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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你这几日,日日练琴,也不见得有些别的事做。”
舟行渊见她来了,抚琴的手便停了下来。
“我是闲人,没人在意的。”
官鸢想要岔开话题,顾不上别的随意找了由头,问道。
“怎的不弹了?”
舟行渊静静的抬头看向官渊,缓缓开口说到。
“弹不了,心乱了。”
舟行渊索性收起琵琶,同官鸢一起赏起江景来。
“这儿景色总是百看不厌的,有时总会想着,就这样一舟一人一辈子,倒也好。”
“那便留下来吧。”
留在我身边。
舟行渊低头看向江面,他比谁都清楚,这不可能。
官鸢苦笑两声,说到。
“停不下来的。”
“你的伤还疼吗?”舟行渊冷不丁的问道。
官鸢摇摇头,回到。
“还没全好,但行动无碍,刀/枪也还拿得起来。姜愿的医术比我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舟行渊点点头,淡淡说到。
“如此便好,明日就是淮南宴了,你我怕是险象环生。”
舟行渊看过那图纸便猜到了景向阳的意图,与他不谋而合。
只是,总会有些浑水摸鱼的“杂种”,不得不早下防备,官鸢能自如活动,当然是最好的。
官鸢点点头,这几日连姜愿都是一副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官鸢撇撇嘴想到那孩子又不知道怎么办。
舟行渊一眼看破了她的心思,问道。
“你在想姜愿的事?”
官鸢一下子被人看穿,不好意思的摆弄摆弄头发才应声到。
“嗯,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
舟行渊看了一眼官鸢,补充说到。
“他近几日,在找我学暗器,我看到他有在淬/毒。”
官鸢皱了皱眉头,并不说话。
“他有天赋,你不如由着他。”
“他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舟行渊抱着琵琶随意谈了几下。
“我怕他有心结,迟迟不解,怕是会有后患。”
“既然是结,便不是一日两日能开解的,再看看吧。”
官鸢胸中虽还有意,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缘由,这事就被这么带过去了。
官鸢点点头,说到。
“那我刚好去看看他。”
舟行渊点点头,对着江面,独自抱着琵琶。
*
官鸢好不容易找到了姜愿,门上风铃发出一阵脆响。
“做什么呢?这么认真?”官鸢脸上挤笑来,瞧着手上拿着瓶瓶罐罐,旁边还放着不知名草药的姜愿。
姜愿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瓶瓶罐罐忙被他藏到身后,官鸢看在眼里,并不多言。
“小思这几日,总是跟我抱怨见不着哥哥。原来你悄悄憋在这里。”
官鸢俯下身子,看着姜愿研究的“成果”。
“真厉害,我们姜愿一下子会了这么多,我都怕我赶不上你。”
面对官鸢一连串的输出,姜愿根本来不急插上两句。
“我说过我不会拖累你。”
官鸢面色一顿,转而笑着对姜愿说到。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动过念头。”
姜愿冷冷的看着她,说到。
“你敢发誓?你从来没有动过抛下我和小思的念头。”
官鸢想起前两日的念头,尴尬笑了两声。
“我怕你们跟着我受苦。有时候分开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姜愿冷笑一声,说到。
“你总是说的好听。”
姜愿懒得跟她掰扯,直截了当的问道。
“淮南江宴,你带我去。”
“不好,太危险了,而且你去了小思怎么办。”
“我们可以混进人群,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不行,不妥当,我会提前找好地方安置你们。”
“万一安置的地方被人发现了?你比我更清楚躲着绝不是长久之策。”
“总比让你们涉险好!”
“总要遇到危险的,一直躲在人的身后,那便长久的要活在心惊胆战中,与其在没人的地方不明不白的死去,还不如搏一搏,以身犯险。”
姜愿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紧贴着官鸢右脸飞过,钉入船仓。
“我有没有自保的能力,一试便知。”
姜愿上前两步从官鸢身后抽出那只银针,顺手递给官鸢一个药瓶。
“给,解药。”
官鸢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问道。
“我什么时候中的毒?”
“进门的时候,门上风铃里,放心吧毒性不大,只是这几日来人少,我自己试着玩罢了。”
官鸢听话的将解药吃了下去,看向姜愿。
“现在你同意了吗?”
官鸢摇摇头说到,“让我想想。”
“不用,我想好了,你们去接近举办宴会的人,我和小思混在人群中待命,看你们动向行动。总比你们把我和小思放在什么鬼地方,然后被拎出来变成威胁你们的把柄好。”
官鸢叹了口气说到,
“我托你们父亲的命,照顾你们,我不能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姜愿站起身平视官鸢,认真的说到。
“这不一样,父亲照顾我和小思也不是时刻将我们护在羽翼之下,将我们托付给你也只是想要我们相互扶持,而非让我们成为你的枷锁和负累,这与父亲的初衷相违背,再者你也不需要有负担,认为危险是你带给我们的,我们去寻找自己的母亲,本就不是一条容易的路,越危险说不定我们越靠近核心,越靠近真相,你怎么可以自以为的保护来堵死我和小思找寻的路呢?”
官鸢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姜愿的额头说到。
“我明白了,只是你这话,背后怕是有高人指点吧。”
官鸢摆摆手退出门去,笑着留下一句。
“待会同我们一起商量计策吧,我相信你有能力。”
官鸢出去不久,舟行渊从门前走入,瞥了一眼那风铃,对姜愿说到。
“我告诉你的法子,可有效?”
姜愿低头笑笑,回到。
“舟大哥,料事如神。”
*
“你这是做什么!”猫头鹰看着面前那一排花里胡哨的衣服,吓得浑身都抖了三抖。
活了几十载,没见过这么鲜艳的东西。
景向阳满意的拍拍手,对着猫头鹰说到。
“你明天要穿的衣服啊!惊讶什么?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猫头鹰吞了吞口水,答道。
“确实没见过。”
随即一掌直接拍到景向阳的背上,拍得景向阳直咳。
“明天是你去听那小曲,又不是我!我搞这么花哨做什么?”
猫头鹰边说边退,嘴里念叨到。
“我这把老骨头咯,禁不起这么折腾。”
景向阳一把把人拽回来,猫头鹰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憋屈。
“别想给我跑,早就说好了,你明天替我去江宴,我溜到万福镇去。”
猫头鹰嘴角抽个不停,指着那堆花里胡哨的东西说到。
“你也没说要穿这玩意啊…”
“你也要配合我这个花枝招展的联姻皇子一点嘛,要三分病若西子,三分温文尔雅,还有四分魅力四射。”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我?”
猫头鹰指了指自己,景向阳配合的四处看看,然后贱兮兮的搓着手笑,哪里还有一点皇家的风范。
“嘿嘿,你看这还有谁啊?”
景向阳紧闭着双眼,双手合十,虔诚的说到。
“拜托了,姜叔。”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猫头鹰忍无可忍,捏紧拳头,努力压着怒火。
“你、给、我、滚!”
*
相比之下,官鸢这边显得和谐不少。
“明日什么打算?”姜愿开口问道。
“你也来帮忙吗?刚好缺了人手。”官鸢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强忍着憋住笑,问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把底交干净了呢?”
官鸢看着他两一脸败露的神色,拍了拍手从腰间取出图纸,铺在桌子上说到。
“好了,说正事吧。”
官鸢点了点江心与万福镇,说到。
“他明日只可能出现在这两个地方,江心客舟以及万福镇口,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
舟行渊点点头说到,“明日江心定然不会风平浪静,我与官鸢在明处,你带上小思悄悄乘夜渡到万福镇我那处有熟人,我们没来你们不要随意走动打探,那也不是个太平处。”
姜愿指着万福镇说到,“我们能想到外人也能想到,走此处可有暗道?明摆着过去,我和小思就是活靶子,于两方都不利。”
官鸢欣赏的看向姜愿,示意他继续说。
“我同小思只有一个优势,暴露风险低,威胁性小,只是这个时间节点的确让人起疑。”
“那就找个不让人起疑心的借口,只看你们狠不狠得下心了。”舟行渊递上一罐药给姜愿。
“这药不伤人根本,但会出现风寒的症状,一般无人识破。”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小思吃这种药物,然后走明路去万福镇降低他们的戒心。”
官鸢分析到,“这个方子有赌性,万一对方下狠手,你和小思在劫难逃。”
“但我们能发现的暗路,他们也能发现。我们要瞒过的不仅是那皇子,还有那无舌的刺客,他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动干戈,他们也怕引起那景向阳的注意。”
官鸢拦住这瓶药,说到。
“我不能拿你们的性命赌这个。”
姜愿按住官鸢的手,缓缓说到。
“但你也知道,这是可行性最大的方案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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