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六十九章
另一边,何逸天也很快也陷入了沉睡,似乎是睡梦间,他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是,江南?”
何逸天诧异的看着周围熟悉的码头,但却陌生的面孔。为什么这些伙计我都没见过呢?我又为何在这里?何逸天心道。
何逸天看着码头上一个个沉默的、瘦骨嶙峋的工人,心中满是疑问,这与他记忆中热热闹闹闹的码头不一样。
“你们他妈的都给我动起来,还想不想领工钱、吃完饭了!”
何逸天被一声粗暴的声音惊回了思绪。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狰狞,上身赤裸的壮汉站在码头的高处,手里的皮鞭还在低着血,地上躺着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背影。
何逸天好奇的走上前,虽说面庞的轮廓已经有些改变,但却不难辨认,这是?王溪远!
何逸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的蹲下声想要将王溪远扶起,喊道:“王伯父!”
何逸天这才注意到这个码头没有人看见他,听见他。
何逸天仔细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香薰、风铃,“难道??催眠!”
“我就知道这是个骗子!王婉清那个傻子!”何逸天想着,便要取出剑扎向自己,以疼痛感破催眠。可正当要刺下去的时候,只听一声雄厚的声音传来,道:“住手!”
只见一个与其他码头工格格不入的壮汉冲了上来,将那执鞭之人猛的推开,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王溪远,怒道:“我们是来做工的,不是来当驴的!”
何逸天不用费力想也能猜到这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应该就是王溪远口中的工头。
只见工头冷笑一声,傲慢的问道:“当驴,做工,有什么区别?怎么,还想和我讨一份尊严吗?”
这话一出,惹的那工头周围的管事人哄堂大笑,就连刚才义愤填膺的何承翰也一时哑了语。
工头见何承翰不说话,上下张望了一下何承翰健壮的身型,继续道:“念你是初犯,我不和你计较,要是再有一次,那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工头一个眼神示意,王溪远便被人从何承翰手里夺了过来,吊在了人来人往最显眼的地方。
那一刻,何逸天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甘,是愤怒的不甘。这与他见到的父亲不同,他清楚的记得,那水牢里的父亲曾也流露出不甘的的眼神,但那是贪婪。
一个晃神,何逸天便来到了夜晚。他看着父亲将王溪远从吊绳上放下来,喂他水喝,看着父亲奋力厮杀,看着两人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看着一个壮汉被像一摊烂肉般扔在地上。何逸天看着父亲几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被散落的扔在地上时,竟有些心疼。
何逸天跟在两人身后来到了破庙,何承翰用身上仅剩不多的钱给王溪远请大夫,买药,这是何逸天从未感受过的温柔。想到此处,何逸天不禁笑出了声,自己竟连这也嫉妒。
梦境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何逸天跟着父亲几乎走遍了全城。他看着父亲点头哈腰,只为求一份几文钱的苦工;他看着父亲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却还是被雇主踢出了家门,只因为来顶替他的是管家的亲戚;他看着父亲为了充饥却只舍得买一个馒头,只因剩下的钱要给王溪远买药买吃食,好恢复的快一些,可依旧被卖馒头的嫌弃脏,只愿将馒头扔在他身上... ...
爹,你那愤怒的不甘就是这样被一点一点打碎的吗?
王溪远:“对不起何兄,是我连累了你。”
何承翰:“从此就咱俩兄弟相互依靠着活!”
何逸天看着何承翰和王伯伯一点点开始努力的生活,今日挣的多了就多奖励自己一个肉馅的饼,挣的少了就俩人分一个馒头吃,何承翰想要的越来越不止于此,王溪远所期待的是跟在何承翰身后的这份安逸。
两人的零散生意渐渐开始多了起来,也做的越来越顺手。直到有一天何承翰敲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出来了一男一女。
男子的身躯有些单薄,少了些中年人的宽厚,女子的面容还不用过多的粉黛修饰。何逸天一眼便认出,那是舅舅和娘!
何逸天猜这应该是爹和娘的第一次见面吧,何承翰目不转睛的看着娘,而娘也少了些平常女子的娇羞,大大方方的回应着何承翰的眼神。
“这是一些家中的物件,需要送去北边的一个小镇里,不知这生意你们接吗?我们,,,没多少钱。”舅舅吞吞吐吐的问道。
何承翰接过早已经用一块儿打满补丁的布打包好的东西,又看了看男子递过来的地址,捏了捏包裹,道:“路途不算远,只是从水路转陆路有些麻烦,为何你们不自己送?”
“我的腿脚不好,家妹又是女子,独自在外实在不安全。听说你们收费不高,也接些零散的活,所以就想问问看。”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们可以支付多少银钱?”
男子将拳头从怀里拿出,有些害羞的摊开手掌,道:“十文。”
何承翰心里清楚,十文钱绝对是一笔赔本的买卖,可看着眼前窘迫的男子,害羞低头的女子,“有点少”三个字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男子见何承翰久久不说话,又一次尝试道:“这是娘的遗物,娘临走前嘱托我们一定要将东西送去给这个人的,可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钱支付路上的开销,所以...”
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女子怯生生的开口道:“要是为难,我们就再想办法。”
说着,女子便伸手要将包裹拿回来。何承翰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道:“可以。”
何承翰:“可以借一下笔墨吗?”
“可以可以!”两人惊喜的将何承翰迎进门,掸了掸桌椅上的灰尘,道:“您请。”
何承翰熟练的写下了一张契约,递给兄妹俩,道:“你们看一下,要是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回去我便安排送货。”
男子高兴的结果契约,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说着便签下了名。
何承翰看着手里的契约,余光瞥向了一旁的女子,犹豫间还是将契约递了过去,道:“两个雇主都要签字的。”
男子疑惑的问道:“为何,我一个人不够吗?”
何承翰突然有些结巴道:“哦哦,那个,都签比较稳妥。”
女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何承翰看着契约上一上一下的名字,念叨:“柳佳元、柳佳卿。”
何承翰点了点头,将契约叠好放进了怀里。拿起桌上的包裹,道:“货到后我也会让收获人签字确认,等回来后会再次和你们确定订单,确认无误后咱们这单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多谢!”柳佳卿轻轻的答道。
一转眼,何逸天便随着何承翰来到了一间小木屋,看着眼前虽简陋,但却不用再凑合在破庙的何承翰,何逸天心道:看来日子已经开始变好了。
何承翰躺在床上,一直看着那张契约,小声念叨着:“柳佳卿,柳佳卿,,,”
突然,这片刻的宁静被进屋的王溪远打断,道:“你接的这单生意血亏。”
“亏就亏了吧,就这么一单。”
王溪远惊奇的看着床上的何承翰,道:“这可不像你啊。”说着便慢慢接近何承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订单。
一脸坏笑的王溪远调侃道:“我说呢,这柳佳卿是个姑娘吧!”
“别乱想!”何承翰一把夺回了订单,珍惜的放进了怀里。
“我乱想?咱们虽然每单挣的不多,但也不会亏本。而且,,平时都是一个雇主签字,你这单咋偏偏要两个雇主都签呢!”
何承翰有些招架不住,一个壮汉有些脸红道:“我想娶她。”
王溪远二话没说,道:“我支持你兄弟,这单我接了!”
何逸天看着何承翰,心道:原来爹娘是这样开始的。
何逸天不知道过了几日,再看见娘时便是何承翰再次登门之日。
何承翰取出订单,让两人再次签了字,便算是完结了。正当何承翰绞尽脑汁想个借口多停留一会儿时,柳佳卿率先开了口:“何老板,若不嫌弃,可愿进屋喝杯茶?”
“愿意,愿意!”何承翰求之不得道。
两人进了屋,柳佳元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一杯茶很快就喝完了,可两人只是安静的对坐着,一句话没有。这倒是把一旁透明的何逸天急坏了。
终于,何承翰开了口,道:“柳姑娘,听说明晚集市有表演,可愿,可愿一起?”
何逸天看着此时的父亲双手紧张的摩擦着裤缝,心道:原来父亲也曾年少过。
“好!”
一个简单的好,让何承翰笑开了花,道:“好!好!明晚太阳落山前,我在路口的桥上等你。”
说完便跑了出去。很快柳佳元便回来了。
“妹妹,他喜欢你。”
“我知道。”
“你对他,也有此心?”
“没有。”
“那你为何应他明晚之事?你可知,去了,便算是答应了。”
“跟着他,至少日子会比现在容易些。我打听过他的事,他仗义,若真的跟了他,他不会不管你。”
“若他以后变了心,亦或是这生意做不下去,你又该如何?”
“认了。”
从头到尾,母亲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此时的何逸天才忽然明白:原来母亲从未爱过父亲。
熙攘的河边船只来来往往,何承翰问道:“柳姑娘,你可愿嫁于我,我保证对你好。”
何逸天看着娘,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道:“我出生贫寒,无父无母,在生意上不能帮你什么,家中有一个哥哥,脚跛,平时靠卖草编挣一些铜钱,我没读过太多的书,所见之人之事也不过圈在这一方水乡,若非说长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缝补,简易的饭菜。这样的我,何公子可还愿意?”
何承翰坚定的道:“钱我来挣,柳大哥脚上的毛病我出钱治,若是柳大哥愿意也可来帮我和王兄,你若想读书识字我可以教你,至于家里之事,我算不上富裕,你若愿洒扫一间陋室,我便已心满意足。这样,你可愿?”
“明日你来家中提亲,只要哥哥同意,我便嫁。”
“好!”
何逸天看着母亲嫁给了父亲,何承翰满脸笑容和憧憬,可红布下的母亲在想些什么呢?何逸天很想知道。
他看着何承翰与王溪远的生意一点点做大,何承翰治好了舅舅的脚跛,让柳佳元慢慢接触生意,教娘亲读书识字。
何承翰挣的越来越多,住所也越来越精致,娘总是有条不紊的将家中大小事务管理的紧紧有条,理性规范,让爹安心的在外面经营生意。
娘做着一切该做的事情,从不越界,也从不提任何要求,就算是相敬如宾,在何逸天的眼里也觉得未免生分了些。
何逸天看着紫来堂正如王溪远当日所说那样成立了,这些年娘已经不是当年站在门口低头不语的柳佳卿,舅舅也不再是那时胆怯自卑的柳佳元。
因为柳佳卿的原因,何承翰很是信任柳佳元。何逸天也看清了紫来堂原来的分工:何承翰主要负责对外的接洽,王溪远负责运货,柳佳元则负责账务的管理。
“哥哥好久没来我这里坐坐了。”俩人坐在小院中,杯中的茶还冒着热气。
“最近生意好。”
“哥哥真的很上心。”
“帮了他,对你也好。”
“哥哥怪我利用了他。”
“妹妹多想了,没有你当初的选择,如今我们想来定是在为粮食发愁,又哪来的闲情逸致喝茶。”
“是我亏欠了他。”
柳佳元看着满园的花色,听着清脆的鸟鸣,闻着时不时传来饭菜的香气,道:“何夫人这个身份你做的很好。”
“这是我唯一能让自己好受些的办法了,每次看着井然有序的一切,我都可以安慰自己:他娶我,也不亏。”
“这么多年,还是不爱吗?”
“我敬他,却不爱。”
柳佳元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我走了,堂里还有事。”
柳佳卿也不多做挽留,道:“哥哥慢走。”
何逸天一路跟着舅舅,但柳佳元并没有回紫来堂,而是来到了一间隐蔽的小屋。
当何逸天看到屋里的人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在冒着虚汗,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舅舅,竟真如父亲所说的那般不堪。
柳佳元:“我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工头:“搞垮何承翰和王溪远对你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完全接手紫来堂。”
“据我所知,何承翰可是对你不错。”
“可紫来堂到底还是与我无关。”
“我跟他们有仇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又是为什么?”
“永远都计算着步长走路也是会累的,我也想大步向前。”
“你又怎么能确定危难之时,他们就会将紫来堂托付于你?”
“只要他还爱我妹妹,他就会。”
工头冷笑一声,道:“真是有一个好哥哥。”
柳佳元回应道:“她也不过如此。”
“事情我可以做,但是条件要重新谈谈。”
“说!”
“我这人不贪财,你给的那些我不在乎,我要的,是紫来堂!”
柳佳元愤怒道:“紫来堂,你还真的敢开口!”
“别急啊,听我说完。我说了,我这人不贪,我只要一半的紫来堂。他们毁了我的生意,再还我一份生意,这要求不过分吧?”
“我凭什么答应你?”
“不答应就不答应,你这里行不通,那我就去找何承翰。人心都是很好动摇的,到时就算他不信我,你觉得他还会像如今这般信任你吗?”
柳佳元笑了,是嘴角微微的抽动,紧绷的身躯似是缓缓放松了下来,语言中少了气愤,多了平和,何逸天知道那是杀意!
“好,我答应你。”
“爽快!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些承若可是要等一切完结后才能兑现。”
“你就放心吧,码头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后日就是婚礼,你做好准备。”
原来这一切竟是舅舅在背后操控。不可理喻的父亲成了受害者,一向敬爱有加的舅舅不择手段。何逸天更是不知究竟孰是孰非。
婚礼那日热闹极了,虽没有十里红妆,却也是风光无限。风吹起盖头,何逸天瞧见了笑颜如花的温如凝。
何逸天走去后院,想要亲眼瞧瞧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在路上撞见了离席的舅舅和娘亲。
“刚才过去的是原来那个工头?”
“这与你无关。”
“你想做什么吗?”
“我说了,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紫来堂的女主人就好。”说罢,柳佳元就要离开。
柳佳卿一把抓住了柳佳元,有些哀求道:“我有身孕了...”
这是柳佳元没有想到的,缓缓转过身,看着柳佳卿的肚子,道:“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月了。”
“为何之前不说?”
“我没想好...要不要...”
“何承翰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他。”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们一起长大,我最是了解你,这些年你看似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其实心里早已是不平衡。记得年幼时在街边,一个好心人给我们一人买了一个糖人,两个样子一样的糖人,只因那小贩将给我的糖人做的比你稍稍大了些,你便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这样的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永远排在何承翰和王溪远的后面。你想不通同为穷苦出生,为何你就只能甘于人下;为什么都是经营紫来堂,为何你得来的一切就像是被施舍的;为何你不管再努力,提起紫来堂,百姓只认何承翰和王溪远。看到那工头,就算你不说,我也能对你的谋划猜个七七八八。”
“这和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决定生下他,你可不可以放过承翰,就算是帮帮妹妹。这个家不管是冷是暖,至少我希望它在外人的眼中是完整的。”
“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现在的劝说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日后心安些罢了,而我也无路可退了。”
似乎被柳佳元说中了,柳佳卿慢慢放下了手。柳佳元道:“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会对他好的。”
说罢,便转身朝宴席方向走去。
何逸天一点点走进母亲和舅舅,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何逸天清楚的听到了舅舅的声音:“对不起。”声音很低,就连微风都可以将它淹没。但又像他训斥母亲那样,好像只要说了这声对不起,心里就可以少些愧疚。
何逸天望着柳佳卿渐行渐远的背影,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背影,永远从容,永远孤独。
何逸天似乎在这一刻理解了一切:母亲的冷漠,对自己笨拙的关心,以及舅舅给自己的父爱... ...
何逸天加快了步伐,想要赶快找到婚房,看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幸运,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个神秘的老人。
就这么想着,何逸天的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何逸天眨了眨眼,努力适应着黑暗,只见一点光点朝自己越来越近。
“霍大师?”何逸天惊讶的叫出声,焦急的问道:“我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只是幻觉!”
“我是人,不是神,又怎么会创造出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可我怎么会看到这些!”
“要么是听过,要么是你看过,要么是你经历过,只是自己忘记了罢了。”
“你是说我失过忆?”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在你梦里的人可以告诉你答案。”
何逸天不再追问,只是冷笑一声,道:“可我写在纸条上的问题你并没有解答。”
“你看到的不就是自己心中的心结吗?”
“我的心结我自己当然清楚,我是为别人而求一答案。”
“人啊,总是高估自己,连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着救他人于水火。再者,你真的清楚自己的心结吗?”
是啊,自己真的清楚吗?何逸天不再说话,如若不是这亦真亦假的梦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想要寻找的亲切,竟从源头便是个错误。
霍大师见何逸天沉默,笑了笑,道:“就到这吧,该醒了,剩下的就交给天吧。”
何逸天刚想问是什么意思,眼前便又是一黑,一阵风吹过,何逸天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熟悉的一切,昏暗的烛光,清脆的风铃声,淡淡的百合香,只是不见霍大师的身影。
何逸天赶忙将一旁的王婉清摇醒:“王婉清,王婉清,醒醒!”
迷迷糊糊的王婉清从梦中醒来,看着屋里的一切,目光最后定格在了何逸天的眼神里,回想着刚刚的梦,梦里的王婉清明明已经下好了决心,等到醒来,就不再对何逸天有任何幻想,可看到何逸天的担心自己的眼眸,再坚定的决心也付之一炬。
何逸天看着发愣的王婉清,焦急的问道:“喂,喂,你还好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王婉清摇了摇头,道:“没,我很好,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听到王婉清没事,何逸天也放松了下来,低声道:“嗯,我也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王婉清怕何逸天继续问下去,立刻大声道:“这个什么霍大师果然是个骗子,对吧!”
何逸天也不想再提梦境,便附和道:“是,是啊,我就说嘛!”
“嗯!快走吧,”看着窗外即将泛白的天,王婉清道:“说不定东方大哥和谣狐狸已经找到线索了,先去集合点看看。”说罢,王婉清便起身快速离去。
何逸天“嗯”了一声,紧随其后。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