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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前往磐岩秘境的路比想象中更压抑。越是靠近璃月地脉的核心,空气中的岩元素力就越发滞涩,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捆住,连脚下的土地都透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赫乌利亚走在摩拉克斯身侧,白色长发被她细心地编了起来,只留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发尾的粉紫色盐晶随着步伐轻轻撞击,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这凝重的氛围里敲出的暗号。她胸口的盐花微微发亮,粉紫色的光芒与摩拉克斯战袍上的金色纹路偶尔触碰,会激起一圈圈柔和的涟漪——那是盐与岩两种力量在无声地共鸣。
“秘境入口被‘锁’住了。”摩拉克斯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远处那座被灰色光幕笼罩的山峦。磐岩秘境就藏在山腹之中,此刻那光幕上流转着扭曲的符文,与深渊的印记如出一辙,却又多了几分岩元素特有的厚重感,“是用岩元素本源的力量结的锁,看来深渊里有懂岩之术的高手。”
归终展开星图,指尖划过代表岩元素的符号:“星图显示,秘境内部的地脉在逆向流动,像是有人在强行抽取磐岩之心的力量。”她抬头看向那道光幕,眉头微蹙,“这锁很奇怪,既防外人进入,也防里面的东西出来。”
赫乌利亚凑近光幕,伸出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触感传来,光幕上的符文立刻像活过来般蠕动,试图侵蚀她的指尖,却被她指尖萦绕的粉紫色盐力弹开。“这些符文里有深渊的混沌之力,还有……”她顿了顿,粉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有摩拉克斯大人你的力量气息。”
摩拉克斯的眼神沉了沉:“是模仿。就像风啸谷的镜像,他们在模仿我的岩之力,用来加固这道锁。”他抬手按在光幕上,金色神力涌入,光幕剧烈震动起来,符文却只是扭曲,并未消散,“比想象中更坚固。”
赫乌利亚看着那些扭曲的符文,突然想起沉盐谷里盐母的净化之力。她退开两步,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盐花骤然绽放,粉紫色的盐晶粉末如细雨般洒向光幕:“盐能融于水,亦能渗入石。摩拉克斯大人,借你的岩之力托它们一把。”
摩拉克斯立刻会意,金色神力在光幕表面铺开一层薄如蝉翼的岩盾,盐晶粉末落在岩盾上,如同种子落入土壤,迅速渗透进去。那些原本狂躁的符文在盐力的作用下渐渐平息,像是被沉淀的泥沙,慢慢凝聚成块状。
“就是现在!”归终袖中的星光化作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符文凝聚处!
“咔嚓——”
灰色光幕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立刻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像是有巨兽在山腹里咆哮。
摩拉克斯率先冲了进去,赫乌利亚和归终紧随其后。
秘境内部与外界的压抑截然不同,到处都是崩塌的岩石和断裂的石柱,原本该稳固如铁的地脉节点,此刻正喷吐着黑色的雾气。最深处的平台上,磐岩之心悬浮在半空,那颗拳头大的、通体漆黑的晶石外,缠绕着无数根黑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坐在石座上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与摩拉克斯相似的黑色战袍,只是战袍上的纹路是扭曲的暗红色,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只手按在磐岩之心上,源源不断地抽取着里面的力量。
“果然是你。”摩拉克斯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长枪直指那个身影,“被磨损吞噬的旧部,竟投靠了深渊。”
身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与摩拉克斯有三分相似的脸,只是他的皮肤布满了裂痕,眼睛里燃烧着混沌的火焰:“摩拉克斯,你以为只有你能守护璃月?这僵硬的‘契约’,早该被打碎了!”他的声音沙哑而狂躁,“磐岩之心的力量,能让我重塑璃月,建立一个没有磨损、没有离别永恒国度!”
“那不是永恒,是囚笼。”摩拉克斯的长枪在地面划出一道金色的痕迹,“你被深渊骗了,它要的不是重塑,是毁灭。”
“闭嘴!”黑色身影猛地起身,周身爆发出狂暴的岩元素力,那些缠绕在磐岩之心上的锁链突然绷直,化作无数根锋利的石矛,朝着摩拉克斯射去,“我会让你亲眼看看,我的‘永恒’有多完美!”
赫乌利亚立刻挡在归终身前,粉紫色的盐墙拔地而起,挡住了那些石矛。盐墙与石矛碰撞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岩之力里,夹杂着与摩拉克斯同源的契约之力,只是那份契约被扭曲成了“强制服从”的枷锁。
“他在利用磐岩之心,放大了自己对‘永恒’的执念。”赫乌利亚对摩拉克斯喊道,粉紫色的眸子里映着那些不断再生的石矛,“就像地中之盐的阴影放大了我的恐惧!”
摩拉克斯长枪一挥,金色的岩浪将石矛击得粉碎:“执念若成魔,再坚固的岩也会崩裂。”他的声音响彻秘境,“你忘了,岩之美,本就在于历经风雨后的沉淀,而非一成不变的僵硬!”
黑色身影像是被刺痛了,发出一声怒吼:“沉淀?那是你软弱的借口!”他猛地将手插进磐岩之心,漆黑的晶石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整个秘境开始剧烈摇晃,“既然你不肯懂,那就一起埋葬在这磐岩之下!”
归终突然指向黑色身影脚下的地面:“他脚下的符文阵!那是抽取力量的关键,只要破坏它……”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石墙突然从地面升起,将归终与他们隔开!黑色身影狞笑着扑向赫乌利亚:“先解决你这个碍事的盐晶!”
赫乌利亚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退,却见对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只燃烧着黑火的手抓向她的后心!千钧一发之际,她发间的粉紫色盐晶突然炸裂,化作一片盐雾,暂时阻挡了对方的视线。
“摩拉克斯大人!”她借着盐雾掩护,朝着摩拉克斯的方向跑去。
摩拉克斯立刻回身接应,长枪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逼退了黑色身影。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金色的岩之力与粉紫色的盐之力交织成盾,挡住了不断落下的碎石。
“他的力量在随着磐岩之心的失控变强。”赫乌利亚的声音有些急促,盐雾的维持消耗了她不少神力,“必须尽快毁掉符文阵。”
摩拉克斯看向被石墙困住的归终,她正试图用星光破解石墙,却收效甚微。“我去引开他,你找机会破坏符文阵。”他对赫乌利亚说,金色的神力在他周身凝聚,“盐能渗入石缝,你的力量是最好的钥匙。”
赫乌利亚点头,粉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然:“小心。”
摩拉克斯没有回应,只是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朝着黑色身影冲去。长枪与对方的石爪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金色与暗红色的光芒在秘境中炸开,将崩塌的石柱震得粉碎。
赫乌利亚趁机绕到黑色身影刚才坐的石座旁,果然看到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符文阵,阵眼处的纹路与磐岩之心上的锁链一模一样。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剩余的盐之力全部汇聚在掌心,粉紫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凝结成一把细长的盐锥——那是用她发尾和裙摆最纯净的盐晶凝聚而成的。
“就是现在!”她纵身跃起,盐锥朝着阵眼刺去!
“休想!”黑色身影察觉到她的意图,不顾摩拉克斯的攻击,回身一掌拍向赫乌利亚!
赫乌利亚能感觉到那掌风中蕴含的狂暴力量,却没有丝毫退缩。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阵眼,看着石墙后归终焦急的目光,看着与黑色身影缠斗的摩拉克斯,突然想起了地中之盐的盐晶穹顶,想起了沉盐谷的盐母,想起了风啸谷的风之种。
原来所谓守护,从不是一个人的事。
粉紫色的眸子里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她将盐锥向前一送,同时任由那掌风拍在自己背上!
“噗——”
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盐花,却也让盐锥彻底刺入了阵眼!
符文阵瞬间崩塌,缠绕在磐岩之心上的锁链寸寸断裂!黑色身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上的暗红色纹路迅速消退,露出原本苍老的面容。
摩拉克斯趁机一□□穿了他的肩膀,将他钉在石壁上。
磐岩之心失去了束缚,漆黑的晶石在空中转了几圈,渐渐褪去黑色,露出里面温润的土黄色光芒,岩元素力如潮水般涌向秘境各处,修复着崩塌的土地。
赫乌利亚落在地上,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她看到摩拉克斯朝她跑来,金色的眸子里竟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别乱动。”摩拉克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金色神力缓缓注入她体内,试图缓解她的伤势,“你太冲动了。”
赫乌利亚虚弱地笑了笑,粉紫色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脸:“因为……相信你能接住我啊。”
归终也挣脱了石墙,跑到她身边,袖中的星光落在她背上的伤口上,发出柔和的光芒:“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被钉在石壁上的旧部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水:“原来……是我错了啊……”他的身体渐渐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低语,“守护的真谛,是相信……”
秘境的震动渐渐平息,磐岩之心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将整个秘境照得如同白昼。
赫乌利亚靠在摩拉克斯怀里,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他白色战袍上那抹温柔的金色,和自己发尾垂落的、沾染了血迹的粉紫色盐晶,在光芒中交织成一片安宁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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