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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眼前,天机阁阁主一袭玄色衣袍,并戴着银色面具,全然看不到天机阁阁主的真实面目。
苏安宁走上去,向天机阁阁主行礼:“阿宁拜见天机阁阁主。”
“安宁公主,不必多礼。”
说完,天机阁阁主示意让他们二人坐下。
苏安宁倒是十分自来熟地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头一遭见阁主,竟然会觉得阁主像是故人,似乎曾经见过。
“阁主,阿宁有一事不解,为何进来途中,白骨成堆。”
“我天机阁乃是掌握三界天机,想要踏足我天机阁之人数不胜数,可是,未经我召见而闯入者,都会死在天机阁内,也就是安宁公主看到的白骨成堆。”
“原来如此。”
细细想起来,还真是可怕至极。
苏安宁此番前来,是来打探梦中人的下落,还有他的身世,她好不容易见到阁主,还是谈论要事要紧。
“阁主,阿宁前来见你,是想同你做一笔交易,阿宁想要打探梦中人的下落,并寻问他的身世,不知阁主需要阿宁的什么东西作为交换。”
阁主掰弄着扳指,片刻后,他回道:“那便以安宁公主的梦境作为交换罢。”
一旁的时镜一听,阁主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苏安宁同宸渊牵线。
宸渊如今已失忆,并忘却前尘所有,只有来到阿宁的梦境,他才会记起所有。
可是,身为阁主,他如何敢。
阁主明知他仓诀神君的身份,却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拆散他同阿宁的姻缘。
“阁主,当真只要阿宁的梦境作为交换?”苏安宁不可置信地问道。
“恩,不过,当本阁主要走了你的梦境,你便再也不会记起过往了。”
“那阿宁还会记得他这个人吗?”
“也许也不记得了,但也许还记得。”
苏安宁:……
若是如此,她究竟应不应该同天机阁阁主做交换呢。
罢了,她只想知晓梦中人的下落,就算不记得过往,可她相信,她一定还记得他。
“好,阿宁同你做这笔交易。”
话落音,天机阁阁主又瞥了眼仓诀神君,他摇了摇头。
当初的洛凝神女那么爱仓诀神君,这是三界都知道的事情,可惜啊,洛凝神女到死的时候,也未得到仓诀神君的一丝垂怜。
若是仓诀神君垂怜洛凝神女,那么当初陪着神女历劫的便是仓诀神君,又怎会是宸渊上神。
历经第九世,仓诀神君才有所表示,已经为时已晚。
“时镜,你没有意见吧。”阁主故意这般说,就是为了刺激一下时镜。
时镜只是握住手里的茶杯,他一口而饮,并道:“我能有什么意见,这是安宁公主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做主便好。”
时镜说这话时,那颗心早已碎成一地,可是,没有人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洛凝爱他之时,他没有情根。
洛凝为解救他所爱的苍生而死之时,他亦没有情根。
在洛凝历劫之时,他渐渐生出了情根,可是,那时已为时已晚。
罢了,这一世且渡神女历劫成功,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接下来,苏安宁交出了她同宸渊的所有梦境,第一世到第八世的历劫,每一世都历历在目。
交出梦境后的苏安宁,已然没有了前几世历劫的记忆,可是,她却还记得曾有一人,深深地爱过她,为她赴死八次。
“阁主,阿宁已然交出梦境,现在可以告诉阿宁那人的下落和身份了罢。”
阁主听后,他简直惊叹不已,这一世的苏安宁交出梦境之后,竟然还记得宸渊。
看来,神女对宸渊之爱,已入骨髓。
“可以,安宁公主心中牵挂之人乃是凤族宸渊,如今他在妖域,是妖族的妖君。”
宸渊——
苏安宁用心地记住这个名字,她担心睡一觉,又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时镜听后,他暗暗地扣着茶杯,看来,天机阁阁主还真是无所不能。
上一世,仓诀将元神俱损的宸渊丢在了云霞山,后来,他也不知道宸渊的去处,却没想到,天机阁全都知晓。
只是,宸渊养好伤后,他不是应该回梧桐岛吗,又怎会同妖族打成一片。
凤族又岂会甘心被世人称之为妖。
“多谢阁主。”
见完阁主,苏安宁回了望月阁。
夜里,她唤着宸渊的名字入睡,如今,她虽然没了那些梦境,可是,她得知了梦中人的名字。
原来,那些梦境是真的,是她的前世,是她的过往。
“宸渊——”苏安宁柔声唤着。
半夜的时候,翡翠心系公主,便进屋探望公主,却听见公主一个劲儿地唤着什么宸渊的,她似是魔怔了一般。
不就是去了一趟天机阁,怎么回来后,公主却魔怔了。
还有这个宸渊,他究竟是谁啊,竟然能入公主的梦境。
“公主——”翡翠一边给公主擦着汗,一边唤着。
可是,公主已入梦,是如何也唤不醒了。
罢了,且让公主好好睡一觉罢。
——
翌日
苏安宁便带着侍女侍从,同时镜一并回到了京城。
抵达京城后,苏安宁只是让侍从去了一趟书信给父皇,她在书信中道,想在京城市街逗留些日子,等她乏了,便会回皇城。
当今圣上极为宠溺安宁公主,便由着她去。
于是,苏安宁每日在京城的日子,日日勾栏听曲,吃喝玩乐。
勾栏院
苏安宁就坐在勾栏处,听着头牌花魁抚琴,眸光瞥向眼前的舞曲。
苏安宁这番模样,风流至极。
在上界的一千年,仓诀如何也不曾想,历经九世情劫后的神女,如今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曾经的神女,自律自省,恪守上界戒律清规。
如今的苏安宁,日夜花天酒地,流连于青楼之间,这别说像是神女了,她连一点儿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苏安宁抿了一口美味佳酿,她瞥了一旁的时镜一眼,借着酒劲儿,她将身子挪过来,并勾住时镜的下巴,没点儿正经地道:“时镜,你怎么老是一副如此没趣的模样,此情此景,还真是扫兴。”
“阿宁,怎的如此没大没小,你该唤我师父。”
“得了吧,时镜,你知晓本公主的,自从你成为我师父的那一日起,我便没有心思同你修行,我唤你一声师父,不是因为敬重你,而是为了哄我父皇开心罢了,在我眼中,你与皇城那些无趣的百官,没有两样。”
这些话字字戳心,原来,他陪了阿宁十五年,在阿宁这里,却从未将他当成重要之人。
“阿宁,以前你从未同我说过这些话。”
“没说这些话,那是给你面子,你这人真的好没意思,整日仗着自己师父的身份,逼着我学这学那,还管东管西的,你真的特招人烦,你难道心里没点儿数吗?”
苏安宁今日一吐为快,吓得一旁的翡翠都不敢说话。
时镜那可是南玥国的国师,是当今圣上最为敬重之人,就算公主深得当今圣上宠爱,可是公主她怎么敢。
“原来,阿宁是这般想我的,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扫阿宁的雅兴了。”语毕,时镜大步离开了勾栏院。
苏安宁瞥见时镜离开的身影,眼下,便只有她自个儿在这儿勾栏院了,无人作陪。
如此也好。
“公主,你这样将时镜气走,真的好吗?”翡翠道。
“翡翠,你懂什么,既然不懂,那便什么也别过问。”
“公主——”
其实,苏安宁对时镜也没有那般厌恶,今日之所以会借着酒意如此放纵,那是因为她看出了时镜的心意。
时镜钟情于她——
可是,苏安宁心中已经有心仪之人了,与时镜走得近,只会让时镜越陷越深,徒增烦恼罢了。
——
八月初
今日是安宁公主的及笄礼,安宁公主是南玥国最尊贵的公主,来参加安宁公主及笄礼的世家子弟众多,并纷纷给安宁公主送来了及笄礼物。
安宁公主瞥向木桌上各种奇珍异宝,她早就觉得腻了。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安宁公主,打从一出生,她要什么样的珍宝没有,她不缺这些。
非要说缺什么的话,那便是缺一个惺惺相惜之人,与她共赏今日之明月。
这时,当今圣上挪步走来,并问向苏安宁:“阿宁,你已到了及笄之年,也该挑个好郎君了,你瞧瞧宾客宴上的世家子弟,可有中意之人?”
原来,父皇这是要为她挑选郎君。
可偏偏,宾客宴上的世家子弟,她是一个也瞧不上。
“父皇,能配得上我安宁公主者,得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怎么,阿宁这是一个也没瞧上?”
“父皇,也怪阿宁眼光高挑。”
“阿宁,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是我苏炎的女儿,自然得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阿宁。”
“父皇,既是如此,那便便逼着阿宁挑选郎君了,还有,父皇曾答应过阿宁,等阿宁过了及笄之年,便可以离开南玥国境内了,希望父皇不要食言。”
苏炎听着这话,阿宁这已是做好了离开南玥国的打算。
罢了,有国师时镜在,苏炎不担心阿宁会出事。
国师时镜会算命,自然也知晓阿宁的命格,只要她一遇到危险,时镜一定会护阿宁周全。
而这也是苏炎为何会将时镜留在皇城的原由,阿宁的母后死得早,而苏炎独宠阿宁的母后,所以,苏炎便将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阿宁上。
生辰礼结束后,苏炎将时镜留了下来。
“时镜,朕平日里太过惯着阿宁,安宁今日后便过了及笄礼,朕担心她会离开南玥国,你要答应朕,不论阿宁去了何地,你都要寸步不离地保护阿宁。”
“皇上,保护阿宁是时镜的使命,就算皇上不嘱托,时镜也会舍命护住阿宁。”
“好。”
待时镜离开后,苏炎沉下眸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镜对阿宁的心意,苏炎又怎会不知,可是,阿宁心中却始终挂念着那个梦中人。
看来阿宁即将离开南玥国,也是为了寻找那个梦中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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