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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
虞辛棠像是被逼急的兔子,伸腿往后踢秦君泽,却被他挤进了两腿间。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掐了一把,似乎在责怪她乱动。
虞辛棠没有让人夜里伺候的习惯,因此清景苑的所有侍女都歇下了,不可能注意到主子屋里发出的细微动静。
清寂的夜里,窗外簌簌叶响。
梨花木床前,男人把女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是他膝边那两条挣扎发颤的腿,甚至会以为屋里只他一人。
虞辛棠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一番折腾下来,她身上起了细汗,黛眉无助蹙起,有些楚楚可怜。
湿热的吐息萦绕脖颈。
"不要乱动,也不要乱叫,我就放开你?”
虞辛棠迟疑地点了点头。
捂住她嘴的手掌松开,可作恶的指腹却缓缓从脸颊摩挲到唇瓣,于唇线流连。
“彩练,救……唔……”
手指的主人似乎早就在等她毁诺,她一张口,就毫不心软地把手指往她嘴里塞,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
粗粝的长指往喉间探,令她生出极强的呕吐感。
轻笑声响起,秦君泽的声音泛凉。
“辛棠还真是学不乖。”
说罢,秦君泽动了下,换了个姿势,坐在床边,虞辛棠后背贴着他前胸坐在他怀里。
下一瞬,虞辛棠才空的嘴又被一条灵活的软舌塞满。
秦君泽沾着涎水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令她扬起脑袋,以一种强制的姿态与她接吻。
他的吻法总是多变的。
心情好时喜欢一下一下轻触她的唇,接着小心吸吮,诱哄她自己张开唇接纳他,耐心又疼爱。
心情平平则会有轻咬催促的动作,恨不得马上进去深吻,尽情享受那种滋味。贪婪无厌。
这都还好,虞辛棠最怕的还是他发怒时的亲吻,那是一种极其令人不适的吻,也就是此刻。虞辛棠甚至觉得秦君泽变成了一种蛇类,能吐出很长的、舌面令人刺痒的舌头。
她感到气促胸闷,眼眶也红了。
一开始就没有开好头,从她的初吻开始,她被占了便宜还转头忘了,他却在一次次唇舌相缠里从被动化为主动,学了不少技巧。
第二次是他“临死”前带着不顾一切的深吻,直接将她吻懵。
第三次,沧澜城,她去他屋里找绣鞋,先被他咬了一口再被强吻。
月老庙彻底撕开了那层纱,他挟她回锦城的路上更肆无忌惮了,借着受伤中毒未痊愈的由头,让她昼夜待在马车内服侍他,动不动就捞她过去亲。
虞辛棠不是没有反抗过,惊怒交加下,甚至用他给她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可对方依旧不管不顾凑过来一亲芳泽,丝毫不顾及项间已渗血,颇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荒唐劲儿。
至此,她彻底没辙。
毕竟总不能真把他给剁了吧!
虞辛棠丧失斗志,像条死鱼任他摆弄。
秦君泽捧着她的脸蛋,发出闷笑。隔着单薄衣衫相贴的胸膛发出震动,震得她心发慌。很快她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她好像真如他所言般,喜欢亲吻,甚至被亲出了感觉。
这怎么可以!
她无法接受!
于是,重燃斗志,和他斗智斗勇,可惜每次都难逃魔爪。
幸好他除了搂抱和亲吻也没做别的,但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虞辛棠想按住那只已滑到自己小腹处的手,却被带着更往下。她迷离的眼眸浸出泪珠子,刚自薄红的眼尾滑落,便遭人吮了去。
“你别、不要这样……”
两人青丝交缠,带着喘息的求饶仿佛火上浇油,□□愈燃愈烈。
咿咿呀呀的呻吟在屋里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从堆积的裤腿里伸出的脚丫忽地脚背绷直,颗颗晶莹粉嫩的脚趾蜷缩,又张开,难耐到了极致。
虞辛棠拽着纱帐的手垂下,神情朦胧,挂着小泪珠的鸦睫半阖。
神识混沌间,她依稀听见:
“好厉害啊辛棠……”
虞辛棠睡得很不踏实,她从未有过与人同塌而眠的经历,更别说这人还非要和她挤在同一枕头上,紧紧地抱着她,连翻身都困难。
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
最后一次醒来,她想往他瓷白的胸膛上咬几口,当做报复。
可她身子微微一动,秦君泽连眼都没睁,就抬起手轻拍她的肩背,哄她入睡,动作亲昵宠溺。
虞辛棠的心顿时变得酸胀无比,彻底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这次睡去总算睡得沉了些,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她和他游山玩水兴趣相投,最后成为挚友。他们分别找到了意中人,男婚女嫁,各自成家。又过了几十年,他们在彻底老得走不动路前相约再故地重游一次。松川滩上,他还在那棵树下弹琴,鹤发苍颜,弹奏完,他笑着对她道:“虞医生,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友。”
唇角痒痒的,虞辛棠缓缓睁眼。
“你做什么!”
她一把打掉秦君泽放在她唇角的手,揽着被子离他远远的,贴着墙,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
秦君泽的手顿在空中,他垂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怀抱,直到敛尽凤目中的所有情绪才抬头,轻缓道:“你沉睡时在笑,做了何美梦?”
虞辛棠垮着一张小脸,不想理人。
秦君泽看不懂脸色般,偏要和她搭话,“不说话?难不成是梦到了我?”
虞辛棠神情更难看了。
秦君泽面上错愕一瞬,接着漆黑眼眸粲如星辉,“看来真梦见我了,辛棠可否以所梦相告?”
虞辛棠面无表情地道:“梦见我们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在细致打量她一番、确认她没有说谎后,秦君泽皱起了眉头,凶相毕现。
见状,虞辛棠贴着墙往床脚缩去,想离他更远。
“梦罢了,我不会为此同你置气的。”他淡淡地道。
不信。
虞辛棠继续蛄蛹。
一缕光猝不及防照在脸上,虞辛棠用手遮了下,才睁开眼。
金色朝阳涂在男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躯体上,泛着蜜色,胸膛上错乱的伤疤尽显野性,很配那张凌厉张扬的脸庞,然而他看过来的目光又是如此温和,再不见半点冷漠高傲。
“还要不要再睡?”
他头抵着窗棂问。
不管是姿态还是语气都很随意,如同新婚夫妻间晨起的交谈。
虞辛棠永远不能和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同步,在她无知无觉时他就单方面与她确认了情侣关系,在她刚确定他的心意时他就毫无顾忌对她动手动脚。现在他们不过同床共枕了一晚,在他的眼里似乎已结秦晋之好。
一个枕头扔去。
“光着膀子开窗,真不害臊!”
香枕被险险接住,男人“嘶”了一声。
“难不成一个枕头还能把大将军砸伤?”
女子出言讥讽,可惜一小团躲在被子里的模样多少有些窝囊。
看着女子脸上睡后尚没散去的红晕,秦君泽脑中浮现她昨晚脱力后靠在他肩上的模样,他越瞧她越欢喜,恨不得马上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又弄她一道。
可惜不行。
昨日她躲在王妃身后要和他撇清干系的样子确有气到他,可他进宫后与皇帝一番博弈,怒火早就熄了不少,潜入她房中也只是想看看她,却不想见到了她更衣的画面。
某根绷紧的弦终于断裂。
他已经克制了,但于她,还是超出了些。
醒来后,他看着她的睡容半喜半忧,甚至想到她清醒以后对他横眉冷对不理不睬的样子。
可她没有,而是出言呛他。
这样很好,比当初回国都的马车上,有段时日她对他的冰冷无视好万倍。
张弛之度,贵在得中。
眼下,即便是略微激进的手段,亦非所宜。
秦君泽合上窗,走到衣柜前,细致挑了一身衣裳,朝虞辛棠招手,“看样子你不会再睡了,来,我为你穿衣。”
“你的背上……”
虞辛棠方才看到他的背部,有些大惊失色。
皮肉破裂,交错的鞭痕似蜘蛛结的网布满他的后背。
大清晨的谁将他打了一顿?
不对!
昨晚她嗅到的血腥气不是错觉,他应当是从宫里带出的伤!
疯子疯子疯子。
被打了不好好养伤,反而跑到她屋里欺负她!
“是陛下罚的,打得不重,只伤了皮肉未伤筋骨,不必担心。”
“谁担心你了?昨晚我闻见的血腥味儿并不大,你应该是上药包扎好了的,现在你脱了衣服、解了绷带是什么意思?专门给我看的?苦肉计吗?”虞辛棠点破后,不客气道:“你给我滚出去!”
本就是拙劣的算计,被戳穿并不奇怪。
但虞辛棠激烈的反应令秦君泽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他看了几眼自己在地上的衣物,有些嫌弃,欲唤人拿套干净的来。
“不许叫人,难道你想别人知道你在我屋里过得夜吗?”
——想。
但不能。
秦君泽还是穿上了那身脏衣,往门口走。
“不许走大门,你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不许让人发现你。”
秦君泽凤眸微睒,变了足下方向,朝窗而去。
虞辛棠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倏地想起她身边还有不少暗卫!这些人都知道了!
还有,这个时辰了,为何还没听见侍女们的动静,会不会他们都……
另外,逍遥王府内本就有不少高手,王妃铁定会差人监视被妖孽夺了舍的次子!
虞辛棠涨红了脸,拳头发泄般在被子上锤出一个坑。
可恶!
还瞒什么瞒!
就差没被全天下的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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