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织梦

　　【番外·轮椅日出】

　　时间：无裁判死斗后第 9 天，清晨 5:47

　　地点：南湾滨海栈道，日出预报 6:03，退潮声像巨大白噪音。

　　天气：薄雾，浪高 0.8 米，空气里都是咸牛奶味。

　　机械师把「鹫穴」logo 焊在轮椅骨架上，扶手加宽 8 cm，方便阿瑞斯单手推。

　　后轮是越野胎，胎纹深得能碾碎贝壳；前轮却装了软胶圈——怕颠到林鹫的腰椎。

　　少年凌晨 4 点就来试推，在停车场绕了 37 圈，直到能匀速压过减速带不晃杯里的牛奶，才点头收货。

　　他把轮椅推到病房门口，敲门声轻得像怕把日出吓跑：

　　「哥，去接太阳了。」

　　林鹫腰上还贴着一次性护翼，钛合金支具把 L3 锁得笔直。

　　医生特许「坐」不「站」——任何垂直负重 >15 秒 = 瘫痪红线。

　　阿瑞斯俯身想抱，被林鹫用指背敲了眉心：

　　「说了，别把我当易碎品。」

　　少年便单膝跪地，让林鹫右手搭自己肩，像给一把刀找鞘，慢慢滑落进轮椅。

　　尾椎落座瞬间，阿瑞斯还是忍不住伸手——垫在林鹫腰与椅背之间，确认间隙 0 cm，才松气。

　　5:20，两人出发。

　　少年把磨砂牛奶杯嵌在轮椅杯架里，杯沿刻着的「RELOADED BY A.M.」正对林鹫视线。

　　里面是 250 ml 温牛奶 + 5 g 蜂蜜——术后限定甜度，阿瑞斯尝了 17 次才确定不腻。

　　林鹫抿一口，把杯推回去：「一人一半。」

　　阿瑞斯就着他喝过的地方，仰头灌完，唇沿沾到一圈奶胡子。

　　林鹫用拇指给他抹掉，顺手把那点奶渍揩在自己锁骨——像给海面涂一层反光。

　　5:35，退潮。

　　木板缝隙嵌着碎贝壳，轮椅碾过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

　　阿瑞斯推得很慢——秒速 0.8 米，与浪速同步。

　　每过 10 米，他就低头问一句：

　　「颠吗？」

　　林鹫笑：「再慢，太阳就追上来了。」

　　少年便把下巴搁在林鹫肩窝，声音低而潮：

　　「让它等等，我还没闻够。」

　　——「它」指日出，也指尖端风里带着盐味的林鹫信息。

　　5:48，天边泛起一线橘粉。

　　阿瑞斯突然绕到轮椅前，单膝跪在栈道边缘的木板上。

　　潮水扑上来，打湿他鞋底，也溅到林鹫脚踝。

　　少年从口袋掏出一枚金色小徽章——名人堂那枚，直径 2 cm，被他连夜磨成犬齿形。

　　他用徽章背面的别针，穿过自己 T 恤领口，再把徽章扣在林鹫领子第三颗扣子——刚好压在心跳上方。

　　（徽章分成两部分了，别针与盖）

　　「现在，」他抬头，耳尖被晨雾染成淡粉，「你就是我戴的勋章。」

　　林鹫用指背敲了敲徽章，金属声脆得像开瓶器：

　　「收好，别弄丢——我懒得再赢一次。」

　　日出 6:03

　　太阳从海平面跳出来的瞬间，像有人把橙子切开，汁水溅满天空。

　　阿瑞斯把轮椅调转 45°，让晨光直接打在林鹫侧脸——给睫毛镀一层金。

　　少年自己则蹲在旁边，尾巴绕在轮椅轮辐上，像一条黑色船锚。

　　林鹫抬手遮光，却被阿瑞斯握住——

　　「别挡，」少年用拇指蹭他指背，「让太阳看看你活着的证据。」

　　阳光穿过两人交握的指缝，落在地面，像一枚晃动的钥匙。

　　6:15，涨潮开始，浪扑得更高。

　　阿瑞斯突然伸手，把林鹫连人带椅抱起——公主抱姿势，但让轮椅离地 10 cm。

　　林鹫失重一秒，下意识抓住少年肩：

　　「喂——医生说我不能——」

　　「我知道，」阿瑞斯声音闷在他肩窝，「所以我把全世界都铺上软垫。」

　　说话间，他用脚尖挑开栈道下方的防撞橡胶条，让轮椅轻轻落回。

　　橡胶条发出「嘭」一声软响——0 冲击。

　　少年抬头，眼底映着碎金：

　　「以后每块木板，每块地砖，我都先踩一遍。

　　你永远不会再摔倒。」

　　6:30，日出升高，雾气散去。

　　阿瑞斯把空牛奶杯倒扣在扶手，杯底「RELOADED BY A.M.」被阳光照得发亮。

　　林鹫忽然伸手，把少年卫衣帽子拉起，盖住那对还在微颤的犬耳：

　　「耳朵晒红了。」

　　阿瑞斯就着他的手，在帽檐里蹭了蹭，声音像潮退：

　　「哥，下次日出，我还推你来看。」

　　林鹫笑：「下次换我开车，你坐。」

　　少年尾巴「啪」一声打在轮椅踏板上，表示成交。

　　7:00，两人回院。

　　电梯门合拢前，朝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影子却在地面完美重叠成一个人形。

　　护士台小声议论：

　　「那是黑鹫狂犬？看着像条被驯服的……大狗。」

　　「驯服？」另一个护士轻笑，「你看他推轮椅的速度——像把日出私藏进怀里。」

　　－－－－－－－－

　　彩蛋

　　林鹫被扶回病床，钛合金支具「咔」一声解锁。

　　阿瑞斯从口袋掏出第二枚金色徽章——名人堂备用章，被他磨成了鹫翼形。

　　他把徽章扣在自己卫衣领口，刚好与林鹫那枚犬齿形徽章咬合——

　　齿与翼，拼成一只完整的「黑鹫」。

　　少年低头，用额头抵住林鹫膝盖，声音轻到只有被子能听见：

　　「日出我收藏好了，现在……

　　该收藏你的人了。」

　　【轮椅日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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