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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者可能是老祖宗也可以吗
从清鹤家出来时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明昭泽一边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从前的记忆，一边快速跑到接他的车旁。
司机王叔正因等待的时间无聊而抽烟，看到明昭泽跑过来连忙熄灭向他道歉。
明昭泽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快走吧，我现在急着回家。”
明昭泽坐在车上，车窗外街道的景象像是电影画面般快速掠过，车尾灯在夜色中甩过一道残影。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刚刚发送给清鹤的消息：“真的很感谢你今晚和我说的一切，还有我会记得问清楚的。好好休息，明天学校见。”
他焦虑地等待清鹤回信。
“您的特别关注发来一条消息。”
「太阴星：不用谢。明天见吧。」
明昭泽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机望向窗外。
天空像是被泼了墨汁般迅速暗淡下来，路灯的灯光此时也只能照亮附近的一点距离。
初秋的晚上风很是凉爽，车一停下，明昭泽就快速打开车门。他大步疾走，运动鞋重重地踩在沥青路上。
手表指针早已跳过八点，表盘在昏暗的夜色里泛着幽幽紫光。
明昭泽几乎是扑向那扇亮着暖黄灯光的门，推门的瞬间，橘色灯光裹住他，明昭泽急迫地喊到：“妈——”
“我爸现在在家吗？”
华洁嗔怪道：“这么晚了做什么这么大声，一点礼貌没有。”
明昭泽声音减小，他凑到母亲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膀：“抱歉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所以爸到家了吗？”
华洁将他的手拿走，没轻没重的，捏什么捏：“你爸是早就到家了，倒是你！”华洁又瞪了明昭泽一眼，“你今晚怎么又这么迟？不是和你们老师关照过放学后不让你上晚自习的吗？”
“到家了！”明昭泽惊喜地说，“那他现在是在书房吗？我找他有事。”
明昭泽爬了两阶楼梯，又返回华洁的身边把她拉着走：“妈，你也是，和我一起去书房，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们。”
书房位于二楼楼梯右侧，这个书房是明昭泽的父亲明征季使用的。
明昭泽和哥哥明昭澜共用的书房在三楼，同时他们的卧室也是这一楼。
明昭泽站在书房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抬手敲门：“爸，我和妈妈可以进去吗？”
“可以，进来吧。”
书房里传出明征季有些诧异的声音。
进入书房后，华洁看着这几天都很迟回家的儿子，看出一点异样，便坐在书架旁的椅子上等待他的问题。
明昭泽严肃地看着他的父母。
明征季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有什么事？还把你妈也拉来？”
“我…”明昭泽问他们，“我是一直都是只有望日能见鬼的吗？”
华洁浑身一抖，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明昭泽。
明征季没什么大反应，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明昭泽：“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明昭泽垂下头：“前天晚上我遇到了恶鬼，护身符不管用，幸运的被人救了一命。怕你们担心，没和你们说。”
“今天我遇到了救命恩人，她和我说我的眼睛是阴阳眼，是被封印了才只能望日见鬼的。”
“我小时候是一直都能看见鬼吗？如果是的，我是什么时候变成只能望日见鬼的？你们知道吗？”
华洁从听到他遇到恶鬼开始就忍不住流泪，听他说完更是没忍住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都叫你早点回家了，你还晚上在外面耽误！”
明征季起身走到他们身边，把华洁拉进自己怀里安慰：“好了，先别哭了，重点是儿子刚才的话，有人救了他。”
明征季看向明昭泽：“你有没有好好感谢对方？”
明昭泽“啊”了一声：“没有，今天才遇到，她就发现我的血脉有问题，我懵了一天，还没反应过来就又给她添了麻烦。”
明征季瞥了他一下：“之后如果对方愿意，你记得请人回来好好感谢一下。”
明昭泽：“哦。”
明征季把华洁哄好，又劝她先回房间休息，明昭泽想知道的事他会酌情告诉他。
华洁生明昭泽时难产，留下了后遗症，身体也不大好，他怕她在这里受刺激。
明征季想着想着突然瞪了一眼明昭泽：“确实，你是天生的阴阳眼，你出生时辰又不好，你妈生你时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别看你现在壮的和头牛似的，你小的时候好几次生命垂危啊。”
生命垂危！
明昭泽注意到了这个词，清鹤也说过他的血脉是在濒死之际觉醒的。
明征季继续说：“你妈是第一个发现你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的，她想，会不会是这些邪祟导致你体弱多病，于是，我和她到处寻找有能力的大师。”
“可是还没等找到大师，你突然就变了，每月只有十五十六能见鬼不说，身体也渐渐康复，甚至比普通小孩更加强壮。”
“是什么时候，我几岁变的？”明昭泽急切地询问。
明征季记得非常清楚：“五岁生日过三个月。”
明昭泽：“没有发现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事吗？我有没有说我见过奇怪的人？”
“没有。”明征季摇头，“发现你的变化后，我们也是把那段时间你去的地点，见过的所有人，包括你平时面对…鬼的表现都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
“没有任何异常。”明征季说道，“要是必须说出一个点的话，那只有你变成望日见鬼之前你发了一次高烧，差点把你烧成个傻子。”
“但是之前这样的高烧也不是没有过，当时虽然抱有疑虑但并没有多想。”
“因为后来我们找到了大师，就是送你护身符的那位。”
“大师说你确实变得正常了，他还说如果我们不说，都看不出你有阴阳眼。对于你望日的问题，他虽然表示自己找不出原因，但是肯定地说变化对你没坏处，而且他还担保你从此定能平安长大。”
“听到他这样说，我们也只能暂时放下心，后来发现你确实越来越好，即使是望日也有护身符保护之后，也就没有再提起你改变之前的事了。”
……
“是这样啊…”清鹤低声呢喃。
“嗯，大概内容就是这些了。”明昭泽求助地看向清鹤。
今天一早，清鹤才刚到学校没多久，就被明昭泽一股脑地倒了这么多内容。
清鹤看了看明昭泽，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又叹了口气。
清鹤很是嫌弃地看了看周围：“我说，昨天时间很短暂，我没怎么在意，但不意味这里是个谈话的好地点吧？”
“你好歹在这里上了一年学，就没有其他舒适的，至少是干净的地方可以聊天吗？”
听到清鹤的话，明昭泽先是下意识的抱歉，然后也看了一下这拐角。
虽然是白天，可这处背光，还是显得阴暗了点。
“确实是啊，哈哈…”明昭泽见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早点告诉你，这里又比较近。没多想。”
“那去别的地方？学校里有湖，附近有个小花园，那里有个亭子，很少有人知道。去那吗？”明昭泽说。
清鹤：“先算了吧。”
“你父亲说，你发生变化前后所在的地点都有查过是吗？”
明昭泽点头：“是的。”
清鹤又问：“那段时间你在哪？”
明昭泽回答的很认真：“就是我家老宅，但是我父亲说我一直都是住在老宅里的，他说是希望老宅的先祖能庇护我。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外出过，一直是在老宅待着的，所以应该和地点没有关系。”
“老宅…”清鹤否认他的猜测，“不是那么简单。”
“那先祖呢？我听完父亲说的希望先祖能庇护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会不会是我哪个祖宗和我签订的契约呢？”
“如果是那个妖怪祖宗的话，确实有可能。”清鹤思索后点头同意。
“话说，你家有没有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
明昭泽仔细回想：“传家宝？嗯…没听说过啊。”
清鹤：“你可以回去问问。”
“也不一定是传家宝，总之是历史悠久的，或者让你感觉奇怪的东西，你可以让你父亲重点回想一下你那段时间碰过的东西里有没有这些。”
明昭泽有些害怕： “那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清鹤走到光线下，她喜欢被太阳照射到，手里还摩挲着衣服上的挂坠流苏。
她思考问题或者发呆的时候，手里总喜欢拿点东西把玩着。
“我还是觉得你确实是在老宅遇到了契约者，如果真的是你的老祖宗，那么他就有可能附着在那些旧事物上。”
“你不小心碰到之后，你的血脉把他唤醒了。”
“然后为了保护你，他就和你签订了契约，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明昭泽明白了：“懂了，老东西是吧？我回去就找！”
清鹤特别无语地看了一眼明昭泽，什么老东西，能不能对有可能是你家老祖宗的附着物的物品放尊重些？
清鹤叹气：“不过也有可能找不到它，被附着的旧事物是会隐藏起来的。”
“说不定它到了时间自会显现，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你家老宅吧。”
“他和你签订的契约，我也有些好奇呢。”
明昭泽内心感动：虽然清鹤这样说，但是肯定还是有点担心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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