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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楚黎枫立刻分工,两名警员带着设备直奔小巷,半小时后,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宋队!找到一家修车行的后院摄像头,拍到死者了!”
画面很快传回到VIP室的屏幕上。下午三点四十分,死者从巷子里快步走出,手里的500元现金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边缘隐约露出半截黑色卡片。更反常的是,他身边多了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两人只说了三句话,男人就把一个烟盒大小的金属盒塞给了死者,随后转身拐进另一条岔路,全程没露过正脸。
“牛皮纸信封、金属盒……”宋时锦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目光紧锁着画面里死者攥紧信封的动作,“他取500块,可能是为了跟这个人做交易——用现金换这个盒子。”
他突然抬头看向银行工作人员,“查死者取款前三天的账户流水,有没有一笔500元左右的入账?不是转账,是现金存款。”
工作人员飞快操作键盘,三分钟后猛地抬头:“有!上周日下午四点,有人在城西的ATM机给死者存了500元现金,没留姓名,监控只拍到戴口罩的侧脸!”
楚黎枫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提前打款确认?先给钱,再约在盲区交易?可一个无业游民,能拿什么跟人换东西?”
宋时锦没接话,调出修车行摄像头拍的金属盒特写,放大后能看到盒身刻着一个模糊的logo。他掏出手机对比数据库,指尖顿住的瞬间,眼神骤然变沉:“是城西废品站常用的旧零件盒——死者死前一周,刚好在那打过零工。”
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又传来新消息:“宋队!我们在废品站的旧仓库里,找到一个跟监控里一模一样的金属盒,里面有半张被烧毁的纸条,上面能看清‘码头’‘周三晚’的字样!”
宋时锦猛地站直身体,冷光从眼底闪过:“周三晚,就是他取款的第二天。看来这500块和绕路的监控盲区,都只是铺垫——他真正要去的,是码头。”
楚黎枫盯着对讲机里传来的消息,笔尖在笔记本上“唰”地划出一道横线:“码头?城西废品站离最近的货运码头有五公里,他一个没车的无业游民,怎么过去?”
宋时锦已经调出了码头周边的监控地图,指尖落在标注“货运入口”的红点上:“查周三晚七点到十点的码头监控,重点看步行入口。另外,联系码头管理处,要当天所有货运车辆的进出登记——他没车,大概率是搭了废品站的运输货车。”
话音刚落,负责查私人监控的警员又发来新画面:下午五点十分,死者抱着那个金属盒,蹲在废品站后门的公交站旁。没等多久,一辆印着“城西废品回收”的蓝色货车缓缓停下,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说了句什么,死者立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金属盒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贴在膝盖上。
“货车司机是谁?”宋时锦追问。
“是废品站老板的堂弟,叫李伟,”警员的声音带着急促,“我们刚联系上他,他说周三晚确实拉过死者,说是去码头‘送点东西’,但到了码头入口,死者就让他先走,说自己能处理后续,他没多问就开车回来了。”
楚黎枫皱紧眉:“送东西?用500块换的金属盒,再特意送到码头?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他看向宋时锦,“要不要现在去码头搜?”
“先等纸条的鉴定结果,”宋时锦调出那张烧毁的纸条照片,放大边缘残留的字迹,“‘周三晚’后面应该还有时间,另外,码头那么大,没有具体位置,搜也是白费力气。”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死者坐进货车的画面:“死者上车前,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不是手机,也不是钱包,更像个小本子。查他的遗物,有没有一个黑色封面的小笔记本?如果有,上面一定有具体交易地点。”
十分钟后,负责整理遗物的警员发来消息:“宋队!找到了!在死者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有个黑色小本子,最后一页写着‘码头,晚九点,找罗克!”
宋时锦猛地攥紧手机,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老陈?查码头所有叫‘陈’的工作人员,尤其是三号仓库的。另外,带李伟去警局做笔录,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无业游民突然要去地下码头送东西,还特意绕开监控,这里面的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楚黎枫立刻起身,抓起外套:“我现在就去办。”
宋时锦没动,依旧盯着屏幕里死者的背影。阳光透过VIP室的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罗克”,还有那个金属盒里的东西,大概率就是死者被杀的真正原因。反常的取款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李伟坐在铁椅上,双手反复摩挲着裤缝,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宋时锦推开门时,实习警员顾晴已经将笔录本摊开,指尖按着录音笔的开关,见宋时锦进来,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设备正常。
“李师傅,我们再确认下,周三晚七点十分,你把死者放在码头哪个位置?”顾晴先开口,声音带着刚入队的谨慎,目光却紧紧锁住李伟的表情。
李伟喉结动了动,抬头时眼神有些闪躲:“就……就货运入口的红绿灯那儿,他说自己走进去,我没多问。”
“没多问?”宋时锦拉过椅子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不高却带着压迫感,“你堂哥的废品站,上个月刚因为偷卖报废零件被查,死者上周在那儿打零工,你会对他要去码头送东西的事一点不好奇?”
这话让李伟身子一僵,手指猛地攥紧。顾晴立刻在笔记本上记下“反应异常”,抬眼时刚好瞥见李伟藏在桌下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我就是个开车的,管那么多干嘛。”李伟声音弱了下去,却在宋时锦拿出金属盒照片时,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盒子,你见过吗?”宋时锦将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金属盒的logo清晰可见。
李伟盯着照片看了三秒,突然抬头:“见过!上周二晚上,他在废品站后院擦这个盒子,我路过时问了句装的啥,他说……说就是个旧零件盒,值不了几个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我看见盒底有个裂缝,里面好像塞了张纸!”
顾晴立刻追问:“什么样子的纸?有没有字?”
“没看清,就露了点白边,他看见我就赶紧合上了。”李伟咽了口唾沫,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警官,我真不知道他犯了啥错,我就是顺便搭他一程,别把我扯进去啊!”
宋时锦没接话,目光落在李伟攥紧的手上——他的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还泛着红。“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李伟下意识把手往后缩,眼神慌乱:“上……上周搬零件划的,不碍事。”
“是吗?”宋时锦起身,走到他面前,“废品站的零件多是铁壳,划出来的伤口边缘会有铁锈残留,但你这道伤,边缘很整齐,更像被刀片划的。”他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周三晚送完死者后,你去了哪儿?”
这话让李伟彻底慌了,双手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又被顾晴按住肩膀。“我……我去了城东的修理厂!我堂哥让我去拿个配件,真的!”他急得声音发颤,“不信你们查,修理厂的老王能作证!”
顾晴看向宋时锦,眼神里带着询问。宋时锦示意她继续记录,自己则拿起金属盒照片,指腹擦过盒身的logo:“李师傅,你要是想起什么,随时可以说。但记住,隐瞒线索,可不是‘顺便搭车’这么简单了。”
李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头,手指在桌下绞成一团。顾晴看着他的反应,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行:“对金属盒及伤口细节含糊其辞,疑似有所隐瞒。”
而宋时锦站在窗边,望着审讯室外的走廊,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李伟肯定知道更多,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说,在怕某个人。
顾晴刚走出审讯室,楚黎枫就把笔录本往桌上一放,拉过椅子坐在李伟对面,肘部撑着桌面,目光直盯得李伟不敢抬头。“李师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虎口那道伤,是刀片划的吧?”
他声音比顾晴沉了几分,带着常年办刑案练出的锐利,“城西废品站的零件都是钝边,划不出这么齐的口子——是死者划的,还是‘罗克’那边的人划的?”
“罗克”两个字一出口,李伟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惶,双手下意识攥成了拳。“我……我不认识什么罗克!”他声音发紧,却不敢再看楚黎枫的眼睛。
楚黎枫没拆穿他的慌话,反而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是码头三号仓库的外景图,照片角落隐约能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人影。“周三晚你送死者到码头后,没直接走,对吧?”他把照片推到李伟面前,指尖点在那个影子上,“这个背影,跟你当天穿的工装一模一样。你在仓库外待了多久?看见谁跟死者碰面了?”
李伟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着,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突然垮下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就是怕惹麻烦!那天我没走,躲在旁边的集装箱后面,看见死者进了三号仓库,没过十分钟,就有个穿黑衣服的人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那个金属盒……”
“黑衣人长什么样?”楚黎枫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天黑看不清脸,就记得他左手虎口有个疤,像个‘十’字。”李伟抹了把脸,语气里满是后怕,“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赶紧开车走了。后来听说死者死了,我更不敢说了——我堂哥还跟我说,少管闲事,不然会惹祸上身!”
楚黎枫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眼神里只有恐惧没有闪躲,心里基本有了判断——李伟确实不是凶手,只是个怕惹麻烦的目击者。他放缓了语气,把一杯温水推过去:“你看到的这些,对我们很重要。那个黑衣人离开仓库后往哪走了?有没有开车?”
“好像往铂悦府停车场去了,我没敢跟太近,没看清车牌号。”李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手还在微微发抖,“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没敢说实话……”
楚黎枫在笔录本上记下“黑衣人左手虎口有‘十’字疤,去向码头东侧停车场”,抬头时语气严肃:“你能说实话是对的,后续如果想起其他细节,随时联系我们。另外,最近注意安全,如果有人跟你打听这件事,立刻报警。”
李伟连忙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快。楚黎枫起身走出审讯室时,顾晴正站在门口等消息,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去:“楚检,怎么样?”
“李伟不是凶手,但他看到了关键人物。”楚黎枫把笔录本递给她,眼神沉了下来,“通知技术队,立刻查码头周三晚东侧停车场的监控,重点找左手虎口有‘十’字疤的黑衣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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