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星月夜

　　Chapter 7 说话算数
　　阿斯彭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房间里，柔和的光线勾勒出虞棠棠的轮廓。

　　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她微微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坐在酒店房间的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本阿斯彭的旅游攻略，旁边是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用彩色笔标满了各种符号和路线。

　　阿斯彭的冬天总是那么迷人，尤其是被白雪覆盖的山峦和小镇，仿佛是一幅精美的油画。
　　她拿起笔，在地图上标注了雪堆山滑雪场的位置。接着，翻到攻略的美食部分，眼睛一亮。她决定在滑雪后去Clark’ Oyster餐厅，享受一顿温暖的晚餐。正当她憧憬着自己滑雪时酷炫画面，脑海突然浮现上次在雪场狼狈的模样。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国内现在应该到晚上了，“不知道祝曦和现在干嘛。”她自言自语。

　　“怎么了，棠宝？”

　　“没事呀。”虞棠棠那副调皮的表情，祝曦和通过声音都可以想象得出来。

　　“神经，没事打给我干嘛。”

　　“就是想你了，打电话给你咯，怎么了，不行啊。”

　　“行行行，哎，上次收留你的男人，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好像是一个急救员。”

　　“急救员？这么酷的吗？这不是正好撞上你的性取向，那种挽救生命的职业，闪耀着神圣的光辉。”

　　被祝曦和这样一说，她脑海中莫名其妙回忆起丁时陆在酒店楼下急救配送员的场景，一时间出了神。

　　“喂？虞大明星，还在听吗？”

　　“说……说什么呢。”

　　“不是吧？以我对你的了解。刚才没有声音的几秒里，你脑子里一定再想入非非！”

　　“停！打住。别说他了，我打算等一下去滑雪。”

　　“一个人？”祝曦和好奇语气都快要溢出手机了。

　　“当然不是。”

　　“咦——”
　　虞棠棠完全可以想象到祝曦和此时此刻的表情！

　　——
　　阳光洒在丁时陆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和温柔。他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吸平稳而均匀。
　　一阵轻柔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宁静。他在梦中微微皱眉，嘟囔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情愿被打扰，但那铃声却像是有魔力一般，渐渐将他从梦境中唤醒。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在床头的柜子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只震动的手机。

　　“喂……”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慵懒而低沉。

　　“早，丁先生。”电话那头传来虞棠棠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丝俏皮和期待，“醒了吗？”

　　丁时陆听到她的声音，八成是脑子还不够清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想我了？”

　　虞棠棠的声音里带着试探，“你说教我滑雪的话，还算数吗？”

　　“现在吧，我在雪场租赁店等你。”丁时陆挂断电话。

　　“好，我在雪场等你！”虞棠棠的声音里满是欢喜，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挂断电话，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雪花还在轻轻飘落。

　　——
　　不要说Billy对Ava的追求不上心，为了见她，或者是说将小费给的合理化。他总是会故意制造一些在Ava兼职的地方制造偶遇。

　　她每周末的早晨都会帮别人遛狗，于是他就在宠物店精心挑选了一只萨摩耶，在公园里假装不期而遇。

　　他喜欢在栀子花盛开的季节，到她所打工的鲜花店，买一束从远方空运来的栀子花。然后在她转身时，悄悄地将花束放在桌上。

　　鳟鱼在秋季里是最肥美的，他会约上丁时陆一起去飞钓，再顺便叫上她。看到她成功钓上鳟鱼时，脸上洋溢的笑容，比垂钓本身给他带来的乐趣更大。

　　冬日，寒风凛冽。即使是在雪具租赁店，也会感到丝丝凉意。每次和丁时陆来滑雪，Billy都会故意多买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可可给她。美其名曰“大发慈悲”。

　　这天，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Billy穿着一件黑色短款棉服，下身搭配一条复古蓝牛仔裤，走进了咖啡店。他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很快就落在了正在忙碌的Ava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围裙，头发随意地扎成高马尾，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为每一位顾客送上香浓的咖啡。她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温暖而明媚，让每一个走进咖啡店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包括Billy。

　　Ava正在为一位顾客制作拿铁。
　　Billy走到柜台前，微笑着对她说：“你好，一杯卡布奇诺，加糖。”
　　她抬起头，微微一愣，随即露出微笑：“好的，稍等一下。”

　　她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不一会儿，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就做好了。
　　Billy并没有去打扰正在工作的她，只是找了一个靠窗的吧台，可以侧过身，一边品味着咖啡，一边欣赏着她工作时的画面。
　　Ava也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看向自己时炙热的目光。等客流量渐渐少了，Ava终于闲下来，她走到Billy的身边。

　　Billy故意说道：“这里的咖啡真的很好喝，因为是你做的缘故吗？”

　　“很有可能。”Ava并不拒绝他的赞美。

　　“今晚你会去医院看看Amy吗？”
　　“会的。”

　　她知道，只要是自己兼职的时候。Billy几乎都会来咖啡店，每次都找不同的理由和Ava聊天。口渴的时候是来买咖啡，下雨的时候是来借雨伞，甚至是肚子不舒服的时候还会推门来抽几张纸巾借厕所。

　　Ava渐渐习惯了这个总是出现在咖啡店里的男人，也期待他的到来。

　　——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雪具租赁店的门口，给周围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丁时陆站在那里，双手插在滑雪服的口袋里。他不经意间抬起头，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那张脸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立体。
　　虞棠棠刚从雪具店出来，手里拿着滑雪板，正准备往外走。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丁时陆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阳光下的他，橙黄色的滑雪服外套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全压胶机能马甲，与雪地的洁白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换好了？”丁时陆注意到发愣的虞棠棠。

　　她咽了咽口水，“嗯”。

　　“那出发吧。”丁时陆的手从下往上挥，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们站在滑雪场的初级坡道上。
　　“别紧张。”丁时陆的语气轻柔而鼓励。
　　虞棠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又看向坡道顶端。坡道不算陡，但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先别看坡道，我们先从基础开始。”丁时陆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帮她调整滑雪板的位置，“记住，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身体重心向前倾。”

　　虞棠棠按照他的指导调整姿势，但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丁时陆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后退几步，示意她尝试滑行。

　　“你先试着在平地上滑几下，感受一下滑雪板的移动。”他耐心地说道。

　　虞棠棠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推动滑雪板。一开始，她滑得歪歪扭扭，身体不时失去平衡，但她努力调整，渐渐地，滑雪板开始平稳地移动起来。

　　“很好，你做得很好！”丁时陆大声鼓励她。

　　夸奖对虞棠棠来说真的很受用，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信心也多了几分。

　　“要不我们试试坡道？” 虞棠棠的自信增加的不只一星半点。

　　丁时陆点了点头：“好，但你要记住，滑下去的时候，身体重心要稳，眼睛要看前方，不要盯着脚。如果感觉要摔倒，就顺势倒下，不要硬撑。”

　　虞棠棠缓缓滑向坡道顶端。丁时陆则紧紧跟在她身后，随时准备扶住她。

　　“别怕，我在你身后！”丁时陆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滑雪板，双手紧握滑雪杖，身体微微前倾，准备出发。随着她轻轻一推，身体开始顺着斜坡滑动。

　　她将重心压得很低，滑雪杖也用力地戳在雪地上。起初还算平稳，她努力保持平衡，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但当她滑到一半时，一只滑雪板突然卡在了雪面上的一个小坑里，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仰去。

　　“哎呀！”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后脑勺不保的时候，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她向后仰头，正好对上丁时陆的脸。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努力地从雪地里爬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调整了一下装备，再次站到了坡顶。
　　第二次，在后期速度逐渐加快时，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控制，滑雪板开始左右摇摆，像是一艘在风浪中挣扎的小船。
　　她试图用滑雪杖稳住身形，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身体猛地向前倾倒，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这个坡我怎么可能过不去呢？”她自嘲地笑了笑，揉了揉被雪弄得湿漉漉的头发。

　　她说的不只是坡。

　　第三次、第四次……她一次次地摔倒，又一次次地爬起。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手套上也沾满了雪。

　　不行，一定可以。

　　最好一次，虞棠棠重新调整好装备，将雪鞋系到最紧，双手紧握滑雪杖。“慢慢来。”

　　重心下移，雪板微微上倾，身体缓缓向前移动。随着雪板与地面的角度越来越小，速度也加之越来越快。很快到了让她屡屡摔倒的地方，此刻她紧紧盯着前方，尝试让身体不向之前那般僵硬。

　　“唰！”雪板稳稳地停住。成功了！

　　“虞棠棠，你做到了！”丁时陆从远处跑来。

　　“那是，我哎！包厉害的。”虞棠棠此刻有些忘乎所以了。

　　“要不我带你玩个有趣的？”

　　“什么有趣的？”

　　在白雪皑皑的山峦间，一位身着橙黄色滑雪羽绒服的少年从人群中快速滑过。

　　此刻，虞棠棠正坐在丁时陆脚下的单板中间。

　　虞棠棠的双脚交叉环抱着丁时陆的小腿，双手则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丁时陆高超的滑雪技巧让他有足够信心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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