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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倒
李安平忙上前轻拍倒地的妇人:“燕燕,燕燕。”
沈燕脸色有些白,听到呼唤幽幽转醒。李安平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抱到床榻上。
“哪里不舒服了?”
“可能昨日贪凉踢被子了,今日肚子有些疼,刚刚把朝食吐了,大概是饿了吧。”
“你身上不舒服,为何都不告诉我?”莫不是昨晚床事太激烈,伤着她了?
“就一点不舒服,歇息一会就没事,用不了大惊小怪。”
李安平瞧她恹恹的,也没什么胃口,说什么都要把她送到杜下城里给大夫瞧瞧。
老大夫检查了好一会,问了些日常,捻着胡须:“恭喜二位,这是喜脉。”
夫妇俩俱是一惊,沈燕惊喜,李安平惊愕。
不是都做好安全措施了吗?看来他以为安全的法子并不安全。李安平心里很乱,突然发生了命案,打乱了他的人生计划,可事已至此,又能怎样,也只能顺其自然。
李安平认命:“胎龄多大了?”
老大夫叮嘱:“四个多月的胎像了,房事要暂停。”
李安平额冒冷汗,昨晚还这么激烈,他老脸一红:“胎像还安稳吗?”
“还算安稳,都胎动了,你们俩还以为肚子疼。”
沈燕低头,羞死了。
“可是她一直没有孕吐。”
“有些孕妇没有孕吐,大概是昨晚真的贪凉了,所以今日肠胃有些不好,也不用吃药,这几日略吃清淡些便好。”
小两口回到家里还有些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觉。
“燕燕......”
“郎君......”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你先说。”
“郎君先说。”
“家里买一个仆妇吧,有一个人在家里照顾你,我在外奔波也少一些担心。”
“听郎君的。”沈燕咬唇,“郎君,我......能不能让阿母过来陪我住几天?我想跟她请教一些怀胎和生养的经验......”
“让外姑搬过来同住也好,无病无灾俩小子也大了,他们能照看好成衣店。”
就是小木屋这边不够住,李安平只得把扩建房舍列在了首要任务。这边与叶康等人交代完搭建新房舍的事情,那边又驴不停蹄地赶往香室街与王家送消息。
吴媪欢喜得不得了:“燕燕怀着胎,怎能经受你们搭建房舍的嘈闹?依我说,让燕燕搬来我这里,我亲自照看她。”
这倒是个好主意。
沈燕是郎君说什么就什么的脾性,沈母也不会有异议。李安平便亲自把沈燕与沈母送到王家来,却见一个中年妇人立在屋里跟他们见礼。
“公子,主母,奴婢叫春,是老孺人指给主母的仆妇,从今往后便由奴婢伺候主母。”
身旁多了一个仆从,沈燕微微有些不适应,但她很努力地习惯。倒是沈母,她不敢把春当下人使唤,更多的时候是她和春一起照顾沈燕。
后来王高告诉李安平,春是大母特意选来给他和常大表嫂当贴身仆妇的。常大嫂子小产后一直未有孕,春歌也不见怀上。王舅母本想把春拨给二表嫂,二表嫂不想惹常大表嫂不快,便推辞不要。两边推来推去,大母便把春要回去,最后指给了李安平。
李安平心里苦笑,只怕王舅母现在心里恨不得把他拍成蒜蓉煮菜了,为了王家家宅安宁,他刻意加快了房舍的扩建速度。每天天不亮便外出,白日在杜下东乡指导叶康与村民扩建房舍,午后与曹青青商议新作坊的筹建,傍晚赶回王家与沈燕一起用夕食。
时日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夏末,这日饭后,夫妇俩在房间里散步消食,谈到了新房舍的落成,原来的小木屋后面分别加建了三间房舍,四个木屋子连在一起围成一个天井,在天井中间立了一块大石头当桌案,白日可在石桌上用餐写字缝缝补补,夜里可在天井下散步聊天。
沈燕两眼闪耀着无尽的向往。
“想家了?挑一个黄道节日,我们便搬回去。”李安平嘻嘻笑道。
沈燕目光一闪,支吾道:“大姑给我选了几个婢仆,让我挑两个顺眼的带回家里。郎君挑吧,我不会选......”
李安平想了想,春是个有生育经验的妇人,随在沈燕身旁照料便无暇兼顾家务,总不能让岳母为他们处理家中杂务吧,多个仆从在家里做事也是好的,便道:“挑一个就好了,我们家里小,人多也住不下。”
第二日,李安平推迟了出门的时间,特意陪着沈燕到吴媪屋里挑人。
李安平心里腹诽,大母选的这些婢仆怎么年纪这么小,让她们干家务活照顾人能行吗?貌似她们更需要别人照顾呀!但他不能不给大母面子,挑了半天,选了一个看上去比较机灵的女孩,名叫窈姬。
窈姬刚满十五岁,干活还算勤快。李安平夫妇搬回杜下东乡这日,她忙前忙后地照料,让李安平十分满意。
夜里洗漱过后,李安平在卧室里挨着油灯核算竹片上的账目。推门声响起,妇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旁给他打扇纳凉。李安平笑道:“你也累了一天,先歇息吧,我算完这便睡。”
妇人闻言,开始宽衣解带,发出窸窸窣窣地声响。突然一阵微风袭来,脱了衣裳的妇人扑在李安平背上。李安平一个机灵,把缠在身上的妇人推开。
“你......”他动怒了,“为何如此?”
红身果体的窈姬含泪咬唇,一脸的委屈:“主母让我来侍奉公子就寝。”
李安平冷笑,想骂人,但瞧着女孩可怜兮兮地立在那,心道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主家要她干什么她也只能顺从,便放缓了语气:“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你好好打理家务,我不会亏待你,明白么?”
窈姬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穿好衣服回自己卧室吧。”李安平扔下这句话,便走到屋外四处寻找,最后在正屋的东耳房里找到了沈燕。
沈燕还没睡下,看到他一脸笑意地进来,莫名打了个寒颤。
“燕燕真是体贴,居然为我备下通房。”
沈燕觑着他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郎君......喜欢吗?”
“你说呢?”
沈燕被他看得越发心虚,低头讷讷解释:“大母说妇人怀胎,不能侍奉夫君,得安排通房妾侍的......”
“你知道我不想纳妾,所以安排通房女婢?”
“那可是夫君自己挑选的......”
李安平一噎:“我那是给家里挑选仆从干家务活。”
“所以......郎君不喜欢窈姬?”
李安平叹了口气,把妇人揽进怀里,一把将她抱回正房主卧。
沈燕忽然低呼一声,李安平忙问怎么了,把她放趟在榻上,一脸担忧。
“孩儿......刚踢了我一下。”话音刚落,沈燕腹部隆起了一小拳头。
李安平将她衣裳撩开,土皮上的隆包又平复下去了,他轻轻地把手心贴在上头,肚里的胎儿仿佛有感知一般又拱起来亲昵地贴着李安平的掌心。
夫妇二人乐此不疲。
李安平看她放松了神色,便道:“燕燕,大母说的只是她所知道的男儿,并不包括我。今后再有任何事情,不要独自在心里瞎琢磨,你要与我商量,好吗?”
沈燕鼻子一酸,哪个妇人当真喜欢往夫君房里塞女人,她重重地点头。夫妇俩言归于好,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第二日,完成了每日的挑水砍柴晨练后,李安平找到窈姬谈心,他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开门见山地问:“窈姬,你愿意到我成衣作坊里做事吗?”
窈姬噗通跪下:“公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求你别赶我离开。”
“在成衣作坊做工比在我家里做婢仆更有前途。”
“公子,求你让我留在家里,我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我发誓。虽然我在你们跟前侍奉的日子尚短,可我明白你和主母都是好人。公子昨晚明明可以要了我的身子,醒来后只管如常把我当婢仆使唤,可公子你并未夺我处子身。我活了十多年,还从没有人像公子这般待我和善。公子求你让我留下吧,我愿意当婢仆,我真心愿意侍奉你和主母。”
李安平有些无奈,明明给了她可以独立自强的机会,她却宁愿依附别人成为人下人。他无力挥了挥手:“下去吧,既然你坚持,暂且留在家里吧。”
午后去查看成衣作坊扩建的进度时,李安平遇见了前来提货报账的无病。十五岁的许无病窜高了个子,骑着李安平前些日子特意置办的黑驴嘚嘚地向他奔来。
“平哥,姜大家和姜倩出事了,你快去章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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