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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草包假少爷
正在放水的一排男生齐刷刷看来,瓷白墙砖上映出玉卿模糊、无措的脸蛋。
不知道哪个喝多了水,肚子里的存量哗啦啦倾泻,气氛一度更诡异起来。
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玉卿瞬间屏住了呼吸,脸憋得通红,冲着席岫憋屈地摇了摇头。
即便他想说点什么,这样的场合下也只会顺带呕出来。
玉卿转身就要走,却撞上了花孔雀般招摇的香水味。
甜到发腻,但对被淡黄色荼毒的玉卿而言却能救命。
他没忍住嗅了口,头顶传来了低沉男生。
“卿卿!”高大男生身着无袖老头衫,露着鼓囊肌肉,两手抓小鸡仔一样抓住玉卿的胳膊。
鸡皮疙瘩窜电似的淌过玉卿全身。
任务板悄然出现,【傅献,宿主的邻居竹马兼帮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设定的熟人啊,胳膊上的软肉都要被他手心的热度烫伤了,玉卿使出吃奶的劲挣脱,云淡风轻,“嗯?”
亮起的手机屏幕被展示在眼前,赫然是玉卿刚才玩的游戏界面。
傅献睁着无辜的眼睛,“你怎么把我的游戏好友删了!快加回来!”
怨妇般的语气着实好笑。
“……。”
傅献从头到脚都诠释了何为表里如一,不仅穿着张扬,香水高调,旁若无人在男侧里吵嚷的心态也极强,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和玉卿不同,同样身为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因剪着朵拉头的女生都在前排坐,因此正处于春心萌动的傅献也挑了前排。
慢慢悠悠随着心仪的女生来上厕所,才能碰到玉卿。
上课时他根本不知道玉卿态度转变的原因,这时便摆出一副不答不让走的架势。
玉卿感到头疼,漠然观望状况的席岫却松了口气,从裤子里抖出来,斜覷的余光才隐约显露出几分锋利,讥诮草包二世祖们。
玉卿没有需求,自然不愿意呆在臭烘烘的厕所,拽着傅献就往外奔。
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傅献身上的香水味也散去了很多。
吸了几口被烈阳杀菌后的氧气,玉卿才终于感到活下来。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指尖随意点了“同意”,在傅献眼前一晃而过。
夏日总来得早,五月份的天气已超三十度,高温迫不及待爬上玉卿短袖里露出的嫩白肢体,晒得通红。
不是任务对象,玉卿便提不起兴趣,当下就烦躁起来。眼睛眯缝着躲避日光准备回班。
傅献一身白肉却好似不怕被晒,非拉着他嘀咕,还要凑近玉卿的耳朵,神神秘秘:
“我出来时看到老班接了个电话,一脸谄媚地往办公室去了。”
“你说不会是叔叔吧?我之前听我爸说叔叔要来咱学校见人,说什么来着?”
傅献口中的叔叔便是玉卿位面中的爸,玉卿对此毫无兴趣,“啧”已经到了嘴边,却听到了接下来的话。
“见个和他长相有缘分的。那不就是席岫那小子吗!简直和叔叔年轻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玉卿神色认真起来,那不就是他爸的亲儿子,位面中的真少爷吗!
“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不告诉我!?”
他的面容都扭曲了,眼眸凶光毕现地质疑748,却对上了呲牙炸毛的猫。
【宿主,我一开始就告诉您了!】
……
快速从前门走到后排座位的路上,玉卿脑海里挥之不去听到的谈话。
办公室门都没关紧,狭长缝隙中,班主任殷勤的声音的确是对着玉爹,二郎腿不停地愉悦抖着,深以为抓住了和玉家再攀一层关系的渠道。
满口答应,奴才相尽显,“我这就帮您和席岫安排一个合适的见面机会。”
今时不同往日,即便玉卿可以直接借此暴露假少爷身份,但如今他需要的可不是短暂结束的位面!
他不能让他们见面!这也正是任务板上提示的要求。
聊天框中,傅献发来的钥匙图片泛着老旧的气息,倒不是因为拍照技术。
深耕电子产业的傅家在国外也小有名气,给儿子的都是最新设备,而是因为那钥匙本就如此。
傅献:你忘了吗?这可是席岫之前整天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呢,就是他的命根子。
高三最后阶段,二代们大多是摆烂的一批人,深切了解再学也弥补不了三年空缺,傅献果断逃课,上网吧打游戏,找新网友去了。
嘴上抱怨着玉卿骂他菜,不是人!但还是乖乖给了玉卿询问的信息。
只是他并不消停,消息声嗡嗡直响,屏幕震麻玉卿手心。
傅献:不过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小狗探头.jpg
:是又要教训席岫了?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傻缺!紧赶着干坏事的下场都不好,玉卿眼不见心不烦地锁掉屏幕。
屁|股坐定在自己凳子上,眼睛却雷达般扫视着席岫,试图分析出钥匙可能藏在的位置。
他的桌面上整齐摆着一摞厚厚的书本、卷子混合体,桌兜隐约露出洗得发白的蓝书包,破烂得到用家里毛线缝上肩带。
“应该就在书包里了”,玉卿下结论。
吱呀,教室门被推响。
本该上的自习课因突然闯进的班主任变了性质。
他手里攥着的一沓卷子让学生们的神情都紧绷起来。
前两天刚进行了六模考试,看来是成绩出来了。
班主任的皮鞋哒哒踩在讲台上,“咳咳”。
连写字声都没有的教室里,卷子放在讲桌上,发出厚重的“duang”一声。
玉卿目睹着他的视线盯着席岫,顺带着才看了自己一眼。
“同学们,好消息,青年企业家玉先生又要给我们学校做贡献了!”
班内传来兴奋的窃窃私语声,道道羡慕的目光打量着玉卿:
“又要捐楼了吗?有个有钱的爹真好!”
“天灵灵地灵灵,捐宿舍楼吧!别捐教学楼了!”
……
议论声再多,能带来信息的只有班主任,他享受着雏鸟们依赖的目光,内心越发膨胀。
佯装生气地用板擦敲了敲桌面,洋洋得意地丢出重磅消息,“大家静静,这次是要捐给我们学生。”
“真的?!”
“是的,这次捐献针对个人!玉先生将承担全校的前一百名大学期间的一切费用!”
“还会与作为代表的全校前十名的学生合影!时间就在明天,地点在报告厅,前十名都要做好准备啊。”
班主任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抽动,不固定的数额,有的是油水捞。看席岫的目光越发和善。
翌日清晨,和怀高中报告厅。
玉卿一早便坐在了最高的后排,纵观全局。身旁坐着一脸严肃地苦练技术的傅献,黏人精一样缠着玉卿。
口吻仍旧恶心,“卿卿,你教教我啊!”
玉卿木着脸,“我说了,别这么叫我!”
“啊?可我从小就跟着阿姨这么叫啊,这样才能体现出咱们坚固的友谊啊!”
“啧”。
沟通不了也只能随对方喜欢了,玉卿懒得对话,目光如炬地盯着进来的学生。
一水的蓝白校服增添了他找人的难度。
前排的灯光照亮着报告厅空缺的绝对C位,准备就绪的大屏幕显眼地标识着“合影会”。
熙熙攘攘的兴奋声让报告厅热闹起来。
又进来几个人,玉卿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
说也神奇,同样的校服,席岫穿上,身上便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质,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玉卿一眼就定位到了。
单肩背着浅蓝书包的身影如松如柏,短暂停留在C位边缘时,打下的灯光都柔和起来,给他浅镀一层不可冒犯的光芒。
玉卿的整个灵魂在颤栗,他有种感觉,席岫就是要找的祂!
眼眸瞄定那个方位,傅献的疑问声似水般清淡,荡漾在玉卿心里,激不起任何波澜。
拨开向后走的观看学生,下了一层层宽矮的台阶,玉卿硬挤到了第三排,学生代表在的座位,引发一场小规模的骚动。
前两排的老师们纷纷回头,面面相觑。无人敢对赞助人的儿子发表什么意见,皆装聋作哑。
“席岫”,还没坐下,字正腔圆的字眼便从玉卿红润的唇瓣滚出。
似是含在嘴里练习了好几遍,让人错觉到对名字有珍惜的语调连绵着落下。
席岫下意识看来的眼神没能藏住诧异,底色依旧是厌恶。
弯起的黑眼眸便降低至同样高度。
此位面中也仅微调了玉卿的面容,姣好的脸庞笑意盈盈,金色卷发越发衬得他肤色白皙,在灯光下显出太阳的颜色。
明艳,漂亮。
对蛇蝎心肠的人生发出的赞美之词自动从席岫心底蹦出。
他随即自我厌恶地挪远了,脸稍稍偏向左边,没能留意到细微的锁链拉开声。
之后,玉卿也没再搭话,只是视线灼热,席岫的眉毛紧紧蹙起。
随着时间滴答走过,越发安静的报告厅门口出现一抹西装革履的身影。
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移动,被来人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席岫迟滞半秒,正要看,胳膊忽然被柔软的东西戳弄。
“还要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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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不是他爸,是他爸,但最终他爸还是他爸。
他爸,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