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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母亲,我意已决,此生若娶不到旌姑娘,我便一生不娶妻。”嵇子致脸上带着两分倔强。
旌南楼听到这话目瞪口呆,自己跟他也就见了一面,就搞这一出了?
她张了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拍桌声震的她耳朵发麻。
嵇烛絮额头上的青筋挑了挑,明显是气急的模样,“你给我滚回去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暗处的风一现身,将嵇子致带走。
旌南楼偷瞄一眼嵇烛絮发青的脸色,行礼,“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
嵇烛絮扶着额头,烦躁的摆摆手。
旌南楼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陆恪,拔腿就跑。
跑出书房松了一口气,这威压真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不过方才陆恪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正常情况下,二皇子求娶自己,他早就站出来说话了,今日却格外的沉默。
旌南楼想着,脚下没停,又开始在皇宫闲逛。
刚踏进宫中花园,就瞧见了站在牡丹花旁的嵇子致。
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朝自己走来。
“嵇烛絮不是罚你禁足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不怕她责罚吗?”
他一句也没答,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的执拗,“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娶你的,别担心。”
旌南楼:???
“我说过不用,你究竟听不听得懂人话,或者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旌南楼一脸无语,有种走在街上莫名给喂了一口馊饭的感觉。
“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
旌南楼皱眉,这人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旌南楼思索着他想娶自己背后的用意,脚下没停,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书房旁。
书房内的交谈还在继续。
旌南楼鬼使神差般停住,两人的对话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
“还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是嵇烛絮的声音。
“记得,收集珠子,准备祭祀仪式。”
这是陆恪的声音,收集珠子?祭祀?他究竟在做什么?难不成之前那两处收集珠子的地方与他有关?
“记得就好,不要沉溺于情爱,你要知道在三人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嵇烛絮的语气中包含期待。
房内的陆恪垂下眼眸冷笑,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的父亲,连带着不喜欢自己,她说这话不过是哄着自己为她做事罢了,在她心目中,只有嵇子致才是她的儿子,自己不过是他的垫脚石罢了。
陆恪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其实也不尽然,她最看重的是大公主,只不过她死在十二年前的雨夜。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倩影,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方才嵇子致求娶她的时候,真想杀了他啊,可惜还要等等,再等等……
“既然祭祀的物品已准备好,七日后便举行仪式。”嵇烛絮眼眸中闪烁这诡谲的光芒,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是,臣告退。”陆恪行礼退出房间。
旌南楼站在原地,只觉脑子有片刻的空白,耳边似有千万只虫子在嗡鸣。
反应了两秒后,她迅速跟在陆恪的身后,她不信他会这么做。
不知是自己的跟踪术有了进步,还是陆恪今日心神不宁并未察觉。
自己一直跟着他七弯八绕,来到了一面围墙前。
此处围墙与宫内其他地方的围墙并未无不同,自己从未注意过,门与墙壁融为一体,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处还有个门。
陆恪轻车熟路打开门,消失在自己眼前。
旌南楼特意等了两秒,才如法炮是进入。
没想到刚进去就有一股血腥味传来。
旌南楼的心凉了一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跟之前那两处地方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
旌南楼还未死心,她想着,自己最后再给他一个机会,或许此处不是珠子的存放处,只是一个……只是一个……
她骗不了自己的嗅觉。
又走了一段,终于看见了一座宅子。
而此刻,陆恪推门而入。
宅子周围没有一名看守的侍卫,不知是对宅子位置的自信,还是其他的什么,旌南楼已经没空想这么多了,她的脑子中只有,走近一点,再近一点,看看房间里究竟有什么。
尽管她放慢了脚步,但还是很快就走到了房门口,她抬头,望向房间内。
一排整齐的柜子中放着整齐的珠子,每颗珠子都异常漂亮,可以预想到它的主人也定会是气质出尘之辈,可惜珠子被放在了冷冰冰的柜子中,像一件展品,更确切的说,是祭祀用品。
旌南楼的视线下移。
在柜子的旁边放着一排的竹筐,旌南楼艰难的迈动步子,竹筐内的东西缓缓印入眼帘,是珠子……全部……都是珠子……
旌南楼的视野中粘上了血,粘稠的血液,成千上万的旌国人的血液。
她紧咬牙关,视线像一把刀,射向陆恪。
“陆恪。我问你,这是什么?”旌南楼强忍着恨意,看向陆恪。
陆恪没想到旌南楼会跟到这里来,眼神中满是复杂,闭了闭眼,“珠子。”
“珠子是从哪里来的!”旌南楼脖颈上的青筋鼓起,从喉咙中发出来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
“旌国人……的……丹田中。”陆恪的声音越来越轻。
“你也是旌国人!你怎么能做出!做出如此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事情!”旌南楼实在没忍住,上前给了陆恪一巴掌。
她双目猩红,“你一直在为嵇国做事!是以不是!”
“……是。”
“这珠子均出自你手,是以不是!”
“她……”
“不必狡辩,你只需回答。”
“……是。”
“你护送我来嵇国,取信与我,只为利用我身上的异能,是以不是……”旌南楼闭了闭眼。
“刚开始是……”
旌南楼睁开眼,“你不必再说了,此前就当我瞎了眼,看错了你。今日我要带走旌国的百姓。”
陆恪神色哀伤,眸中的愧疚和阴郁之色浓郁,“对不起,南楼,我……我不能让你带走她们。”
旌南楼忽的笑了,“好,陆恪,你真是厉害,你就像嵇烛絮身边的……”
她忽的闭嘴,“今日我就是硬抢,也要带她们出去。”
陆恪上前,给了她一记手刀。
一滴泪滑落,滴在旌南楼的耳垂处。
他抬手,想要抚摸旌南楼的脸颊,想到先前她暴怒的模样,停在空中,虚描她的容颜,片刻后,似是下定了决心。
“暗一,将旌姑娘带出去。”
“是。”
行至半路,旌南楼便转醒,胸腔内有一团火,闷的心脏难受。
“暗一,放我下来,我要去救她们。”旌南楼的声音涩中带哑。
视线突然略过一个血人,那衣着莫名有些眼熟。
旌南楼扭头仔细一瞧——是姚凛。
“暗一!快放我下来,那是凛姐姐!”
“抱歉,主上叫我安全送姑娘出去。”暗一声音冷淡,轻功未停。
旌南楼狠狠心,从腰间抽出短刃,划伤了暗一的手臂,随后将短刃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暗一迅速从空中接住坠落的旌南楼,就瞧见了她手上的短刃。
“带我下去,不然我就直接死在这。”旌南楼声音狠厉。
暗一犹豫了片刻,主上要求安全送出,那旌姑娘必须是活着的。
点了点头。
带着旌南楼朝姚凛的方向走去。
旌南楼紧紧的握着短刃,不敢有一丝松懈,眼神却紧紧盯着姚凛。
旌南楼的双脚踩在地上,忙跑上前,扶住姚凛,“凛姐姐,你们不是出宫了吗?怎么伤成这样!”
此时的姚凛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见是旌南楼,她挣扎着开口,“小……公主……救……救……景星……”
说完便晕了过去。
“凛姐姐!凛姐姐!”旌南楼颤抖着手,轻轻的呼喊。
暗一朝姚凛的脖子伸出手,立马被旌南楼打落。
她此刻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你要干什么!”
“探脉搏。”暗一解释,再次伸手,这次旌南楼并未阻止。
“她很快就要死了。”暗一做出结论。
“不会的,不可能的。”旌南楼似是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胸口疯狂翻找,“李婆婆的药……对!药!”
她手忙脚乱在衣服中翻出一枚药丸,小心翼翼的塞入姚凛的口中。
旌南楼正想找水。
药丸就自动化了。
旌南楼擦了擦眼泪,拉住暗一的手,“你再看看,你再看看。”
暗一不忍打击她,这人就剩半口气了……
嗯?手下的脉搏逐渐增强,连内伤都好了个三成。
“活了。”
“活了!活了就好!你快带凛姐姐去找大夫,我要去找景星。”她起身就要走。
暗一忙拦住她,“不行,主上有令……”
旌南楼的短刃又抵上了她自己的脖子。
暗一败下阵来,头疼的皱着眉,片刻后,从怀中拿出一枚白色骨哨,吹响。
一名与她穿着一致的黑衣人从远处飞来。
“影一听令,将地上这名女子带出寻医。”
“是。”影一扛起姚凛就走。
旌南楼握着刀,沿着姚凛的血迹,找到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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