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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m远
快!转移到 1号病房。一阵急促的声响伴随着“滴滴滴”信息素浓度超出正常浓度,监测器发出警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研究所。
一个专门为信息素而建立的研究所,映入眼帘的不是正常医院的洁白,也不是普通医院所特有的消毒水气味。而是寒冷森森的铁柱子和全封闭的超钢化封闭室。为了防止易感期暴躁的alpha和发情期异常的omega。低头闻,是清新的空气,再细嗅就会察觉到这是正常人入内都偶感不适的清新,非正常化的清新。抬头左右观察,整个研究所遍布信息素净化器,很显然,这超出正常公共区域所拥有的数量。
“病人Alpha,异常易感期,已过量使用超4支抑制剂,已服用退烧药,现陷入昏厥。”
“心电血压监护加压吸氧,注意观察信息素浓度。”
“心电正常,浓度92,初步判断暂无生命危险,暂无痛苦表现,无需肾上腺素、吗啡。”
“……很奇怪……”手持既往病历的短发医生,站在一旁,微皱眉头细细观察床上这个alpha,无任何明显症状也无任何过往病情,除了信息素浓度超标以外……这个alpha就好像……睡着了。
“诶,今天有优秀毕业生演讲,你去吗。”
“去啥,刚上完体育课,我的生命值还有三秒就要归零了!那学分不要也罢。”
“是吗,听说是alpha,还是大帅哥……你确定不去?”身旁那个姑娘隐晦地撞了撞身边好朋友。挑了挑眉,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去啊!谁说不去了,学分多一分少一分都是我的命,拉我起来,我还能再挣一分。”被撞的姑娘一脸悲壮,气势汹汹地拉着一旁姑娘奔向大讲堂。
叽叽喳喳的鸟叫和少女们的欢笑声在树下交织着,透过光,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
“同学们,你们好。我是沈祈山,沈氏集团的负责人,不过今天我只是你们的学长……”
台上的青年侃侃而谈,讲堂里时不时传来惊呼声,一阵接一阵似是掩盖过了这灼热夏天的热潮。
长发女生与临近的短发女生窃窃私语,但奈何会场过于热闹,长发女生举起双手成喇叭状对着短发女生耳朵大声叫:“学长好帅,有种青雉褪去,成熟男性的气场不断往外肆意,不知道这样的alpha,有没有伴侣。”
短发女生捂住耳朵的同时,侧头瞥了一眼同伴并使用看白痴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长发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扭身体,用身体撞向同伴。同伴一个急躲,撤回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再次发送了一个裂开的表情,发送完观察一下左右。
“同学们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现在是自由提问时间哦,问什么都可以哦。”沈祈山露出一个淡淡笑容,引得下方一众omega、beta甚至alpha都激动欣赏。
挥洒着青春的少男少女们,一个个意气风发的纷纷举起手,起哄声与欢笑声此起彼伏,长发女生面上是掩盖不住的兴奋,红晕爬上白皙的脸颊,身体随着兴奋手舞足蹈,身侧短发女生一手低头捂着脸,一手忙拉住长发女生衣角,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飘扬在空中,也自然察觉不到下方拉衣角的力气。
沈祈山注视到了那位格外可爱的姑娘,青春活力在这姑娘身上呈现地淋漓尽致,骄阳感染着身边所有人,眯了眯眼睛将机会给了那位长发姑娘。
长发女生小小惊呼了一番,用力摇了摇身边短发女孩,短发女生撇嘴用手挡住低语呢喃。长发女生恍惚未闻,大方言笑:“那请问沈学长也没有伴侣呢。”
沈祈山摩挲着话筒的手转了转,“没有。”脱口而出。
话锋一转,“不过,人生缘分多变又奇妙。”沈祈山嘴角勾勒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是真是假,难以分辨。
少女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洋溢着笑,“沈学长,那你认为在这变幻莫测又荒诞不经的现实中是否能真的相信爱情。”
姑娘眼神坚毅的、铮铮地看着台上风光霁月的学长。
台上的沈祈山,抱着臂带着一丝的不苟看向这个提出的姑娘,臂弯线条层层贲发,这个问题,谈不上惊艳但很意外。旋即回答道“老实说,我虽然出生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但爱情,我并不信奉。”
台下吵闹声断断续续地因此停顿下来,少男少女们面色僵住。
长发女生有些焦急,局促不安地抓了抓手上的话筒,未等她完全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句“但我相信我爱的人在远方等我。”
长发女生猛地惊起,目光与台上人的目光碰撞,两双清明澄澈的眼睛相触,台上的人朝她歪歪头,微微一笑。
远方吗,怎么感觉就在眼前呢。
“同学们,幸福是靠争取来的,不是靠等待哦,更不会是许愿哦~大胆向前走,诸君皆如意。”沈祈山拂拂衣袖,左臂带动手掌,向前摆动。
刺眼的聚光灯不如堂外阳光明媚,堂外阳光不如此刻台上青年生动。
……
“沈学长…”
“学长可以合照吗…”
“学长!学长我…”
一袭青色缎面衬衫的少年,怔怔地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那个alpha,目光锁定那个中心人物。
他正在不急不缓地回答着那群小孩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激动处还被小孩轻微扯了扯衣袖,也丝毫未皱眉,真有耐心啊……
神色倏地凝重,眉心一紧,以莫名的神色注视着他,旋即放松眉眼,眼眉间如长河滚滚,舔了舔嘴唇,勾唇一笑,转身离去。
人虽走出讲堂,离开热闹的区域,可心分毫未移动,应该是被箭射中了。少年心情颇好地拍了拍还在趴门口张望地女孩。
“走了。”女孩不耐地挥了挥手,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谁的琴,不要扔垃圾桶了。”未到3秒,刚刚还在张望的女孩,身子还未转过来,就气汹汹地开口:“没看到这有人啊……”
话音未落,只见青衣少年提着都快比他人还大的巨型大提琴站在垃圾桶旁,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温柔和煦,可少年脸上却是玩味浅笑。
“许诺!你!有病啊!”女孩义愤填膺地小跑过去,抓住自己的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事,抬起头,指着面前比她高的少年骂道:“没大没小的,等小姑娘要有耐心,你看看里面那个帅哥,你再看看你。”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了那个帅哥,没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碰巧那个帅哥刚好也向外看,目光聚焦时,女孩快速转身,耳尖绯红缓缓上升。
可许诺没避开,对上了里面那个alpha的目光,见里面那人没下一步动作,许诺扬起笑容回视,媚眼如丝,但树荫下的他却不显妩媚,是青春懵懂的感觉。
许诺抬手抓住一旁女孩的琴包,转身带着女孩离开,走了没几步,右手越过头顶向后挥了挥,没有再回头。
沈祈山其实没看清那个青色衣服的少年长什么样子,但他在喧闹的讲堂中,在一群少男少女中间。他,诡异地心静了,静若寒月,高高挂起,朦朦胧胧。
远方吗?500m吧。
“诶,许诺,刚刚那个帅哥看我了,嘿嘿嘿,”少女低头呢喃,瞥见那一抹绯红。
许诺低低笑着,笑着笑着出了声,少女疑惑抬头仰望,面前人依旧笑声不减,少女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抬手一个肘击,“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帅哥不让看啊,我是个正常女性好吗。”说完振振有词地将琴包完全扔在许诺身上。“你拎。”
两个字决定了许诺下半程的命运,不过许诺并未在意,笑容丝毫未曾减少。反倒侧头朝女孩耳边轻轻地说道“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第一位首席beta女大提琴家-岑佩佩女士也犯花痴啊。”
岑佩佩女士,脸色左右转变,凝重、恼怒、咬牙切齿…还有一丝窘迫?许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独留岑佩佩女士缓和心情。
心情大好的少年,路过街边小贩,眼神都写满了我来逛逛瞧瞧。小贩们都若有似无的抬眼望望面前走过的少年。
少年动作缓慢,长发随意一个卷挽在颈后,发丝飘散在脸侧,普通的黑发黑眸却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耀眼夺目。一身淡色衣物,重重背着大黑琴包,有些违和。
居然会有人纵容这样的美人背这样重的东西。
毫无疑问,许诺是漂亮的,是张扬的,是笑意盈盈就足够摄人心魄的。更不要说走向你,对着你言笑晏晏,小贩们纷纷呼吸一滞,美人似刀,深深地割破他们的血肉,让他们主动献祭宝贵的生命。
岑佩佩柔和地看向活灵活现似孩童的青年,由衷地感叹当初那个寡言少语的孩子这些年竟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心态成长,作为看着长大的姐姐,虽是欣慰,但更多的是担心。
当年的……
岑佩佩晃了晃脑袋,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方面。
“佩佩,小诺,回来了啊。”半头银丝用簪子盘在脑后,端庄得体的妇人从铁艺栅栏里走出来,手扶了扶眼镜。
“诶,妈!妈…妈快回屋,您刚做完手术。”佩佩上前小跑,搀扶着妇人。妇人笑呵呵地拍了拍搀扶着她的手,“妈,你还笑,人家医生刚说什么来着的,让您静卧好好休息。”岑佩佩女士叽叽喳喳唠叨着。
“好了,好了,这不是才出来等你和小诺吗。”妇人招招手,“来,小诺,今天演出顺利吧。”
许诺背着黑色琴包缓缓走进院子里,“老师,很顺利。”抓着背包带的手不知觉用了些力道。
“行,好孩子,先进去。”时光匆匆,在妇人身上留下了印记,深邃进去的眼窝,扯动着一旁的皱纹,却丝毫掩盖不了眉眼间的善意。
一前一后进了门,佩佩扶着妇人缓缓坐在软榻上,指使着许诺把包放去琴房。
许诺一步换作两步去了琴房,大面积落地窗的琴房,依次排列着钢琴、古筝还有一个小小电子琴,木质台面上摆放着各类吹拉乐器,许诺没怎么多看,默默蹲下拆开背包,仔细着将大提琴放上去。收拾好后,便走出琴房。
客厅里谈话声断断续续传来,“是吗,alpha啊,那是年轻有为。”
“不止呢妈,我跟你说…”
许诺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只见岑佩佩贼兮兮对着老师,“那个alpha是个大帅哥。”佩佩眼瞧见许诺,立马跑过去,拉住许诺,“妈你问许诺,真的!可帅了,像天上的月亮。”
妇人满脸红晕笑着看着两人,许诺撇开岑佩佩抓着自己的手,嬉笑道:“行了,行了,还天上的月亮,你怎么不说,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
刚掸下去的手,又再次激动地紧紧抓住许诺的衣服,佩佩整个人手舞足蹈,甚至兴奋地跺了跺脚,投以赞赏的眼神给予许诺,“对对对,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行啊,形容地挺准确。”
“妈妈妈!就是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嘿嘿嘿。”妇人看着自家女儿这疯疯癫癫的劲儿,也是又哭又笑。“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赶紧休息休息吧。明天,佩佩你不是要去c市学习吗,小诺,你不是有学习交流会吗……怎么?今天还不够累啊…”
妈!老师!
两道痛苦哀嚎几乎同时传来,同款苦涩的两张脸对着软榻上还似笑非笑的老妇人。
求饶声还没开口,一句斩钉截铁的“停”就打断了他们的美梦。该死的,生杀大权在手,不得不服。两个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客厅。
佩佩房间旁另一个房间,是许诺的房间。这是当年他来学琴,老师给他准备的,说这个房间永远为他保留,即使最后他没有秉承老师的衣钵,选择学大提琴,而是选择了钢琴。但老师依旧当他作为半个儿子养。
这些年,除了外公以外,老师算他最亲的家人了,至于其他人……许诺眼神晦暗下去,不愿多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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