起来,拿抹布擦了擦被你经血染红的地面:

      “对不起,我会打扫干净的。”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她,就听见大力的甩门声。

      你喃喃:“姐姐...注意安全......”

      你擦完地面,捂着阵痛的小腹试图站起来,几次尝试都失败了,只得拖着铁链在冰冷的地板上爬着,去衣柜那里换干净的衣服。

      脚链的存在让你无法更换内裤,剪下最初那条之后你就一直以真空的状态生活到现在,这里没有棉条月经杯什么的,手机也早被她收走了。

      这个衣柜里与其说全是你的衣服,不如说全是公主裙。你尝试了很多次终于扯下一条,回到狗笼的软垫上,拆开卫生巾放在两条小腿肚中间的位置,跪坐在上面换衣服。

      小腹好疼,吃了凉凉的食物,胃也很难受,额头烫烫的。你跪在那里,捡起软垫上老旧但干干净净的公主玩偶,抱在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昏迷中,过去的记忆走马灯一样在你脑海闪过。

      从你记事以来,就过着翻垃圾桶才能吃上饱饭的生活,但生活总有意外之喜,圣诞夜之后,你在那里捡到一个脏兮兮但完好无损的公主玩偶。

      你开心极了,原来圣诞老人真的不会忘记每一个孩子。你把它小心翼翼弄干净,整日带在身边,还贴上写着自己名字的贴纸,希望长大后能成为优雅善良的公主。

      有一天傍晚,那个抱着崭新玩偶的女孩子,替你赶跑了放学路上组团嘲弄你的孩子们,她看着你手里干净的公主玩偶,眼神里有些微的懊悔:

      “是你把它洗干净的?”

      你猜到她可能就是玩偶原先的主人,紧紧抱住玩偶几秒后,把上面的贴纸撕干净,双手递过去:

      “谢谢姐姐帮我,还...还给你。”

      她悄悄打量了你一下,伸手把玩偶推回去:“不用,它早就是你的了。”

      “欸?”

      女孩转身走向回家的路,摆摆手:“交给善待它的人,挺合适的。”

      “谢谢姐姐,可以...可以知道姐姐的名字吗?”

      她偏过头:“野蔷薇,钉崎野蔷薇。”

      垃圾桶旁,你被夕阳染红了脸。

      “对了,以后争气点,别总被人欺负,不然就成不了公主了哦。”

      那是你童年最高兴的一天,你感觉到自己那颗小小的闪着光亮的内心,一下子充满光,光芒多到溢出来,好温暖。

      后来你被一个很高很高的大哥哥带走了,你从没吃过那么新鲜那么红艳的苹果,甜丝丝的,像他的笑容一样。

      人们说你的能力是净化,还说大哥哥命令家族的人把你当公主养。大哥哥叮嘱你如果遇到麻烦的话,就告诉他们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和野蔷薇姐姐重逢的时候,她满眼都是惊艳,你知道她早就把你忘了,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重新认识。

      真好,她的个性还是小时候那样,不过工作的时候会很凶,对你却越来越温柔,逛街时会主动牵起你的手,你受伤了她就抱着你边哄边揉头发,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还会小心翼翼地亲吻你,眼神热热的,让你感觉心都快要被炸开了。

      自从她找到那个叫做“纱织”的女孩后,和你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有时甚至第二天才想起来回复你的消息。你知道大哥哥失去挚友有多难过,那姐姐找到挚友应该就有多高兴吧。

      可你为什么那么失落呢?明明是替姐姐高兴的。

      你跑去大哥哥那里,问他自己这样算不算另一种程度上失去挚友。那天似乎是他挚友的忌日,状态反常的他说不算,你只是爱上了一个粗心大意的笨蛋,早已拱手让人的未婚妻今晚请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这样会让他感觉更孤独的。

      你请求他在赶你走之前亲吻你一下,他没有回应,但把你拉过来坐在他腿上,沉默着抱在怀里。是让你感到很踏实的怀抱,也很平常,和姐姐抱你时带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后者会让你很想很想学会,能让时间暂停的咒术。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大哥哥突然按着你的腰和他紧贴,扣住你的脑袋亲吻着,不是像姐姐那样生涩的轻吻,你大脑一片空白,腿也不受控制地发软。

      不一样,和姐姐完全不一样。尽管大哥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很喜欢的人,但是这种亲吻,你只想和姐姐一起来。

      还没来得及推开大哥哥,门就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你一抬头就看见姐姐,她的眼神让你害怕。你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见满眼都是挑衅的大哥哥,还有他蓝色瞳仁里穿着纯白公主裙,满脸红晕眼神迷离的你。

      “抢了老师的公主殿下不好好对待的话,我可是有义务收回的哦。”

      旁边两个男孩子都快傻了。

      混乱的劝架之夜以后,姐姐真的不要你了。也是啊,她那么骄傲的人,眼里怎么会容得下沙子呢,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姐姐,对不起。”

      闲下来你总独自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内心的光亮也越发黯淡,可是一旦想起和姐姐曾经美好的点点滴滴,就又被那些记忆照亮了。

      你是公主,不能总惦记着自己的幸福,无论是穿着公主裙还是高专校服,都不能停止对这个世界尽责。那一天你感知到了自己的结局,全力以赴,保护了所有人。姐姐在意的那些人没事,太好了,这样的话,姐姐会不会在你葬礼上,把那只公主玩偶带过来呢。

      夜深了。

      你似乎听见有人走进房间,是烦躁的脚步声还有购物袋落地的声音,灯光一下子亮起来,你想捂住眼睛,可身上已经冷得没知觉了,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

      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像梦一样,睫毛长长的姐姐睡在你眼前,眼下略微青黑,好久没这样近距离看她了,有点心疼但是很欢喜。

      身上压着很厚的被子,身体已经恢复知觉了,她在抱着你睡觉,久违的温度让你高兴又害怕,你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将她惊醒,眼前静谧美好的一切被收回。

      腰间的新内裤是系带的,看来姐姐是打算让你继续戴着铁链了,不过没关系,你只是觉得有点害羞,昨晚她是怎么帮你穿上的,会不会也和你现在是一样的心情呢?

      臆想结束后你感到羞愧,脚踝上已经没有铁链了,她到底是心疼你的,越是这样才会越纠结越痛苦吧。你知道最好的办法是远离她,让时间冲淡这一切,可你太贪心了,复活后能和她一起生活,无论是你受折磨还是她矛盾到发疯,你都厚着脸皮接受着。

      姐姐,对不起......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样子吗?”

      听到声音,你慌张地抬起泪眼,对上她居高临下的冷脸。

      “一副满怀愧疚又无能为力的模样真是可憎呐。”野蔷薇抬手挑起你的下巴,令你和她对视:“还有这双永远都很无辜的眼睛,恶心......”

      你用力闭紧眼睛,只听见耳边姐姐隐忍却又不停抽动的呼吸声。

      又让她本能生理不适了,对不起,姐姐......

      你把双手递过去,上面遍布着她的咬痕,只要她能好受一点的话,怎样都行。你决定了等她平静下来,选一个工作日离开,给她留封信,不必来找你,时间久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次等了好久,手背没有往常的痛意,反而额头上得到了一个缓慢的吻。

      你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对上她渐趋平静的目光。

      “我说,真的想离开吗?”

      看着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对不起。”

      她轻轻亲吻你并拢的手指。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明明都把一切讲明白了,却还是......”野蔷薇闭上眼睛,声音开始颤抖:“想到以前在一起正常生活,就觉得......”

      “就觉得...很幸福......”你垂下闪烁的泪眼:“姐姐...姐姐也是这样想的吗......”

      “嗯!”

      野蔷薇抱紧你,你感觉到她控制不住的颤抖,感受到她滚烫的眼泪不断从你脖颈上滑下来。

      “我可以和姐姐重新开始吗......”你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原来姐姐也毛茸茸的...好...好可爱......”

      “讨厌死了...再这样咬你啊......”却把你抱得更紧了。

      阳光透过玻璃与窗边的公主玩偶相拥,周遭尽是温暖的光芒。

      “不可以欺负我啦,姐姐,我可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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