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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
罗大夫和邓嬷嬷走后,舒晨嫣便过来守着母亲,后半夜母亲便开始出汗呼吸开始平缓,舒晨嫣一夜不敢睡只等母亲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舒晨嫣紧紧握着娘的手察觉到手里动了动,一时不敢相信,便望向母亲,见母亲喘着气缓缓睁开了眼,舒晨嫣喜出望外,“娘,我去请罗大夫过来看看你。”
卯时将过,三月的天才晨曦初现,舒晨嫣连忙去找罗大夫,如果去迟了,怕是再要等罗大夫一日。
舒晨嫣去罗大夫院外敲门,里面的门很快被打开,罗大夫打着呵欠开门,“晨嫣姑娘,你母亲可是醒了?”
“多谢罗大夫,我母亲醒了。”舒晨嫣说道,“我怕等会您不在院里了,就先过来找您。”
罗秉道,“晨嫣姑娘,你来的正是时候,等会我该就去给小姐调理了。”
罗秉给舒桐把脉看过后,对舒晨嫣道,“醒了便是好事,我换副药,晚些时候我再过来看看。”
送罗大夫出来,舒晨嫣问罗秉道,“罗大夫,兰慧姐姐可还好?”
有些话罗大夫不便多说,“小姐身体尚可。”
舒晨嫣有些担心,便去松亭院,邓嬷嬷见是舒晨嫣,便问到,“你又有什么事?”
“我母亲醒了,麻烦邓嬷嬷替我谢过芸姨娘。”
“就这事?”邓嬷嬷有些不耐烦,“知道了。”她并不关心这对母女的死活,自己月银也不是她们发的,若不是她们,自己还能少些事。
舒晨嫣推了推门,没让邓嬷嬷把门关上,“嬷嬷能帮我问一下芸姨娘,我能去看看兰慧姐姐吗?”说完才不再阻着邓嬷嬷关门。
邓嬷嬷原本想把门关上,听到舒晨嫣提起小姐,便说道,“你在这里等会,我去看芸姨娘如何说。”
邓嬷嬷进屋里,向袁芸行礼,袁姨娘方醒还困乏着,望了邓嬷嬷一眼,“有何事?”
邓嬷嬷道,“听罗大夫说,这几日小姐心情郁郁,不怎么进食,姨娘若是实在担心小姐的身体,或许让舒晨嫣进去陪着小姐会好些。”
袁芸想了想道,“也罢,你去塞点银子给礼部的人,说小姐身体不适,让以往服侍过的人陪着或许会好些,提点一下舒晨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袁氏望着一旁方送来的银耳香梨羹,“让舒晨嫣端进去。”
邓嬷嬷取了银子,端着羹出去,看见舒晨嫣,将手上羹连同托子给她,“端好了,跟我来。”
去到雅兰院外,侍卫侍立,领队程岭在一旁闲着无聊踱步转着,见长史府的人端着东西过来,她认得那个年老的妇人,是府上姨娘身边的老人,便走过去几步,“邓嬷嬷,有何事啊?”
邓嬷嬷客气着跟他商量,“近日天气忽冷忽热,姨娘放心不下小姐,便去问罗大夫,得知小姐咳嗽了两日,消瘦了些,老奴想着让往日服侍惯小姐的人在身边会好些,小姐胃口好了,或许咳嗽也好得快一些。”
程岭看了眼一旁端着什么羹的丫头,他略思索着道,“这个嘛怕是不合规矩。”
邓嬷嬷错开一步,“这羹是方熬好的,小姐肯定喜欢,小姐身子好了,我们做差事也顺心些是不是。”
邓嬷嬷趁机把银子塞给程岭,程岭见这长史府的老人果然通透,不动声色收好银子,“邓嬷嬷说得对,办差事就得先让主子顺心才行,这样,你让这个小丫头送羹进去见杜小姐一面,不过得要让我们里面的女侍搜身,免得带不该带的东西进去,让我们难办。”
邓嬷嬷见事情办成了,忙高兴地说,“这是应当的。”
进了院子,女侍卫带着舒晨嫣去搜身,没发现什么可疑物品后,便让她去见了杜兰慧。
舒晨嫣下意识想把门关上,女侍卫拿着剑阻着里面把门关上,舒晨嫣见她没有闯进来的意思,只能轻轻把门一掩往里走。
舒晨嫣走到兰慧姐姐身边,她并没有察觉,舒晨嫣唤了声,“兰慧姐姐。”
兰慧姐姐转过身,见到是晨嫣,脸上顿时欢喜起来,“嫣儿。”
舒晨嫣走得近些,杜兰慧抓起她的手,“嫣儿,你的手还疼吗?”
舒晨嫣脸上笑着,“不疼了。”
杜兰慧伸手摸了摸舒晨嫣的脸,“嫣儿,几日不见你,你瘦了些,这几日很辛苦吧,你母亲和真儿的身体可还好?”
舒晨嫣忍住眼角的泪意,“我母亲与真儿已经好些了,兰慧姐姐不必担心。”
“那便好,总会好的。”杜兰慧说着,眼里的笑意凝滞,忽然抱着舒晨嫣无声的哭着。
舒晨抱住兰慧姐姐,好一会儿,杜兰慧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伸手拿了勺子舀了一碗羹,却只喝了两口,“嫣儿,你早些回去吧。”
杜兰慧轻轻往外推了推她,舒晨嫣这才依依不舍地出去,女侍卫拿着剑抱着手靠在墙边。
舒晨嫣出了雅兰院,程岭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让她走了。
一个手下过来凑到程岭身边,“统领为何不搜身再让她走。”
程岭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手下忍不住多嘴,“那我们放人进去,若是出了事,我们不是脱不了干系吗?”
程岭气笑了,一巴掌拍了他的脑袋,“你也不想想我们主子是谁。”
舒晨嫣出来,邓嬷嬷见到她道,“你先随我去跟芸姨娘回话。”
松亭院外,邓嬷嬷见吴管家正好离开,邓嬷嬷便和舒晨嫣进了院子,邓嬷嬷站在芸姨娘屋外轻轻叩了叩门,芸姨娘在里面烦闷道,“进来。”
芸姨娘见舒晨嫣过来了,便问道,“兰慧身子如何了?”
舒晨嫣垂眸道,“小姐咳嗽还未好。”
袁芸叹着气,“兰慧自小身子柔弱,如今罗大夫也在操劳着,我们心急不得。”她又坐直了些,“如今你过来正好,我正有事跟你说,方才吴管家过来说,宫里的嬷嬷这几日也要教导你们宫里的一些规矩,你心里有个准备。”
自然不会只有她一人陪着兰慧姐姐入宫,虽不愿提起,但她不得不开口,“芸姨娘,可还有谁陪着兰慧姐姐一同入宫?”
袁芸又懒散地挨靠在一旁的小几上,“具体人选我还要再想想,以往你母亲和薛嬷嬷交情不错,我已经让她帮着照顾你母亲了,这几日宫里嬷嬷还未开始教导礼仪,前院也开始为兰慧出嫁忙碌,你去前院帮着些。”
“是。”舒晨嫣行了个礼退下。
舒晨嫣走后,袁芸轻叹一声,“还再选个机灵点的陪兰慧进宫,邓嬷嬷你看选谁好?”
邓嬷嬷轻声道,“您可知道二公子前两日戴着的那个香囊是谁送的?”
袁芸轻哂道,“只有舒晨嫣送的他才会当成个宝。”她又想了想,“不过他过来请安时,不见他戴那个香囊了。”
邓嬷嬷在一旁道,“老奴知道这个香囊是谁送的。”
舒晨嫣走出屋子,屋外日头明朗,却驱不散她心中的愁郁,她该如何告诉母亲她要进宫这件事。
舒晨嫣走出松亭院,想着先回去看着母亲,母亲已经睡下了,呼吸也平缓些了,舒晨嫣便想着先去前院帮忙,中午再回来看看母亲。
舒晨嫣往前院走去,见到连巧她们搬着东西走来走去,舒晨嫣朝她们走去,“我帮你们拿些吧?”
她们纷纷说,“不用,不用。”舒晨嫣还没走近,她们就匆匆走远了。
舒晨嫣见碧叶抱着高高一摞红漆托子,上面的托子摇摇欲坠,舒晨嫣连忙帮她扶正,“我帮你拿一些吧。”
舒晨嫣帮她分摊了些,碧叶手上轻松了些,忍不住说道,“先前知道小姐嫁进宫里当太子妃可高兴了,但是这些活还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做,比之前还累呢,如今只盼着小姐早些进宫。”
碧叶见舒晨嫣沉默不语便自知失言,知道舒晨嫣一向跟小姐交情深些,连忙解释道,“晨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跟芸姨娘和小姐说啊。”
舒晨嫣回过神来,“放心,我不会跟她们说的。”
见没有别人经过,碧叶低声对舒晨嫣说,“晨嫣,你可知道除了你,还有谁陪着小姐进宫?”
舒晨嫣笑了笑,“你也知道我要陪着小姐进宫了?”
“小姐最喜欢你了,你肯定要陪着进宫的,我们无足轻重,晨嫣我也不想瞒你,我们都不想进宫。说书的都说宫里看着金碧辉煌,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血,我们在府里当值,做错事一般也只会被打骂,在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晨嫣,你别让她们选我进宫,我会替你多看顾你母亲的。”
舒晨嫣总算知道先前她们为何躲着自己了,母亲尚在病中,她连自己都身不由己,怎能替别人决定什么呢。
舒晨嫣往前院走去,里面人来人往,挨挨挤挤,府里大多数人都应当在这里了。
老爷和芸姨娘都不在,邓嬷嬷在院里东指西挥,“你去把桌子擦干净些。”
”你去府里再找几个掸子来。”
“柳真儿,你手没劲是吗?谁让你抱着这绸布过来的。”
连巧连忙说,“邓嬷嬷,真儿是想帮忙的,她病刚好,一时没注意。”
“别整天把病不病的挂在嘴边,小姐大喜,提这些晦气。”邓嬷嬷把柳真儿推开,真儿抱着一丈长的红绸布险些跌倒,舒晨嫣连忙去扶住她。
邓嬷嬷颐指气使地吩咐,“汪普,你把这匹布丢了。”
汪普接过这匹红绸布,看了眼,“邓嬷嬷,这匹布不算脏,拍拍就好了。”
邓嬷嬷煞有介事地说,“这是红布挂在上头的,怎么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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