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不理你就升级

　　九月末的风把军训服的褶皱吹得平整些，林晚把叠好的迷彩服放进衣柜底层时，指尖碰到了藏在里面的眼睛吊坠。军训汇演结束三天了，她还没完全适应上课节奏——早上七点的高数课要提前占座，下午的通识课要记满笔记，晚上自习时，总下意识摸向口袋，想确认吊坠还在。

　　“在找什么？”苏晓端着热牛奶走进来，把课表放在她桌上，“下周一开始有小测，高数老师划的重点我标在上面了。对了，刚才赵队长给你发消息，我看你在写作业就没打扰。”

　　林晚拿起手机，赵队长的消息很长：“老周转市局那天，高速服务区监控被干扰，劫车的是两辆无牌商务车，现场没留指纹，只找到半个‘深眼’的标识。市局在查，但‘深眼’动作太专业，暂时没头绪。你要是去偏僻地方，提前跟我说，我让保安多留意。”

　　她盯着“监控被干扰”“专业”几个字，心里沉了沉——“深眼”能在警方眼皮底下劫人，还做得这么干净，显然不是普通组织。她回复“谢谢赵队，我会注意”，关掉聊天框时，忽然想起什么——军训时总在耳边响起的“晴”的提醒，已经有一周没出现了。

　　上次听到“晴”的声音，还是在旧实验楼前的梧桐巷，提醒她老周跟踪。这几天自习时，她偶尔会恍惚，以为能听到那道冷静的声音，抬头却只有图书馆的翻书声。或许是军训太累产生的幻听？又或者，是自己的异能慢慢稳定，不需要那道声音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把疑问压下去——先把下周的小测过了再说。

　　周五晚上，林晚在自习室复习到九点，收拾东西时翻到外婆的旧笔记，“地下三层”的字迹在灯光下很清晰。她想起母亲昨天的电话，语气带着急：“别去实验楼那种地方，下周我去学校看你，带你吃好吃的。”母亲越阻止，她越觉得外婆的事藏着隐情——尤其是军训时觉醒的异能，总跟笔记里“人体潜能”的描述对上。

　　“周六下午没课，要不要去旧实验楼？”林晚戳了戳旁边刷题的苏晓，声音放轻，“我想看看外婆当年的实验记录，就去一小时，不耽误晚上的选修课。”

　　苏晓抬头，笔尖顿了顿：“行啊，但得跟赵队长说一声，上次老周的事还没结，我怕不安全。”

　　林晚点点头，当即给赵队长发了消息，说明要去旧实验楼的原因，赵队长很快回复：“我让保安下午两点到四点，在实验楼附近巡逻，有情况直接打电话。”

　　周六下午的阳光很软，透过香樟叶落在旧实验楼的红砖墙上。林晚和苏晓走到校门口登记时，保安核对了学生证，随口提了句：“刚才有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说是86届的校友，来查校史资料，也往实验楼方向去了。”

　　林晚心里一紧——86届，刚好是外婆退学的年份。她拉着苏晓加快脚步，旧实验楼的应急小门没锁，锁扣上有新鲜的划痕，显然刚有人开过。

　　“小心点，别出声。”林晚打开夜视异能，不用手机光也能看清走廊——墙上贴着的“实验安全”标语褪色严重，地上积着薄灰，只有一串新鲜的脚印，往楼梯间延伸。

　　苏晓的手机光只敢开弱档，跟着脚印往地下走。到了三层，铁门贴着1986年的封条，却有被撕开又粘回去的痕迹。林晚轻轻扯开封条，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里面的实验柜整齐排列，最上面的蓝色文件夹露着一角，正是外婆笔记里提过的“实验体记录”。

　　她抽出手电筒，翻到第一页——“实验体071：听觉强化，触发需强烈情绪，副作用为记忆断层”。指尖往下滑，“083：夜视能力，畏光为副作用”“095：情绪感知，易受他人情绪影响”，每一项都和她的异能分毫不差。

　　“这些……”苏晓凑过来看，声音发轻，“跟你之前说的‘不对劲’，是一回事？”

　　林晚刚想点头，听觉突然捕捉到身后的脚步声——很轻，鞋底蹭过地面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慢，不是保安的巡逻靴。她立刻拉着苏晓躲到实验柜后，情绪感知扫过去：一个深灰色的“敌意”气泡正靠近，还裹着“目标”的冷意。

　　是那个“校友”！

　　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显然在找实验记录。林晚看清他的脸——穿灰色外套，戴鸭舌帽，正是保安说的“校友”。他翻到最里面的柜子时，突然停住，转身往林晚躲的方向走。

　　“糟了，被发现了。”林晚攥紧苏晓的手，盯着男人身后的空地，心里默念“移”——上次拒绝张管理员觉醒的瞬移异能，她这几天偷偷练过，能精准控制三米内的距离。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秒，两人突然出现在男人身后的角落。苏晓没稳住，轻呼了一声，男人立刻转身，手摸向口袋——林晚的嗅觉捕捉到刺鼻的气味，是麻醉喷雾！

　　“跑！”林晚拉着苏晓往门口冲，男人的喷雾喷在门框上，白色的雾团散开来。两人冲上楼梯时，刚好看到两个保安巡逻过来，手里的橡胶棍握得紧。

　　“里面有人用麻醉喷雾！”林晚指着地下三层的方向。

　　保安立刻冲下去，很快传来争执声。林晚靠在墙上喘气，苏晓递来水：“还好你反应快，刚才那下……你怎么躲得那么快？”

　　“就是刚好看到有空地，拉着你跑过去的。”林晚含糊带过，没提瞬移。这时，赵队长也赶来了，身后跟着保安，押着被反绑的男人——他的鸭舌帽掉了，露出耳后的“深眼”标识。

　　“这人冒用校友身份混进来的，口袋里还有实验记录的复印件。”赵队长把复印件递给林晚，“平板里的内容我会让人查，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谢赵队。”林晚接过复印件，上面是外婆当年的实验数据，和笔记里的内容一致。

　　往宿舍走的路上，苏晓还在说刚才的惊险，林晚却在想“晴”的消失——刚才那么危险，那道熟悉的提醒声没再出现，或许真的是军训时压力大产生的幻听？又或者，是自己能熟练用异能了，不再需要那道声音了？

　　晚上自习时，林晚把实验记录复印件夹进外婆的笔记里，旁边放着高数课本。她在备忘录里写：

　　“10月1日，赵队说老周被专业劫走，监控失效。晴的声音一周未出现，疑与异能稳定或压力有关。周六与苏晓去旧实验楼，遇‘深眼’成员冒用校友身份混入，用瞬移躲麻醉喷雾，保安（提前申请巡逻）抓获人。获实验记录复印件，下周小测后再查。”

　　写完，她翻开高数课本，指尖划过重点公式。窗外的路灯亮着，自习室里都是翻书声——她没忘来学校的目的是上学，外婆的事、“深眼”的威胁，都要排在上课、小测之后。
　　只是口袋里的吊坠始终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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