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

　　杨恩斌醒过来时头沉沉的，周围充满消毒水味，视线逐渐聚焦。
　　阳光照进病房，杨恩斌口干舌燥，想开口却开不了，头歪向窗边，城黎站在那。
　　深渊长了些花草，杨恩斌心情变得好了起来，深渊上的天变亮，杨恩斌希望再照进一些阳光。
　　城黎似乎感觉到了杨恩斌醒了，转过头，看见杨恩斌对自己笑。
　　手腕上的运动手环在震动，心率已达一百四。
　　城黎没管手环，走过去，“有哪不舒服？”
　　“水。”杨恩斌沙哑着说。
　　城黎把他扶起来，喂水给他喝，杨恩斌半握在城黎手就着喝，水润湿了发干的喉咙，让杨恩斌舒服些。
　　“谢谢你。”
　　城黎把杯子放下，“你头还疼吗？”
　　“还好，没那么疼了。”
　　“医生说你要住院几天，李浙瑜那边我帮你说了。”
　　原来他知道。
　　“谢谢你，城先生。”
　　城黎觉得听起来有些生分。
　　“叫我名字吧，现在我们不是雇佣关系了。”
　　名字？还没叫过呢，这让一个暗恋者有些小兴奋。
　　“城黎。”
　　“嗯！—”
　　运动手环又开始震动。
　　杨恩斌看了眼城黎手腕，那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运动手环是谁送的，城黎喜欢的人吗？
　　城黎不耐烦地在运动手环上滑了几下，这个破东西！
　　“这是苏奕安给我试带的，他专卖这些，让我试戴一下，裴林也有。苏奕安你还有印象吧？”
　　“嗯，就是那个大明星。”
　　城黎反应过来，为啥要解释这么多，不就是看到杨恩斌眼里的不甘和……失落？
　　“砰！”病房门被用力打开，晏然冲进来挤开城黎抓住杨恩斌手，“斌哥，你怎么样了”
　　城黎眼底闪过愤怒。
　　“没事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打你电话，城黎接的。”
　　说完转头对城黎说了声抱歉。
　　“城先…黎，那个屈圆圆呢？”
　　“裴林和苏奕安带她去检查身体了，这会在休息室休息。”
　　“放心，屈鸿跑不了。”
　　“我录了音。”
　　城黎眼睛一亮，屈鸿你死上加死了！
　　城黎出了病房，晏然就陪着杨恩斌。
　　苏奕安带着屈圆圆进来，小女孩跑到杨恩斌床边，一脸担心：“哥哥你没事吧？”
　　“没有，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圆圆身体很好的。”
　　裴林进来，穿着一身正装，“我会送她去她亲戚家的。”
　　“谢谢你们。”
　　“再见，哥哥。”
　　“再见。”
　　＊
　　城黎把杨恩斌手机里的录音连接到电脑上，这个屈鸿想惹谁不好偏要惹杨恩斌，那也别怪我了。
　　苏奕安走进来，“小林子把孩子送回去了。”
　　“嗯。”
　　城黎手机响了，苏奕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喂。”
　　“城总，您需要来公司一趟，和晏氏集团的合作需要您签字。”
　　“嗯。”
　　城黎把手机丢桌子上，“晏氏的合作给你了。”
　　苏奕安仰躺着，“不要，那种快倒闭的公司我不要，也就你这么傻去跟人家合作。那谁，晏然？一看就没什么能力，到时候还要倒贴钱，亏本买卖我才不做。”
　　“你话怎么那么多！”
　　杨恩斌的事城黎已经够操心的了，结果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苏奕安话更多。
　　苏奕安翻了个白眼坐起来，“要要要！我要得行了！吵什么吵！TM你后宫要着火似的。”
　　城黎猛地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苏奕安走到门口，“你更年期到了？吃了火药一样，就知道坑兄弟。那火气先收着点，多喝点凉茶吧你。”
　　苏奕安瞅见城黎走过来，冲到门外：“再见！”
　　城黎差点想去揍苏奕安，这小子嘴巴是机关枪似的。
　　苏奕安又跑了回来，露出个头：“大、火、罐！！”说完又跑了。
　　城黎冲出来：“苏—奕—安！”
　　“呼，真险。”
　　苏奕安走出医院，开车去晏氏公司，这个烂摊子丢给他，城黎真够欠揍，看来以后找机会要坑城黎一把。
　　到达晏氏，苏奕安双手插兜走进去，路上的人看见他都有些激动，但没有人会冲上来。
　　根据《C国艺人基本法》第二十一条附加法：在公共场合非演场会这类场合下，禁止上前围攻艺人，禁止拍照，如有不遵守者罚一万元。
　　苏奕安大踏步走进去，晏然在杨恩斌的劝说下离开医院回公司了。
　　“晏总，有人找您。”
　　“谁？”
　　“他说是城黎让他来的。”
　　“让他上来找我。”
　　苏奕安进入总裁专用电梯，对前台小伙子说：“再见。”
　　前台小伙子微笑着说再见。
　　上到三十二楼，苏奕安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总裁办公室。
　　“先生，晏总在里面等您。”
　　苏奕安朝助理点点头，敲门进去。
　　晏然抬头看见苏奕安，有些惊讶，这个大明星怎么来了。
　　“苏先生。”
　　苏奕安直接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城黎把和你们公司的合作给我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合作伙伴。”
　　晏然坐在沙发上，给苏奕安倒了杯茶：“您公司叫什么？”
　　苏大明星差点晕倒，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安特是他家的。
　　“安特集团！”
　　晏然“哦”了声，走到办公桌前，手在键盘上“啪啪”。
　　苏奕安站起身，走到晏然后，晏然浑然不知。
　　电脑屏幕上是晏然搜的安特集团和苏奕安的信息，居然是个大少爷，晏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苏奕安暴跳如雷，“你是外星人啊！这还要去网上搜！老子那么火你都不知道！”
　　晏然也有火气，“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苏奕安被唬住了，这个小男孩声音还挺大。
　　“合同都没带来！”
　　“你又不是不能拟份合同出来！”
　　晏然气得手都抖了下，果真是个无能的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人晏然最讨厌。
　　但是城黎介绍的，他也不好拒绝，而且现在他也缺钱。
　　“好，我叫人去拟合同。”
　　苏奕安又坐回单人沙发：“你这还行，希望我们好好合作。”
　　“那最好不过了。”
　　助理手速特别快，拟了两份，两人签完苏奕安就走了。
　　回到家，苏奕安冲了个澡，经纪人发来消息：后天早上九点，去D国。
　　最近他接了个国家历史战争片，去当配角，演个嚣张跋扈的小伙子因为国家遇难，父母都死了，他哥在战场上也牺牲了，深受影响的他决心走上他哥那条路。
　　D国和C国是多年好友，从三千年前的大战中就开始互帮互助，之后就开始有贸易往来。
　　苏奕安换上一件特别鲜艳的衣服，还画个妆，出去一站不仔细认还真认不出他。
　　开上大红色的法拉利冲到一家gay吧，这城黎在处理杨恩斌的事，裴林又不愿来这，苏大明星只好一个人来了。
　　进来苏奕安说了裴林的名字就直接去喝酒了，这家gay吧是C国最大的酒吧，那酒肯定是最好喝的。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周围有很多目光盯着他，有几个小男生坐在他旁边，都拿着酒杯要让苏奕安喝，要是喝了谁的酒就说明今晚包？下那人。
　　苏奕安自顾自地喝，“老子是来喝酒，找错对象了。”
　　几个男孩子只好离开。
　　苏奕安喝得有些多，头有些涨了，起身去厕所。
　　回沙发路上苏奕安碰到了人，晏然拿着酒穿着露背装看着苏奕安。
　　苏奕安觉得有些渴，夺过晏然手中的酒杯喝完，喝完就倒在晏然身上。
　　“晏总，可以送我回去吗？”
　　晏然闻着苏奕安身上的酒味就想吐，原本想来玩一玩，找个小男孩陪自己喝酒，结果碰上这货。
　　“不可以，走开。”
　　苏奕安搂着晏然，手摸着他的背，眼前这人长得真水灵。
　　虽然他也不好那口，但眼前这人长得对他冒口。
　　“你摸哪儿呢！把你爪子拿开！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实际上就是个老/色/胚！”
　　“你个臭卖保险的不也到这种地方来，装什么装。”
　　“你个臭交手环的！放开我！”
　　苏奕安头昏脑涨，这人又一直“叭叭叭”说个不停，苏奕安把人推进一个包间，一脚踢上门，把晏然按沙发上，“闭嘴！吵死了！”
　　“那你放手啊！”
　　苏奕安觉得这个抱枕好软舍不得撒手，晏然推不开他，开始用脚踢，苏奕安一口用嘴堵住了晏然的嘴，晏然顿住了，随后更加气急败坏。
　　苏奕安舌头扫过软软的唇，抱住晏然，头还在晏然脖子乱蹭，“好软，好香啊。”
　　晏然直翻着白眼，愣是推不开他。
　　＊
　　“回去头还不能沾水，辛辣的东西也别吃。”
　　“好，谢谢医生。”
　　杨恩斌从医院出来，一个人坐公交去了饭店，旷了三天工，杨恩斌被加班了。
　　卖酒的小伙子蹲在酒边和杨恩斌说话：“你干嘛去了，还以为你不干了。”
　　杨恩斌戴着餐厅统一的帽子，正好遮住伤口。“有事。”
　　“你酒卖完了？”
　　“早卖完了，都下午三点了，还有俩星期过年了，都赶着买好酒回家陪老婆孩子呢。”
　　这么快，他还没赚到回家的车票。
　　“你是回家还是打工啊？”
　　杨恩斌把凳子放好，将桌子擦干净，“当然是打工啦。”
　　杨恩斌搬着盘子去后厨，卖酒的小伙也跟进去，“你想好去哪了吗？好多店过年期间不营业。”
　　杨恩斌把盘子放进水池，今天他要洗完碗才能走。
　　“没有，等到时候再找找，大过年的都回家了也不知道哪还营业，主要是招不招人。”
　　小伙子挨着杨恩斌搬着小凳坐下，帮他一起洗，“哥们，我看你人挺好的，要去我那吧，卖花的，有订单打包花就行。”
　　“那你还出来卖酒啊。”
　　“害，多挣一份钱，去不去？”
　　杨恩斌想了想，把盘子上的泡沫冲掉，“那我也要知道工资多少啊？”
　　“按小时来算，一小时四十块钱，时间嘛看你喽，反正随时都可以上班。
　　咱卖的是鲜花，你去就让你干把花放盒子里打包，怎样，去吗？”
　　杨恩斌有些想去，一小时四十，干五个小时一个月就有六千块了。
　　“可以。”
　　“咱们加个好友，我叫朱碧新。”
　　“好，我叫杨恩斌。”
　　两人互加好友并在对方手机上备注好名字。
　　洗完碗，两人就走了，朱碧新骑上他的小电驴，“哥，你去哪，我搭你。”
　　“我要去小清新。”
　　“小清新？那个gay吧吗？你在那工作呢。”
　　“对。”
　　“上来，送你去。”
　　“不用了，搭公交车就能到，你回家吧。”
　　“这有啥，上来吧，和我客气什么。”
　　朱碧新拉扯着杨恩斌，杨恩斌只好坐上他的小电驴。
　　粉色小电驴行驶在马路上，杨恩斌决定他要存钱买小电驴。
　　小电驴停下，和大货车一起等红绿灯。
　　一辆白色宾利停在旁边，后座降下车窗，城黎的脸出现，两人离得不是很近，大货车的声音也很大。
　　城黎开口说了什么，杨恩斌斜着身子离近一些。
　　城黎半个身子探出来。
　　朱碧新一个猛冲出去，杨恩斌差点摔下来。
　　城黎也紧追在旁边，杨恩斌有些开心。
　　城黎开口说了几个字，杨恩斌看唇语好像在说“你去干嘛。”
　　杨恩斌做了个喝水的动作，城黎一脸懵逼。
　　城黎又动了动嘴皮子，杨恩斌看不出说了什么，歪着头看着他。
　　司机一个转弯让两人分开，杨恩斌觉得有些可惜。
　　俩傻子真是忘记还有机这东西了。
　　把杨恩斌送到朱碧新就回去。
　　杨恩斌被安排到了小清新，因为夜总会不缺人了，杨恩斌无所谓安排去哪，发工资就可以了。
　　时间上也有改，五点到十二点，工资一万三，这里的工资根据一个月的情况来给，一万三的基础上，不好就扣。
　　杨恩斌发了个消息给李浙瑜说自己已经把菜做好放冰箱了，到时候拿出来热一下就行了。
　　李浙瑜回得很快，一个OK的表情包。
　　杨恩斌穿上服装，是紧身衣和紧身裤，对于杨恩斌来说有些别扭。
　　一个小男孩穿了件网状的紧身衣，露出小蛮腰。
　　“你新来的？”
　　“嗯。”
　　小男孩大方地说：“我叫悠悠，这的头牌。”
　　杨恩斌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我只是个服务生，不m。”
　　悠悠看了他一眼，“缺钱了？”
　　“嗯。”
　　“那m是最来钱最快的方式，你是gay吗？”
　　“是。”
　　“祝你好运。”悠悠拿着红酒走了。
　　杨恩斌拿上对讲机也出了换衣间。
　　今晚客人还挺多，杨恩斌忙得脚不沾地，但他恶心的是江舟也在。
　　这次杨恩斌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舟特意让杨恩斌来陪他喝酒，经理在换衣间对杨恩斌说：“小杨啊，只要你陪客人喝酒，对方开心了可以加工资的。”
　　杨恩斌现在缺的就是钱。
　　“咱陪酒也是有价格的，按度数算，四十度以下一瓶两百块，四十度到七十度四百块，七十度以上七百块，这江舟也是老顾客了，你好好干，得的钱要上交20%，咱也要赚点。”
　　“谢谢经理，但我可以不去吗？”
　　经理脸都绿了，“小杨，别为难我啊，咱们干服务行业的就是把客人服务好了得钱，我也是个打工的，要是江舟给我个差评我工资也会扣钱，我家还有两个儿子呢，都要结婚，这彩礼也需要这凑那凑，我娘身体也不好，小杨，帮帮叔行不？”
　　杨恩斌犹豫了一下，“好，我去。”
　　不就是个江舟吗，怕啥，先坑他一笔钱！
　　杨恩斌喝了口水去了包间，经理开心地让人去送酒进去，这江舟可是他们这的有钱人，这下不赚大发。
　　杨恩斌进入包间，江舟左右抱一个，“来了，过来，陪我喝酒。”
　　杨恩斌走过去，江舟把左手边的人拍走，“来这坐。”
　　杨恩斌忍住不动手坐下，江舟大手一挥十几瓶酒放桌上，酒瓶上都用马克笔写着序号，这样好算钱。
　　识趣的人打开一瓶酒，倒满一个大杯和一小杯，江舟拿着一小杯喝了口，“喝呀。”
　　杨恩斌拿着大杯喝，周围有些人在笑，“要快点喝哦。”
　　一大杯杨全喝完了，有些酒水从嘴角流下，将衣服浸染了些。
　　江舟深沉地看了眼，继续让人开酒，那是一瓶六十度的酒。
　　倒酒的人将高度数的酒倒进杨恩斌酒杯里，第一瓶的酒倒进江舟杯里。
　　江舟喂悠悠喝了口，用嘴去舔了下悠悠红润的唇，一口把酒喝完。
　　杨恩斌喝了口就被呛到了，这酒他没喝过，有些急了。
　　江舟拍了下他的背，“快喝呀。”
　　杨恩斌一口气喝下去，倒酒人一直倒，从六十度到八十度，杨恩斌喝得脖子、脸都红了。
　　江舟看他这模样，这身材，这么多年了他还惦记着杨恩斌，这个男人他一定要拿下。
　　两杯高度数下去，杨恩斌再能喝现在都有些醉了。
　　江舟看着大蛋糕，要拿下了，让人将杨恩斌绑住。
　　杨恩斌头晕晕的，手也使不上劲，脚还踹了几下江舟。
　　江舟拍了下裤腿上的脚印，用脚尖挑起杨恩斌下巴，“像个狗一样。”
　　周围爆发出大笑。
　　杨恩斌跪在地上，脚和腿一起绑着，手绑在背后。
　　江舟拿着剪刀划了下杨恩斌脸，冰凉的触觉让杨恩斌有些恐惧。
　　衣服被剪掉，开dang裤让杨恩斌意识到江舟想干什么。
　　江舟丢下去一片奶糖进水里，奶糖快速溶解。
　　“悠悠，给他喝下去。”
　　悠悠捏住杨恩斌下巴强灌下去，杨恩斌被呛了下，不停咳。
　　“出去吧。”
　　多余者都出了包间。
　　杨恩斌现在有些后悔进来了。
　　“江舟，你要干什么！”
　　江舟冷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没事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悠悠，过来给我‘添应’。”
　　杨恩斌头歪到一边，这个人他真一辈子都不想看见。
　　“江舟，你要难受就找别人，我不欠你什么，你灌我酒想趁机生米煮成熟饭了呸！你个王八蛋！”
　　江舟把悠悠推开，“都栽我手里还这么牙尖嘴利，一会看你还有什么力气！”
　　“滚开！恶心的狗东西！”
　　“啧啧啧，真白呀，之前拒绝我现在就让你好好感受。”
　　“走开，别过来！别过来！我…咳咳，有本事松开咱俩打一架！”
　　江舟给了杨恩斌一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今就让我S一把。”
　　江舟拖着杨恩斌向床走，今天他就让杨恩斌一辈子也忘不了。
　　门被打开，杨恩斌看着城黎冲过来，像个猛兽一样一拳打在江舟的丑恶脸上。
　　那是一颗星星，掉进深渊，给杨恩斌一点点光，是暖光。
　　“狗东西。”
　　城黎打得江舟还不了手，话也脱口而出，“敢动我的人，你活腻了！”
　　杨恩斌咳了声，奶糖逐渐上头，“城，城黎，别打了…我，好难受。”
　　城黎又猛踩了几下，脱下外套，解开绳子给杨恩斌套上。
　　杨恩斌眼红红的，惹得城黎心一颤一颤地，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运动手环疯狂震动。
　　城黎抱起发软的杨恩斌大步出去，江舟拿起酒瓶砸向城黎，酒瓶在城黎肩碎裂，杨恩斌一惊，“你…还好吗？”
　　出去的人又进来，并关上了门，城黎扫了他们一眼，单手托住杨恩斌，“还有力气吗？抱紧点。”
　　城黎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杨恩斌“嗯”了声头抵在城黎胸膛。
　　城黎抡起酒瓶砸向江舟，数瓶昂贵地酒水洒在江舟头上，旁边的人也冲上去。
　　门又被打开，苏奕安扣上解开的扣子，拿起旁边称手地东西就上去干。
　　裴林进来看见一人抱着人拿酒瓶砸，一人拿着鸡毛掸子去打狗腿，场面一顿混乱。
　　“都给我停下来！”
　　双方都停下来，城黎把酒瓶砸向地上，“再让我看见你一定让你滚出C国。”
　　江舟头也没有几块好的地方，脸都被血染红，裴林不愿看一眼，怕会做噩梦。
　　经理来看了眼，都差点出人命了，于是打电话给了东家，“东家，您快来，出事了。”
　　对方骂了句脏话，“不去，你自己解决。”
　　这他怎么敢啊。
　　“裴林少爷也来了”
　　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裴林看了下杨，对经理说：“拿药来。”
　　经理不敢怠慢去拿，吃下药杨恩斌就没那么难受了，头还是晕晕地，抱着城黎不松手。
　　苏奕安今天是吃到大瓜了，他兄弟第一次抱别人，这杨恩斌有什么魅力让城黎这么主动。
　　一会儿一个男人冲进来，领带歪到一边，很着急的样子，一眼看到裴林，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抱住他，“宝宝，你没事吧？”
　　裴林挣开他，“走开，谁是你宝宝。”
　　“宝宝，你就是我宝宝啊。”
　　“宝你妹！”城黎一个酒杯砸过去，“你还有脸见他！”
　　苏奕安一拳打过去，付之行抓住那只手用力一推，苏奕安被用力推倒。
　　“你干什么！付之行，要打架找别人打。”
　　付之行那个拳击手下手不轻不重的，裴林把苏奕安扶起来，将人护到身后。
　　付之行一声怒喝：“把人送医院先，尽快打扫干净，今天停业！”
　　“是！”
　　城黎抱着熟睡的杨恩斌站起来，“走，回去。”
　　付之行伸出手挡住去路，“城少爷，好歹砸了我的酒，钱先赔下吧。”
　　裴林推开付之行，从口袋里拿出一卡，“给你！”
　　付之行没接，这是他给裴林的卡，如今却又还给他，这么想和他一刀两断吗，他付之行偏不！
　　付之行粗暴地把裴林拉过来，在裴后颈狠狠咬了一口，裴林叫了声。
　　苏奕安一拳招呼上去，把裴林拉过来，“付之行，你有完没完，小林子爱你的时候你m的不知道珍惜，一天天想着裴森，现在小林子不爱你了，你搁这装什么！你再敢缠着他我奉陪到底！”
　　苏奕安抽了几张桌上的纸按住裴林后颈，城扫了眼付之行，这个男人还真他娘的装。
　　“付之行”，城黎把杨杨恩往上抱了点，“我话放这，你再碰小林子，我让你进医院。”
　　裴林瞪了眼付之行，他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他逃出来两年了，不能再被抓进去。
　　“走，快走。”
　　裴林拉着两人出去，一路到大门口，裴林才觉得安全。
　　苏奕安开着车去城黎家，现在只有那黎，付之行的手不能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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