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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前些时间甚尔总是有意无意地给自己一身弄得血刺呼啦的,伏见昭也知道,他就是心里患得患失所以故意作呢。
可今天稀奇,他既没弄得一身血也没出门,伏见昭回来的时候只见甚尔手里攥着票券正摊在沙发上双眼空空地盯着屏幕里的赛马。
“你怎么了?”
最近不是谈恋爱谈得正起劲吗?怎么又赌上了?
电视里,随着一匹马的冲线解说员的大喊和背景音里观众们的欢呼声在客厅里响彻。
甚尔只懒懒地一掀眼皮敲了敲手上票券的编号,嘴里嘟囔了一声把票扔在地上翻身面对椅背闭上了眼。
“我就知道。”
伏见昭看见他这么说。
伏见昭走上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问:“今天不跟你女朋友约会了?”
甚尔还是无动于衷只当自己听不见。
哦,这是感情受挫了?那姑娘终于意识到甚尔不是好东西所以跟他分手了?也难为那姑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天天看着个血葫芦跟自己跟前晃悠。
伏见昭问道:“人家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她愿意。”
甚尔脑袋又往下钻,眼瞅着就要钻进沙发的缝隙里这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伏见昭赶紧抓住他的肩膀往回扒拉好让他的脸能得见天日。
伏见昭问道:“人家愿意你还在这暗自神伤什么?”
就是因为她愿意才……
甚尔只觉得越想越烦燥,满腔的火气没处撒,抱枕就在自己脸边他一口狠狠的咬上去。脑子里咯噔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布料叫他咬破了还是自己的牙崩了。
冷静下来他自嘲一笑。
我在这矫情什么?天天故意受伤试探伏黑美月的是我,半夜守着诊所的也是我,现在伏黑美月明确说了喜欢我,我自己却先跑了?
果然,我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镜养了教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个胆小鬼,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在害怕。”
伏见昭叹气,在警视厅的岗前培训在酒厂的一年毫无用武之地,这几年面对甚尔倒是时时都能用上。尤其是他深夜emo的时候。甚尔emo上脸,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高兴了,但他为什么不高兴就得微表情分析了。
好在相处这几年伏见昭还算了解甚尔。
甚尔就是个胆小鬼。胆小到一丁点善意都能让他溃不成军。
想着想着伏见昭就开始生气,他和甚尔初次见面的时候甚尔还不到十岁自己21岁,后来甚尔上初中他们开始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这个时候自己已经25岁了,今年自己28岁。虽然甚尔已经快高中毕业了,但他有时候还是人不知把甚尔当孩子看。
从前在警校的时候零就说自己总是太温柔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他自己也知道,共情能力太强有时候不是好事,比如他只在酒厂待了一年就出了心理问题;有时候又是好事,比如对于甚尔的自卑,他是略懂一点的。
也许这就是镜在他问出我该怎样回报你的时候说——[那请你帮我看顾一下甚尔吧,他要去东京上学了,你不用管束他什么,别让他总一个人待着就行,甚尔其实很怕一个人待着]的原因吧。
伏见昭对这句话是惊奇的,他见过的甚尔是狂气的、是恶劣的、是强大的、是爱着自己的家人的,他想也许是镜有亲人滤镜也说不定。
然后在东京,他和甚尔相处的第一天,他才发现离开镜的甚尔到底有多空洞。甚尔甚至可以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那,一坐一天,然后把自己挣得那点钱全部花干净。
甚尔生存的意义不在自己身上。
“甚尔君是不是,讨厌自己?”在一次和镜通话的时候伏见昭这么问了。
他听见镜平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从禅院家出来的孩子大多都是这样的,哈,”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不上来到底是自嘲还是鄙视,“禅院家的人活着的时候是工具,死了也要为禅院死去才好。你可能不太了解咒术界,咒具可是能用咒术师的身体造出来的,你猜猜禅院家的忌库里有多少咒具是死亡族人提供的呢?”
“死得其所啊!”
好一个死得其所,平常的四个字在伏见昭的头脑中如烟花一样炸开,只觉得气血上涌。
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响起,“就没有人来管管吗?”
“管?”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谁来管?官员?还是天皇?要是管了,那谁来保护他们啊。”
伏见昭张着嘴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浑浑噩噩的把电话挂了。半晌才将将回神,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他双手捂着脸深觉日本无望了,“这刺激程度和酒厂与高层有关系的事不相上下了。”
都有点绝望了。
不过也没绝望几天,他也不能因为这些事就被不活了啊,他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转头再根据镜说的话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看甚尔,他觉得自己有点看明白了。
讲大白话就是,甚尔深陷传销组织,成功出逃后仍被CPU。
有时候甚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强行扯着甚尔打一架,虽然打不过,伏见昭苦中作乐地想,就当是近战训练了。这一打确实打出问题了,伏见昭发现甚尔有时候会故意受伤只为将对方一击毙命。
伏见昭愁的不行,自觉有义务告诉镜。
镜对此表示:……跟我一样,不愧是我弟。
伏见昭:……
懂了,禅院家血脉中自带的自毁程序,关键时刻为争取最大的利益就会自动运行试图和敌人同归于尽。
一家子癫公癫婆。
伏见昭作为前警察表示自己无法对国家未来的花朵(不一定)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视而不见,于是在家时常开启话聊。
可惜收效甚微,因为甚尔嫌他烦一看见他坐在自己旁边就跑了。
抓不住,根本抓不住。
但是伏见昭并不气馁,重要的态度。经过长达两年的精神折磨,甚尔确实有所收敛身上也很少受伤了,可能主要是被他念烦的,无所谓,管用就行,烦不烦他伏见昭倒是不在乎。
结果没想到这一谈恋爱倒是给打回原形了。
我在害怕吗?甚尔眼神空茫,视线没有落点最终飘散在空气中。他就瞪着眼睛,半天也不眨眼,最后坚持不住才眨了一下,一滴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
也不知道是生理泪水还是哭了。
眼睛很干,也疼,可他不敢闭眼。
“甚尔!我喜欢你!”
昨晚他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伏黑美月终究还是在他身后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和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可他不敢应,他不敢回头,巨大的恐慌将他淹没了恨不得立刻就死才好!
我不该!我不该想要什么爱!
我不该蠢得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
我要是从未见过美月就好了。
甚尔整整做了一年的梦,他太熟悉了,他记得太清楚了!
[甚尔!我喜欢你!]
[甚尔,惠就拜托你了。]
[啊……啊……妈妈……?]
这之间,梦中不过三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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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纠结的写完了……
马上要毕业答辩了但论文还没改完,受不了,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