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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伊里斯特抬起头来狠瞪了他一眼,除了惊愕以外,还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这小孩怎么成这样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卸下了手上的挣扎,撇过头去不愿去看林旸。
“浏览器搜索一下加联想推导就知道了。”林旸说。
愈来愈深的贯穿伤因为人为的缘故难以愈合,鲜红的血液从伤口蔓延至没来得及换下的蓝黑制服,床单,束缚带,以及林旸的双手。
“你别弄了,很脏的。”伊里斯特想要抬手打掉他正在用棉球消毒的手,可惜他的手被用束缚带捆住,他什么也做不了。
□□的疼痛和痉挛的肌肉对于伊里斯特而言都没有林旸指尖触碰时那样疼痛,他每一次的指尖触碰都加剧了伊里斯特对疼痛的感触。
这样的贯穿伤这几日他不知道受过几道,但那些都没有这一次疼痛。
那些疼痛只会让伊里斯特感到麻木,但被林旸目睹了他脆弱且鲜血淋漓的一幕会让他的心里更疼,更何况这些伤口还不是普通的伤,是易然对他“不爱惜身体”的惩罚。
“缪斯的身体应该是完美无瑕的,因此我不允许你用凡人的枪械糟蹋你的身体。”
与现在林旸一样的姿势,易然也是跨坐在他的腰腹部,他按下束缚带的按钮强行将伊里斯特困在那张大床上,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易然将那枚才从实验员里取出的红宝石耳钉摘下强按进伊里斯特的耳垂里,利用着宝石的特性强行使没有血脉的两人拥有联系,从此痛感互通,谁也离不开谁。
伊里斯特对黑暗的恐惧就是在那一天开始的。
无由的窒息与疼痛总会伴随着黑暗一同降临,有的来自于易然的地下室,有的来自于监狱,还有的来自于训练室。
伤口没有加剧了,伊里斯特可以感受到从五脏六腑中蔓延出的痒,他率先感受到的是他贯穿的骨头开始逐渐愈合,紧接着是肌肉,神经,皮肤。
但比这更痒的是林旸滑动与他肌肤的手指与极烫的气息,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伤口如何愈合,看的伊里斯特心虚。
良久,林旸才哑着嗓子问道:“他很容易受伤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嗯。”伊里斯特轻嗯一声,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从身体里流失的鲜血短时间内还不能恢复,因此相比于林旸赶回来时监控里的模样,伊里斯特的脸色更差了。
几乎是濒死的白,往日鲜红的薄唇此刻看来都白里透青,林旸用那还带着碘伏的拇指抚摸着伊里斯特的嘴唇,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办法帮伊里斯特弄来一副一模一样的耳钉,他也没有办法帮他克制他基因里哪些人为的欲望,他能做的只有将伊里斯特推开他的手捆住,强行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自我愈合。
“你是我爱的人,我不会嫌你脏的。”林旸尝试组织着语言,“所以下次在遇到这种事不要把我推开,也不要一个人躲到客卧里不说话让我用这样的方法逼迫你,好吗?”
他真的很想为伊里斯特做些什么,但目前的他的确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用最苍白无力的语言乞求着伊里斯特不要躲他。
伊里斯特没有说话。
林旸缓缓地拆下医用束缚带,他将他因为疼痛而染着薄汗的手握在手心里,俯下头一寸一寸地亲吻着,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来缓解两人之间无形的隔膜。
“可是血很脏,会弄得到处都是。”伊里斯特抽回了他的手,“洗不掉……”
他很想说那种东西不能够被你染指,但他在说这句话时对上了林旸的眼睛,因此没有说出来。
很奇怪,明明都三十岁了林旸的眼睛依旧像他们初见时那样炽热纯净,伊里斯特不能在这样的眼睛下说出丧气话,他金色睫毛扇动几下,最终他还是只说了一句:“好。”
·
那些沾了血的床单被罩连着制服束缚带和床垫被林旸全部丢到了楼下垃圾桶,他把伊里斯特丢到了浴缸里用着椰子香的沐浴球泡掉他身上的血腥味,但因为他也沾了的缘故,伊里斯特便强行把他也拽到了浴缸里叫他一起泡。
这浴缸毕竟只是个单人浴缸,平日里放林旸那样一个一米九大高个都有些拥挤,更何况两个最低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
伊里斯特见状便不愿意在泡了,他站起来想要跑路,结果又因为浴室湿滑的缘故又被林旸拽回了浴缸,这一来二去最后的结果就是擦枪走火,最后两人洗出来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伊里斯特这几天本就不舒服,被这样搞了一顿便更不舒服,他有气无力地穿着他那套睡衣吹头,头发还没完全干他就趿拉着拖鞋回到了主卧去睡觉。
林旸自知干了些什么也不好在多说,他将伊里斯特那两枚摘下放在浴缸边缘的耳钉洗干净并用酒精消毒放到了床头,随后他又出门去超市买了几斤猪肝准备给伊里斯特补补。
路过生鲜区时林旸无意间瞥到了家具区的双人大浴缸,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准备等后面买套大房子在换这个浴缸。
有了要买大房子这个念头后,林旸便情不自禁地拐进了家具区看了好几款双人家具,最终他意犹未尽地拎着两斤猪肝出来时第一件事就是给步晚清打电话说看房的事情。
“你不会真的被偷家了吧?”步晚清此刻好像还在工厂,背景里的声音很杂,“不过也正常,虽然你长的也算是帅哥中的帅哥,但伊里斯特的颜值太逆天了,你站在他身边只能当配衬。”
“你是不是就是嫉妒我?”林旸被他这一般言论给说沉默了,“我哪里只能当配衬了,我和他那就是天造地设。”
“嗯嗯嗯帅气逼人和帅逼蛋子,你两都帅的惊为天人。”步晚清那边好像有什么事,他正想要挂电话,却被林旸拦住,“所以你记得了吗?”
“在上城区和下城区各买一套小别墅,记得了哥,当你和董默宁小弟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的不幸。”步晚清挂断了电话,继续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林旸的嘴角还挂着笑,他顺路把伊里斯特的跑车送到了维修店做护理,避免过段时间伊里斯特看见那被黄沙刮花的车漆把他骂一顿。
当林旸拎着他那带猪肝和其他配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他将手上那份因为冲动消费的购车合同小心翼翼地放到玄关柜里,暂时不准备告诉伊里斯特。
他立了那么多年的穷苦人设可不能因为谈个恋爱全数崩塌,最起码也要在他们登记结婚的那一天在崩塌。
其实从步晚清的消费水平不难看出其实他们野火指挥官的待遇其实都不差,只是林旸反复强调要低调行事不要张扬,所以king以身作则先把他那一仓库的车送到了上城区藏着,步晚清和董默宁也是秉着能不花则不花偷偷攒着,商翼更不用说了,赚的钱钱全拿去帮人免费打克隆人和人口贩卖案了。
不过要和伊里斯特比,那还是差的远了,但林旸他也没伊里斯特想的那么不堪罢了。
客厅的灯依旧没开,伊里斯特应该还没睡醒,林旸不放心地去主卧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大出血以后又回到了厨房。
今日的晚饭是川味里的泡椒炒猪肝和菠菜猪肝汤,林旸甚至担心他不爱吃还专门从某高校里的菜谱里翻出了道草莓猪肝来一起炒给伊里斯特,主打就是今天这两斤猪肝必须让他吃进去。
兴许是饭菜香,也兴许是心有灵犀,反正在林旸摆好菜准备去喊伊里斯特时,伊里斯特已经拖着他因为没吹干变形的头发出来了。
“我还没出门就闻到了一大股猪肝味。”伊里斯特埋怨道:“实在不行你去医院买两斤人血给我我直接喝点吧。”
“这样有用吗?”林旸虽然有不能的常识,但毕竟伊里斯特和简凌是同一个人,作为该专业国内的顶级院士,他也不好用他的常识质疑他,“你什么血型的,我让步晚清给你弄两斤来。”
“步晚清是什么全能工具箱吗……”伊里斯特小声吐槽道:“我现在十分怀疑你的首都大学生物工程专业录取书是不是买的了,这种东西一听肯定就不合理啊。”
“但是是你说的啊,简凌院士。”林旸刻意搬出这个不常用的名字来唤伊里斯特。
“好吧。”伊里斯特想起当年被AI换脸被不法分子造谣去卖保健品的日子,于是他沉默了片刻,“我以后会注意的。”
伊里斯特走到饭桌边,他顺手接过林旸端来的饭碗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率先尝了一口那草莓炒猪肝。
不出意外的是,伊里斯特依旧对这道卖相加名字都及其荒谬的菜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反倒是林旸认为炒的最不错的泡椒炒猪肝反而被伊里斯特说了句太辣了并不乐意吃。
但迫于林旸的强迫加菜下,伊里斯特还是把那三道菜里的猪肝给吃了个七七八八,下桌是他表示再也不会吃任何动物的肝。
其实在他睡了几个小时后面色已经正常不少,被这么一通大补后更是补的他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不少。
于是饭后,林旸便逮着这个机会开始打探这几日他的行程。
“就是被关去指定地点接受调查而已。”伊里斯特无所谓地说,“毕竟他们都知道李文心事件结束后最大的收益人就是我,所以对我格外关照了许多。”
“格外关照。”林旸面无表情地把那框洗好的草莓递给伊里斯特,“说说看,怎么格外关注?”
“就你想的那样。”伊里斯特接过草莓,他没有什么兴趣吃,这几日他见到类似于草莓汁这样的红色鲜血太多,他着实有些吃不下去,“不过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林旸没有说话,他把沙发旁的那几个靠枕拿开,紧挨着伊里斯特坐在他的旁边,略微有些长了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悄悄地蹭着伊里斯特的脖颈,伊里斯特有些痒,他抬手把头发插进林旸的头发里,小声地呢喃着:“头发该剪了。”
“嗯。”林旸说:“过几天去剪。”
“下次再去买点椰子香的沐浴球吧。”伊里斯特轻声说。
“嗯。”林旸将这一条给记在购买清单上 看来每日消耗品除了向日葵和床头必备物以外又多了一项。
“对了。”林旸无厘头地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买套不是宿舍的房。”
“没有,也不想考虑。”伊里斯特不假思索地打断,“买了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和我住宿舍酒店有什么区别?”
“以后会有我和你一起。”林旸手不老实地攀上了伊里斯特的后颈,方才咬下的牙痕已经淡去,他有些不爽地揉捏着他的这块皮肤,“我们可以买很多的家具去填充这个属于我们的房子。”
“在说吧。”伊里斯特依旧冷淡,“我觉得这个宿舍挺好的。”
林旸还想说什么,但就在此刻,门铃便被敲响了。
“您好,请问伊里斯特·简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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