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校园］

　　江羡鱼一到班上就发现霍淼坐在位置上，还带着口罩。
　　江羡鱼：“……”如果她现在说自己只是开玩笑的会不会被打死。
　　她想，霍淼看起来是个很较真的人，但天地良心，她昨天真的只是开玩笑的。

　　出于一点小小的愧疚之心，江羡鱼主动和霍淼打了个招呼：“早啊同桌，我昨天手机死机了，老毛病，不好意思啊。”
　　霍淼的声音隔着口罩，闷闷的：“早，没事。”
　　“呃…你感冒了吗？”江羡鱼心里抱着一丝期待，期待他说是的。
　　霍淼没给她满意的答案，他眨了眨眼：“不是你说的……”
　　“停好的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江羡鱼把书包挂在桌旁，“霍淼。”
　　“怎么了？”
　　“我开玩笑的，对不起。”江羡鱼认真道歉，“我这个人可能比较爱开玩笑，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直说。”
　　江羡鱼一顿，补充了后半句，“当然，我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会直说的。”
　　虽然她之和霍淼认识了一天，但相处下来，她不觉得霍淼是什么坏人。
　　最开始她确实挺讨厌霍淼的，毕竟她又亲自见证了一次林燕的当场变脸，但霍淼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心安理得享受的人，他或许不知道自己刚被林燕骂完。

　　霍淼把口罩摘下来，揉成一团塞进桌肚里，同样认真地对江羡鱼说：“好，我知道了。”
　　“对了，吃饭的事情应该没问题，我问问我高一同桌，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饭。”江羡鱼主动提起昨天的话题，她决定真心和霍淼交往，如果对方不是什么好人，她会看出来的。
　　她习惯真心换真心，对方不是真心的话，她虽然会难过，但也会很快和他切割的。
　　霍淼的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至少他的眼睛看上去不在说谎：“好，如果你在数学方面需要帮助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江羡鱼闻言起了点兴趣，问道：“哦？你数学很好吗？”
　　她的数学倒也不是很差，只是相较其他科目显得有些薄弱。
　　霍淼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江羡鱼对此一无所知，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谨慎道：“大概是年段前五的水平。”
　　江羡鱼难道从来没有看过数学这一科的红榜吗？他有些疑惑。
　　霍淼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他们学校有个红榜，高一时候的年段前五十会被展示出来，还有就是各科的年段前五名，高二会改成文理科的前三十，单科排名不变。
　　霍淼偏科严重，但数学好是真的，常年居于第二，只不过从来没有拿过第一。

　　至于年段第一——
　　江羡鱼撇了撇嘴，数学年段第一是李雪。
　　她不是不看红榜，常年身为总分年段第一的她怎么会不喜欢看这玩意，这是她荣誉的象征。
　　只是她只在语英政史地拿第一，数理化生都是李雪。
　　每次她在红榜上看到李雪的名字就只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离开，谁在意后面的人是谁？

　　可怜霍淼还不知道自己被牵连了，小心翼翼地等待江羡鱼的审判。
　　“看不出来嘛，厉害厉害，我数学没上过红榜，所以不太关注这个。”江羡鱼没提李雪，平添烦恼。
　　好在霍淼也没有提起这个数学第一，他顺着江羡鱼的话说：“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就算他不喜欢江羡鱼，能和这样的人同桌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周四早上对江羡鱼来说简直是地狱级别的，英语两节数学两节，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好在林燕没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英语课就这样安稳度过了，而后就是大课间，今天是第一天集会，几个校领导一人说几句就结束了。
　　江羡鱼在解散的时候特意走得慢了些，她们一班离出口近，小蘑菇的八班远，她决定在这里蹲守小蘑菇，这样不用多跑一趟。
　　其实江羡鱼不知道小蘑菇到底想不想跟她一起吃饭，大部分人都是跟同班同学一起吃饭的，这样能更好地在班级里生存下来，但她不能确定小蘑菇是否有交到新的朋友，所以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小蘑菇低着头往外走，但江羡鱼还是一眼就看到她了，她走过去，拍了下对方的肩：“小蘑菇，去不去小卖部？”
　　小蘑菇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才发现是江羡鱼，她笑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我特意等你的。”江羡鱼挽起小蘑菇的手，随着人群向前走。
　　小蘑菇慢半拍，回答了江羡鱼的问题：“小卖部就不去了，我没带钱下来。”
　　“没事，我就是想问你中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江羡鱼发现自己很自然地说出“我们”这个词，顿了下才解释道：“就是我和霍淼。”

　　小蘑菇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词，“我们”。
　　她想，原本应该是“我们”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江羡鱼能只是她一个人的朋友。
　　其实上了高二江羡鱼还愿意跟她说话，她已经很高兴了，毕竟她们离了学校就没有任何联系，很多时候她都在怀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江羡鱼的朋友。

　　“不过我不去抢饭就是了，等十二点再去食堂。”江羡鱼补充道，万一小蘑菇想在第一时间吃上饭，那她们就不能一起吃饭了。
　　小蘑菇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答应道：“好，那你们来找我，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
　　“OK。”说着两人走到教学楼底下的广场，江羡鱼说：“那我走了，中午见。”
　　小蘑菇挥了挥手，两人就此分开。
　　她们的教学楼类似U字型的，小蘑菇和江羡鱼的班级正好处在最两端，江羡鱼不喜欢从走廊上绕过去，她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

　　回到班上没一会儿就上课了，这两节是数学，江羡鱼本以为老师会选数学成绩更好的霍淼当课代表，没想到定了孟则。
　　孟则十分公式化地画了个饼——在江羡鱼看来是画饼：“同学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数学老师说了一下会考的事：“很多同学的数学非常差，不管你未来怎样，这个会考是一定要过的，不然毕业证都拿不到。”
　　底下响起一片哀嚎声，数学老师等同学们安静一些，才说：“很多人都上大学了还要回来会考，而且只能补考两次，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这次数学老师没再给大家时间，点开课件就要开始讲课。
　　刚开学，大家的态度也都比较认真，数学课也很快过去了。

　　下课铃响，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教室，江羡鱼和霍淼还坐在位置上。
　　江羡鱼准备开始做数学作业，前面的题目比较基础，她很快就做完了，还剩一道大题，但已经快十二点了，江羡鱼说：“走吧霍淼，我们去找我同桌。”
　　说完这句她发现似乎有点歧义，改口道：“我朋友，我一般叫她小蘑菇，你的话……等会儿再问她吧。”
　　霍淼乖顺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并肩向小蘑菇的班级走去。

　　走到开水房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很眼熟的人，江羡鱼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李雪，她不想和她打照面，侧头和霍淼说话，试图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不过李雪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江羡鱼，你又在谈恋爱吗？”整条走廊几乎没有人，开水房外面是一个半封闭的小房间，李雪的声音不算很大，语气也很平淡，似乎真的只是在问一个普通不过的问题。
　　“又”这个字让江羡鱼很不爽，她明明已经解释过了，她和陆源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使李雪再恨她，也不至于一直把她和男生绑定在一起吧？
　　江羡鱼觉得李雪在挑衅她，她的手有些抖，可是霍淼还在场，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吵架。

　　霍淼不是傻子，他再迟钝也猜到她们在说的事情和昨天陆源说的是同一件，他比江羡鱼高，这个角度来看她几乎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江羡鱼或许会生气——这样无异于把话柄递到李雪的手中。
　　江羡鱼开口，话音都有些抖，“跟你有关系吗？就算我谈恋爱又怎么样？”
　　李雪的神色微微变了，她说：“是吗？你这是变相承认了？”
　　她“哈”了一声，仔细打量起霍淼来，“这次倒是找了个好看点的。”
　　而后李雪的目光落在开水房对面的红榜上，扫了一眼，道：“霍淼是吧？江羡鱼，只看脸不行吧？成绩……也就数学勉强好一点，总分都没有前五十，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江羡鱼深呼吸，试图缓解自己过于激烈的情绪，她很久没有和李雪说话了，之前她们的班级不在一条走廊上，很少打照面，也没有再说过话，她其实也还在期待这个昔日挚友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她只是想要她道歉而已。
　　可是没有，李雪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
　　江羡鱼抓住霍淼的手腕，“我还是那句话，跟你有关系吗？”说完她拉着霍淼就往小蘑菇那边走。
　　虽然真的很不合时宜，但霍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明明隔着校服，但他却觉得此刻他们无比亲密。

　　江羡鱼看见小蘑菇走过来，离她们不太远，江羡鱼走的快了些，把李雪丢在身后。
　　小蘑菇笑着向江羡鱼挥了挥手，江羡鱼松开霍淼，也向她打招呼。
　　三人并肩穿过长廊，有说有笑，李雪目送他们离开，而后独自走向食堂。
　　她和江羡鱼想的一样，不去食堂抢饭，晚点更省时间。
　　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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