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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普敦
克雷迪斯敲了敲标示牌。
“这里不许停车。”
沃尔夫瞥了一眼,立刻滑跪道歉:“抱歉。”
克雷迪斯瞪着他:“两千块的罚款……两千块的罚款……”
咬牙切齿。
沃尔夫:“罚都罚了,多停一会儿。”
克雷迪斯:“罚的不是你的钱!”
非洲,开普敦。
脚下滚烫,两人都穿着人字拖。
抱着小孩的妇人从两人身边走过,小孩好奇地伸长脖子看着,妇人笑笑,抱歉地把孩子的脸扭过去。
路边卖着油炸的不知名小吃,像是香蕉片,克雷迪斯买了一袋,东西用油纸包着,弄得手上油汪汪的。
悄悄在沃尔夫衣服上蹭一蹭,以报两千元停车罚款之仇。
沃尔夫握了杯冰饮,饮料已经喝完了,剩下了半杯冰。
两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克雷迪斯忽然瞪着一堵墙,假装那里有一台摄影机正在记录他们的日常。
他开始介绍:“本集提要,为什么克雷迪斯美男和沃尔夫会来到开普敦这个地方呢?原因是这样的,沃尔夫坚持认为他的徒弟——久保太郎会来这里找迈尔逊,于是我们踏上了飞机,火车,货车,摩托车,自行车,又租了一辆汽车来到这里。”
沃尔夫看向他,像是在问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克雷迪斯收回视线,说:“生活要有一点乐趣,把自己想象成小说中的主角,日子就会快乐很多。”
沃尔夫白了他一眼。
克雷迪斯抱怨:“这里的人也太多了,不方便我飞啊,每天就这样走走走,腿都要走断了。”
沃尔夫停在一家卖土豆的摊子前,问:“阿姨,你知道迈尔逊在哪吗?”
十六岁的小姑娘慢慢戴上围裙,冷着脸。克雷迪斯拉了拉沃尔夫的胳膊。
“抱歉啊,小妹妹,我这个兄弟他眼睛不太好,这里——”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太阳穴转了转,“这里也有点问题。”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
“你卖的这个是——刨冰,是吧?橙子味的?给我来两份,多少钱?”克雷迪斯问。
“五十元两杯。”
“五十元?”
克雷迪斯肉疼地买了两杯,和沃尔夫一人一杯。
小姑娘这才慢悠悠地开始讲话:“他在医院。”
两人去了医院,一路吃着刨冰,还没吃完,克雷迪斯的肚子就疼起来。
“可恶。”克雷迪斯说,“那刨冰说不定是在厕所接的自来水。”
……
想让他活下来吗?
那就这么做。
久保太郎掂量着那块黑石头。
十件武器已经集齐了,很轻松。
“一碗糯米饭。”久保太郎说。
他坐了下来,木门吱呀作响,老板走过来用电风扇挡住。
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是一间只有两层楼高的小医院。
这是个小地方,门口用的铁栅栏,有个破掉的窗户用报纸堵上了。
老板说着听不懂的外语,把芒果糯米饭端了上来,久保太郎吃了一口,看着街对面。
迈尔逊背着一个大包裹。
推开铁栅栏,沿着楼梯上了二楼,那是重病监护的地方,没几个人住。
久保太郎从背包里掏出武器,阿莲娜的十个武器里,能产生爆炸的只有一个。
是一小块干枯的木头,也称爆裂石,木头怎么能称作石头呢?久保太郎不清楚。
他从一位收藏家手中拿到了这最后一样武器。
现在那个收藏家的遗体应该还没被发现。
久保太郎把大半碗糯米饭送进嘴里,柜台上的电视机在播放新闻,有地方又发生了人类与恶魔的冲突,人类动用了炸药,意外炸坏了某个富人的豪宅等等。
不知道炸在身上疼不疼。
他的瞳孔一缩,看到克雷迪斯带着沃尔夫出现在医院门前。
碗一推,他走了出去。
“你还没付钱呢。”老板追出去,久保太郎已经消失了。
“等你死后,”迈尔逊突然凑近,看着老人的眼睛,“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孩子,老伴,食物,房子,这些东西都没办法陪着你进坟墓。”
老人皱着眉毛,眼神逐渐认真起来。
“到时候魂死灯灭,能陪着你的,只有这一套寿衣。”
“日本进口,重工刺绣,葬礼上穿,绝对是极大的排面,不止儿女看着光荣,甚至——”迈尔逊开始胡诌,“它还能保你尸身不腐!”
老人眼睛亮了。
迈尔逊:“祖辈的荣耀,儿女的骄傲,全都集中在这一件衣服上,这面料,这质感,买上一件,幸福七十年,多年以后你的儿女要是想你了,就撬开你的坟,你猜怎么着?你的脸,你的身体栩栩如生,全都是因为这件衣服!”
老人颤颤巍巍伸出手:“多少钱一件?”
迈尔逊把手指放在老人面前摇了摇,“我今天一点钱都不挣你,”
他装作擦了下眼泪,“要不是看你儿子因为上班没陪在你身边,我也不会把价格定得这么低,老人家,这是我专门给你定的价格,亏本买卖,就是卖你一个开心,卖你一个值得!”
“不多不少,要你一千,不过分吧。”迈尔逊说。
老人掏出了手机,“在……在哪里扫码啊?”
迈尔逊当即掏出了自己的收款码,老人还没扫上,迈尔逊就被拉走了。
“你给我过来!”克雷迪斯把他扯出了病房。
沃尔夫站在墙面,朝迈尔逊走过来,迈尔逊张嘴就要大喊报警,被克雷迪斯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你再说沃尔夫是变态?警察已经不信你了!”克雷迪斯低声说。
“有人要打我啊!”迈尔逊喊道。
克雷迪斯手掌上一股口水味,嫌恶地在迈尔逊背上擦了擦。
“一会警察过来,先抓的就是你。”克雷迪斯说。
迈尔逊一转眼睛,“你说什么?”
“你连老人的钱都骗啊。”克雷迪斯说。
迈尔逊:“那怎么能叫骗呢?我只是一个合法合规出售寿衣的商人罢了。”
沃尔夫咬牙:“来医院重病室兜售寿衣,真有主意!”
“这么久不见,你的嘴怎么变得这么毒了?”迈尔逊想打沃尔夫,又被对方的强壮体型吓退了。
“你的这件寿衣,多少钱进的?”克雷迪斯好声好气。
迈尔逊:“嗯……一千零五十。”
“骗人。”克雷迪斯说。“我看到的原材料明明是八百。”
“哦……我记错了,是八百。”
“又骗人!”克雷迪斯骂道。
“你要怎么样啊!”迈尔逊破罐子破摔,“我进货价便宜怎么你了?”
克雷迪斯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件寿衣,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盗了几座坟挖到的?”
迈尔逊脸白了,说话也有点结巴。
“有话好好说,我还要在这地方混呢……”他把寿衣卷了卷,塞进背包里,“今天这一单我不做了,成吗?”
克雷迪斯看了看病房门,老人推着轮椅,探出半颗脑袋偷看。
“成,我们有事要找你,你先出来一趟。”
迈尔逊跟着出了医院,“上哪?”
“去……”克雷迪斯也没想好。“这附近有什么能长时间待着,而且隐蔽性比较好的地方吗?”
迈尔逊眼神变了,“出什么事了?和久保太郎有关?”
克雷迪斯半句话被噎在喉咙里,“先找地方吧。”
深思熟虑后,迈尔逊带着他们去了游乐场。
“废弃的,没什么人。”
迈尔逊伸手:“门票,一人二十。”
克雷迪斯:“不是废弃了吗?”
“废弃也有人参观啊,有人守在那里,一靠近就要钱的。”
克雷迪斯不情不愿交了钱。
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五米高的充气大玩偶,玩偶没充足气,手脚都耷拉着,脸也凹进去,两个剃着寸头的人守在入口,无所事事地玩手机。
“估计今天只有我们来。”迈尔逊说。
“从后面绕进去吧。”迈尔逊说着快跑了几步,从一处破掉的铁围栏钻了进去。
克雷迪斯:“……”
那我们交的门票钱算怎么回事?
他们跟着挤了进去,在废弃的游乐园里走了一会,游乐园面积很大,甚至还有云霄飞车,恐怖小屋等设施。
大都生了厚厚的铜锈,被风一吹,发出嘎吱嘎吱的齿轮碰撞声。
挑了个小屋进去坐下,克雷迪斯开口:“这些天……你见过久保太郎吗?”
迈尔逊斩钉截铁:“没见过。”
“你这么确定?”沃尔夫问。
迈尔逊:“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久保太郎在唐人街闹出的事,你知道吧。”克雷迪斯说。“你不仅知道这事,你还回了日本一趟,想去找他,对不对?”
迈尔逊:“我没去日本。”
克雷迪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话不过过脑子,”
他把迈尔逊的背包拽过来,“这里可是非洲,你上哪找的日本人的坟,还拿到这种做工的衣服?”
迈尔逊沉默了,决定装死。
“你放不下他。”克雷迪斯说,“你们两个不是只睡觉吗?什么时候产生真感情了?”
“我和他现在,没什么关系。”迈尔逊说,但他的表情藏也藏不住。
久保太郎在暗处窥视着,攥紧了手里的爆炸石。
“听着,威尔现在被困在地狱,我只想拿到东西去救他,但那东西被久保太郎偷了,我们要想办法讨回。”
克雷迪斯说,“他现在有很大可能就藏在这个镇上。他现在是国际通缉犯,显示他最后露面的地点就是附近机场。”
沃尔夫:“他会来找你。”
迈尔逊慢慢抬起头。
“你们想让我帮忙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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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卖衣服这回事,迈尔逊很擅长。
今天体测去了,测完把剩下的写完了,明天还有一场八百,希望能跑进六分钟(我认真的)
读者可以看出,情节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了