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撩完就跑还是被捉回了

作者:巧克力热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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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鬓上残(1)


      柳清弦如是想。
      她端起了桌上的点心,既然温玉槿不爱吃这些东西,她就笑纳了,“你们聊,我正好回去换身衣裳。说起来,那长老走的着急忙慌的,也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
      温玉槿收回了视线,对上月遥景有些质问的眼神。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看来你对林姑娘很好奇啊。又是劝人家养好身体,又是点她身边那个女人的。”
      温玉槿看出来了,她也看出来了。
      虽说她的确修为不如温玉槿,可这么点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她。她好歹也是半仙以上的修为了。
      那林香消身边的婢女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妖。
      可怪就怪在,这说她是妖,她的妖气又十分弱,不是故意收敛气息的弱,而是从内而外的弱。而且这妖的周遭还弥漫着血腥,与林香消身上的梅花清香相交织。
      “你也瞧出来了?”
      温玉槿坐回到她身边,随手给她添了杯茶。
      月遥景微微扬着下巴,脸上写着那还用说四个大字。
      “虽然呢,你是个无情道修炼奇才。但是呢,本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那女人,不对,应该是那只妖,修为一般,以你师姐的修为瞧不出来,但是呢,以本姑奶奶的修为,那是绰绰有余。”
      温玉槿看着她一副尾巴要翘上天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小景好似不知道自己如今修的是万生道,要不要告诉她呢?
      “其实……”
      “不过话说回来,这林姑娘本来就体弱多病,怎么还能任由一只杀戮血腥气如此重的妖留在身边呢?身世也真是可怜,还这么小,就没了亲人。”
      她越说越觉得林香消可怜,兀自叹了叹气,完全忘记了刚才质问温玉槿的事情,温玉槿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
      系统瞧着二人如今的相处模式,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反过来了?
      不过她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下一次月遥景的怀疑吧。总是应付她也不是个事儿。可若是她的修为没够格,她怎么也没法说啊。
      “是啊,所以小景要去探个究竟吗?”
      月遥景闻声惊异扭头,看着温玉槿嘴角如沐春风的淡淡笑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温玉槿笑了?
      月遥景:她笑了!
      系统:嗯,看见了。
      月遥景:更美了……
      系统:花痴了。
      月遥景:你不懂,她还叫我小景,真的好美。
      系统好想给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真的是她要找的人吗?怎么这么不值钱。
      “小景?”
      刚才柳清弦说她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自己会不会真的太冷淡了?所以小景才会从她身边逃走,若是,自己不那么冷淡呢,小景会不会不跑了。
      要是柳清弦知道温玉槿这次因为月遥景而生出改变的心思,恐怕会气的吐血。因为这些话,翻来覆去的她在她耳边说过不下百次千次,次次都说她像木头,不苟言笑,劝她多活动活动嘴。
      温玉槿从来都是置若罔闻,左耳进右耳出的。
      月遥景回过神,温玉槿已经敛了笑意。她不太满足的提出要求。
      “姐姐,你再笑一个好不好?”
      温玉槿已经习惯月遥景这样叫她,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执着于让她笑,也不照做。
      “为什么?”
      “好看啊。美的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把眼睛从姐姐身上移开了。”
      系统暗自惊叹,真是好一手直球,希望你以后也能保持下去。
      温玉槿一时不知所措,月遥景的夸赞赤诚又真心,眼睛亮亮的望着她,说她这辈子都不能把眼神从她身上挪开了。
      这番话太直白,又太随意,她随口便捡来说给她听,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呢。
      小景,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问不出口,也不敢问出口。
      “姐姐怎么发呆啊?有没有听我讲话?”
      她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说的是真的吗?”
      月遥景挑眉,“当然了。”
      温玉槿不再追问,扭头看向了窗外已经入夜的天色,雨还在下。
      “不过你刚才说的查个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
      月遥景笑的神秘兮兮地。
      “莫非堂堂的清风派大师姐半夜要去爬人家闺中小姐的……”
      月遥景蓦地瞧见温玉槿眼眸中的警告,乖巧地伸出用自己的手在嘴边拉上了拉链。
      “是查清楚真相。我只问你,去还是不去?”
      “去!”
      看热闹这事儿,她怎么能错过。
      天色已晚,又寒凉,府中也没几个下人,二人不用术法摸到林香消的房间也是绰绰有余的。
      沿着走廊一路摸索,瞧见了一处微弱烛光的屋子。
      二人对视,温玉槿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月遥景点头。
      屋内沉香木正燃着,茶水沸腾,暖气萦绕,病美人正斜靠在床边,喝着今日她们见到的婢女打扮的女子喂给她的药。
      可却不是今日她们见到的那副面容,这女子发间簪着一束红梅。
      香消皱着眉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黑乎乎的药汁。
      婢女面色担忧,见她喝完药以后便立马捻起一枚蜜饯喂进她嘴里。
      二人这一连串的相处动作熟稔地像是做过无数遍,早已刻在心里。
      口腔中充斥的苦被一丝一丝的甜冲散,她的眉头终于舒展。
      “香消,你将她们几个修仙人留在府里干什么呢?”
      今日那个身配青剑的女子必定是瞧出了端倪,才会说出那一番没头没尾的话,实则就是说给她听的。
      香消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哈气为她揉搓取暖。
      她瞧着香消的动作,忍不住开口。
      “捂不热的。”
      香消不听,依旧重复着。
      “前些日子他又从上京城派了人,言明了,捆也要将我捆回去。因着他之前派来的人次次有去无回,他起了疑心,不知是哪个江湖术士跟他说的。
      兴许是妖孽作祟,这次,他找了修仙人。
      我今日瞧着这一行人,不像是他派来的。倒像是另有目的,且对权贵皆无所知。
      你如今身子也越来越弱了,倘若真的来了修仙之人……”
      香消的手也已经冰凉,于是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她任由她动作,兀自轻叹。
      “所以,你想请她们帮你赶走他派来的人吗?”
      “嗯。”
      “可是你想过吗?她们既然也是修仙之人,怎么会,”
      女子顿了顿,面露自嘲。
      “怎么会帮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妖孽呢?”
      香消听她这样说自己,又看她神情,心疼的落泪,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阿梅,都怪我,都是因为我。你本来,你本来是好好的……对不起……”
      她哭的阿梅心都要碎了,阿梅被她贴在脸颊的手,一点又一点拂去她的泪。一张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怎么会怪你。”
      月遥景在外面听这出苦情戏听的大为震撼,起初她还以为是这杀孽颇深的妖蛊惑了这病弱的小姐,将她软禁在身边,对她求而不得呢?
      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两情相悦,这林姑娘甘愿为爱留在她身边。
      可是,这妖怎么会日渐虚弱呢?这一人一妖又是怎么有的交集,瞧这模样还情根深种。二人口中的这个他,又充当着什么角色呢?
      这二人真真是用情至深,林姑娘想尽办法留在她身边,这妖也痴心一片。也是,能有一个倾心之人相守一生,大约是每一个人都无法拒绝的事情。
      可……温玉槿,她和她终究不是一路人,她们殊途不同归。
      等等,怎么提到倾心相守,她第一反应就想的是温玉槿……明明她只是……
      温玉槿静默无话,一开始她的想法确实和月遥景大差不差,可是如今看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林香消口中的“他”派来的人有去无回,起了疑心,捆也要将她捆到那上京城。那便说明了,这派来的人多半是被这妖给杀了,她周身才会有如此重的血腥气。
      这烟城里的人说不定确实是林香消说的搬走了,不过不是因为向往上京城的繁华,而是对她这个“吃人”的林府感到害怕。
      可这妖对林姑娘也真是用情至深,要知道精怪修成人形要么是机缘所致要么就是耗了千百年的苦苦修行,才可得。
      像月遥景这种五百年就横空出世的半仙修为简直是世所罕见,不是每一个妖都有这份机缘的。
      是以行凶作乱伤人性命的妖孽大多是附在他人身上而不能化形的。能化形的大多会十分珍惜自己的羽翼。
      还会尽量躲着修仙人,毕竟修仙人也是人,也会有好坏之分。
      她思绪万千之时,感受到自己的袖子动了动,是小景,扯了扯她的袖子。
      口型无声说着。
      “还听吗?”
      温玉槿点头,回她。
      “听。”
      月遥景又指了指走廊,她顺着她指间的方向看过去。
      不知何时,细密的雨丝已经被片片雪白取代。
      烟城,落下了初雪。
      一片雪花飘飘悠悠落在了小景伸出的指尖,迟迟未化,温度太低,她周身温度也太低,连雪花落在指尖也不化开。
      她脑中回响着屋中二人的对白,想到那妖对林香消的一片痴心,瞧着小景,不知为何,心口酸酸涩涩的,从未有过的感受侵袭着她,一寸,又一寸。
      月遥景瞧着指尖的六边形雪花,小心地维持着原状收回手,想将雪花的形状瞧个仔细。
      她是南方人,大学也是在南方读的。所以几乎没见过下雪,算起来这竟然是她第一次见到雪,说来奇妙,不是在她的世界,居然是在书里的世界。
      她一双美眸忽闪忽闪的一瞬不瞬盯着那片雪花,带着探究,带着些许兴奋与开心。
      温玉槿只是静静地瞧着她,瞧着雪白天地间这唯一的一抹鲜艳的红,动人,明艳,不可方物,惑人心神。
      “小景。”她不自觉地叫她,甚至连刻意压低声线也忘记。
      月遥景应声回头,突然就反应过来二人是在偷听,温玉槿这么说话一定被屋里的人听见了,她们现在可是在偷听啊,被抓包了多不好,多没面子。她反应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轻功飞身上了屋顶之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女子便推开了门,四处张望,面色警惕。
      二人趴在屋顶上,不敢吱声。
      温玉槿突然反应过来,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林香消不是还要找她们帮忙吗?迟早会告诉她们,现在不过是早一点知道,应该也没什么?
      她本来想和小景说,可扭头看身旁煞有其事绷着一张小脸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看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雪落在她乌黑的发间,鼻尖,耳朵,殷红的唇,大红的衣裳,与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温玉槿的眼中溢着柔软而沉溺的笑,眉目不自觉的染上笑意,眼中只余下眼前人的面容,再也容不下其它。
      耳边传来林香消的声音。
      “是谁?”
      林香消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病殃殃的模样走到女子身边。
      瞧见外面的雪白,眼神中划过一丝神采奕奕的光,整个人仿佛都有了生气。
      “下雪了,阿梅。”
      原来,这女子,叫阿梅。
      温玉槿闻声便敛了神色,既然小景要偷偷瞧,那便偷偷瞧瞧吧。
      阿梅回头看见香消穿的单薄,面色苍白,连忙将她拥入怀中。
      她发间的梅花被风吹的跌落在地,无声,无息,没有一点波澜,而后被风雪裹挟着卷走,越来越远,再也寻不见。
      二人谁也没有瞧见,或许瞧见了,但默契地谁也没有说,那朵盛放的梅花在本该开放的大雪天里掉落,自她鬓发间。
      “外面冷,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四下都没瞧见人,刚才也没听清是什么动静。兴许是猫儿,又兴许是风声。”
      香消脸上换上了笑,双手攀着阿梅纤细的小臂,略微抬头,眼睛亮亮地瞧着她。
      “阿梅,我想弹琴。”
      阿梅瞧她颇有兴致,此刻望着她的眼神像是捉到鱼来讨赏的小猫,实在惹人怜爱。她不忍拒绝,可又一阵凉风刮来。她将怀里的人裹得紧紧的,拥着回屋关上了门。
      撂下一句。
      “回屋再弹。”
      风雪肆虐,饶是月遥景也是妖,不让用术法此刻也被吹的瑟瑟发抖,但仅仅是一秒,因为下一秒,她周身笼罩了温玉槿的真气护体。
      她眼中带着疑问看向温玉槿,不是说不让用术法?
      温玉槿的声音在她神识中响起,依旧是那样淡淡的。
      “太冷了,我受不住。”
      温玉槿面上无常,可耳边却响起不受控制的心跳声,那玉石自无声空间,响起了哗哗溪流声,连带着玉石内空间的温度都上升了些许。
      月遥景微微一笑,果然,还是得让她自己冷了才会愿意不听迂腐长老的话。这不,连带着她也享福了。
      系统将这些瞧得明明白白,她突然就在想,没开窍的到底是谁?她很想问月遥景,你和你初恋到底是怎么分的手?
      可她很识趣地选择了沉默,毕竟如果月遥景真能俘获了这位清冷仙师的心,那对她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那时候她的目的便能更快达到。
      她神识传声给温玉槿。
      怕冷啊,怕冷我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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