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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祝枝睁开眼眸,林安还在睡着,他很少有比她晚醒的情况,她没有动,就那么的窝在他怀里。
昨晚的那个梦她还记得,祝枝说她就是她,显然,她也已经接受了林安,又或许,原主的意识就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她内心的想法,她觉得对不起原主,所以梦里会出现郑彦生,还有最后的话,就是她心本来的想法。
她爱林安,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想为他分忧,祝枝的视线越来越清明,她也恨人类的滥杀,贪婪,现在那个捉妖师不在,她似乎,可以做些什么。
抱着的人动了动,她的眼眸上抬,“林安。”
林安的眼神还带着点懵,“祝枝。”
她手摸上他的脸,问出昨晚没说的话,“你准备,怎么安葬你的爹娘?”
林安思考了会儿, “你随我去个地方吧,那里是我与爹娘曾常待的地方。”
“好。”,她答应他,“我都陪你。”
起来,林安的眼神在看到桌上的白骨时没有昨日那样大的反应了,他们一起把骨头收好,背在肩上。
打开门,英叔出现在他们眼前,祝枝唤,“英叔。”
林安也叫了声,走到他面前,“谢谢你英叔,做的这一切。”
老英的嘴角很温和,“不用与我道谢。”
林安又开口道,“现在我与祝枝要去把我爹娘埋葬。”
“好。”,英叔摆摆手,“我就不跟着去了,不过可以一起吃顿早饭,祝枝昨晚,可是陪着你都没有吃饭啊。”
祝枝的手被拉住,她心暖暖的,昨晚是有点饿,可也没心思当着林安的面吃东西,他们一起吃完早饭,寻到处隐蔽地方,老英率先离开,随后,林安搂住她腰,飞到半空里。
她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在昨晚梦中亲口承认爱上他后,她发觉自己是早已爱上了他,不过她太傻,前段时间才意识到这件事情。
她想,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爱人,不知多久会走,是否是寿终正寝,就让她在他身边时,好好的陪着他。
就算她是他妖生中的过客,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祝枝把头靠在林安温热的颈边,全身心的放松,让他托着她。
林安下巴蹭着柔软的脑袋,飞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几条河流,随后,他手更收紧,往下飞去。
落在草地上,祝枝问,“这里是哪儿?”
林安带着她来到处小山洞里,“这儿就是爹娘生我的地方。”,他给她讲自己的过往,很久后走出来,寻了处开着花的树下,捡起根粗粗的木枝挖着。
爹娘的墓,他要用自己的力气挖,不要用法力。
祝枝也拿起根木棍,弯下身,他们总共挖了两个时辰,一个大大的土坑形成。
她与林安下去把骨头摆好,随后一起盖上黄土。
这座新墓没有名字,没有石碑,有的只是头顶垂落的小花。
林安跪在地上,手抚摸着湿润的土,“爹,娘,你们安息吧,好好的睡,我现在很快乐。”
他手拉过祝枝,紧紧攥着,“是她救了我,给我吃给我喝,把我养到现在。”
祝枝也蹲了下去,嘴唇嗫嚅着,“伯父伯母,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她的手被捏得有点疼,可心,却愈发滚烫。
他们一直从午后待到晚上,周围虫鸣时林安抱住她,飞到空里。
“林安。”,祝枝问道,望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吗?”
林安眨眼,“是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意思?”
“不。”,她摇了摇头,“你爹与你娘朝夕相处,并生下了你,这就是在一起。”
“就像,现在我与你一样。”
林安微愣,眼神半知半解的,可他瞳仁里亮得厉害,那光,都快把她射穿似的。
她手捧住他的脸,在唇上轻吻,“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林安的心急速跳动,他对这三个字不是完全懂,可祝枝的眼神,她的语气,还有她又主动来吻他。
他嘴角放出有史以来最大的笑。
“好,我们在一起了。”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含住她唇瓣细细吮着,这个吻跟往常有点不同,仿佛是两头打通了,弄得他全身心发丝顶到脚尖都舒畅,并且,还有无数甘泉流过。
他望着她,气喘吁吁的分开,“祝枝,我好高兴。”
祝枝的脸颊酡红,嘴唇很鲜艳,“我也好高兴。”
他的下巴又靠在她的头顶,飞过山川,在清晨天要将明时进到屋里。
从出去到回来,她与林安的关系确定,完全不一样了,祝枝的心里也装着蜜,可她还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他。
“林安,我要帮你。”
林安手环着她腰,躺在她身旁,“什么?”
她把胳膊肘撑在他胸膛上,手托住脸,“我要帮你,我要改变京里的现状,让它回归到原本野生动物不被吃的情况下。”
林安沉默着,祝枝又躺下来,“我知道这个计划很艰难,我会好好的想,弄出个万全之策来。”
她的头顶传来声音,“你不用这样的,我怕你受到伤害。”
她捏紧拳,“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她在温暖里思考,天光大明时起来,“林安,如果做这件事你自身的法力会受到影响,你愿意吗?”
林安的黑眸澄亮,点着头,“我愿意,只要最后还能在你身边。”
她拉住他的胳膊,“你用法力,让我的身上长毛看看,多点,我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林安照做,很快她裸露出来的地方出现片黑黑茂密的毛,她眼睛盯着身前的人,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你有感到不舒服吗?”
“没什么异样。”
祝枝了然,只是让人身上长毛,不是危害,林安身体就不会有大碍,但她还是不放心道,“你把毛铺到我的整背上。”
林安照样照做,然后盯着她,她笑,“走吧,我们出去看看店里,今天,我还要办件大事。”
她去街上拿了店里的账本,又写信让吴大娘宁婶等把账本跟租契都给她寄过来,忙完,她又来到街上的茶馆前,眺望着说书先生。
毛在身上待了三天,她每天都问林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林安都回没有。
第四天,祝枝让林安把毛撤下,拿着婶子们寄来的东西,到行会,顺利的得到自己画出的商标,登记。
她给婶子们写信,让把商标都都刻在牌匾上,然后大肆宣扬一番。
京里的店铺也弄好,她照例来到知府前,郑彦生出来,身上衣服样式竟然不一样了,她盯着上面的纹路,问,“彦生,你升职了?”
郑彦生的眼眸微闪,“破了案,大人提拔我为捕头。”
她惊讶,笑道,“看来我们都有喜事发生啊。现在村里得到商标,我准备过几天,再扩展店铺。”
他们一起走着,郑彦生忽然问,“小枝,尚书小姐呢,她知道这个消息吗?”
祝枝回,“我正准备跟她说,然后我们几人,一齐去吃顿饭吧。”
“好,等我换身衣服,去找她。”
从门户里出来,郑彦生余光瞥到祝枝跟林安的手竟然是牵着的,他的全身微顿,嘴角抿住,几息后。
“小枝,你与林安?”
祝枝没有想隐瞒,她与林安的事迟早会被发现,她紧住五指,抬高到眼前,“彦生,我与他在一起了。”
他心泛起难受的感觉,却没有想象中的强烈。
“林安,你要好好的待小枝,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安的眼神微冷,“我永远不会伤害祝枝。”
他收回视线,硬声,“那样最好。”
郑彦生的心间波浪,几天没见,祝枝跟林安怎么就心意相通了,但他早就知道的结果,想必,这就是自己没有那么痛苦的原因吧。
到尚书府前,李威听到声音打开门,立刻明白去通报小姐。
不多时沈玉珠跟苓儿一齐出来,在看到一人时,她极快的移开视线。
“祝枝,你回来了。”
祝枝笑道,“多亏了你,玉珠,你帮了我很大个忙。”
她讲自己的商标已经下来了,还准备再开一家,前来感谢。
沈玉珠回不用道谢,随后竟看到她与林安手拉着手,还毫不避讳的。
“祝枝,你与林安是?”
祝枝朝她笑道,“我与他,在一起了。”
沈玉珠立马看向郑彦生,他没有在看这处,但他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对于她的问也没有惊讶,想必是,也知道了。
与自己的救命恩人在一起,是很好的结果。
她由衷的恭喜道,再看那人,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祝枝边逛边问沈玉珠京里吃动物的情况,还有那位古海是怎么回事,以及,京里人听书都爱去哪里。
她问得闲散,不刻意,沈玉珠就在交谈里给她说了,进到酒楼里,她说为感谢钟玉楼的宴请,这顿就她请。
饭完来到楼下,沈玉珠叫住辆马车,跟苓儿一齐坐了上去。
郑彦生手忽然抓住车边,“小枝,你与林安慢慢走回去,我送下玉珠。”
玉珠的身旁有苓儿在,祝枝觉得奇怪,但还是点了下头,“好,你们慢走。”
车内,郑彦生开口道,“多谢小姐。”
沈玉珠听见这声小姐,正想问,又听他说,“小姐抬爱,举我办案,但之后,还请小姐不要再这么做。”
他那天进到知府里,被师爷告知说大人找他,到门口,师爷又说让他等下,大人正在与尚书大人谈话,他就站在这等就行。
奇怪的举动,他站在门口耳朵就竖的比平时高,屋内似乎没关窗,隐约的声音传来,他得知,盐商案是沈玉珠提嘴,让他这个捕快办的。
不多时,尚书大人独自走出来,他做礼,那双脚在他面前停留几余,才缓缓离开。
屋内,大人并没有叫他进来,他就知,大人根本就没有传唤他,这些,都是尚书的手笔。
今夜得见沈玉珠,他要讲清。
沈玉珠手紧紧攥着,也不再掩藏,“我识你的才华,举荐你怎么了,盐商案是你破下,我并没有帮,你就算提携,也不关我的事。”
郑彦生望着她,“在下一介草民,来到京城成为捕快已是幸,又万幸结识到尚书小姐属于天大的恩惠,小民只想兢兢业业,再无其他。”
沈玉珠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胀的很,难受,“什么草民,小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家都一样。”
“不,小姐你知道的,这很不一样。”
郑彦生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喙,沈玉珠被堵住嘴巴,没有再讲。车内安静的诡异,苓儿不懂发生了什么,但看这两人面色都很奇怪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到尚书府前,沈玉珠下到地上,望着车内的人,郑彦生在看她,嘴角轻启,“小姐,快些进去吧。”
她一甩袖子,疾步往门前走去。
郑彦生放下布帘,他不知道沈玉珠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但所有的,都扼杀在根比较好,他手摸着骨节,让马夫快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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