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爱你一人啦

　　返程的车灯扫过院门，桂花王提前落了夜雨，湿香像一层薄纱罩在石子路上。沈婉儿先下车，没打伞，雨丝落在发梢，立刻被体温蒸成朦胧雾气。

　　楚岁瑶绕到后备厢，提出一只密封箱——铝壳，防潮阀，外层贴着一枚椭圆标签：

　　【GXH-∞-样品 001】

　　旁边一行手写小字：别偷吃，会变老。

　　“什么东西？”沈婉儿凑近，被楚岁瑶抬手挡开。
　　“一周年实体纪念。”她眨眨眼，“得先洗澡，再拆封。”

　　一、热水与泡沫

　　浴室灯暖黄，排风扇嗡嗡转。沈婉儿冲完泡沫，擦干镜子，发现镜面上凝着一行反向字——是楚岁瑶用手指写的，热水一蒸才显形：

　　一周年快乐，等会儿请对我手下留情。

　　——已卸下全部盔甲的讨厌鬼

　　她笑着擦去，心脏却跟着镜面一起升温。

　　二、拆封仪式

　　卧室只留一盏落地灯，光圈把两人圈成孤岛。铝壳开启，“嘶——”一声白雾腾起，冷气扑在脚踝。

　　箱子里躺着两支真空玻璃管，各封着半颗桂花糖，糖心分别嵌着两枚极小珍珠——正是她们当年“讨厌币”的母本。

　　楚岁瑶拿起其中一支，对着灯晃了晃，珍珠在糖心里滚动，像被囚禁的月光。
　　“实体化心跳。”她解释，“每转一圈，等于一次‘我讨厌你’。”
　　沈婉儿挑眉：“那另一支呢？”
　　“是我。”楚岁瑶把第二支递给她，“两管糖心转速永远保持一致——哪怕隔半个宇宙，也会同时停拍。”

　　沈婉儿忽然懂了——这是宇宙尽头的同步钟，比誓言更硬，比时间更软。

　　三、同步钟启动

　　楚岁瑶拧开管口，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糖心，眉心立刻蹙起：“太甜，给你。”
　　沈婉儿就着她舔过的地方，咬下一小块，甜得眯眼，却故意皱眉：“还是难吃——像十七岁那块。”

　　两人对视，同时笑出声——珍珠在糖心里轻轻碰撞，“叮”一声极轻，像心跳对表。

　　同步钟正式启动，转速：1次/秒，误差：0，质保期：直到宇宙下一次坍缩。

　　四、零点钟声

　　落地灯自动调暗，像舞台熄灯。窗外雨停了，桂花香气从窗缝渗进来，混着糖心的甜，酿出一种介于记忆与现实之间的醉。

　　沈婉儿把空管放在床头，伸手去解楚岁瑶的浴袍腰带，声音低得只有呼吸能听见：
　　“一周年快乐，讨厌鬼。”
　　楚岁瑶顺势低头，吻落在她耳后，声音哑得发狠：“快乐，我的桂花糕。”

　　浴袍滑落，落地灯最后一点光被遮住，只剩两枚珍珠在黑暗里轻轻滚动，像被囚禁的月亮终于找到出口。

　　五、尾声·转速记录

　　次日清晨，阳光穿过百叶窗，把两枚空管照成淡金色。玻璃内壁，各留下一行细小的水珠——

　　一支写着：我讨厌你，停拍于第 86400 转。
　　一支写着：只能爱你，停拍于第 86400 转。

　　而新的糖心，已在水汽里重新凝结，转速依旧：1次/秒，误差：0。

　　楚岁瑶伸手，把两支空管并排放进展示盒，合上玻璃罩，声音比晨风还轻：

　　“一周年结束，同步钟继续。”
　　“下一站——”
　　“讨厌到只能爱你，直到第 N 次周年，直到转速溢出宇宙。”

　　沈婉儿笑着伸手，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对——
　　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碰撞，发出极轻的“叮”，像两颗心在同一频率里，永不掉线的——

　　实时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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