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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忍痛道别离
两个人的默契,两个人的传神,在几番接触中自然而显著的体现着。辰星聆听月儿弹曲已经如同自己练功一样,接连上,便无法休止,一旦间断,就好像缺少什么。这缺少的又不是普通的一餐一茶或者一衣一装,而是心情的洋溢和灵魂的寄托。她更如此,甚至到已不顾及自己曾在心里暗暗唾弃的卑微的身份。
每天最美的时光,莫过于他听她抚琴,她观他习武。之后共同体味、流连当时的依依惜别以及期待、憧憬次日的翘首以盼。
刚刚目送辰星远去,嘴角的微笑还未散开,便迎来了不速之客的惊扰。秦氏兄弟已经几日未来找月儿做事,她都已不记得自己还在受此兄弟二人的管制,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已经仅存他一个人。
尽管她一再附和近日来都在做些什么,殊不知秦氏弟兄就在刚才已经看到了萧辰星从这里离去。若不是就他们两个人怕不是他的对手,早就上前去与他寻仇了。
“妹子,你的谎话真是越说越圆了,小心自己也搞不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和那小子相处的不错嘛,你不会说今天也是巧合遇上的吧,都跑到家里来巧遇了?”秦北总是比秦南说的话更重更狠。
月儿禁不住开始忐忑,她第一个涌上心头的是强烈的担心,害怕辰星因此而有危险,所以她怎样都不能承认与他频频相见的事情。也只有用他们看错的谰言继续去搪塞和狡辩了。
“看错,呵呵,兄弟,也许真的是我们看错了。”秦南对秦北使了一个眼色,意在不让他再较真。他的心里有他的算盘。“妹子,哥哥今天多喝了几杯,刚才对不住,你早些休息。”
“咳,两位哥哥别那么见外。”月儿满面堆笑送出二人。回到房间却长叹一口气,心速极快的跳着。以她对秦氏弟兄的了解,知道自己这间房子对辰星已经很不安全了。
辗转反侧了一夜的月儿,天不亮就去找辰星。府衙门外戒备森严,她仍然不敢靠近,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等。明知道他不会出来这么早,她却觉得自己守在这里会让心情少一些恐惧。她远远望见安然无恙的辰星正欲执行公务,心里立即踏实下来。这才安心劝慰开自己,他是身怀绝艺的大侠,怎么会轻易就受到伤害。他也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墙角正对自己张望的她,尽管又是女扮男装,尽管她还在竭力隐藏着面容,但她的身段、她的气息以及她的柔情,都已深深注入他的脑海,牵萦于他整颗心了。
对于月儿的突然造访,辰星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虑。他独自一人紧走几步来到她的近前,还未等开口询问,她便急匆匆的对他眷注倾诉。“萧大哥,我不会妨碍你公务。就是想和你说,我那里对你很不安全,你,你以后都不要再去了。”说出这句话后,月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竟会是如此凄婉,弄得她毫无准备的就在那里心碎开了。
突如其来又是这么惆怅的提醒,自然令辰星茫然且难以接受。“月儿,快说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伙恶人又来难为你?你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带兵去抓他们……”他对她的关心紧张令她很是感动欣慰。
“没有,没有谁难为我,你不必多虑。只听我的话不要再去就好。”月儿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给辰星带来任何麻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会听!”辰星好像从未说出过这样不理智的话,可见他对月儿已是情真意切。
“你!是我不想你去打扰我行不行?你一个官人,经常出入我这个姑娘家的大门成何体统?你就算不着想自己,也该考虑考虑我吧!”月儿实在迫不得已,忍着苦衷道出这番话。
“你说的不是真的。”辰星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却又很难完全冷静下来。“月儿,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抓坏人,站在你身后的那帮恶人早晚都会被绳之以法的,你不要怕。配合我一起把他们挖出来、铲除掉好不好?”辰星这些天来,就想找机会与之谈这件案子的事,又不想给她带来太大的压力和太糟的心情就一直在犹豫,不料今日真的就出现了问题。他想已经到了该解决的时候,月儿也需从那深渊中被立即解救出来了。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坚定和正义。
月儿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强忍着没有流出来。她清楚秦氏弟兄等人的后台司徒信是何许人也,财力势力都相当了得,甚至与各路反王也有勾结,他的背景如此之深,欲想铲除是比登天,哪能凭辰星他们的力量就可以做到呢。她只求他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别的,包括自己将要面临的困境和艰险都已抛于脑后。
“萧大哥,我来是通知于你,而不是和你商量,还请你尊重我。”月儿从未有过的冷淡几乎浇熄了他的一片火热豪情。她不再给他开导劝说自己的机会,转头走开。却是担心她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忍不住对着他那温情似水的双眼伤心流泪。
“月儿……”辰星没有顾忌自己是一名差人,上前就去拉住她,换来的却是她头也没回的甩身。
自从相识月儿以来,这是最为灰暗的一天。他不清楚从早到晚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办了什么案,脑子里面唯有她那清纯娇美偏偏又参混着苦楚无奈的面庞,是那么清晰又可让人心疼到窒息。他怎能做到就这样放弃她,他怎能抑制了不去见她。无非几个贼人,能奈我何。辰星跨上了宝刀,毅然来到那仅仅相隔一日,却又渴盼到迫不及待的门外。
那门与往日不同,已被锁的严严实实。其实如此低矮的院墙,辰星只要一纵身即可翻越过去,但他没有那么做,他不想用莽撞给月儿带来烦乱和勉强。侧耳听去,院内没有琴音,他的心更生楚痛。轻轻叩打门环,他极其渴望观其娇容听其心声。里面却没有一丝回应。他知道她就在屋子里且已得知自己的到来,他甚至已经体会到她的心比自己的更苦更乱,他坚定不见到她不解开她心中的隐痛自己就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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