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宠物医院当保安［修狗］

　　跟着妈妈再次踏进宠物医院，鼻子里的味道好像都轻快了些。昨天那浓重的血腥气已经被彻夜的通风和晨间的打扫驱散了大半，只剩下熟悉的消毒水底色。

　　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没有急促的铃声，没有带着泪水和恐慌冲进来的两脚兽。候诊区里坐着几位，怀里抱着各自毛茸茸的小家伙，气氛甚至有点……悠闲？

　　第一个被妈妈叫进去的，是一只圆滚滚的橘色小猫崽，被一个笑眯眯的小姑娘抱着。它吓得直往小姑娘怀里钻，发出细声细气的“喵喵”叫。妈妈动作又快又轻，拿着那个小小的针管，趁小猫不注意，“啾”一下就完成了。小猫愣住，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小姑娘用一条小零食哄好了。

　　“好啦，疫苗打完啦，六个月后再来哦。”妈妈的声音温和。

　　接着是一只活泼过头的小泰迪，扭来扭去不肯安分。它的主人，一位老爷爷，好一番折腾才把它稳住。妈妈依旧稳准狠，下针，推药，拔针，一气呵成。小泰迪“嗷呜”叫了一声，委屈地钻进老爷爷怀里，但很快又被一个会发声的小橡皮鸭子吸引了注意力。

　　“疫苗打好了，最近注意别洗澡。”

　　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

　　我趴在我的老位置，看着这一切。空气里弥漫着一点点小动物们被打针时的短暂紧张和委屈，但更多的，是主人们放心的安抚，和事后零食的诱人香味。

　　没有生命垂危的挣扎，没有撕心裂肺的别离。只有预防，还有对未来的、健康的期盼。

　　妈妈忙碌着，脸上不再有昨天的沉重和疲惫。她耐心地向每个主人解释注意事项，偶尔还会伸手挠挠打完针、还懵懵懂懂的小家伙的下巴。

　　当一个胖乎乎的小柯基（不是昨天那个吓坏的宝宝）摇着短短的尾巴，勇敢地挨了一针后，妈妈还笑着夸了它一句：“真勇敢！”

　　我看着妈妈微微弯起的嘴角，心里那块跟着她一起沉甸甸的地方，也好像被阳光晒得暖和了起来。

　　尾巴不由自主地在地板上扫了扫。

　　嗯，今天，是打疫苗的日子。是让毛茸茸们能更健康、更长久地陪伴在它们的两脚兽身边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真好。我希望，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
　　下午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窗，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暖洋洋的光斑。消毒水的味道好像也被晒得懒洋洋的，淡了下去。

　　没什么客人了。预约打疫苗的毛茸茸们都完成了任务，被各自的两脚兽接回了家。妈妈写完了最后的记录，那个总是给我零食的护士姐姐也收拾好了器械。

　　然后，她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趴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啃着自己尾巴尖的我。

　　妈妈嘴角弯了起来，站起身，走到放玩具的柜子前。我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尾巴也不啃了，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她拿出了那个！我最喜欢的、橘黄色的、会发出吱吱声的橡胶球！

　　“当归！”妈妈叫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笑意，把球在我眼前晃了晃。

　　来了！

　　我立刻像弹簧一样蹦起来，前肢伏低，屁股高高撅起，尾巴像旗杆一样笔直竖起，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眼睛死死锁住那个橘黄色的小球。

　　“准备好哦——”护士姐姐也凑过来，蹲在妈妈旁边，笑着看我紧张的样子。

　　妈妈手臂一扬，那个橘黄色的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滚向了候诊区的另一头！

　　我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了出去！爪子摩擦着瓷砖地面，发出“刺溜”的声音。追上！叼住！柔软的橡胶在我牙齿间发出的“吱”一声！

　　我立刻转身，得意洋洋地叼着战利品，摇头晃脑地跑回妈妈身边，把沾了我口水的球放到她脚边，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真棒！再来！”妈妈捡起球，又一次扔了出去。

　　这次护士姐姐故意指了个错误的方向：“当归，那边那边！”

　　我才不上当呢！我的眼睛和鼻子可好用了！再次精准地扑住小球，叼回来，这次放到了护士姐姐脚边，用湿漉漉的鼻子顶了顶她的手。

　　“哎呀，给我们当归都跑热了。”护士姐姐笑着，伸手用力揉了揉我的脖颈。

　　妈妈又换了个蓝色的、带绳子的拉扯玩具。我立刻咬住另一端，身体后坐，使出吃奶的劲儿跟她拔河，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呜呜声，但其实尾巴一直在兴奋地乱甩。

　　玩累了，我就四脚朝天躺在地上，露出最柔软的肚皮。妈妈和护士姐姐一起蹲下来，四只手在我肚皮上、耳朵后面、下巴上挠痒痒。太舒服了……我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巨大的、满足的呼噜声。

　　下午的无聊？早就被扔到彩虹桥那头去啦！

　　现在只有妈妈的微笑，护士姐姐的笑声，好玩玩具，还有肚皮上恰到好处的抚摸。

　　这就是世界上最棒的游戏时间！如果每天下午都能这样，汪愿意永远当这个医院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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